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張小花,也將手從懷里拿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他倒不是見死不救的,雖然施展飛劍容易被人發現,可這卻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呀,張小花還做不得坐視不管的程度,況且,當時所有人都被雷虎的氣勢所震撼,就是他偷偷使出飛劍,也未必能有人看出什么。
只是,張小花未曾料到的是,那雷虎的動作如此迅捷,就在他剛剛把手放入懷中,想要取出逐夢之時,雷虎那尖銳的牙齒已經深深刺入那個倒霉弟子的腹部,如注的鮮血瞬間流出,張小花知道,就算是自己現在驅動逐夢,將雷虎趕走,也是來不及了。
更況且,如今他神識被壓制,只有十丈范圍,看雷虎來去如風的樣子,自己單純站在這里操縱逐夢,未必就能建功 “唉”張小花深深嘆口氣,轉臉看看旁邊臉色已經煞白,剛剛站起來又因為看到那個弟子被雷虎叼走,再次癱坐在旁邊的魯朝現,伸手就是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魯朝現本是四肢無力,嚇得不輕,被張小花輕而易舉的拽起,自然不會想到細節,只嘴里嘟囔道:“我傻呀,我只想到能碰到丕羊,就算是運氣不好,幾個茳豬足矣,哪里想到這血狼出來了,就是雷虎也出現,難道真得我不應該來?唉,我真傻…”
再看看旁邊幾個正在搭建帳篷的弟子們,也都是失魂落魄的將手中的東西扔在一旁,臉色都是蒼白,似乎,這雷虎的出現一下子就將他們試煉的目的摧毀一般,沒了精、氣、神。
張小花雖然不知道這雷虎到底有多厲害,可看看剛才那個外門弟子沒有反抗之力就被叼走,再看看天目峰的弟子如此反應,心里也大致有了想法,并沒有拉住魯朝現細問。
武鳴堂的陳師兄呼嘯著過來,外圍的武鳴堂弟子也顧不上收拾帳篷,皆是手持了長劍,一字排開站在南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靜候了半晌兒,也沒見那雷虎再次光臨。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陳師兄將一半的武鳴堂弟子留下,五個一組的,散布在營地四周,其他弟子則先回到營地休息。
就在武鳴堂弟子戒備的時候,拓丹堂的弟子則強打了精神,將各自的帳篷搭建好,并主動將武鳴堂弟子的帳篷也收拾好,這才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呆坐在那里,憂心自己的命運。
看著正個宿營地一片靜默,張小花放出的神識也是細細品味其中莫名的恐懼,不由得心中一陣納罕,過得一會兒,感覺到他們的心情有些稍稍的平復,這才輕聲問道:“魯師兄,小弟有事情想問問的。”
魯朝現看看張小花,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的驚恐,道:“任師弟,是不是要問雷虎的事情?”
張小花撓撓頭:“正是的,小弟也不是專門問雷虎,我只是覺得,進谷之前,聽以前的師兄所說,進到幽蘭大峽谷中,碰到猛獸是很正常的,外門弟子獵殺猛獸也是很平常的,怎么碰到咱們進谷了,咱們怎么就成了被獵殺的對象了?”
“而且,按說碰到這些猛獸,比如茳豬、血狼和雷虎,應該是很普遍的事情吧,就是被它們襲擊也是經常性得,可咱們,哦,或者包括外面弟子不應該反應如此強烈吧。似乎,只看到這只雷虎,就是整個隊伍的末日一般,讓小弟很是不解。”
“唉,還是那句老話,無知者無畏,任師弟,你坐著說話不腰疼,‘幽蘭暮煉’本身就是試煉,這個試煉是對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而言的,可跟咱們拓丹堂沒半顆丹藥的關系,咱們來是干嘛的?就是老老實實采藥的,我們可不是來獵殺這些猛獸的。”
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看帳篷外的黑暗,說道:“人家武鳴堂的弟子是保護咱們去采藥,直到咱們到了‘奇樺林’,他們才去進行自己的試煉,而這一路上,雖然也有艱險,可畢竟這條路線是先輩們試探出來的,危險性最低,能碰到血狼,就是一件很讓人傷心的事情了,你想呀…”
隨即又是壓低了聲音:“外門弟子的精英早就進了大峽谷,護送咱們的只不過是武鳴堂的二流角色,他們能對付什么厲害的猛獸?咳咳,任師弟,這可是人家武鳴堂的秘密,我也是偶爾才聽到的,你可切莫去跟別人說的。”
張小花輕輕點頭:“我又不是碎嘴,不必怕的。”
魯朝現似乎豁出去了一般,接著說道:“其實這些外門弟子的武功也是極為厲害的,剛才那個雷虎若非是突然出來,那個被咬死的弟子起碼也應該撐過去幾招的,這樣,旁邊的弟子就能上前助陣,只要將雷虎拖住,十幾個弟子不行,上百個弟子總可以將雷虎殺死吧。”
張小花點點頭,確實如此,只是…
“只是,那雷虎訊如疾風,比血狼、丕羊還有麋鹿都要快了許多,武鳴堂的弟子想圍住它,勢必登天還難的。”
“還有,這雷虎雖然厲害,畢竟不是群居的,向來都是獨來獨往,它能深入到這個地方,也算是比一般的雷虎還要兇猛的。唉…”
“那,魯師兄,既然這樣,上次見到血狼的時候,似乎也沒見你如此的失態呀。”
“任師弟卻是不知,上次那個血狼可是死的,也許早就被人殺了,狼群并不在那里,這雷虎可是實打實的活著呀。這雷虎嘗到了血食的滋味,必定是要尾隨的,你再往深處想想,剛才那個外門弟子是不及防的,可他們以后若是防備了呢?而且,他們躲開了呢?那…那雷虎又會襲擊誰呢?”
