燕在喊大家吃飯了,夏鳳儀示意孟天楚扶著左佳音一體一天比一天笨重了。
飯桌上,夏鳳儀為了不讓孟天楚再想案子,就故意說道:“昨天晚上你不在,你知道我們在家做什么嗎?”
孟天楚道:“你們天天都有新花樣,我怎么知道?”
飛燕想起頭頭天晚上好笑的事情,居然忍俊不禁撲嗤一聲笑,連嘴里的飯都噴了出來,急忙用手掩著嘴。大家一見都大笑起來。
飛燕擦擦嘴角,瞪眼道:“別笑了好不好?我這個有什么好笑的,昨天晚上才是真的好笑。”
孟天楚頓時來了興趣:“哦,既然讓你想著都噴飯,我倒是很想聽聽是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好笑?”
飛燕見孟天楚有了興趣,將碗筷放在桌子上,也不吃飯就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昨天晚上,我們三個實在無趣,你不在也沒有人給我們講鬼故事,點子還是我想去來的呢。你怎么也猜不不到我們昨天晚上做什么了,——我們自己演戲呢!”
孟天楚見飛燕一臉興奮的樣子,笑著問道:“演的那一出?”
飛燕道:“你先別問演的那一出,你不知道,大夫人穿上你的衣服扮個男人,一個丫鬟正送點心進來也不看,直接說,哦,是少爺回來了!”
孟天楚大笑,夏鳳儀等人也都笑了起來。
飛燕又笑著說:“還有呢…”
“等等!”孟天楚臉上地笑容突然呆住了。一擺手,隨即猛地站起身來,興奮地說道:“好!你啟發了我!哈哈,要不是你們三個瘋,我還想不到呢!”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孟天楚已經走了出去。
飛燕道:“怎么又瘋了?還沒有吃完呢?你又要去哪里啊?”
孟天楚邊走邊大聲地說道:“你們吃吧。我不吃了,我知道這個盒子里的東西是做什么用的了。”話說完,人已經快步走出了大門。
貼身護衛朱昊當然在后面緊緊地跟著。
孟天楚剛才聽飛燕說她們三個演戲,頓時想起上次聽諸葛鑫說起這個紫霖姑娘從小在戲班子呆過,這盒子說不定與戲班有關。
他和朱昊去了縣城的一家戲班子一問,果然,這盒子里裝的竟然是唱戲的人臉上用地油彩。由于古代的油彩跟現代不一樣,所以他不熟悉。而古代戲子是很低賤的職業,因此,唱戲用的油彩也只有行里的人才認識,夏鳳儀她們自然是不認得的。
確定了盒子里的東西之后,孟天楚叫王譯穿便裝將諸葛鑫叫來詢問。自己則坐在衙門里等著。這時候,慕容迥雪也來了,她的衣服也已經換成了平日里地短裝打扮,經過了頭天晚上的溫存,兩人見面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諸葛鑫神色還是很憔悴,進來后見到孟天楚。忙躬身施禮。
孟天楚讓他坐下,說道:“方才讓王譯換了便服才去找你,你的夫人沒有多想吧?”
諸葛鑫道:“還是師爺想得周到,王捕頭來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不過我還沒有說話,王捕頭就說是和我合伙做生意的。我夫人自然沒有懷疑,而且又是個男人,就更加沒有關系了。”
孟天楚點點頭,將那盒子拿出來給諸葛鑫,說道:“你見過這個盒子嗎?”
諸葛鑫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沒有見過。”
“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真的沒有見過,這個是個什么東西我都不知道。”
孟天楚見他不象是說謊。于是拿了回來,說道:“我上次聽你說,紫霖姑娘在戲班子長大,所以我以為你見過。”
諸葛鑫道:“這個東西是戲班子的嗎?我是真的不知道。紫霖雖然在戲班子長大,但是不唱戲,所以我沒有見過。”
孟天楚又問:“那你就從來沒有見她身上有過這個東西嗎?”
諸葛鑫想了想,說道:“她來的時候連個包袱都沒有拿,所有地東西都是來了之后我給買的,所以,應該不會是她帶來的。”
見問不出什么,孟天楚便讓諸葛鑫回去了。
按照諸葛鑫的說法,這個盒子應該不是紫霖帶來的,至少這種可能性不大,難道在她獨自呆在那個宅院的時候,有人來過?想到這里,孟天楚決定還是再去一趟那個宅院看看,一定有什么東西是自己沒有發現。
帶上朱昊、王譯、慕容迥雪,四個人駕車再次來到了晚霞村。
還沒有進村口,老遠就看見很多村民聚集在路邊,慕容迥雪探身出去看了看,說道:“好象好多人在哭,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孟天楚道:“還是不要出什么事情地好,我可是真不喜歡這樣。”
馬車到了跟前,孟天楚四人下車一看,果然是死人了,一個卸下的門板上躺著一個中年的男子,從穿著看應該也是一個農民,混身濕漉漉地,頭發散亂著,臉色蒼白,眼睛緊閉,象是溺水而死,一只腳上穿著草鞋,一只腳上卻沒有。
孟天楚他們下了車,村民看見王譯身穿捕快服裝,趕緊垂手而立,王譯問怎么回事,有村民回答說:“官爺,村子里鬧鬼啊。”
孟天楚看了看那死者的身邊還跪著一個死者年齡相仿的婦女,想是那人的妻子,于是上前說道:“家中死人為何不報呢?”
