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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怒海(三)

  “左側船沿毀壞,炮艙右側兩門雷神毀壞,左弦輕度進水!三根劃槳斷裂,水手受傷8人,船體上甲板斷裂三根輔助帆。。。。。。”胡倫菲林一邊全力操作戰船一個急拐迎上海中的暗流,一邊聽著大副的損失報告,

薩摩爾奇戰船奇異的一個左靠,船身微微一震,如同被一雙的無形的大手托舉著飛速前行,已經殘破不堪的速度立即快了幾分,身后六艘獨角獸追擊艦正風帆齊鼓的追上來,一下又被拖開不小的距離,數顆石彈劃出弧線落入自己身后的大海,如果不是靠上這條暗流,蜈蚣戰船絕對要被砸出幾個大洞  “胡特勒斯暗流!”滿頭大汗的胡倫菲林臉色古怪,剛才還英姿颯爽的俏麗身形一窒,心里剛剛放下的大石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這里怎么會有胡特勒斯暗流?現在才十一月啊!”

  十三歲登船的胡倫菲林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海下縱橫交錯的暗流,什么季節在什么位置,但是眼前這條暗流完全出乎她的感知,

胡倫菲林滿臉堅毅的回頭看了看身后,六艘迪倫斯高速追擊艦就像嗜血的獵狗一樣猛追不舍,數顆投石彈打著呼嘯聲壓過來,剛才雖然拖開了一定的距離,可是剛剛離開暗流層,立即又被追上來,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就會被隨后趕上的迪倫斯追擊艦趕上“媽的,拼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胡倫菲林心里一發狠,手中的輪舵猛然打向右邊,蜈蚣戰船再次加速,剛才還只是一只手,現在突然變成了兩支是手,兩面四角主帆似乎感應到什么,一下漲的鼓鼓的。在甲板上都能聽見激烈“呼呼”作響的海風聲,本來放緩的蜈蚣船像打了雞血一樣,速度漲了一大截,就像一條脫韁的野馬  暗流是海洋中最可怕的殺手。也是海戰中最強大的助力,暗流之上就是空氣中流動的暖流,沒有高超的技巧,沒有那個船長敢隨意靠上海中的暗流,每個季節暗流涌動的方向和位置都不同。有的船只往往莫名其妙的偏離航線撞在礁石上,有的船只發覺自己航行了一天又回到了起點,這些神秘難測的情況都是暗流搞得鬼,

  在一眼遼闊的大海上,掌握多少神秘莫測的暗流,就像陸地上了解山川地勢一樣,或伏擊或戰斗,或逃炮或繞行,是一個優秀海戰指揮官必須掌握的技能,

  現在這條“胡特勒斯”暗流就是其中一條極為詭異的暗流。它常常出現在春季暴雨時節,它的終點不是寧靜的大海,而是波濤洶涌的地獄,(“胡特勒斯“風暴海妖的名字”)

  “左旋舵三十度,四角帆全張!”迪倫斯奇塞所在獨角獸戰船一馬當先,其他五艘分成兩個行列跟在后面,迸裂的海水打濕了他紅色的頭發,原來華麗的副官服早已換成了一副精干的水手裝,

“大人,好像是胡特勒斯暗流!”操船的舵手感到幾分不妙。遠處的海面上漂浮著一朵黑云,正是暗流涌動的方向,咸濕的海風中帶著一股危險的味道,數條銀色火花在黑云中涌動“命令降帆緩速!”迪倫斯奇塞的臉色微變。在海洋中遇見胡特勒斯暗流,跟遇見死神沒有多大區別,除非是海神級以上的戰船,沒有人能夠在暴風雨中活下來,更不要說體型單薄的獨角獸  迪倫斯奇塞不甘心的眼神透過風浪,緊緊盯著不遠處還在急速逃命的蜈蚣船船尾。看著越行越遠的蜈蚣戰船,他此刻感到無比喪氣“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這條大魚跑了?”

激烈海風幾乎刮得人睜不開眼睛,幾米高的風浪像海巨人的手掌撲打在薩摩爾戰艦扁平的船體上,發出咯吱的聲響,這一切都表明暴風雨來臨的征兆  “膽小的迪倫斯人!這里是胡林海,是胡林族的天下!還輪不到迪倫斯族放肆!”胡倫菲林回頭看了看身后逐漸偏離暗流的迪倫斯追擊艦,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向指揮臺下的水手們命令道,“命令炮艙裝彈!我們準備回轉了!”

  “大人快看!敵人又回來了!”獨角獸掌舵的舵手大喊道,滿心喪氣的迪倫斯奇塞眼睛圓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遠處已經逃離的蜈蚣戰船竟然劃過一道巨大的弧線,離開了胡特勒斯暗流,拖出一道醒目的白浪,從整個編隊的左翼囂張的繞了過來,

  殘破的左船沿清晰可見,數門黑洞洞的鐵筒又從船身伸出來,讓所有領教過厲害的人頭皮發麻!

