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從前家中誰病了,都是苗哲看了之后開好由二夫人去自己家的醫館配葯,后來我管家了,就由我去做這件事情,大夫人的葯也一直是我在被她配,可是后來二夫人出事的那前一天吧,正好四夫人說自己好象著了風寒,苗哲開了處方,我正準備出去,大夫人說,最近家里事情很多,她正好想出去走走,反正她自己的葯也吃完了,就讓我將處方給她,她去醫館配葯,之后,我也發現四夫人的身體越發的不濟,非但沒有好,反而更加地沒有了精神。”
孟天楚見三夫人說的和左佳音說的完全吻合,于是就說道:“你們苗家上下,都是學醫的,難道你和苗哲就沒有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嗎?”
三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學的其實也只是皮毛,而且從來都是紙上談兵,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葯瓶不在的事情,我還聯想不到四夫人的身上去。”
孟天楚想想也是,說道:“那苗哲不應該沒有察覺吧?”
三夫人道:“誰知道呢?我看他從前把雪兒當寶的時候,一聲咳嗽都緊張幾天,如今孩子死了,雪兒的身體也是弱不禁風,他便往我這里走,女人啊,有的時候真是可憐了。”
孟天楚道:“他大概也是希望你給他生個孩子吧。”
三夫人一聽,臉色突然變了,凄然一笑,說道:“他做夢!”語氣陰冷而堅定。
這時,三夫人身邊的丫鬟從外面走進來,膽怯地小聲說道:“夫人。時辰差不多了。您看…”
三夫人聽了便站起身來,說道:“你先去,我隨后就來。”
那丫鬟答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三夫人說道:“苗玨的事情要盡早地辦,但是找苗柔不要去家里找,我怕大夫人生疑是我給你支地招。”
孟天楚點了點頭,從三夫人出門,走到門口,孟天楚突然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離開那個家呢?”
三夫人一征。想了想,說道:“等你把真正的兇手抓到,我就離開。”
孟天楚沒有想到三夫人這么回答自己,說道:“你難道不準備報仇了嗎?”
三夫人一笑,并沒有回答孟天楚的話,只是說道:“好了,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就來找我好了,現在你是苗家地常客。兇手一天不抓到,你都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那個家。”
孟天楚看著三夫人上了馬車,直到馬車遠遠地離去,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他才嘆了一口氣,折身回去。
第二天。孟天楚和朱昊駕著馬車來到以前等苗玨的那個巷子口,不一會兒,苗玨和一個丫鬟就走了出來,朱昊正要將馬車趕過去,孟天楚突然發現苗玨身邊的丫鬟換了,不是之前的那個丫鬟了,他多了一個心眼,想現在出去找苗玨怕是不合適,于是只好坐在馬車上,希望苗玨從馬車旁路過的時候會看出這是孟天楚地馬車。
果然,聰明的苗玨走到馬車前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孟天楚的馬車,但是他發現孟天楚沒有出現,他看了看身邊的這個丫鬟,突然彎下腰來,說是要出恭,那丫鬟急了,就讓他回家去,他說來不急了,想是要拉肚子,裝的很急的樣子,就在馬車旁要脫褲子。
那丫鬟沒有辦法,就問怎么辦,苗玨罵道:“你是豬啊,我要出恭,你自然要給去拿草紙,你要我想狗一樣在樹干上蹭嗎?”
丫鬟聽了,馬上轉身回去拿草紙去了。
苗玨一見丫鬟走了,就馬上來到車前,小聲地叫孟天楚,孟天楚其實在車山都聽見他們的對話了,于是笑著探出頭來,說道:“還是你鬼精靈。”
苗玨呵呵一笑,說道:“上次地任務完成的還好嗎?”
