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心頭一熱,立時就是想起自己當年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鄉間小子,纏著何天舒在浣溪山莊的空地上教授拳法!而何天舒那一連教授自己多遍,可自己只要一經過一個夜晚就會忘記的情景。[新筆下文學WwW.BxWx.CC]
那時不光是何天舒和聶小兒等人,就是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個練武的廢柴,根本就不適合練習拳法,當然,經過這么多年的歷練,發現了北斗神拳的威力和它還不太明晰的效果,張小花也隱隱知道當年自己為何會將很多的招式忘記,僅僅記下個別的招式。
最后,這些招式則形成一套完美的拳法!
一種能淬煉全身骨頭的拳法!
甚至,可以認為,這是一套江湖中所有拳法的始祖,所有的拳法都是由這北斗神拳中的招式演變而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何天舒一招一式教授張小花羅漢拳開始的!
而那時,何天舒是如何的龍馬精神?
此時呢?一副懶洋洋癱躺在椅子上,四肢都是無法動彈,臉上雖然是一臉的驚喜,可依舊不能掩飾眼中的頹廢。
張小花緊走幾步,來到何天舒的身前,蹲下身道:“可不,何隊長,你還記得呢?我以為你都把我當年的丑事兒忘記了呢!”
何天舒一臉的笑意,道:“嘿嘿,怎么會忘記呢?我雖然不是專職教授藥劑堂弟子的武功,可也指點過數十人的武功,可從來都沒見過你這么笨的,羅漢拳可是江湖中最為簡單的拳法,就是雛鷹堂五六歲的孩子,只要稍微看上幾遍,就能比劃個不離十的,可是你…咳咳…”
說到這里,何天舒忍不住咳嗽起來,張小花笑著握住他的手,不著痕跡的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說道:“我到了現在也是不知這是為何,您可不知的,后來我也又試著練習過羅漢拳,也還是依舊,不過,劍法等倒是還可以,基本不會忘記。再說,這江湖中有幾個像我這么笨的弟子?您能碰上我,也算是幸運!”
“哈哈”何天舒咳嗽著,還是大笑:“咳咳,不過,現在可是不必以前了,我就算是懂萬般的拳法,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你只需一根指頭,就能把我打敗的!咳咳….”
“即便是您現在不是我的敵手,即便是以后您的武功好了,您能勝我,您一般都是我的啟蒙恩師,這個名頭您就是想逃都是逃不掉的,當然,前提是您愿意承認是我這個笨徒弟的啟蒙恩師!”
張小花笑著從他的脈門上拿起手指,拍拍他的手掌,說道。
“嘖嘖”何天舒砸吧著嘴,一臉的向往:“當年身負武功,倒也沒覺得這武功有多么的了不起,可等到失去了,才知道,能行動,能打拳,能高來高去,真得是逍遙自在呀!唉,對了,當年你練習縹緲步頗有天賦,比拳法高明很多,現在不知如何了?”
“是啊,何隊長所言極是,現在所擁有的,就是自己最為珍貴的,這是最為讓人容易忽略的。您現在雖然不能動彈,不能打拳,可您不一樣能看著日出日落,看那花開花謝,藥劑堂跟您一起的很多人,是不是連這個都不能享受了?”
張小花并不回答關于縹緲步的問題,而是岔開了話題。
“唉,是啊,其他人不說,就是當年跟你一同在浣溪山莊的幾人…”
說到這里何天舒更加的黯然。
張小虎在旁邊沉聲說道:“何師叔,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回憶或者只能讓我們增添前進的動力,我們只有更加好好的活著,將縹緲派重新建立,才能對得起歐大幫主,對得起死去的兄弟。”
何天舒眼光一閃,笑道:“小虎現在說話也很有鼓動性了,聽著口氣直逼張成岳呀。”
“何師叔就莫那弟子開玩笑了,張師叔那是人中龍鳳,咱們縹緲派的掌教大弟子,跟我可不是一個檔次的。”
何天舒瞇著眼睛道:“人是可以變化的,武功高低不是問題,只要機緣到了,就是小雞也會變鳳凰呀。哦,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你不是要給我驚喜,讓我恢復跟以前一樣么?你這寶貝弟弟的幫手已經來了,還不趕快動手?”
張小虎看看張小花道:“小花,你且送何師叔到后面的小屋中,我待會兒就過去。”
張小花也是煞有介事道:“好的,需要我準備什么嗎?”
