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翟亞東微微一怔,笑道:“何先生,我有些想不太懂,我們經營的業務不同,而且所在的地域不同,不知道哪里能夠合作。”
這就是直接拒絕了,根本不留門路。
盡管翟亞東說的比較委婉,但是那話中拒絕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我們在業務上沒有什么交集,而且所在的地域不同,其實這話的潛臺詞恐怕就是說,大家分屬不同的勢力,是沒有可能合作的。
不過,翟亞東即便是在拒絕,卻還是把雙方放在了一個比較對等的位置上,算是平等對話,嚴格的說起來,他這么做,卻是多少有些看低何宏偉。
因為不管怎么說,何宏偉也應該是跟武志勇一個級別的,兩人之間可以平等對話,可這翟亞東只不過是武志勇的一個手下,或者說,是武家的一個干將,但是他卻刻意的無視了這個事實,只是把何宏偉當成了天耀集團的老總。
何宏偉是老總,翟亞東也是老總,所以后者便索xìng用對等的語氣跟何宏偉說話,這無疑就是在刻意的貶低何宏偉。
如果是在平時普通人之間,或許并沒有那么明顯,但越是在這種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之間,這種等級和資格的區別就越是明顯。
這也就是為什么只有少數人可以真正被人稱為‘某某少’,或者是某某公子,而絕大多數紈绔子弟卻是只能被人稱為什么什么哥,就是這個原因。
雖然稱呼上的差別很細微,但是對于很多人來說,卻是很注意這方面的事情的。
更退一步來說,翟亞東只是輝煌集團的總經理,而何宏偉卻是天耀集團的一把手,光是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就根本無法對等交流。
但是,翟亞東在說話的時候,卻是臉sè平靜,好像何宏偉完全就只是一個來尋求合作的人,只是一家集團的負責人,僅此而已。
季楓不由若有所思的看了翟亞東一眼。
盡管在來之前,季楓與何宏偉就已經預料到,這一次過來肯定不會受到歡迎,甚至可能會被冷臉相待,但是他們卻是沒有想到,這翟亞東的態度,可不僅僅只是冷臉相待那么簡單,他這分明就是充滿了敵意。
季楓微微皺眉,暗道:“這翟亞東難道還想直接挑戰何宏偉,還是他覺得,以他的資格就足以跟何宏偉分庭抗禮了。”
何宏偉卻是臉sè平靜,依然是那種溫文爾雅的神態,淡然道:“翟總,我覺得你這話有失偏頗。”
翟亞東身子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煙,隨手遞給何宏偉與季楓,被二人擺手拒絕后,他這才自己點上,然后怡然自得的抽了兩口,吐了兩個煙圈,頗有一副享受的神態。
季楓與何宏偉臉sè平靜,只是坐在那里看著翟亞東,既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示,也完全沒有半點催促的跡象,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翟亞東這種擺譜而又得意的行為有什么不妥似的。
至于說在旁邊坐著的另一個人物,,那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更是自顧自的品著茶,就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季楓與何宏偉似的,根本看都不往這邊看一眼。
一直等到翟亞東抽了幾口香煙,他才緩緩開口問道:“不知道何總說的,是什么意思,我的話偏頗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何宏偉笑笑,說道:“首先,我們兩個集團的業務經營范圍,并不是沒有任何交集,實際上,天耀集團現在與騰飛集團聯手,正準備進軍一些以前從未踏足過的行業,而對于貴方手中的幾個項目,我們很有興趣…”
何宏偉直接就點明了他要什么,把輝煌集團旗下的那幾個重要項目都一一說了一遍。
翟亞東不由得眉頭一皺,搖頭道:“何總,很是抱歉,關于這幾個項目,現在我們已經跟別的公司進入實質xìng的洽談階段,而且基本上談判已經將要完成,接下來就要進入真正的合作階段…所以,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只希望以后我們雙方還有合作的機會吧。”
“跟別的公司合作。”
何宏偉瞥了他一眼,開門見山的問道:“是跟界蓬人吧,界蓬的菱下集團。”
翟亞東卻是搖了搖頭,道:“抱歉,這是我們公司的商業秘密,想來何總應該不會不懂這個,對吧。”
季楓的眼睛就微微一瞇,這翟亞東的話可是有些過了。
身為天耀集團的老總,何宏偉又豈能不懂什么是商業秘密,難道還需要別人來教。
翟亞東這么說,顯然是在故意的貶低何宏偉。
何宏偉卻是搖搖頭,說道:“翟總,什么是商業秘密,我還真的不是太懂,不過有一點我卻是很明白,有些項目,交給國外的人,總是不如交給自己國家的公司,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利,你說呢。”
“何總。”
