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艾德琳和黛芬尼兩人眼中看來,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冷血的怪物!
他前一刻還在床上和那兩個妓女赤身裸體抱在一起,后一刻抬手殺人,捏斷兩個女人的脖子,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此冷酷無情的家伙,縱然兩人都是豪門皇族之中出身的人,也從小都見過了不少無情冷酷的世事,此刻也不禁被眼前這個家伙表現出來的這種翻臉無情的勁頭給駭住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兩個女人互相抱在了一起,艾德琳緊緊拉住黛芬尼的手,倒是黛芬尼,身為太子妃,又是米納斯公爵這樣的帝國軍將世家出身,畢竟氣度還略微沉穩一些,眼看著面前這個男人赤裸著上身,神色淡漠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還沒有請問閣下,您把我們從總督府里帶了出來,請問您是…波波夫達克斯一笑,卻自顧自的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瓶,自己就先灌了一大口,看了黛芬尼一眼,那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美!好美的女人!哈哈,我平生見過的女人也無數了,可像你這樣的美人,卻從來沒有遇到過。贊美萬能的神,重回故國,吞然就讓我看到這么美麗的女人啊…”
說著,眼神又飄過了艾德琳的身上,艾德琳身材高挑,比黛芬尼足足高了一個頭,這么挺拔的身材,在女子之中很是少見,可是波波夫達克斯的眼神偏偏在艾德琳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更長了些,那目光閃爍,將艾德琳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完了之后,才忽然吐了口氣,用力搖了搖腦袋:“完美!簡直就是完美的杰作啊。
這個高個的美人兒,雖然臉蛋模樣比這位金發的美人兒差了幾分,但是卻身材曲線卻是我畢生從未見過的美妙。恐怕就算是最高明的雕刻家也無法雕出如此完美的身材…”說著,口中“嘖嘖”不停,緩緩低聲喃喃道:“好漂亮的腿,好漂亮的一雙美腿啊…”此刻正是初夏,艾德琳穿的是一套裙裝,她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裙擺之下,自然露出一對如象牙雕出來般的長腿,肌膚盈盈光澤柔和,線條更是飽滿圓潤,雙腿筆直,絲毫不見半點瑕疵。
這波波夫達克斯就這么定神望著艾德琳的雙腿,眼珠骨碌骨碌轉了幾圖之后,才又嘆了口氣:“贊美神,讓我能看見這么完美的大腿一r一一r一”
艾德琳氣得頓時瞪圓號眼珠子,正要怒斥,黛芬尼卻輕輕拉住了她,捏了捏艾德琳的手心,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壓低了聲音,沉聲道:“看你的模樣,應該也是拜占庭人,怎么可以說話如此無禮!派你來的是誰,是容克將軍么?”
容克將軍是暗夜御林的首領,暗夜御林是皇室的親衛死士,隊伍里自然有不少好手,黛芬尼只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是暗夜御林里派來營救自己的高手。
波波夫達克斯卻愣了愣,低聲自語:“容克…容克?”他眼睛頓時一亮:啊哈,你說的容克,是暗夜御林的首領吧。夷?你們兩個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黛芬尼一呆,忍不住脫口道:“你,你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你一r一一r一波波夫達克斯笑了笑:“我今晚去總督府里不過就是想隨意點上兩把火,嚇唬嚇唬休斯那個家伙,給他們添點兒亂子,也是有趣。至于把你們兩個累贅救出來,不過是一時興起。看你們那個院子守護嚴密,只當你們是總督府里重要的什么貴客,才弄了出來。
嗯…你說到容克…你們難道是拜喜庭皇室的人?”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閉嘴不語。而黛芬尼心思謹慎一些,更多了一層疑惑:這人口口聲聲說▲拜占庭皇室’,聽這口氣,難道他不是拜占庭人?
