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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6 高盧寒冬(八)

  紫色的軍旗迎著風發出嘩嘩的迸裂之聲。一頭紫發的墨菲林斯子騎在戰馬上,迎面而來的風少有的帶來幾分暖意,在他的旁邊,一身便服的墨菲奧布恩停住戰馬,

  “大哥,擅自與西北談判,只怕會引起阿爾杰農家族的怨恨啊!”墨菲林斯也停住戰馬,在兩人馬蹄下,各色野花如同巨冇大的彩色地毯鋪墊,一直延伸到大地的遠方,

  “放心,如果是我親自來,阿爾杰農家一定會得到報告,如果是你,我想他們就無所謂了!你只是來順路打獵的,露個臉然后回去,僅此而已!”

  墨菲奧布恩眼睛明亮的看著遠方,手中的馬鞭輕輕拍打著光潔的黑色馬靴,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遠處插著獵鷹軍旗的瓦爾帕萊要塞城,巨冇大的城垣hòu實的讓人心寒,如同一面巨冇大的閘門堵在前面,灰色石條構筑的巨冇大要塞因為長年侵蝕顯得斑斑點點,歲月并不能磨滅要塞的功績,在某些城段還留有暗淡的血色和遭受火焰炙烤的焦黑色,這反而越顯出要塞的牢固,

  兩排巨冇大的石墻就像一雙張開的大手,沿著丘陵的走向像兩側展開,在要塞的四周構筑成一圈堅固的攻擊線,勒守著這邊荒野的中心地帶,每一個城壁的格角上,聳立著數座尖頂箭塔,幾十座臨時采伐附近松木構筑的營寨,像衛兵一樣拱衛在中心耍塞的四周,

  “果然不愧是堅班瓦爾帕萊!”墨菲奧布恩心中暗嘆了一聲,朱利爾斯福堡臨走前將這兩座對于西南來說猶如門戶的城市交給了西北,雖然嘴上沒有說什么,但對于主政西南的墨菲奧布恩來說,卻是一根刺卡在心頭,剛非大軍堵在前面,自己的后院又被西北海岸把握著,要說安全,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正如胖子所猜測的那樣,這次墨菲奧布恩只帶三千人的軍隊,就是為了最大限度表明自己的誠意,自己是來談判的!如果對方連回應的膽魄都沒有,雄踞西北海岸的那只獵鷹,只能怪自己看走了眼!

  在他的身邊,墨菲林斯眼睛翻了一個白眼,顯得有些不屑的揚起馬鞭,惡狠狠說道“其實面對西北的崛起,我們何需如此放低身價,我們可是墨菲家族,擁有3萬龍甲騎兵的墨菲家族!真要是對方不開眼,我就帶著龍甲騎兵踏平他的西北海岸,我就不信這些蠻子軍隊還能夠擋住我3萬龍甲騎兵的鐵蹄!

  “胡鬧,闖了一次禍還不夠嗎!”墨菲奧布恩抬起頭,臉色怒然的瞪了墨菲林斯一恨,語氣帶著一股讓人冰冷的寒意,對方才傻傻的笑了一下“不過就是說一說嘛,又不是真的!”

  墨菲奧布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開玩笑嗎?從你墨菲林斯嘴里說出來的話,有幾個是開玩笑的!如果是在帝國的東面邊界,你墨菲林斯的一句冇玩笑,也能夠嚇的一堆人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否則,何必像被發配式的派到西南來,

  他對于這個一臉無害的弟弟的脾氣太了解了,不要看對任何人都是一張笑臉,顯得不懂世事的模樣,其實已經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三年的猛將,

墨菲龍甲這幾年在帝國軍界可謂是風生水起,特別在帝國東部邊界,更是一柄讓自己人和敵人提起都感到畏懼的鋒銳尖刀,不僅僅因為墨菲龍甲重騎兵的強悍戰力,更因為里邊被人稱為“龍甲重錘”的墨菲家的瘋子,此人帶領的墨菲龍甲騎兵,在東面戰場從未一敗亡,即使當初對上中比亞的重甲武卒,也差點斬斷了中比亞名將龍陽的軍旗  對自己人,這個瘋子也一樣是讓人膽寒的存在,就像當初在西雅圖之戰最jī烈的時候,有一個打死也不肯幫忙協助出兵的帕廷頓公爵,