翟亞東忽然抬高了聲音,一雙眼睛看著何宏偉,又在季楓的身上掃了掃,臉上那原本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也消失不見了。
“我想,話,剛才我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何總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你,所以,還請何總能夠多多理解,如果以后有合適的項目,我或許會考慮你們的…抱歉,接下來我還有事情要做,就這樣吧。”
翟亞東站了起來:“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季楓與何宏偉都站了起來,他們對視一眼,而后,何宏偉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盯著翟亞東,沉聲道:“翟總,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對于那幾個項目,我是肯定會盯死的,而且想必你也清楚,那幾個項目至少都算的上是戰略xìng項目,如果你把那些項目交給界蓬人,是不是合適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他頓了頓,然后才說道:“多余的話我也就不說了,翟總,今天是第一次來拜訪,來的有些匆忙,還請你見諒,不過,以后我還會常來的,希望不會叨擾到翟總…”
說完,何宏偉根本不等翟亞東說什么,然后轉身就走。
季楓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翟亞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好大的口氣。”
突然,一聲冷笑在季楓與何宏偉身后響起。
季楓與何宏偉二人同時轉身,就見原本一直拿著杯子喝茶的那個金邊眼鏡男,放下了杯子,臉上帶著一抹冷笑,道:“我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跟別人談合作的,真是滑稽…難道以為自己是國企的老總,就可以隨意的威脅別人了。”
何宏偉笑了笑,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那金邊眼鏡男嗤笑道:“不然你以為呢。”
何宏偉搖頭笑笑,問道:“那么…你又是哪位。”
“怎么,還要查戶口啊。”
那金邊眼鏡男揶揄的問道:“還是說,你要問問我是什么身份,夠不夠資格跟你談話。”
何宏偉道:“如果你是這個態度的話,我想,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當然不用繼續談下去。”金邊眼鏡男說道:“以閣下這霸道的xìng格,跟你談話還真是需要很好的修養才行。”
“無聊。”
何宏偉搖搖頭,轉身就走。
“何總,在你臨走之前,我有一句話送給你。”那人在背后高聲道。
“有話就說。”何宏偉沉聲道。
“對于很多人來說,你的身份的確很嚇人,但是我要告訴你,身份不代表一切,有時候很多人并不太在乎你的身份,想要玩,就要按照規則來,不然的話,最后會吃大虧的。”那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何宏偉霍然轉身,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突然一笑:“這話我記住了。”
而此時的季楓,目光卻是一直都在那人的身上打量著,而后,他又看了看翟亞東,卻發現,在那金邊眼鏡男說話的時候,翟亞東竟然沒有絲毫的不悅,甚至還臉帶微笑的聽著。
季楓不禁有種錯覺,怎么看起來這個金邊眼鏡男更像是這里的主導,翟亞東反而像是一個陪襯似的。
“呵。”
何宏偉搖頭笑笑,道:“翟總,也請你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我還會再來的。”
季楓笑道:“何總,趕緊走了,難道還留在這里讓人奚落啊。”
何宏偉也是忍不住一曬,然后與季楓一起大步走了出去。
在走出翟亞東的辦公室之前,季楓忽然停住了腳步,猛然回頭,正好與那個金邊眼鏡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后者也沒有料想到季楓會突然回頭,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但是隨即,那金邊眼鏡男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他立刻轉過頭,盯著季楓看去。
然而,季楓卻只是平靜的看著他,也沒有跟他較勁的意思,也沒有任何的軟弱,只是淡淡的問道:“我似乎感覺到,閣下對我有種敵意。”
何宏偉也不由回過頭,看向了那個金邊眼鏡男。
“哼。”
那人冷笑一聲:“笑話,閣下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仇視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