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師姊沒想過么?你有時間修煉功法,這時間是誰給你的?不就是靠我等用性命用鮮血換來的么?似乎…師姊沒資格說我等一句吧?”
“再說師姊口中的泉瑾山!師姊知道么?我等御雷宗第一小隊前往泉瑾山的艱辛如何?記得在傳送陣前,崔某還遇到過御雷宗第十小隊的隊長,我等約定大戰之后把酒言歡的,只不知那位乾雷宮的師兄可曾回來?”
此時,一個悲戚的聲音叫道:“崔隊長,我乾雷宮第十小隊早在五年前前往靈石礦脈的路上就被劍修滅殺了!”
“唉是啊!”崔鴻燊感慨道,“想當時,乾師兄何等的氣蓋云天,可是,戰事就這么殘酷,他帶著自己的小隊還不曾進入靈石礦脈就被劍修誅殺!而我御雷宗第一小隊呢?不僅順利進入泉瑾山靈石礦脈,更是在路上救了數個其它門派小隊弟子的性命,這些功勞都是實實在在的!!!就算是崔某等人隕落,也是不能抹殺的!崔某…得不到師姊的尊重,可是崔某等人贏得了其他道宗門派的尊重!!!”
“嘩”一眾御雷宗弟子皆是撫掌的,崔鴻燊的話幾乎是說到了他們的心里。
“泉瑾山的血戰…師姊見過么?血肉橫飛,一條條的性命瞬間就是消失,可是,我御雷宗第一小隊根本不懼,哪個弟子手中沒有滅殺十數條劍修性命的?數萬巡天城弟子啊,數千道宗弟子啊。都是在此戰隕落,師姊,你能想象么?”崔鴻燊并不罷休,依舊慷慨激昂的說道,“別的弟子怎么想的,崔某不知道,可是崔某知道,崔某就沒有打算活著回來,崔某只知道,能多殺一個劍修。我道宗的修士就少一分危險!崔某…只想拼殺到最后。只想將命、將血留在戰場之上!而不是留在這里,任師姊侮辱的!”
“崔某是得了功勛,是得了宗主的褒獎令,可這不是崔某想要的。若是崔某有個選擇。崔某寧愿跟師姊一樣。躲在萬雷谷。跟著師父修煉,跟著師兄討論修煉的心得,崔某絕對不愿意來此戰場的!而既然沒有選擇。崔某就只能來巡天城了,崔某知道,戰場之上,崔某跟在場諸位師兄的修為不同,可我等殺敵、捍衛道宗的決心是一樣的,崔某并不比筑基后期的師兄差了半絲。”
“崔某固然是僥幸在泉瑾山戰役之中留了性命,可我道宗數萬弟子埋骨其中啊。當然,這些弟子的性命沒有白白的犧牲,劍修也是被滅殺數萬,這都是誰的功勞?若是屠弘屠前輩有之,但我覺得這些功勞就是那犧牲的數萬道宗弟子的!是我等這些拼殺的修士的!即便是崔某,也理應得到戰功,畢竟崔某已經誅殺數十的劍修,可是,師姊你呢?你剛到巡天城吧,連任務都沒分配吧?手中尚無半分的性命吧,你有什么資格來僥幸崔某?就為了你等那一點兒的顏面么?”
崔鴻燊一句一個“你有什么資格”的質問三個坤雷宮女修,將三人說的面紅耳赤,幾欲要分辨的,可是見到四周的御雷宗弟子情緒都是激憤,三人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就在眾人覺得崔鴻燊要住口的時候,但見崔鴻燊臉上泛起一絲的紅暈,又是說道:“崔某再說說崔某和兌雷宮的兌綺夢,想必諸位師兄和師姊也都知道其中的緣由了。這也是師姊責難崔某的關鍵吧!其實,在崔某的所想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歸罪綺夢的心思!崔某不過一介筑基初期御雷宗弟子,兌綺夢即便是跟著屠弘屠前輩雙修,那又如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家是金丹修士,人家對綺夢的助力要遠遠超過崔某,崔某寧愿綺夢跟屠前輩雙修,只要綺夢幸福,崔某寧愿在暗處垂淚,寧愿自己傷心泣血!”
“但是,師姊,你莫忘記了,綺夢之所以同意屠前輩的雙修請求,那是崔某身亡的情況下,她是感恩屠前輩,以為屠前輩在泉瑾山一役中滅殺數萬劍修,她覺得屠前輩為崔某報仇了!僅僅因為此,她才同意了這個請求!更別說這個請求是巡天城雪域真人前輩親往顏夕府向議事殿的前輩提出的!試問師姊,如是屠弘屠前輩這般的對你,你如何自處?你敢反駁元嬰前輩的決定么?”