  就是讓這個家伙帶領一萬龍甲騎兵強行打進首府,倒拖在鳥黑色的局里戰馬后面,策馬飛揚,一路慘嚎的拖入正在召開軍事會議的大營,身后鮮血混著碎肉拖出十幾里血路,那個帕廷頓公爵早就看不出像是一個人了,全身上下都是白森森的斷骨,如果不是住持會議的軍務部次長之一的馬蒂格出面,那個老混蛋一定會死的連骨頭都找不齊!

  “墨菲家族的宗旨從來都是有我無敵!但不代表我們需要與所有人開戰!如果都是你這樣的做法,家族早就已經四面受敵而敗亡了!”墨菲奧布恩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如同蒼鷹從高處俯視大地,在墨菲林斯的視線下,是橫穿高盧帝國西部的巨冇大山脈,高聳的山嶺橫向蔓延,頂部能夠看見白雪皚皚的冒頂,下方是翠色的春色地帶,

  ”前面就是勒吉爾多山脈了!“墨菲奧布恩轉過頭來,向有些迷茫的墨菲林斯說道”就是這條山脈,將帝國的西部分為西北和西南兩個區域,山脈間隔的兩個地區,只有兩條路可以通行,一條是距離這里50里外的費爾南走廊,另外一條,就是眼前的瓦爾帕萊走廊,當初帶領5萬高盧大軍,一舉征服了西北地區十四個部族的帝國大將阿爾澤,就是從這里進入統治西南六十多年的杜澤王國“

  ”阿爾澤!你是說三百年前,那個跟隨一世皇帝南征百戰的阿爾擇雷獅公爵?“

”不錯,就是他!他就是從這里進入西北的!“墨菲奧布恩點了點頭,揚起馬鞭指向遠方要塞后面的山谷狹道  墨菲林斯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阿爾澤是高盧帝國初期最有名的天才騎兵將領,也同樣是一名喜歡運用重騎兵一舉破敵的帝國將軍,

重騎兵,奔如猛雷,破陣如紙,素來都是騎兵中最鋒銳的兵種,墨菲林斯喜歡指揮重騎兵,一部分是因為墨菲龍甲本就是帝國的重騎兵部隊,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對于這位阿爾澤的崇拜  墨菲龍甲,高盧帝國騎兵中僅次于王家禁衛重裝騎士的兵種,因為受到帝國關于地方諸侯的限制,數量雖然只有三萬,但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曾經在西雅圖爭奪戰中以三萬重騎兵擊破中比亞帝國的三個重型兵團的阻攔,據說比墨菲龍甲更強的王家重裝騎士軍團,人數也是三萬人,但受守衛皇帝不喜愛職權所限,從未離開京都要地,

  最初的墨菲龍甲,其實就是王家重裝騎士軍團的扈從騎士兵團中的三支中的一支其他兩支分別是阿爾杰農家的“白丹重騎兵”和阿爾澤家族的”雷獅重騎兵“

  可惜,三支中的一支雷獅重騎兵,已經成為了歷史的煙云,這位雷獅阿爾澤可是帝國初期的風云人物,

  當時高盧帝國剛剛建立,關于帝國的發展重點,應該是往東還是往西,一直都是帝國內部爭論的焦點,最后是一世皇帝的大將阿爾擇力排眾議愿意親率5萬軍隊,征伐當時蠻族林立的西北地區,為帝國向西方擴展勢力打開通道,一世皇帝一開始并沒有同意,

