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通天急忙坐下,乖乖的閉上眼睛,把嘴張開,玉牒蕭華一探手拿出了回春丹,他既然知道六耳獼猴襲殺軻沁大師是為了回春丹,也聽得巫老說起妖物化形之時回春丹有些作用,自然明白回春丹對于之術的影響。
袁通天服用了回春丹,睜開眼睛,有些膽怯的看著玉牒蕭華,說道:“師父,您老別生氣,小的愚笨,的不好,小的以后已經好好修煉…”
玉牒蕭華擺擺手,淡淡的說道:“這跟你無干!”
“是,師父!”袁通天低眉順目不敢多問。
“感覺如何?能變化了么?”玉牒蕭華問道。
袁通天的臉上憋得飛紅,半晌兒低聲道:“弟子還不行…”
“嗯,不必著急!這都不是一日半日能修煉成的!”玉牒蕭華點頭道,“只不過老夫時間不夠,只能匆匆的傳你,以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對了,你且稍等…”
說著,玉牒蕭華將手一指,一個子母靈果憑空出現在袁通天的頭頂之處。
“咦?”袁通天一聲驚訝,本還是要說話的,可看著玉牒蕭華陰沉的臉,急忙又是閉嘴。
但見玉牒蕭華將手一指,子母靈果化作一團金黃色的汁液,那汁液之內閃動的符箓若同魚兒一般的游動。
“你莫反抗!”玉牒蕭華淡淡的說了一聲,將手一抓。袁通天就跟一個嬰兒般的飛上半空,那金黃色的汁液猛然漲大將袁通天罩在其中!隨即,玉牒蕭華張嘴一吹,一道金光落在汁液之中,那汁液立時沸騰起來,然后就跟一只大手揉搓一樣,變幻出各種的樣子!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蕭華開口叫道:“疾!”
“嗡…”金身的汁液驀然收縮,出了袁通天的身形,那子母靈果的汁液已經完全滲入他的體內。
不等身形落地。袁通天周身閃動金光。一個長得有些的人形出現在半空之中,正是袁通天施展易形之術變化而成!
“哼!不過是習得一絲皮毛就如此的驕傲!孺子不可教也!!”玉牒蕭華將手一指,一道霹靂打在這怪異的人形上,袁通天的本體顯露了出來。
袁通天已經顯現。急忙跪倒在地上叫道:“師父息怒。師父息怒。弟子不過是想看看…”
“誰讓你自稱弟子的?”玉牒蕭華一聲冷笑,“老夫不是說過么?你非老夫弟子,以后也莫在人前人后說你是老夫的弟子!”
“師父小的做徒弟。可在小的心中,師父就是小的師父,一輩子都是!”袁通天眼中有些淚流,似乎預感到了什么。
果然,玉牒蕭華冷冷道:“不必這般,這不過就是個!你只需幫老夫保護一個人即可!談不上什么師徒!”
“是,小的知道小的不配做師父弟子!”袁通天很是黯然神傷,低聲道,“還請師父說出那人的名字,那人如今在哪里!”
“這人的名字老夫不知道,在哪里出現老夫也不知道,不過老夫夜觀,知道這人當是在左近三百里之內,應該是個五六歲的小和尚,嗯,在老夫的掐算之中,那小和尚應該有順水的異象,你自己在陳江左近去找吧!記住,要默默的保護,莫讓小和尚知道。”玉牒蕭華不敢直接告訴袁通天兒的名字,簡單的說了一些,將手一甩,一條烏黑的大棒丟在袁通天的眼前,冷冷的說道,“你我已盡,你去吧!”
“師父…”若是尋常袁通天見到烏黑的大棒,一定會喜笑顏開,可此時哪里能高興的起來!
“去吧…”玉牒蕭華將手一揮,大棒飛到袁通天手中,自己的身形消失了不見。
“師父,師父,師父…”袁通天一連數聲師父,眼淚嘩嘩的下落,可惜,玉牒蕭華再不曾出現。而且整個大殿開始搖晃,石塊等物也是墜落。
袁通天,又是跪倒在地上,結結實實的磕了九個響頭,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大殿。袁通天看起來很是神傷,即便是有石頭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管,唯恐自己惹了玉牒蕭華生氣。
“唉…”玉牒蕭華身在半空,微微皺眉,“這倒是個有情有義的!”