波波夫達克靳心情大好,卻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兩個女孩面前,上下打量了會兒,瞇著眼睛笑道:“嗯,這個高個兒美麗的妹妹,目光靈動,是一個性子活潑的小妞,我想想,拜占庭皇室之中,聽說有一個艾德琳殿下,有奧丁人血統的,難道就是你?至于這位溫婉動人的美人兒么…氣質高貴典雅,縱然是逃難之時,也從容婉約,又加上您這樣美麗的容貌,我想來想去,皇室之中,也只有一人了。米納斯公爵的小女兒,當今拜占庭皇儲加西亞殿下的妻子,太子妃黛芬尼殿下,是不是?”
黛芬尼面色蒼白,輕輕咬了咬嘴唇,將艾德琳拉到身后,挺起胸膛,直視眷面前這個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波波夫.達克靳一笑,卻不回答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卻愁眉苦臉道:“想不到一時興起,卻捉到這么兩條大魚啊…這可麻煩了。不過也奇怪,你們兩人居然被叛軍捉住了,怎么外面卻沒有消息泄露?嗯…也對了,你們兩位的身份居然身陷敵手,傳揚出去,可是莫大的丑聞,皇室自然不會主動宣揚這種事情的。呵呵,不過帶了你們兩個,我可就麻煩了…你們兩人身份如此重要,總督府里一定不會罷休一r一一r一”
他忽然就跳了起來,抓起地上的衣服套了起來,穿戴完畢之后,對著兩個女孩欠身一禮,輕輕笑道:“兩位,我看這是一個誤會,我們就此別過吧,今晚你們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們,怎么樣?”
說完,他縱身就跳上了窗臺,掀起窗戶一角,就要往外鉆。
黛芬尼急忙呼喊了一聲:“等一下!”
波波夫達克靳轉過身來,看著黛芬尼,苦笑道:“怎么?”
“你,你把我們救出來扔在這里,卻自己就這么走了?!”黛芬尼面上漲紅了,有些焦急:“我們兩個女孩子,怎么走出這座城市?現在外面盤查嚴密,說不定一出門就被抓住了!”
波波夫達克靳搖頭:“這可不是我煩惱的問題了。兩位殿下。”他頓了頓,板起臉道:“我今天不過是想隨便鬧騰一下,沒想到居然救出你們兩人。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總督府里鬧騰一陣子也就消停了,可你們兩人身份特殊,總督府里的侍衛一定會窮追不含,不追回你們絕不罷休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想惹至于怎么走出美里卡城,兩位就各安天命吧。”
眼看這個男人又要走,黛芬尼如何肯這么容易讓他離開?自己兩人被抓這么多日子,跑了多次都沒有成功,這個神秘的男人一夜之間大鬧總督府,居然這么輕松就把兩人給救了出來,顯然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眼看脫困在望,怎么能放他離開“等一下!”黛芬尼咬牙,“我知道你們兩人身份,總督府里一定會封城盤查,我,我求你一件事…我自己也不求脫困,只求你帶了艾德琳離開這里吧!”
