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鷹蝠見到翻天上人有了興致,不覺笑道:“當然,你人族不是有句話叫做無功不受祿么?我得你這么多的靈丹妙藥,又不曾幫你捉幾個黑風嶺弟子,自然要跟你仔細分說的。∑,”
待得鷹蝠將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翻天上人緊皺眉頭,若有所思的問道:“那古鐘山的人族后嗣叫什么?”
“這個我可不知道了!”鷹蝠搖頭道,“那人族來的時候是我家山主親自接待,我等皆不在旁邊!”
“你說那兩個元力五品的人族修士一個姓傲,一個姓水?其他幾個修士呢?”翻天上人思忖片刻,又是問道。
鷹蝠想了一下,回答道:“那個姓水的修士就是古鐘山的后嗣。其他幾個我倒沒聽得清楚,哦,似乎一個叫做什么玄霆子??”
“玄霆子??”翻天上人思索片刻,有些明白了,說道,“據老夫所知,藏仙大陸上的元嬰修士中,有個叫做虛霆子的!他好像參加過…”
說到此處,翻天上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狂喜,抬手道:“仙友,老夫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就不遠送了!”
鷹蝠哪里管翻天上人想到了什么?他聽出了翻天上人話中的意思,雙翅一展,身形自山洞之內飛出,又是朝著山丘之處小心翼翼的遁行而去。再看那翻天上人周身閃動水光,并沒有著急施展水遁之術離開,而是雙眼微瞇,看著落下的一個個水花,暗自笑道:“虛霆子參加過二百多年前的那次瑤臺之會。那次瑤臺之會可謂風云激蕩的,不僅八成的元嬰修士隕落在瑤臺山上,就是星君殿的殿主孔洪武,井木犴、尾火虎、星日馬和昴日雞四個星君也都是隕落。最為怪異的,到得現在,仙宮也沒找到是誰將這些星君擊殺!”
“蕭華自然是參加過那次瑤臺之會的,而且他的嫌疑最大。如今蕭華被碧箐渝鎮壓,這虛霆子冒著風險前往碧箐渝,肯定是為了蕭華。這內中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既然跟虛霆子在一起的修士都是前往碧箐渝,那么這傲姓的修士應該也是參加過那次瑤臺之會的傲斬天,水姓的修士自然是水銘子了。”
“奶奶的,真是想不到,這水銘子居然有妖族血脈,他還跟古鐘山有關。嗯,也正是有了古鐘山這個靠山,他才能如此容易的踏足出竅之期,他才敢這么大膽的想將傲斬天、虛霆子等修士納入自己的麾下!看起來…惦記黑風嶺道門的。不僅僅是我家老祖一個啊!”
“事情愈發的精彩了。老夫得趕緊去別處看看,看是否還有參加過當年那次瑤臺之會的道門修士過來,而且也得將此消息趕緊傳給老祖,這個小小的蕭華…手中所掌握的,怕不僅僅是黑風嶺,還有其他一些老祖不知道的力量…”
翻天上人的身形在半空中一晃,數朵水花驀然生出,翻天上人的身形剛剛要消失的。可此時,翻天上人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凝又是停在半空中,他將手一揮,一個玉簡出現在手中,他將玉簡貼在自己額頭之上,過得片刻,他的眉頭又是緊皺了。口中低語道:“奶奶的,果然,這水銘子和傲斬天還不是那次瑤臺之會上最厲害的道門修士。當年被仙宮懷疑的兇手中,還有三個,分別是旬空上人、摘星子和張道然!這三個才是幸存的道門修士中最為厲害的。傲斬天等人來了。旬空上人等還會遠嗎?這三個當年已經是元嬰后期的境界了,二百多年來也不知道是否有機緣進階出竅!他們若是真的出竅了,老夫可不是敵手,老祖的計劃想必也要受到影響…”
翻天上人說到此處,又是將玉簡收了,臉上的凝重加添了幾分,隨即停止在他周身的水花生出光華,他的身形微微一閃,化作一道水光消失了不見。
這世間,但凡可能發生的事情,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你的面前。翻天上人既然能想到…自然也會發生。
千妖圣境東部,一片崇山峻嶺間,一種看起來妖艷的紫色妖草將整個大地和山峰都是覆蓋,那漫山遍野的紫色如同波瀾壯闊的浪濤將整個天地都是充斥。但凡目光落在這紫色中,一種難言的窒息不由自主就是生出。那是一種似乎不應該存在于塵世的美麗,讓所有路過此處的人族和妖族都忍不住駐足!