說著魯朝現的牙齒不由就打了起來。
張小花臉色一變,沒有緊皺,看著旁邊八個也都是臉上沒有血色的師兄,道:“武鳴堂的弟子不至于如此吧?”
“性命攸關之下,一切都是白搭,就是我們求任師弟援手,也是在任師弟能自保的情況下,若是任師弟自己性命都是不保,怎么可能再顧得上我們?而面對無法阻止,偏又要尋找血食的雷虎呢?我想任師弟不會不知道武鳴堂的選擇吧。”
“這個…”張小花卻是不敢往下猜了,他倒是想以己度人的,只怕旁人沒他的思想覺悟高呀。
其實,魯朝現等人的所慮也確實如此,即便是武鳴堂弟子沒有這等心思,可雷虎吃不到武鳴堂的弟子,那自然就會選擇實力較弱的拓丹堂弟子,雷虎的智慧未必比血狼低的,這點兒應該想的明白。
“唉,如今武鳴堂的弟子已經做好準備,雖然顧忌護送我們,不會貿然出擊獵殺雷虎,可既然雷虎吃不到他們,下次來,只一試探,肯定就會將虎嘴掉轉到沒有武力的拓丹堂弟子身上,這…可怎么辦呢?”
張小花有些無奈,以他的武力,估計不聲不響的保護九個人不會有太大問題,可若是保護整個車隊,不可能做得不露馬腳的。
想了一想,張小花說道:“魯師兄,諸位師兄,這幾天也煩勞你們,我一直都是袖手的,小弟不才,武功也未必有武鳴堂師兄們的高,不過,既然咱們走在一起,那你們就放心吧,雷虎若是想要傷害你們,那也要先將我擊倒才行。”
眾人一聽,臉上乍喜,隨即又黯淡,皆拱手;“謝任師弟,就沖任師弟這句話,咱們這場師兄弟就沒白做。只是…唉,若是能留住性命,任師弟還是先留住自己性命的好,若是有余力,再保護我們不遲。”
見眾人不信,張小花也不多言語,又是問道:“這雷虎下次大概什么時候回來襲擊?”
魯朝現搖頭,道:“這個卻是不知的。”
旁邊一個弟子湊上去道:“任師弟,我有個相熟的武鳴堂弟子,有次喝多,倒是跟我講過他們碰到雷虎的事情。”
張小花大喜,道:“那師兄且說來聽聽。”
那弟子咽了口唾沫道:“雷虎之所以惹人怕,一方面是它來去如風,幾乎是圍堵不住的,另一方面則是它比較貪婪,得了一次好處,還會接著再來,那個弟子所在的車隊就是一連三天都被一個雷虎追擊,被吃掉三個外門弟子和十個拓丹堂弟子,這才罷手的,只不知這次我們要折損多少人的”
張小花點點頭,怪不得這些人如此害怕,總得有人去喂老虎呀。
于是,又問道:“那師兄覺得雷虎下次什么時候會來?”
那弟外面的天色,道:“天色已晚,剛才那個弟子也許就是雷虎的晚餐吧,估計下次來就是明天清晨,唉,那雷虎即便是不休息,它晚上是不是也要去喝水呀?我聽說前面可是有個大水潭,每天夜間都有很多的猛獸到那里飲水,這…這雷虎不會不口渴吧。”
聽了這話,張小花眼睛一亮,站起身來,看看外面的天色,低聲道:“你們早點兒休息吧,我去找三個羅漢問問,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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