頓了頓,也不管艾德琳在旁邊驚呼,黛芬尼低聲道工“我給你寫一封信「只要你能救了艾德琳離開這里脫困,去南邊找我米納斯家族的領地,自然有豐厚的報酬,多了不說,幾萬金幣,我家里還是出得起的 “幾萬金幣?”波波夫認真的垂頭想了想,隨即還是搖頭:“不行不行,價成是不低了,但是我只怕沒命花!你們兩個女人身體柔弱,一點本事都沒有,帶著一個,就是一個大累贅包袱,我自己一人走脫容易,帶了一個,只怕連我自己都要被抓了。”“看你的相貌,也是拜占庭人。你只要能救她出去,不但有錢財賞賜,還能'封官封爵…”
“哼,拜占庭帝國的官職爵位,我可不在乎。”波波夫達克斯挑了挑眉。說到這里,他忽然笑了笑,“話說,我今晚把你們救出總督府,這樣的恩情,你們還沒有報答呢,就讓我做更多的事情?”黛芬尼無奈工“我們現在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只要體救了她出去●自然一一一一一一”
“口說空話,我怎么√日信?芬尼皺眉:“那你想…波波夫達克斯忽然嘻嘻一笑工“既然身上沒有錢,就干脆用你們的貞操來當作酬勞吧一一一一一一”啪!他才說完,艾德琳頓時大怒,彎腰脫下一只鞋子就丟了過來,波波夫達克斯一手捉住,拿在手里卻故意擠眉弄眼笑道工“不錯不鋁,再脫掉另外一只,好讓我看得更真切一些。”
艾德琳當初和夏亞一起在野火原上冒險,連屠龍的場面都見過,膽子自然不小,當下就要再脫鞋砸過去。旁邊黛芬尼卻一把拉住了她,太子妃的神色從容,面上一點怒氣也沒有,眸子里卻帶著幾分笑意,緩緩道:“好了,你不是他對手的。”又頓了頓,望著波波夫達克斯:“這位先生雖然出口不太禮貌,但是我看他眼神清正,不是那種淫邪的壞人,不過是故意說話戲弄我們的罷了。
“少來少來。”波波夫達克斯連連擺手:“我可沒那么軟的耳朵,你說幾句好聽話,就想讓我給你們賣命?哪里來這么好的事情。芬尼淡淡道工“既然這樣的話,那么請閣下開出一個條件。巴。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就在這里等著人把我們抓回去好了,也是我們自己命苦,和你無關。”
達克斯皺眉,看著黛芬尼,上看下看,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卻神色從容鎮定,絲毫不見半點緊張驚惶,不由得嘆了口氣,“好聰明的公爵之女,還聰明的太子妃。又看了一眼瞪眼發怒的艾德琳,搖頭,口氣甚是不屑:“好草包的公主殿下。”艾德琳大怒,卻被黛芬尼抓住,黛芬尼眼神里含著一絲笑意工“好了,這位先生是我們開玩笑的。”
達克斯從窗臺上跳了下來,回到桌前,看著黛芬尼,“你剛才還害恤我跑掉,怎么現在卻不怕了?”
“事急關心,剛才一看你要是,心里有些慌亂。”黛芬尼f6氣平靜,那美麗的臉龐上波潤不驚,“可后來一想,我們兩個女孩子雖然沒什么用處,但是總算還有皇室的身份。就算閣下是誤大誤撞把我們救了出來「可奇貨可居…我看閣下是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果能把我們救出去,就大有好處。在這里把我們丟棄掉,你就是一個愚蠢之人!閣下剛才故意做那樣的姿態,無非就是想坐地要價而已。你想要什么,只管說出來吧。”
達克斯抓了抓頭發,笑道工“女人太聰明了果然不好。這樣吧,我要的也不多,十萬金幣,請太子妃殿下親筆些一份欠條吧。”
芬尼愣了一下,也不猶豫,立刻就坐在桌前,寫了一張,遞給達克斯的時候,達克斯伸手去拄,卻一眼看見了芬尼的手,頓時目光就落在了黛芬尼的手指上,再也挪不開了。
芬尼天生絕色姿容,還沒成年,就被譽為帝國貴族第一美人,容貌自然不用說的,一雙手也是生的纖細白皙。曾經在她十六歲的生日成人禮宴會上,一位帝國著名的學者和詩人,親眼目睹黛芬尼在花園里采摘一朵鮮花,就曾經用詩歌描述過黛芬尼的美麗,更形容她的一雙玉手:
“當這樣的一雙手,輕輕的攀下花枝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該為鮮花哭泣,還是為它而嫉妒。當花兒被攀下的時候,生命固然終結。可能被這樣的手采摘啊,卻是幸福…”
如此形容,黛芬尼的手自然是纖細動人,十指纖細勻稱,柔弱無骨,肌膚白皙細嫩。可達克斯的眼睛盯著芬尼的手,卻仿佛并沒有多少色欲的味道,卻反而似乎有些意外和茫然,這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達克斯收過了欠條,仿佛也忘記看上一眼,直接就收進了懷里,卻吐了口氣,仿佛不經意一般,看了黛芬尼一眼,“殿下的食指根上,好像有一個紅點。”芬尼愣了一下,也不在意,隨口道:“天生的。”
達克斯“嗯”了一下,卻抬起眼皮看了看黛芬尼,笑道工“我剛才看殿下握筆的時候,好像掌心也有一個紅點?”
