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九關門(六)
六七九關門(六)
“報告,第三特混艦隊報告,澳大利亞大艦隊與兩小時前從悉尼起航!”
“太好了!”
聽到了消息,正在和唐紹儀等人研究戰事的陳平立刻站了起來,但拿到情報才看了兩眼,眉心卻猛地皺了起來。
“怎么了?”李恩富見到他這幅摸樣,不由詫異的追問起來。
陳平拿著電報,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走到了地圖前手指一劃,臉色嚴肅:“克拉克斯頓不是走南非,也沒去南美,而是轉舵向北,帶著艦隊直沖努美阿!”
“向北,努美阿?!”之前猜測克拉克斯頓會走南非航線的張作霖也擰起了眉頭,這是個什么戰術?
如果是一位不知道自己這邊速度優勢的將領,或許會用進攻為掩護,再找機會支援努美阿或者趁機在夜晚掉頭快速撤離,以此達到迷惑對手的作用,但克拉克斯頓這樣選擇卻太蹊蹺了,和新華交手兩次后,他不會不知道自己沒有速度優勢,何況新華還有無與倫比的航空優勢,可以控制以母艦為中心點的300公里作戰范圍,任何在此距離內的艦隊只要被發現都無法逃脫。
既然這樣,為何克拉克斯頓還要選擇向北呢?
“除非......,他根本不是想走!”想到這里,張作霖眉心一跳,正要說話,另一封電報卻更讓大家仿佛陷入了一團迷霧中。
“報告,s19號急電,他們在悉尼港東北約32海里處追蹤到了澳大利亞大艦隊,已經確認全部6艘新式主力戰列艦和9艘老式戰列艦,但艦隊與20分鐘前分兵,共分成三支編隊,分別向正北,東北和正東移動。”
分兵了?
張作霖一把搶過電報,看完后立刻在海圖上標出敵人移動的方向,但箭頭的出現,卻讓在場的眾人更加迷惑不解了,在裝備優勢差距太大,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在進攻中分兵幾乎和送死沒什么兩樣,克拉克斯頓到底想干嗎?
“難道是......?”一個念頭從陳平腦海中疾閃而過,他似乎覺得抓到了什么,立刻下令道:“命令我們在西南活動的所有潛艇和巡邏艦前往東澳海域支援!”
“元壽,你這是?”
看著詢問的唐紹儀,陳平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我猜,克拉克斯頓恐怕是要以分兵來掩護進攻目標!”
“掩護進攻目標?”李恩富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克拉克斯頓其實不打算進攻努美阿,而是另有目的?!”
“我現在也不能肯定,不過他分兵太奇怪了。”陳平指著悉尼外海畫了個圈:“這個區域,是我們的重點監視范圍,幾個月來潛艇和巡邏艦在這里擊沉的軍艦超過5艘,所以克拉克斯頓肯定知道只要他一出海,必定會被我們發現,那么他為何還要在我們眼皮底下分兵呢?而不是再遠點,或者等到夜深時分兵?
這只能說明他這次分兵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現在那里已經是夜晚了,飛機偵查必須要等十幾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僅靠潛艇肯定跟不上,只有幾艘裝了雷達的偵查艦可以追蹤,但靠雷達不可能分辨軍艦種類和大小,此時如果借機掩護幾艘軍艦離開,簡直輕而易舉,所以我們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那第三特混艦隊呢?肖天志過去不就是攔截他的嗎?”唐紹儀追問道。
“第三艦隊已經趕去了,按照現在這個速度,22個小時后就可以遇上,另外我們駐珀斯的驅巡艦隊也已經與一個小時前進入南大澳大利亞灣,薩鎮冰將軍的南美艦隊也已經做好了隨時南下攔截準備。”
“印度那邊呢?”
“印度大艦隊還沒有任何動靜,40分鐘前偵察機剛剛偵察過孟買港,沒有發現升火起錨的跡象,明晨起索科特拉島航空聯隊將進入待命,第一特混艦隊的西秦號航母已經回廣州,目前殷商號和西周號正在趕赴阿拉伯海,預計可以在明天晚些時候可以匯合艦隊。”
張作霖一邊從參謀手里接電報,一邊匯總起來替大家介紹,但他越是介紹,就越是讓陳平和唐紹儀等人感到奇怪,克拉克斯頓出來了,沒有向西,而是分兵向北,本來以為會一起逃竄的印度大艦隊也沒動,這種奇怪舉動讓大家都嗅到了一絲怪異。
其實不僅僅總參謀部,第三特混艦隊旗艦作戰中心內也已是忙成一片,克拉克斯頓的分兵到沒有太出于意料,巴拿馬灣海戰證明,在有航空力量時,艦隊越是集中死得越快,可他為何要在明知有敵人偵查的海域內,還有些能見度的情況下分兵呢?
走出艦橋,海風呼呼,滿天星辰正在為將士們指引道路,艦隊已經提速到了25節,以這個速度,明天傍晚就可以遭遇到澳大利亞大艦隊。
但能遇到哪一支呢?
