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那個大漢的尸首挖出,雖然已經埋了幾日,有些尸臭之味,可兩人的眼睛都是放光的,就跟張小花看到夜明珠的神情一般。
白勇桂看了柴峰一眼,笑著對張小花說道:“任兄弟,我們兩個給我師兄整理一下遺容,你去山洞中收拾一下吧,等你收拾完,咱們就回船上,我們把你送回陸地。”
張小花笑道:“好的,白大俠,小的正有此意,剛才行走匆匆,山洞之中倒有東西未曾收拾的。”
說完,一拱手,手拎著長劍,往山洞走去。
白勇桂和柴峰兩人倒有忍得住,等張小花的身形消失在視野中,這才連忙把大漢翻過來,掩著鼻子,從懷中找到錢袋和鐵盒,又在大漢身上摸索半天,確信沒有什么遺漏,這才檢查起錢袋,等他們看到已經沒有了鐵鎖的鐵盒時,都是一愣,神情又有些緊張,直到打開鐵盒,看到里面的羊皮卷安然無恙的放在那里是,這才顯出欣喜若狂的神情,白勇桂探手拿了,仔細看看,對柴峰說:“柴師弟,看來就是這個東西不假,不過,這盒子怎么是打開的?聽譚七說過,這鐵盒和鑰匙是譚文和譚武兩人分別拿著的,這鐵鎖卻是去了哪里?”
柴峰笑道:“也許是譚七聽錯了,他不過是小廝一個,哪里知道許多?左右這個東西已經到手,咱們弟兄又立一功,等著回去領賞就是,這等費心的事情,還是留著讓幫主他老人家操心吧。”
白勇桂也是咧嘴笑道:“正該如此的。”
然后,又皺眉道:“師弟,這個任逍遙你看該如何處理呢?這譚文可是他從海里撈出來的,說不定他已經看過這個東西,對了,也說不定這個鐵鎖就是他弄掉的。”
柴峰啞然失笑,道:“你沒看他就是一副跑海小子的樣子,這等小心眼兒,假不了的。況且,他在這個海島都呆了四年,江湖上的事情,他又哪里知道呢?即便是看了,也不可能知道這羊皮卷的意義。再說,他幫咱們找到這個羊皮卷,也是對咱們兄弟有恩的,咱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可是,他若是走漏了消息呢?這等消息若是傳到江湖之上,可是會掀起滔天大浪的。”
“這個么…先把他帶到陸地再說吧,船上幫中的弟兄都在,聽聽他們的意見。”
“這個,我還是不踏實,萬一幫主怪罪下來呢?豈不是怪咱們兄弟辦事不利?”
“白師兄,還是先把東西收好吧,您拿著,估計那小子快回來了。”
白勇桂聽了,趕緊把鐵盒和錢袋都揣在自己的懷中。
果然,這時,張小花的身影就從山坡上走了下來。
柴峰揚聲笑道:“任兄弟,可是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咱們這就走么?”
“走,現在就走。”
說完,兩人抬腿就要走。
張小花奇道:“兩位大俠?您這位師兄的遺骸,不要了么?”
兩人神情皆是尷尬,柴峰支吾道:“這個,我們想先去船上找些東西,好把師兄的尸首抬到船上去。”
張小花笑道:“哪里有那般麻煩的,我來吧,想必這等事情兩位大俠是沒有做過的。”
說完,走到大漢身前,將大漢的尸首用他自己的披風裹了,抬手就扛在肩上,然后從地上揀起自己的長劍,說道:“兩位大俠,咱們走吧!”
說完,抬腿走在前面,領路向海邊走去。
兩人面面相覷,相互看了一眼,趕緊從后面追了上來,走了一陣,身后的白勇桂用手輕輕拉住柴峰,做了個手砍的手勢,柴峰搖搖頭,白勇桂一咬牙,又沖柴峰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柴峰看了,眉頭緊皺,輕輕嘆口氣,似乎有些妥協,見狀,白勇桂輕輕從腰間抽出寶劍,柴峰也是極其無奈的拿出寶劍。
白勇桂打手勢招呼一下,從張小花的身后挺身就刺,正是張小花的后心位置,柴峰的寶劍也無奈的刺出,不過,那部位卻是張小花的肩膀。
眼看寶劍就要刺中,這時,張小花的腳下一個嘡啷,身形一歪,大漢的尸首正好擋住白勇桂的劍前,那白勇桂見狀大驚,趕緊收回寶劍,柴峰見狀,也趁勢收勢,就聽張小花頭也不回的說道:“兩位大俠,小心了,這里的地上石塊極多,可不要像我這般,一定注意腳下,莫要崴腳。”
說著腳下并不放松,快步走上了山頂。
白勇桂和柴峰驚疑不定的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張小花漸漸拉開的身形。
然后,白勇桂牙一咬,眼睛一縮,就要快步接著上前,那柴峰見狀,趕緊拉住,低聲道:“白師兄,來不及了,那小子已經上了山頂,若是背后偷襲,可是要被其他弟兄恥笑的。”
白勇桂一驚,抬眼看時,可不,這會兒的工夫,那少年已經走到了山頂,那里可是從船上能看到的,自己若是偷襲,固然能到幫主面前邀功,可這臉面就要丟盡的。
若是剛才自己跟柴峰兩人在這里把少年留下也就留下了,誰人也是不知,柴峰自己也是從背后下的手,他自然不會泄露,現在若是這么辦,肯定不行。
唉,剛才那個路上的石頭,還真是湊巧!