他這卻是胡話了。人握筆的時候,掌心怎么會外露?黛芬尼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卻也點頭道:不錯,我掌心也有一紅點,也是天生就有一一一一一一”
達克斯含糊的“嗯”了一聲,嘟囔了一句“倒是很少見”之類的話,隨后就恢復了常態,也不多看黛芬尼一眼,轉過身來走到了床邊,將自己的包袱丟在床上,從里面這袍子是灰色的,往他身上一套,卻赫然是一套標準的拜占庭帝國魔法師的斗篷!
他隨手把一件東西往胸口一別,卻是一枚銀質的橡樹葉徽章,那徽章閃亮,隱隱的還有光芒浮動,出身皇室的兩個女孩如何不認得?這赫然是一枚中級魔法師徽章!!而且,魔法師徽章都是有魔法加持在其中,輕易做不得假的,卻不知道這個達克斯哪里來的這么一個東西,看上去那魔法的光芒,卻好像是真的?!
達克斯隨即倒了溫水,將臉龐洗凈了,又拿出一瓶藥劑來噴在臉上,隨后伸手在自己的下巴下一揭,頓時將一層皮都揭了下來!
艾德琳先是驚呼一聲,隨即就看明白,那分明是一張假面。再看達克斯的面容,不再是剛才那副濃眉大眼的粗獷模樣了,倒是細眉挺鼻,宛然一個英俊細嫩的年輕人,眉宇之中更含著幾分陰柔清秀的味道,卻是那種一看就能讓女人激發母性的清秀。想不到,這個可惡的家伙,本來面目居然是這樣一····清秀?
達克斯隨即將幾縷頭發割了下來,用藥水粘在了自己的下巴和鬢角周圍,頓時就變做了一片的長胡須,又找出了藥水噴在臉上,不多會兒,那一張原本白皙清秀的面皮,就變成了焦黃色,皮膚松弛了下來,就連臉龐上的肉也耷拉了一點,眼角分泌出細細深深的皺紋,就如同刀斧劈砍出來的一般!
這么一看,簡直就是瞬間老了四十多歲!他有從包里逃出了一個瓶子,逃出一粒藥來舍進了嘀巴里,笑道:“怠喜樣?我這模樣,還不賴吧?”
這一開口,嗓音嘶啞滄桑,頓時把兩個女孩嚇了一跳!說著,達克斯就對兩人勾了勾手指,“你們兩人想出城,也得化妝,我扮魔法師,你們就扮魔法師身邊的魔法學徒吧。”眼看艾德琳走了過來,達克斯瞥了一眼艾德琳修長的雙腿,嘻嘻笑道:“我這化妝的東西可貴重得很,你們也不能白用。這樣吧,我勉強吃點兒虧,這個長腿美女殿下,把你的腿伸過來讓我摸兩下,我們就算扯平了,如何?”
艾德琳怒氣勃發,大喝一聲:去死吧!!”
一只鞋子又砸了過去,頓時砸在了達克斯的臉上…這達克斯雖然口花花,但是也只限于嘴上占點兒便宜罷了,卻不曾真的做什么手腳。倒是經過他化妝之后,不到片刻,兩個女孩的模樣就發生了巨變。芬尼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頭發顏色也變成了棕色,原本白皙細嫩的面龐,變得拗黑而粗礪,穿上了一件長袍,戴上尖尖的斗篷,宛然就是一個魔法師的隨從模樣。
而至于艾德琳,則因為她身高太明顯,達克斯干脆把她化妝成了男人,給她肩膀上墊了不知道什么東西,頓時肩寬就闊了一倍,又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看上去頗有一點虎背熊腰的味道了。只是達克斯大概是故意的,將艾德琳的臉化的又丑陋又是猥瑣,一對三角眼,歪鼻闡口,更給她滴了點兒眼藥水在眼睛里,頓時原本秋水一般的眸子,就變成了渾濁的目光。
最后達克斯站在艾德琳的面前,看了半天,才嘆了口氣,“不行不行,你腰板太直,氣度太傲氣,會引人注目…嗯,這樣,你扮個瘸子吧,走路一瘸一拐,你會不會?”