可能性太低了,西北蠻族雖然稱為蠻族,但人數已經達到了300多萬人,雖然沒有形成統一的國家但內部有聯盟,距離稱為國家也不過就是一步之遙,能夠作戰的部隊高達20萬,對于剛剛建立的高盧帝國來說,也算是一個阻擋發展的勁敵,反而冇東面則阻力小一些,雖然有中比亞地區壓制,但依然有十幾個小國家夾在中間  ”帝國應該尋求一條長久發展之路,而不是貪圖一時之利,過早消滅掉與中比亞的是間隔,只會讓帝國陷入長久的消耗中“阿爾譯第二次要求西進出兵,

  最終執拗不過的一世縣帝,只能答應兩邊同時進行,

  事實證明,阿爾擇的分析是正確的,因為過早打通了與中比亞的交界,高盧帝國被拖入長達百年的交戰,一直到現在,大量的人力物力都被投入到東面戰場,如果相同的力量投入西面,高盧帝國的實力版圖可能還會擴大。

  而在西北,經過3年多的血戰,只有5萬軍隊的阿爾擇,依靠凌厲的重甲騎兵,踏碎了西北蠻族的抵抗,并且利用征服地區的奴冇隸,建立了一支10萬人的奴冇隸軍團,

  有點類似于碧野谷之戰的逆轉,阿爾擇采用步步引誘的戰術,最終利用地勢險要的安思定山谷,一舉擊敗十三萬蠻族的聯軍,

蠻族此役被殺的血流成河,超過十萬的尸體,被拋入從山谷內流向外面的河水,無數的蠻族被隨后發動的一場場大屠冇殺,殺的人人驚懼,西北蠻族徹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一部分蠻族選擇向阿爾擇臣服,成為高盧帝國的扈從國,其中就包括巴斯塔族,偌德森族,德尼亞族,諾曼底族等西北勢力,而另外一部分則選擇向更加荒蕪寒冷的地區北遷,形成現在的斯拉夫各族,還有一部分則尋找向海路遷徙,去往遙遠的大海另外一面,據說,那里有一片平靜而遼闊的土地,可以給戰亂中的人們提供庇護之所,

  數百年風雨,西北蠻族在各地生根發芽,只有向西北遷徙的斯拉夫人,依然記得祖輩的誓言,一次次的襲擾著高盧帝國的西北,希望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故土,

  帝國的初期,往往伴隨著風雨動搖和陰謀血腥。完成了將西北地區納入高盧帝國勢力范圍的阿爾擇,在被高盧一世皇帝大大贊賞了一番后,任命為西北地區的第一任執政,為了加強西北地區的控制力,阿爾擇又調集連同征服地區在內的14萬俘虜和30萬勞力,花費了20年時間,

  在通往西南地區的山脈走廊位置開山鑿路,用巨冇大的山石修建了兩座要塞式的城市,費爾南城和瓦爾帕萊城,兩城雖然算不上大,但背靠山脈,堅固異常,而且是勒守要道的天險,建造圖紙由身經百戰的,經驗無比豐富的阿爾擇親自審定,兩座要塞如果派兵強攻,每次能夠正面沖鋒的部隊不超過一個中隊,

  這是真正的天險,誰要想踏過去,必須要用數倍的血肉來填,阿爾擇相信,這兩座要塞能夠讓他的西北穩如鐵,在無需擔心來自西南方向的威脅,這是通過陸路從西北進入西南的唯一辦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地勢,就算是號稱“無堅不摧”的胖子也不愿意對這兩座天然的堅壁動用兵力,

  可惜,這位為帝國開疆擴土,戰功彪炳的帝國大將阿爾澤,也沒有看到兩座城市建成的一天,

  他在擔任西南區負責人的第十六年,在回京都述職時突然被皇帝下令處死全族罪名是割據分裂,擁兵自重,意圖叛逆,所管轄的西北區成為京都各方勢力插手的目標,麾下十余萬大軍,還未調動就被皇帝陛下派出的禁衛軍官團所控制,