  “目標!300米裝藥,領頭的那艘獨角獸!”炮擊師滿臉亢奮的大喊道,裝填手利落的把藥袋塞進炮管壓緊,被人貼身追擊了一個早上,大家心里都憋著一股悶氣,現在終于有機會報仇了,

“穩住!穩住!”炮擊師完全不顧船身轉彎時濺起的海水,沉穩的手臂高高舉起整艘船雖然狼狽不堪,卻依然讓人感到殺氣十足,就像一個闖入羊群的老狼,盡管毛發脫落,身體老態,可是撕裂肉體的利爪依然鋒利,迪倫斯奇塞感到一種待宰羔羊的感覺“媽的!給我圍上去!砸碎它!”獨角獸上的迪倫斯奇塞羞憤的大喊道,眼睛被刺激的血紅,這是對迪倫斯艦隊赤裸裸的侮辱,蜈蚣戰船的船長就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竟然敢殺個回馬槍,單槍匹馬的單挑整個編隊,左翼的兩艘獨角獸迅速轉向,從蜈蚣戰船的尾部撲過去,身后投石機的絞盤發出崩裂的咯吱聲“轟隆!”迪倫斯奇塞聽見一陣激烈的雷聲,遠處蜈蚣戰船激烈的晃動,火光夾雜著濃煙冒出來,四發帶著呼嘯聲的鐵球拖著長長的煙尾,風馳電逝般砸在自己的座艦上,“啪啦”幾聲巨響,一股巨大的撞擊力把迪倫斯奇塞拋出了指揮臺,重重的跌在甲板上他艱難的爬起身,眼前的一切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座艦的船身被鉸鏈彈砸開了幾個大洞,第二層底艙里一片狼藉,三十幾名艦載兵血肉模糊的躺了一地,勢大力沉的鐵鏈球絞斷了船身的數根支撐架,頂部甲板垮了一半,露出數個黑乎乎的大洞  “快補上!快拿材板來!”四周的喧囂聲響徹甲板,水手們慌亂的在甲板上跑來跑去,把一切能卸下來的木板全拿去堵塞船身的巨大,水手們把衣服脫下來堵塞船上細小的裂縫,可是這全是徒勞的,巨大的水壓很快讓裂痕擴大,奔涌的海水呼呼的往里灌,把堵塞的人和東西全卷進洶涌的大海。

  “干的漂亮!”駕駛臺上掌舵的胡倫菲林也不由為炮艙這漂亮的一擊喝彩,突然感到一絲異樣,她抬頭看了看天,

遠處的黑云正迅速往這邊席卷而來,剛才還洶涌翻滾的海浪變成了微波,剛才還激烈的海風這一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大海沉悶的讓人感到可怕,一團團銀色的閃電蓋過戰船的船頂,后面追擊的迪倫斯追擊艦紛紛轉向,前面就是暴風雨,傻子才敢繼續沖呢  暴風雨來臨了,平靜的大海這一刻憤怒了,十幾米高的海浪一層層涌來,天地一片黝黑就像沒有星星的夜晚,狂風卷著暴雨打在甲板上,洶涌的波濤中,幾艘船在海浪間上下起伏,

  “啪”一艘獨角獸被狂風吹騙了航行,與另一艘逃命的伙伴撞在一起,船舷崩裂成碎片,船頭塌陷了進去,船身迅速傾斜沉沒,甲板上的水手絕望的在怒海中掙扎,很快被波浪掩埋消失的無影無蹤,

  “轉舵一百八,全力劃槳”胡倫菲林臉色亢奮的緋紅,薩摩爾戰船的多足船漿全力擺動起來,水手們大聲呼喊著口號,奮力往后滑動,連炮艙里的炮手都跑了過來,整艘船就像一只頑強的在波浪中掙扎的水上爬蟲,

數艘迪倫斯追擊艦也沒有理會它的心情,剛才還死戰成一團的雙方,此刻更像一隊共同奔跑的伙伴“崩”一聲激響,薩摩爾戰船上的一根桅桿被狂風刮斷,卷上了半空,整個天空堆積的烏云,就像一個倒置的漏斗層層堆積上去,就像一只睜開的眼睛注視著下面怒海中掙扎的生靈,眼前惡劣的情形讓胡倫菲林臉色變的更為難看,黑色暴風雨,竟然是傳說中海神的憤怒,能夠覆滅一切的黑色暴風雨“該死的迪倫斯人,一定是他們擅自穿過摩羅倫崖壁惹怒了海神!”一向把摩羅倫誓言不當一回事的胡倫菲林,此刻也把這壞運氣歸罪到這上面,船頭長列的浪頭一個一個打過來,如果不是胡倫菲林用纜繩,死死的把自己和身后的桅桿綁在一起,早就被狂風卷走或被浪頭打下去“不想掉海里喂魚,就給我拉緊右舷帆,我們借助風勢沖出去!”胡林菲林向甲板上的同樣堅守的水手大喊道,薩摩爾戰船上獨特的三角輔助帆終于起了大作用,狂風推動著薩摩爾戰船沖破迎面而來的浪潮,扁平狹長的船體就像一塊厚實的木板,雖然在巨浪中左右搖擺,可以依然沒有被掀翻,前面的黑云單薄了許多,已經能夠看見一絲紅暈的亮光  包子是個30歲的大叔,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更懂得“天道酬勤”的道理,包子會堅挺的寫下去,絕對不會太監,各位有票票的大大們,往包子身上砸吧,包子不會辜負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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