艾德琳忍著怒氣,在屋子里魃強裝做腿腳不便的樣子走了兩步,達克斯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演技太爛了…”
說著,他來到了艾德琳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一言不發,抬腿起來,一腳就狠狠踹在了艾德琳的左腳腳踝上!這一下,艾德琳頓時就慘叫一聲跌在了地上,腳踝頓時腫的老高,正要爬起來要和這個混蛋拼命,卻根本站立不稂,一個踉蹌又栽了下去。
達克斯卻面露滿意的微笑,淡淡道工“嗯,這就差不多了。”
這家伙出手傷人,也不顧艾德琳是公主殿下之尊,更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這一腳踹得又狠又重,差點沒把艾德琳就真的踹成了個瘸子!天色不亮的時候,三人就翻了窗戶出去,溜到了一條小街上躲了會兒,等到天色大明,才大搖大擺的是了出來,朝著城門口而去。
一路上,雖然有城衛軍巡邏盤查,但是眼看達克斯一身裝束,儼然是一個老魔法師的派頭,哪里有人敢上前阻攔?即便是走到了城門口,達克斯也只是面色冷傲,只是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守城的軍兵上前阻攔,達克斯頓時不滿,怒道工“卑賤的東西,什么時候魔法師也開始要受到盤查了?難道你們亞美尼亞就是如此對待魔法師的么?”
大陸之上,不管是任何時代,魔法師永遠都是特權一族,上至皇帝,下至普通凡夫走卒,對魔法師都是恭敬有佳,從來不會冒犯。魔法師這種群體歷來都是稀少珍貴,招攬還招攬不來呢,哪里還能得罪?
即便是現在帝國內戰,可任何叛亂的軍區,也絕對不敢對魔法師無理!一來是魔法師歷來都是實力強大,惹這樣的強敵,殊為不智。二來呢,帝國內戰,但是拜占庭教會卻一直遲遲不表明立場,宣布不參與帝國內戰,有教會如此態度,大陸上的魔法師名義上都是受魔法師工會制約,而魔法工會又是受到教會領導。既然教會宣布不參與內戰,那么大陸上的大部分魔法師,就都恪守中立的立場,兩不相幫,既便有少數魔法師各自投效的雙方,此刻也不好出面。這種時候,魔法師卻成了雙方都極力想招攬,既便招攬不成,也絕不能得罪的對象了。
達克斯這么呵斥了一聲,守城的軍官立刻被驚動了,趕緊跑了過來,打量了達克斯幾眼,眼看這位魔法師的裝束,又看見了對方胸口那枚奕奕生輝的魔法徽章,趕緊躬身行禮,忙不矢的下令放人,不敢絲毫阻攔。
況且達克斯一行三人,黛芬尼化妝成了一個中年的女魔法學徒,而艾德琳更是化妝成了一個瘸腿的漢子,走路一瘸一拐,絲轡郅薌觫是襞的。
(可憐蟲哭訴,本來就不是裝的,好痛…)終于三人這么無驚無險的出了城之后,足足走了三四里之后,遠離了大路,走上了一條(8僻的小路之后,達克斯又趴在地上聽了好久,確定了后面沒有追兵,才終于松了口氣,笑道:“好了!我們總算是出來了!”