“不用,送何師叔過去就是,我拿些東西就過去。”
張小花點頭,站起身來,笑道:“何隊長,你可坐穩了。”
說著,兩手抓住躺椅的兩頭,不見如何用力,就是將何天舒連同躺椅舉起,極其輕松的往外面走去。
何天舒那個詫異呀,他先前就是知道張小花力大,可這跟手拿羽毛般就是將自己舉起,還是讓他很是納罕,不覺低聲道:“張小花,你你這雙臂現在能舉起幾百斤的石鎖?”
“這個”張小花有些沉吟,他不愿意騙何天舒,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只含糊道:“其實,不是不想跟何隊長說,我也好久都沒舉什么石鎖了,應該比以前多了很多吧!”
“嗯,那倒是不錯,你力氣大,拳法倒也不用太過復雜的,就你那個亂七八糟的拳法就最為適合。哎喲,我卻是忘記,當年你二哥還從溫文海那里幫你求了一門《莽牛勁》的內功心法,你你修煉的如何?”
張小花嘆口氣:“何隊長明鑒,弟子似乎不適合修煉武功,這《莽牛勁》說實話,也就是練個有氣感,這幾年并沒有太大的進步。”
“嗯,這也在我的預料,你也莫灰心,不過剛剛過去四五年,你以后的日子還長,慢慢修煉就是了,只須謹記‘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就成,這世間事沒有做不成功的。”
張小花點頭道:“正是如此,希望何隊長也這般的給弟子起個好的表率。”
“呵呵,好,我即便是手腳殘疾、內功全廢,可懂得總比你多,既然能再見到你,以后你的武功還是我教吧,對了,你可不知,這縹緲步自你走了之后,我又參悟了許多,等以后有機會我一并的傳授給你!”
何天舒有些慈愛的看著張小花說道。
“那太好了,何隊長,這幾年我也一直想多修煉縹緲步的,可就是找不到訣竅,現在又碰到您,正是上天給了我機會。以后您可別嫌我笨啊。”
“哪里,哪里,笨鳥先飛嘛,也未必不能成大器的。對了,其實以你力氣大、內功修為弱的特點,倒是可以考慮修煉外門功法,走以前石牛的修煉道路,嗯,石牛如今跟我一樣,可可他更是不堪若是你能得到他的指點,不光是你之所幸,也能喚起他的一點兒希望。”
“石師叔,依舊的酗酒?”張小花遲疑一下問道。
“唉,可不,跟徐師叔兩人…”
“徐師叔?”張小花一愣:“這人是誰?”
正待要問,已經來到后院的小屋門前。
張小花笑道:“何隊長,咱們先進去,等我二哥一會兒吧。”
“呵呵,就是等上一年半載又有何妨?我倒是想看看張小虎能有什么回春的妙術!”
“咦?對了,張小花,你二哥有把握么?都來始信峰這么多年,也不見他說過,只從那幽蘭大峽谷中回來,就長了本事兒?”
張小花一樂兒,本還要考慮的,您這一下子就把答案說出來了。
于是,順著桿子就往上爬,點頭道:“或許吧,我也是在幽蘭大峽谷內碰到他的,他當時可是神勇之極,將我從野獸群里救出的,他或許有了什么奇遇吧,否則也不敢那何隊長的傷勢開玩笑吧!”
“你也去了幽蘭暮煉?”何天舒奇道:“對了,你怎么也來了傳香教?剛才見到你正是高興,卻是把這個給忘記問了。”
“這個…”張小花正待要回答,就聽門口張小虎說道:“小花是為了找我采到傳香教的,他的故事很長,還是等何師叔以后傷勢好了,你們兩個慢慢說,現在時間不多,還是抓緊了的好。”
張小花點頭,笑道:“我二哥說的極是,何隊長,咱們以后時間多得是,慢慢的嘮叨吧。”
何天舒微笑著點點頭。
張小虎走到何天舒的面前,看了一眼張小花,低頭道:“何師叔,弟子這里跟您說句實話,這療傷的手法,弟子并不純熟,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只是,看著咱們縹緲派眾師叔都是這樣的散功,心里極為過不去,弟子既然懂了這手法,若不給師叔們治療,還如何面對你們?”
“你的意思是…那我練手么?”何天舒立刻就是明白了張小虎的意思。
“是的,何師叔,您說的沒錯,您的經脈和丹田都被損壞,關節也被捏碎,正是最厲害的,若是將您都能治好,想必其他師叔的傷勢也是沒問題的。”
“咦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先挑你師父溫文海呢?”
何天舒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