然后,玉牒蕭華又是將手一探,落在了他的手中,一探手,玉牒蕭華罕見的用手將儲靈袋內的六耳獼猴攥住咽喉之處拽了出來。
看著閉眼的六耳獼猴,玉牒蕭華雙眼微瞇,他如今只消一用力,就跟捏死一個蒼蠅般的將六耳獼猴捏死,也就為軻沁大師報仇了!可此時的玉牒蕭華已經不是原來的蕭華了,他的手如同銅澆鐵鑄,牢牢的將六耳獼猴抓住,可手上并沒有用力。
很簡單,六耳獼猴固然是殺死軻沁大師的元兇,可是,軻沁大師有明言,在骨節之中跟蕭華說道明白,絕對不要替他報仇,從那字里行間中,蕭華隱隱能讀懂軻沁大師心中的懺悔,這是軻沁大師的因果,不是蕭華的因果;特別的,因為六耳獼猴的襲殺,軻沁大師在之夜逝去了,這個結局對于軻沁大師來說絕對的,甚至從這方面講,六耳獼猴并非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想到此間,玉牒蕭華臉上的鐵青漸去,心中的陰郁也是消失,看著六耳獼猴微微搖頭:“罷了,福是福,罪是罪,各人有各人的福,各人也有各人的罪。莫道天道不公,皆是時機未到,你或是旁人的罪,你同樣也是旁人的福!只不過,貧道是貧道,你的腦海中也莫要再有貧道的印象,留在你的腦海中,是對貧道的褻瀆!”
想著,玉牒蕭華將手一伸,點在六耳獼猴的眉心之間,一道五彩的光華閃過,再沒有其它異常。
“袁通天呢?”玉牒蕭華又是暗道,“是否也將他的抹去?唉,罷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雖然玉牒蕭華不親手要了六耳獼猴的命,可他也決計不會讓六耳獼猴再留在空間之內了。玉牒蕭華看看正一步三回頭走出靈臺方寸山的袁通天,將手一抬,“轟隆隆…”天搖地動的聲響,整個靈臺方寸山轟然塌陷,袁通天剛剛腳踏火焰飛起立時被玉牒蕭華攥在手中。
“師父…”出了空間的袁通天,自然只能看到原來的景狀,看著自己先前走下來的地方,那靈臺方寸山已經完全消失了不見,袁通天悲從心生,跪倒在地上哭道,“小的實在是愚笨,沒想到剛剛見到師父就要跟師父,師父雖然不讓小的稱呼師父,可還是那句話,師父就是師父,小的心中只有師父!小的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師父的話,小的這就去尋那個跟陳江有關的小和尚!”
哭完,說完,袁通天再次叩頭,這才將黑鐵棒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搭了鐵棒的一頭,迎著夕陽的余暉,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他身后的陰影拉了老長,就跟他心中的那種悲傷!
蕭華隱在半空中,看著袁通天所走的方向跟陳江截然,他也沒有出聲,方圓五百余里并不大,袁通天絕對能找到江流兒。不過,想想這幾日袁通天的那種孝敬,蕭華心里也是微微不舍,即便是修士,同樣也有感情啊。
看著袁通天走遠了,蕭華又是臉色一冷,施展風遁之術飛向大雪山,至于六耳獼猴,蕭華雖然不會殺它,可也絕對不會善待,等得路過一處煙瘴迷茫的險山惡水,蕭華一抖手憑空將已經被他抹去記憶的六耳獼猴扔了下去,蕭華知道六耳獼猴不會摔死,可摔成什么樣子,重傷之后會有什么危險那就不是他愿意操心的事情了。
雖然不知道江流兒什么時候能醒來,甚至也不知道江流兒是否能醒來!可江流兒在寂滅大禪師的手上,遠比在蕭華的空間內要有把握,蕭華絕對相信,面對一個年紀剛剛五六歲的江流兒,寂滅大禪師所生出的絕非只是嫉妒,更多的應該是好奇,而且以寂滅大禪師的身份,蕭華也相信,他絕對不會壞了江流兒的性命!最不濟的,或許因為嫉妒,寂滅大禪師會想盡辦法壞了江流兒的入寂;最有可能的,則是寂滅大禪師會想盡辦法參悟江流兒的入寂。無論何等情況,對江流兒都是有益無害,都是蕭華所不能為的。
“最不濟了,寂滅大禪師無法喚醒流兒,那蕭某下次來到,再將流兒帶走就是了!”飛在半空匆匆的蕭華如此想道,“而且蕭某的也在日夜參悟佛法,說不得蕭某自己就能找到入寂之法門呢!”
此時的蕭華并不是太過擔心黑風嶺,畢竟那里有座大陣,他所擔心的是,孫戩說空間脈絡很快塌陷,但蕭華覺得時間至少要一個多月,可蕭華在凈土世界已經過了,留個他的時間已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