紫色浪濤的一個浪花上,一個身著紫色衣裝的絕美女子如同一個水滴般的在其中飛躍著,一聲聲銀鈴般的笑聲,還有一陣陣的贊嘆聲,在著靜謐的畫卷上演奏出動聽的樂符。
女子身后是三個道門的修士,當前一個身著帝裝,如同巖石般線條的臉上帶著一種微笑,微笑之中又是帶著無限的寵愛,目光不離那女子之外。
帝裝之后的兩個修士很是知趣的跟兩人略微拉開距離,其中一個看著眼前的一切,不覺嘆息了:“唉,道然兄,你說我等是不是該先飛往碧箐渝,讓著一對兒在此慢慢的留戀?”
“呵呵,旬空兄,我等來到千妖圣境已經十數日了,不敢說每日都會遇到妖族,可如此之多的拼殺總也讓人厭倦。眼看這般美景,莫說是姑蘇仙子如此流連忘返,就是老夫也有些陶醉了!”那道然兄自然就是翻天上人口中的張道然了,他此時同樣瞇著眼睛看著一望無垠的紫色,很是淡淡的對旬空上人說道。
“切…”旬空上人一撇嘴,白了張道然一眼道,“人家摘星子跟姑蘇秋荻雙宿雙飛,逍遙自在,你在人家屁股后面附庸什么風雅!這千妖圣境之內諸多美景,沒來由只這處讓你陶醉吧?”
“人是美人,景是美景!”張道然笑道,“我等能陪著摘星子道友一觀天下如此美景,豈不是人間一大樂事?”
“誰在背后說人壞話呢?”頭前的帝裝修士自然是摘星子了,此時他微微轉頭,看著兩人笑著問道。
“誰在背后說你壞話?”旬空上人跳腳起來,“老夫本來就沒打算瞞你…”
摘星子大笑了,抬手一指旬空上人說道:“哈哈,你不就是在老夫背后…”
就在此時,遠處距離姑蘇秋荻不過是百丈的一個山丘的所在,“轟…”的一聲巨響,數十道浩然氣柱驀然生出,那氣柱之內,一道道閃動著光華的銘律鎖鏈好似毒蛇一般的撲向姑蘇秋荻,那銘律鎖鏈之上的每一個銘文都生出如同漩渦的浩然之氣,數十道銘律鎖鏈將姑蘇秋荻和摘星子分割開來,將數百丈的空間封鎖。那漩渦一般的浩然之氣更是在空間之內瘋狂的穿梭交織,將姑蘇秋荻曼妙的身形束縛起來。
只不過片刻間,本是平靜優美的紫色海洋即掀起了風暴,銘律鎖鏈之下,無數的妖草沖天而起,一棵棵弱小的妖草被浩然氣柱絞碎,化作紫色的汁液將天空盡灑。陽光之下,這紫色好似姑蘇秋荻的驚駭一般,著實讓人心碎。
摘星子的心自然是碎了,那巖石般的臉上痛苦的扭曲起來,周身瞬時法力涌動,一輪輪星耀自他體表生出,隨著摘星子大手一揮,一個星光凝結的巨手越過長空,抓向那銘律鎖鏈…
“哈哈…”還等大手落下,紫色的漩渦間又是有十數重的光影沖出,那光影先是平扁扭曲,可到了半空中后,又是有數以百計的浩然氣柱“轟隆隆”的落下,氣柱撞入光影,那光影轉眼間的充盈起來,隨著一陣大笑,光影急速的斷裂,每一個光影都化作一個數十丈大小的老者!這些老者身著玄色儒裝,身形剛剛出現,立時雙手揮動,那銘律鏈條紛紛落入老者的手中,隨著老者揮動鏈條,一些鏈條朝著空間四處垂落,顯然是要將整個空間封鎖。而另外一些鏈條則撲向摘星子等人。
摘星子的巨手剛剛要抓住銘律鏈條,那鏈條突然漲大,內中本是涌動的甲銘文竟然脫離了鏈條,凝結成一個個詩句,帶著浩然氣柱,好似極多的飛箭“噗噗噗”的撞入星光大手。
甲銘文撞入星光大手,立時發出勁爆之聲,“轟轟轟…”的爆鳴間,大手被轟滅小半兒!
“刷…”摘星子臉上微變,周身的星耀再次催動,那大手發出另外的轟鳴巨響,隨著摘星子的身形又要落下,而此時,距離星光大手最近的兩個銘律鎖鏈相互一個交錯,正是絞落在星光大手之上,“轟…”星光大手終于支撐不住,在浩然氣柱之下化作了繁星點點。
“該死…”摘星子神念掃過,早見到銘律鎖鏈之下,姑蘇秋荻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不覺早就怒氣沖天,他暗罵一聲,抬手拍在自己的頂門之聲,“噗…”萬千的星光沖出,在他頭頂之上化作一個星辰,那星辰在高空中緩緩的轉動,“轟轟轟…”數以百計的星月光柱沖破了浩然氣柱的封鎖落入這星辰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