那婦女哭哭啼啼地說道:“他是自己跳到堰塘里死的,我報什么報啊?”
身邊一個拄著竹棍的老婦人撇撇 才不是呢,你們家劉四會水,這池塘怎么淹得死他?給招了去。”
那老婦人這么一說。大家都紛紛地點頭。
孟天楚邊檢查尸體邊說道:“大白天地,有什么鬼啊,虧你們想的出。”
那跪著的婦女說道:“這倒是,我家男人是真的看見鬼了。”
孟天楚一聽,也覺奇怪,問道:“你怎么知道?”
婦女說道:“我家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喝酒,而且每次都是不喝得爛醉不回家,我也知道他平日里家里地里都要靠他,他太辛苦,喝點酒解乏也是可以地,所以也不說,說了也怕他發脾氣打我和孩子,昨天晚上。他又到村里狗娃家去喝酒,他很晚才回來,門是被他踢開的,所以我和孩子都被他給嚇醒了,他一身都濕透了,很驚慌地樣子,一進來就摔在地上,嘴里一直在說看見鬼了。”
孟天楚道:“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已經好幾個時辰都過去了,怎么他才出事呢?他昨天晚上大概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婦女道:“不知道什么時辰,只是他回來的時候雨剛剛停了沒有一會兒。因為他說他是等雨停了才回來的,走的時候也忘記拿蓑衣了。他昨天晚上回來之后,一直說見到鬼了,我以為是他喝多酒,路上黑糊糊的看錯了什么東西嚇著了,沒有在意。可是今天早上,天啦…嗚…嗚”
那婦女又一次號啕大哭起來,這時有兩個孩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大約都是十歲左右的樣子,抱著那婦女,三個人哭成一團。
旁邊一個男子說道:“可憐啊,剩下這孤兒寡母的,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孟天楚蹲下身檢驗了一下尸體。體表檢驗判斷,是生前溺水死亡,當然,準確判斷需要解剖尸體才知道。不過剛才聽那老人說這死者會水,那么溺水而亡確實蹊蹺了。
那婦女接著說道:“早上我起來地時候,我家男人已經不在家里了,我想他大概酒醒了去地里干活兒去了,就沒有多想。后來,我給兩個孩子做了飯吃過以后,帶上中午要吃的干糧和孩子一起去地里,到了地里才發現我家男人沒有在地里,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害怕,于是就和兩個孩子分頭在村子附近找。”
孟天楚道:“那也不對啊,你家男人死了還沒有一個時辰,從早上到現在至少有兩個多時辰了,難道你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嗎?”
婦女奇怪地看著孟天楚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男人死了還沒有一個時辰?”
王譯道:“這位是我們衙門的刑名師爺,破案如神,你家男人是什么時候死的,是怎么死的,都難不倒他。”
王譯這么一說,圍觀的農民馬上象用崇敬地眼神看著孟天楚。
孟天楚讓那婦人接著說。
婦女點點頭,說道:“我們真是找了很長時間,后來村子里很多在地里干活的人都知道了,都幫我們找,后來,我們就在塘邊找到了他。”
孟天楚想了想,問道:“聽你這么說,幫你找你男人的村民很多,我看了看,你們這個晚霞村并不大,哪里需要找那么長地時間呢?”
婦女道:“我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以為他是不是已經離開村子到縣城去了,可是又覺得不會,因為之前他沒有說過,而且身上也沒有帶錢,所以我們又在村子里找了一遍,就發現他在堰溏了。”
孟天楚聽這婦女說,感覺這個叫劉四的男人突然從地上又鉆了出來一樣,離奇得很。
婦人的一個孩子說道:“我們就站在爹的對面喊爹,他也不理我們,把娘嚇壞了。”
婦女說道:“當時村子里很多人都站在對面喊他,說是堰塘里的水涼,而且才下了雨,不小心就會滑下去。”
孟天楚道:“堰塘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一個村民說道:“劉家嫂子你帶官老爺他們去,我在這里給你看著。”
那婦女連連道謝,然后領著孟天楚他們朝前走,村子里很多人也跟著去看熱鬧。
大概走了一柱香地功夫,來到了那個堰溏,孟天楚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堰溏本身并不大,本來堰溏是夏天用來蓄水以被干旱的時候用來灌的,最近這一段時間幾乎是天天下雨,所以堰溏的水幾乎已經漫到了一大半了。
堰溏的四周都是農田和竹林,還有不少的土墳。農村很多人喜歡將自己的親人就埋在自己地地里或是房屋后,所以農村到處都可以看見這樣土墳。
那婦女指著一個地方,說道:“當時他就站在那個地方,我們大家都在對面喊他,讓他過來,他誰都不理,就站在那里,過了一會兒就跳下去了。”
孟天楚看了看婦女指的那個位置,和自己站的地方不遠,于是說道:“那你為什么不過去拉住他呢?”
婦女道:“我們農村有種說法,說是這樣的人是被鬼給迷住了,你只能夠喊他地魂魄,不能去拉他,否則自己也會被鬼給帶了去。”
孟天楚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個跟著來看熱鬧的人說道:“一定是讓前日死了的那個女人給帶了去,要不就是讓那個鬧鬼的院子里以前的女人給帶了去,我們應該將那個女人的墳遷出我們村才好。”別的村民都紛紛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