那場所謂的叛亂,最后導致當時高盧帝國內部三分之一的貴族受到牽連,或殺掉或者奪取爵位,收回賞賜土地,人頭滾滾,婦孺哭號之聲不絕,全國上下一片腥風血雨,說起來也是可悲,阿爾擇被殺的真正原因,僅僅是因為在一次會議上這位在帝國西北取得巨冇大戰功的帝國大將,不自覺的說了一句“皇帝陛下已經老邁,第一王子應該可以當上皇帝了吧!”高盧皇帝一世陛下當時并沒有表示什么,還不以為意的呵呵的笑了一陣,誰也沒想到,剛開完會議,王家禁衛軍就將還不知所謂的阿爾擇抓捕,京冇城內的數萬鐵血禁衛軍也四處出動到處抓人,一夜間,整個京都如同地獄  阿爾擇一臉無辜,老皇帝就兩個兒子,一個已經四十歲而另外一個才十四歲,因為沒有確立王儲,大臣們一般都以第一王子和第二王子稱呼,

”從年齡上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第二王子當皇帝啊!說第一王子當皇帝,屬下有什么錯!“當日也是冬季,雪花飄灑在一身鐐鑄的阿爾擇身上,只有淡bó衣服的阿爾擇,依然剛烈的站在雪地中,健壯的身軀如同一座鐵塔,身后是四名身高體壯的王家近衛騎士,站在對面的是老皇帝,正在仰頭看天,過了好一會,老皇帝才臉色冰冷轉過身來  “卿貴為帝國公爵,手掌西北,握帝國三分之一兵力的重臣,你說第一王子應該當皇帝,那種環境下,我該說是,還是說不是呢?如果說是,王權豈不是屈服于武力之下,各方重臣人人效仿,帝國不戰自亂,

  ”如果說不是,你讓第一王子極其麾下大部分附庸勢力如何想,那可是我已經特意栽培了四十年的力量啊,是帝國的脊梁,如果不立即下令處決掉你,這股紛亂之心,很快就會讓帝國從內部分崩離析啊!”

  ”我不服,我為帝國打下了西北!打開了通往西面的大門,你不能這樣對我“

  阿爾擇臉色憋屈的血紅,幾個王家禁衛一擁而上,身穿重甲的禁衛體重達到200斤以上,4個人就是800斤,立即將身如鐵塔的阿爾擇壓得連說話都難,

  ”你不服,我還不服呢,憑什么,憑什么到了最后,還是要讓我做出一個抉擇!”

  老皇帝看了一眼被禁衛壓制的心腹大將,突然臉色凄冷的苦笑,老淚眾橫,一臉悲憤的仰望飄落雪花的天幕,自言自語說道”放心,你不會孤獨的!我會讓你的家人來陪你的,除此之外,還有二王子一系的所有人,你一個人換了帝國一位王子,換了數萬滾滾人頭,如此多的人為你陪葬,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三百年,在距離費爾南城數百米外的坡地,墨菲奧布恩停住戰馬”你說,阿爾澤的怨氣是否真如同傳言那樣,在這里三百年徘徊,三百年等待,等待有人破開的那一天,就像剛剛舌過去的風一樣盤旋不去!“

“不知道,但我知道西北海岸的那只鷹,在山脈的另外一端,建造了一座巨冇大的海城,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可以去看一看“墨菲林斯的目光越過大地  “大人,我們需要派人去交涉嗎?”帶隊的龍甲騎兵軍官回過頭來,

  在兩人的身后,150名飛奔的紫色龍甲騎兵整齊的停住戰馬,

  騎士長槍向下傾斜,整齊劃一的動作,在停立點揚起一陣龍滾式的煙塵,銳利的騎槍槍尖讓初春的空氣透著一股清冷,

  遠處的費爾南城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剛才還人流如織的大門,立刻變得空蕩蕩的,

只有清冷蕭瑟的春風從門洞內吹出來  ”不需要,你看,不是來了嗎!“

  墨菲奧布恩嘴角微咧,揮了一下手,

遠處,馬蹄聲如同雷滾動,一百多名殺氣騰騰的黑甲騎兵從空蕩的城門位置奔馳出來,黑甲快馬,馬頭,胸位置有鐵甲尖刺,寒氣逼人,一看就是為殺人而裝備的兇獸,正是西北騎兵的標志本文字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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