芬尼看著面前這個神秘的男人工“閣下…難道真的是魔法師?您的那枚魔法徽章,好像不是假的吧!”達克斯笑了笑工“我可不是魔法師,不過這徽章卻是真的,是我借來的,還是要還的,可不能丟了。”
他隨即將袍子脫了下來,笑道:“美里卡城是出來了,不過后面的路怎么走,不知道兩位殿下的意思呢?”他好像是問兩位的意思,卻自顧白道,“齄南去奧斯吉利亞城雖然最近,但是城下正在鏖戰,數十萬軍隊混戰在一起廣城早已經被叛軍圍困,憑我們三個人,要想突破叛軍大營沖進城里去…嘿嘿,我可沒那種本事。至于東邊西邊么,都是叛軍的軍怪磔;地。我想兩位也沒有興趣去吧。”
“看來閣下是想往北了。
黛芬尼淡淡一笑:“我們兩人也知道現在無法回帝都,既然閣下 說要往北,卻不知道閣下想帶我們去哪里?”
“是一步看一步了,”達克斯豐聳肩膀。
艾德琳早坐在了地上,輕輕揉著腫起的腳踝,心中蝕火,看著這個可惡的家伙,咬牙切齒,心中暗想;往北,往北最好!等走到了夏亞的地方,讓那個土鱉一火叉劈了你這個混蛋!哎喲,土鱉…我原來以為那個家伙就已經是天下第一兇橫霸道的人了,眼前這個家伙,比他還可惡一百倍!等見到夏亞,我一定讓他立刻就把這個家伙揍上一頓…
艾德琳心中正想著將來如何炮制這個可惡的家伙,達克斯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彎腰笑道:“殿下心里此刻一定是在罵我了,是不是”“令!”艾德琳扭過頭去。
“那個■■■■■■”達克斯摸了摸下巴1“城也出了)你們現在也安全了,這酬勞么,是不是能先支付一些出來?我知道你們身上沒錢,那么…我勉強吃點兒虧,這個長腿美女殿下,把你的腿伸過來讓我摸兩下一一一一一一”
“無恥奸賊,受死吧!”艾德琳挑眉怒喝,跳起來就一腳踢過去,可隨即哎喲一聲慘叫,彎腰坐倒在了地上。“唉,笨女人,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腳受傷的時候就別亂踢人么。達克斯滿臉憐憫的看了看艾德琳,然后很惋惜的樣子,掉頭走開。
(土鱉…土鱉…一定要讓土鱉狠狠的揍這個混蛋…)艾德琳坐在地上抱著腳,眼眶兒都紅了。“嗯?!丁’
夏亞忽然覺得全身一哆嗦,一股寒氣從身后冒了上來,然后看了看左右,心中疑薜、:嗯,怎么皂然身上發寒,好像是有人背后在咒罵我。巴 梅斯塔城的城墻西北角已經修繕完畢了,豁口早已經被堵上。而城墻的修補工作也大體完成。雖然城墻無法重建,但是這種修補,卻大大加強了城防。
就在前些天,梅斯塔城里先后舉辦了三場隆重的儀式。
第一場哀悼儀式,是為殉國的莫爾郡郡守克林西亞大人舉辦的。克林西亞大人的頭顱當初被懸掛在城墻上多日,后來終于被取下后,草草的合著尸體一起下葬掩埋。
現在梅斯塔城既然光復,夏亞這個狡猾的土鱉,豈會放過這種收買人心外加鼓舞士氣的大好機會?