肖天志靜靜地點上支煙,在茫茫大海上作戰,說白了是場賭博,如果克拉克斯頓不分兵,那就是硬幣的兩面,現在他分兵了,就變成了有六個面的色子。
從悉尼出發,到努美阿這一段,海面缺乏島嶼群,不利于艦隊隱藏,所以他這種分兵更讓人詫異,他到底要干什么?目標是什么?
即使再白癡的艦隊指揮官,只要是出海就肯定有個目標,一切都必須圍繞這個目標行動,現在克拉克斯頓向北,看上去似乎是要支援努美阿,但這是真的嗎?
明天早上,第二特混艦隊就會護送陸戰隊登陸,3艘輕型母艦和3艘次主力艦有足夠的把握掩護部隊登上去,以澳大利亞大艦隊的速度,即使避開了自己,趕到努美阿也要至少55個小時,這樣即使抵達恐怕陸戰隊也已經完成了前期的陣地展開,加上艦隊襲擾,他不可能有太大機會。
那他想干嘛?假意進攻實則逃走,或者干脆和自己決戰?
肖天志吸了口氣,煙頭忽明忽暗,直到煙蒂燙了下手指,才從深思中醒了過來,也得到了另一個消息:“報告,渾河號發來消息,五分鐘前他們雷達發現,敵人第三編隊再次分兵!”
旗艦,北達科他號戰列艦。
司令塔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這位出發前忽然來找克拉克斯頓中將的年輕少校,隨著他的講解,大家也都被他的奇思妙想打動。
分兵,不斷地分兵,利用夜色作掩護,將艦隊化整為零。
誰都知道,敵人在這一片大海里有敵人太多潛艇和偵查艦,等天亮后還將增加更多來自頭頂的眼睛,所以這個戰術并沒有太出人意料,出發前克拉克斯頓和西摩爾就想到了分散艦隊。
真正讓人稱奇的是,這位因美國海軍嚴重缺少有經驗中層指揮軍官,才僥幸被提拔起來的弗萊徹少校,在分兵時想出了一個令人叫絕的辦法。
他利用夜幕下敵人偵查很難詳細分辨艦隊數量的劣勢,在不斷分兵過程中,以各自分艦隊掩護,悄悄將幾艘主力艦脫離出來,這些脫離出來的主力艦將于明早恢復集結,然后混編成一支新建隊,直撲目標!
他這個戰術看似很簡單,但其實很大膽,首先就是徹底擯棄了目前各國主流的大艦隊決戰思想,然后這些被掩護離開的主力艦身邊的護航力量很弱,甚至根本沒有,只有等到重新集結起來才有足夠的護航力量,這樣一來在今夜的獨自航行中,它們一旦面臨進攻將毫無可能幸存。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大膽的,近乎賭博的戰術,卻被克拉克斯頓和西摩爾共同認可了,這也能看出兩人實際上也想擺脫目前的尷尬,或者說至少要打贏一次挽回艦隊的信心,而不是任由敵人在家門口閑逛。
“我們還無法得知敵人主力是不是已經從努美阿離開,但我認為他們肯定離開了,而且正在堵截我們的路上,不過即使他們離開,也肯定會留下3艘輕型母艦幫忙,這樣一來我們即使抵達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機會。”
弗萊徹指著海圖目光明亮,手指狠狠按在了維拉港,咬牙道:“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把這里當成目標!”
“維拉港!”
“是的。”
弗萊徹向左右同伴解釋道:“新赫布里底群島維拉港距離努美阿只有570海里,根據情報,那里已經被新華臨時作為了進攻努美阿的主要基地,有超過10萬陸戰隊士兵在那里待命,儲備的近半年的作戰物資,現在他們圍攻努美阿,那里肯定比較空虛。
我們不可能奪回維拉港,所以任務核心是發動炮擊,破壞港口設施,這樣一來起碼能延緩對方進攻努美阿和澳大利亞的腳步,如果幸運或許三個月內無需擔憂,我認為擔任進攻的戰列艦分隊必須避免糾纏,快速炮擊后,立刻前往斐濟群島匯合剩下的部隊,然后沿著湯加群島回到新西蘭。”
“不回悉尼了?”
“悉尼港的設施非常好,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囚籠,只有離開悉尼,將錨地移到奧克蘭或者惠靈頓,我們才能有更好的出擊視野,而且從澳大利亞至新西蘭之間基本沒有任何群島,海域非常寬闊,也便于機動和偵查。”
聽完了弗萊徹的講解后,克拉克斯頓忽然微笑道:“少校,愿意來做我的參謀嗎?”
“旗艦參謀?!”弗萊徹用力地深吸了口,抑制住了狂喜后才說道:“將軍,這是個危險的計劃,新華擁有我們無法匹敵的速度和航空力量,所以我無法保證能夠成功。”
“我知道。”克拉克斯頓點點頭,忽然轉向了旁邊的西摩爾:“從我和西摩爾將軍作出決定,不離開澳大利亞時,我們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所以,我們選擇了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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