孟天楚道:“完全的很好,不過我還有任務要交給你,也是為了讓你能夠離開這個家。”
苗玨一聽,自然點頭,說道:“你快說,那丫鬟就要回來了。”
孟天楚道:“你現在必須回家一趟,悄悄給你姐姐說,我在衙門等她,我有事情給她說,讓她一個人出來,別讓別人知道了。”
苗玨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們 別讓別人看見你們了。”
孟天楚隨即迅速地駕車離開,苗玨見那丫鬟還沒有回來,就往回跑,正好在門口撞上了那個去拿草紙的丫鬟。
丫鬟見苗玨回來了,很是奇怪,就說:“少爺,你怎么回來了?我把草紙給你拿來了。”
苗玨一把將那丫鬟手中地草紙打落在地上,說道:“等你將草紙拿來,我還不如讓路邊的野狗將我地屁股添干凈算了,我自己回來就是,你等我一下。”
那丫鬟自然不敢多說,只好在門口等著苗玨。
苗玨一溜煙兒地跑到苗柔的房間,見只有苗柔一個人在,就沖上去,苗柔見是自己的弟弟,就憐愛地問道:“玨兒不是去私塾了嗎?怎么又折回來了?”
苗玨警覺地看了看門口,發現沒有人,于是才走到姐姐身邊,在她耳朵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苗柔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去,要不要遲到了。”
苗玨聽話地點了點頭,飛一般地跑走了,苗柔看著弟弟遠去的背影,用手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地發了一會兒愣,這才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苗柔來到衙門,孟天楚將苗柔帶到自己的房中,然后將自己要給她說的事情說了一邊,苗柔聽完之后,想了想,然后說道:“這個方法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公公怕是不會同意。”
孟天楚道:“我也想到了,畢竟苗玨是苗家的骨血,而且是唯一的子嗣和男丁,要想帶走,確實很困難,但是你又不能一直呆在苗家不走,雖然苗家的人不會明著催你,但是你自己總是不回自己的家,婆家想也是有說法的。但是,你若是走了,那苗玨的日子怕是就不好過了。”
苗柔點了點頭,道:“這些我也是知道的,方才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我聽爹說,大娘有心要將玨兒過繼到她身邊,我聽了以后很是生氣,當時就反對了,但是我擔心我的反對不會有什么效果,等到那個時候我就更沒有理由帶走弟弟了。”
孟天楚因為之前已經聽三夫人說過這件事情了,也不覺得奇怪,道:“那你看還有別的什么更好的法子嗎?”
苗柔一籌莫展,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怎么這么笨呢?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孟天楚見這個方法行不通,也著急的在屋子里來回地走,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都各自在想著辦法。
突然,孟天楚停下腳步,走到苗柔身邊,說道:“或許我們可以這樣。”
苗柔見孟天楚有了新的主意,自然高興,問道:“是什么?”
孟天楚道:“你先去給你相公說,讓他給你公公做做工作,若是不行,我們再在苗家想別的辦法。”
苗柔一聽還是要給自己的公公去說,頓時偃旗息鼓,氣餒地說道:“可以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孟天楚道:“先這樣試試,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苗柔想一想也是,只是起身,準備回去和自己相公商量。走到門口,她突然問孟天楚:“已經了七天了,你難道對兇手還是一點都不知曉嗎?那個兇手真的就那么厲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給你留下嗎?”
孟天楚道:“從目前來看是這樣,對了,這幾天家里還在鬧鬼嗎?”
苗柔搖了搖頭,說道:“那鬼想是已經累了,或者是目的已經達到了,嚇死了我的娘,嚇病了四夫人,他大概已經不想再嚇誰了。”
孟天楚道:“你娘的喪事什么時候辦?”
苗柔道:“找人算了日子,定在三天之后。”
孟天楚想了想,說道:“你爹有沒有說你娘是怎么死的?”
苗柔不明白孟天楚為什么要這么問,說道:“孟大哥,你是在懷疑些什么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說道:“你難道就沒有懷疑些什么嗎?”
苗柔道:“懷疑過,所以我在娘過世的當天,就仔細地檢查了她房中的東西,吃了喝的,我都看了,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