舉辦了一場對克林西亞大人的哀悼儀式,親自在克林西亞大人的墳前致禮,并將一面帝國鷹旗鋪在了墓碑之上,鳴號以示哀悼。幾乎全城的市民都出動了圍觀,克林西亞大人在莫爾郡為官七年,給地方上做了不少好事,夏亞如此作為,顯示出了對克林西亞足夠的尊重,自然讓當地的人對運位新來的將軍生出了大大的好感。頓時后面幾天,夏亞在城里設置的幾個征召新兵入伍的地方,報名的人數也多了不少。
夏亞征兵,也是無奈之舉,雖然帝國有所謂的農兵制,但是這制度早已經名存實亡。地方的農兵根本不堪用,夏亞早已經不挖希望了。第二場哀悼儀式,則是聽說了前線的消息,曼寧格的赤雪軍全殲第七兵團主力,還將俘虜全部屠殺殆盡。夏亞就在城門下舉辦了一場哀悼誓師大會。他請城里的一名原郡守府的官吏寫了一篇痛斥奧丁人暴行的宣言,痛罵侵略者殘暴無恥,號召莫爾郡的軍民奮起反抗…
那個小官吏頗有點兒文才,這篇宣言寫的文詞華麗,慷慨激昂。
不過夏亞卻是一個粗坯,其中那些深奧華麗的詞句,還有那些寓意悠遠的典故名句,他多半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一一也難怪,他一個山里長大的土鱉,能認得字,就不錯了。也怪從前老家伙教得太馬虎,夏亞看過的書,也無非就是老家伙留下的那些筆記和兵書而已。
好在夏亞癇下功夫,熬了一個通宵,硬著頭皮將那篇宣言硬背了下來,第二天在大會上召集全城軍民,當眾背誦出來,居然也沒有出什么大茬子,只是中間漏背了兩段,旁人也沒聽出來。
那場大會,群情激亢,痛斥侵略者的殘暴,在下面的數千第七兵團的幸存殘兵,想起自己同僚們的凄慘,當場就有不少人放聲大哭。
帝國中央軍歷來都是有自己的駐地,就算是征兵,也有不少是在當地征召的。軍隊之中頗多一些父子兄弟親朋好友都在同一兵團效力的現象。第七兵團被殲滅的主力,上萬官兵之中,其中就有不少是這里這些幸存者的父兄親朋…
這樣的舉動,頓時讓第七兵團的殘兵們對運位夏亞大人大生好感。
至于第三場儀式,則是一個小規模的葬禮yo至于送葬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夏亞大人的那位“好兄弟”“好朋友”“好知己”,第七兵團的少將軍萊德利先生了…
萊德利那天沒病死,卻反而在回過氣來之后,活活被夏亞嚇死,旁人卻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來。只以為埕德利將軍傷勢太重,終于不治。
夏亞為了收攏第七兵團敏千殘兵的軍心,給萊德利舉辦了一場葬禮,葬禮上他親自主持,痛哭追憶了自己和萊德利將軍曾經真摯的友情,就連悼詞都是那位撰寫宣言的城中小吏操刀的,當真寫的是真情滿紙,聞之落淚。
說到最后,夏亞大人當眾泣不成聲,卻反而是第七兵團的幾個軍官反過來勸慰這位夏亞大人不可過分悲傷,以免傷了自己的身體。
夏亞隨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當眾發誓:“我和萊德利情如手足!漫說大家都是軍中同僚,既便撇開這身虎皮!在場各位,都是萊德利的舊部!我身為萊德利的好兄弟,也不能坐視你們不管!從今天開始,萊德利大人未盡的事業,我會一肩承擔!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他的兵,也就是我的兵!我一定會像對待自己的嫡系那樣對待你們!!絕不分彼此!!有我夏亞雷鳴一口吃的,就絕不讓大家餓著!有我夏亞雷鳴的穿的,就不讓大家凍著!!”
這番話說出來,也讓不少原本心中惶恐的第七兵團的軍官心中安頓了下來,他們畢竟是客軍在這里,又是敗軍罪將,連主心骨都沒了,就怕成為無人問津的喪家犬,這位夏亞大人和咱們少將軍關系那么好,看來一定會善待我們的了。不過第七兵團里也不是沒有個別腦子靈光的,隱約就從夏亞的這番話里聽出了那么一絲問道來一十這豈不就是赤裸裸的吞并了&?但是此刻自己一方人少勢微,吃穿思度都是人家供給的…哪里還有叫板的資本?