“綺夢因為此,也念及跟巡天城聯姻有利于我御雷宗弟子,這才同意雙修,甚至崔某可以在此毫不客氣的說,兌綺夢此舉不僅念及崔某,也是念及所有在巡天城的御雷宗弟子!!她所做的若是犧牲,也是為了諸位師兄弟!!!可她如今呢?又是什么境地?她不敢面對崔某,不敢面對諸位師兄弟,自己獨獨的留在靜室之內,獨自品嘗那份旁人不知的苦澀!她心里害怕的是什么?不就是你們的誤解么?結果若何?真是不出她的預料,她沒出來,崔某倒是先要被人扇耳光了!坤雷宮的師姊,你也是女修,你難不成就不懂女修的心么?女修何必跟女修過不去呢?”
“再說了,前幾日屠弘前輩剛剛被秦劍所刺殺,此時正是你我御雷宗弟子,是我道宗各派弟子同仇敵愾之際,正是我等踴躍獻計獻策、群策群力之際,看能否有更好的機會將秦劍那廝誅殺,一則為屠弘前輩報仇,二則也挽回我等道宗修士的士氣!坤雷宮的師姊,崔某問你,你等來此是作甚的?是來誅殺秦劍的,是來自誅殺劍士的,可不是來傷同門師妹的心,可不是來打同門師弟的耳光的!若是我等所有的御雷宗弟子都是你等這般的小心眼兒,為了自己那點兒所謂的顏面,就不問青紅皂白,不問個水落石出,就妄自猜測,顛倒是非,將那點兒法力和怒火撒到崔某等御雷宗第一小隊的身上!那么…此戰,我御雷宗弟子不戰也罷,我道宗修士不戰也罷!!!”
“轟”一眾御雷宗弟子都是轟然叫好了,大家都覺得崔鴻燊的話擲地有聲,真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之中,更是有些弟子躬身道:“崔師弟,原來事情的真相乃是如此,我等先前實在是有些淺薄了,對兌雷宮的師妹著實的不公,貧道在此道歉!”
“!崔鴻燊這廝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蕭華幾乎是要當面伸出大拇指的,崔鴻燊的話蕭華自信是說不出來的!不過他也沒什么嫉妒,“哼,小爺是不會說,可小爺會做!,做得比唱的還好看!”
就在坤雷宮三名筑基女修臉上通紅,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聲音咳嗽一聲就是說道:“你等這是作甚呢?大戰之際不在靜室內修煉,聚在此處看什么熱鬧?沒事情就都散去吧,若是被乾師兄知道,你等都要責罰。”
眾人轉頭看去,但見自己的身后,正是一個金丹修士,那修士其實早就出來,左近的弟子也都是看到,很是明顯讓出一片空隙!
“見過坤師叔!”幾個認識那金丹修士的弟子急忙躬身施禮。
“罷了,趕緊趁著乾師兄等人不知散了吧!等一會兒其他輪值弟子過來,有老夫擔待!”
“是,弟子知道!”眾人相互看看,急忙散了。
“坤帥師叔!”那臉上飛紅的筑基后期女修有些羞怒的上前相見,低聲道,“師叔可是要給弟子做主的,這弟子自詡乃是我御雷宗的功臣口口聲聲的辱及我坤雷宮…”
“閉嘴!”坤帥冷聲道,“你等所為,坤某已經看到,只知道自己的虛榮,將別人的胡言亂語當做真話,還想當眾教訓我御雷宗的功臣,老夫不教訓你等就是,還想著老夫助紂為虐么?”
“坤師叔”那黑瘦的女修還是要爭辯的。
“習墨!”坤帥怒道,“若是老夫所料不錯,這都是你的主意吧?坤蕓荷和坤梓哪里有這么多的交際?”
“是弟子知錯!”黑瘦的女修還真對得起她的名字習墨,此時,習墨低聲嘟囔著。
“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向我御雷宗第一小隊認錯!”坤帥大盛呵斥道。
“向…向他們認錯?有…有沒有搞錯?”不說是習墨了,就是坤蕓荷也是不干了,“坤師叔,我等可是坤雷宮的師姊啊,我等如是認錯了,我等臉面要放在哪里?”
“你等的臉面?”坤帥冷笑道,“剛才你等怒斥第一小隊的時候,你想過人家的臉面嗎?既然不顧及旁人的臉面,自己的臉面也就莫要想了!”
“可這是我坤雷宮的面子啊!”坤梓委屈道。
“可是…這也是我御雷宗的面子!!!”坤帥斬釘截鐵道,“此事如今已經傳了出去,現在僅僅是被我御雷宗弟子知曉,丟得是我乾雷宮的面子。可是你不認錯,此事傳將出去,那就是我御雷宗的面子!是我御雷宗的面子大呢,還是我乾雷宮的面子大?此事被乾陌師兄知道,被穹雷峰的宗主知道了,你知道此事的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