白勇桂狠狠瞪了張小花的背影一眼,跟著柴峰快步追了上來。
他卻哪里知道,前面那個不起眼的鄉下少年,早就從神識中看到這一切,正在心里暗暗冷笑!
三人來到海邊,那小船依舊等著,遠遠的大船上,眾人看到一個少年,肩上扛著紅色的東西,很是奇怪,都指指點點的。
張小花站在小船旁,仔細的打量著,心里暗自嘀咕。
“這個雖然是用來渡人的小船,卻比以前在荊越城中南海蛟宮用的江船小不了太多,想必是專門在海上用的,嗯,估計應該能經受得住長劍的重量。”
想必,腳下一個使力,身形從地上拔起,就躍上了小船,正正的站在小船的當中,隨著張小花身形落下,整個小船“呼”地一聲,沉入水中很多,船上的兩人可是嚇了一跳,他們均是船上的水手,見慣了水上的事務,都是從心里泛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真是見鬼了,這少年如此干瘦,怎么這么重呀,感覺就是一頭大象都沒這般沉重的。”
白勇桂和柴峰見狀,也是一愣,不過,他們卻沒有兩個水手那般有直觀的感覺,只以為是張小花背了大漢的尸骸造成的,同時也想到:“這少年輕功還真一般,而且看著挺瘦,身上的肉還挺多的呀。”
想著,兩人也是飄身上船,那小船動都不曾動上分毫。
接著回海船的時候,兩個水手可是累壞了,那是,五六千斤重的東西在這個小船上,就兩人行船,能不累么?
結果,這回去的時間居然是剛才的數倍,好容易到了海船的跟前,那兩個水手都累得差點口吐白沫!
柴峰見到了海船旁邊,問道:“任兄弟,你自己能上去么?要是不行,讓他們放繩子下來。”
張小花暗道:“放繩子?那更是不行,還不知道用多少人才能把這個長劍弄上去。”
嘴里說道:“我試試吧,柴大俠,若是上不去,再用繩子不遲。”
說完,腳下用力,那小船又是“忽悠”一下,沉下去好多,隨后,張小花的身形如彈丸般,直直彈向海船,見張小花上前,兩人也不再遲疑,都趕緊跟了。
張小花背著大漢的尸骸穩穩的站在海船之上,就是連那海船都是微微得向一邊歪斜。
這時周圍大概有十幾個人都圍了上來,張小花見狀,正要說話,那白勇桂也正好跳了上來,搶先說道:“李師弟,過來,趕緊幫著把師兄的尸骸接著,先放回船艙。”
“師兄?遺骸?”一個皮膚黝黑,比張小花還矮了半頭的胖子,有些撓頭的說道,隨后,看到白勇桂遞過來的眼神,立刻做醒悟狀,道:“好的,我知道了,白師兄,我馬上把師兄的遺骸送進船艙。”
說完,上前,皺著眉頭接過張小花肩上的遺骸。
這時,柴峰也走上前,說道:“任兄弟,謝謝你把師兄的遺骸扛上來,你累了吧,先到船艙中洗涮一下,吃點東西,休息休息,等晚間我們弟兄再擺宴向你致謝。”
張小花拱手道:“如此多謝柴大俠。”
柴峰喚過一個水手,交代一番。
那水手將張小花引到船艙二樓的一個房間,告退出去,不多時,就送上裝滿熱水的浴桶還有諸多的點心等物。
等水手關門出去,張小花大笑一聲,小心將長劍放在腳下,摔了衣服跳進浴桶中洗了起來。
要說張小花也是即將煉氣六層之人,全身真氣鼓蕩,身上哪里有什么塵埃,就算是體內的雜質,也早被淬煉出來,根本就不用沐浴,可這廝見到四年都沒用過的東西,還是不免竊喜,想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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