夏亞這一哭喪,就哭來了第七兵團四千殘兵的投靠,雖然葬禮上哭得眼淚嘩嘩,心中專是暗爽無比。只是下來之后,卻眼睛疼得不行,昨晚為了讓自己能在葬禮上哭出來,袖子里早準備了一點辣椒水,只是今天一激動,卻抹得多了,眼睛紅腫,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淚流不止。
有旁人看見了,也只以為咱們這位大人真是一個重感情的好漢子,心痛兄弟去世,居然傷心到這種地步,看來必定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大好人一r一一r一倒是夏亞的腦子里,朵拉幾乎笑得連聲音都變了形狀。從早到晚,就聽見這條母龍在腦海里笑得不停,夏亞甚至懷疑,就算朵拉還活著,這么個笑法兒,只怕也早就活活笑滅,過去了。
“哈哈哈哈…夏亞,夏亞,你這個小子,簡直是卑劣無雙,無恥之極!哈哈哈哈哈…”
至此,夏亞的麾下,連同丹澤爾城的軍隊,加上這幾天在城中征召的,又加上收編了第七兵團的殘軍,以及第六兵團的友軍,目前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兩萬余。
這樣的兵力,已經勉強可以編成一個正規的兵團了。
手里既然有了一些資本,以土鱉的性子,自然不會再老老實實的躲在城里了。
兩萬兵力,雖然和赤雪軍扳手腕子還不夠,但是如果是單純的防御的話,也未必就怕了曼寧格那個老小子。何況夏亞本來就是那種,無事都要生出點兒是非來,手里既然有了本錢,哪里還能不折騰出點動靜來的道理?
他請人把格林從丹澤爾城召喚來了商議下一步的動向。夏亞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格林,先問了問丹澤爾城的情況,然后就拉著格林悄悄的商議了開來。
“我有一個主意,曼寧格那個家伙在南邊也得意得太久了,現在咱們手里有了本錢,不弄他一下,我心里實在不甘心。”
格林皺眉道:“我們這點兵力,打野戰是絕對沒勝機的,而且都是東拼西湊起來的軍隊,互相之間的配合也有問題…”
夏亞哈哈一笑:“曼寧格在南邊,一時還沒有察覺我們在他屁股后面已經聚集了這么多人,他們在南邊搶得歡快,但是別忘了,南邊還有兩股地方的軍區叛軍存在。這些家伙明顯是和奧丁人有勾結,但是我就不信他們之間是鐵板一塊!哼…格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夏亞湊了過去,壓低聲音道:“攻占梅斯塔城的時候,我殺光了奧丁戰俘,一來是為了出口氣,而來就是為了不讓我們這里的消息走露!而且…奧丁戰俘雖然殺光了,但是我們卻得到了不少奧丁人的武器,還有馴鹿兩百頭,我可一頭都沒舍得殺,都好好的養在了城外的隱秘處…這些日子,我請了內內大小姐,帶了幾百個人在城外樹林里,苦練騎馴鹿的騎術,嘿嘿…”格林哈哈一笑,已經明白了夏亞的用意:“你這個家伙,果然狡猾!”
夏亞哼了一聲:“渾水摸魚,周圍都是敵勢,我們的力量卻是最弱小的,如果不把局面攪亂了,哪里有我們的生存之道?”頓了頓,他冷笑道:“奧丁人南下侵略,心中一定貪圖我們的土地財富,人心不足,得一望十,得十望百,東西得到的太容易了,就難免很容易就生出新的貪念來!奧丁人現在還和那些叛軍和睦相處,不過是因為雙方秘密盟約罷了。但是再牢固的盟約,總不如自己手里的刀子來得硬!再堅固的盟友關系,也經不住錢財土地財富的誘惑…哼,你以為曼寧格和那些奧丁人不想多搶多占?你又以為那些叛軍眼看奧丁人大軍集結在自己家門口,心中不擔憂?至于我們么…我們只需要提供給他們翻臉的一個契機…呵呵。”
土鱉說到這里,拘手笑道:“煽風點火,我最在行。”
說著說著,他面上雖然在笑,卻是忽然淚流滿面。格林看得疑惑,卻聽見夏亞怒罵道:“媽的,這是什么該死的辣椒水,都過了一天了,眼睛還這么疼…我,老子可沒想哭啊…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