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門文成又是發出了一聲苦笑,這高師叔的脾性還真不是他們能掌握的呀。當然,此刻也不是感慨的時候,門文成哪里敢耽誤高軼的時間,他趕緊沖著向之禮一禮,恭敬說到:“向前輩,還請您先上飛舟。”
向之禮知道高軼的性格古怪,當即也不在啰嗦,只是點頭“嗯”了一聲,直接離地而起,飛向了飛舟,然后一個踏步走上了上去,與那高軼再次行了個禮,便來到飛舟的一角坐下調息。隨后,門文成幾人也是急忙飛上了飛舟,再次拜謝了高軼之后各自坐下。而這個飛舟的面積也不是很大,他們一行五人剛好坐滿。
高軼回頭瞥了一眼向之禮,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頭再看看門文成等人,淡淡的說了一句:“文成,你師父最近也回到宗門了,你回去了最好去拜見一下。看你這一身修為,打個架還要靠人幫忙,真是羞煞老夫。”說罷,理也不理尬尷的門文成,直接掏出了一顆極品靈石放入飛舟前端的一個凹槽,然后隨手打了幾個法決之后,那飛舟居然先是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法力罩,然后飛舟才緩緩啟動,接著僅僅是幾息的功夫,那飛舟就以一個極其快的速度飛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這一路上,向之禮除了調息之外,自然也是主動和高軼討論過一些話題的,奈何那高軼說話時總是興致不高,向之禮最后也不再多言,繼續閉目養神去了。而門文成等人,則是因為此次的爭斗,有了很多的體悟,一個個的專心修煉不說,遇到問題也是趕緊問了問高軼,那高軼似乎沒有藏私,偶爾的點撥幾句,讓門文成等人獲益匪淺,修為上的瓶頸似乎都有了個缺口,眼見就是要突破的。
高軼使用飛舟帶著眾人飛行了約有十日左右,在途經漣國和濛國邊緣的一座大鎮之時停了下來,因為此處的大型傳送陣要比飛舟來的更實際。于是眾人就是在這稍微歇息了一番之后,利用傳送陣來到了濛國的天門城。此城乃是濛國五大城池之一,但是由于此城的規模不如另外四城,故而這里的修士也不是很多。但是,由于漣國絕大部分地區在道劍大戰之時被占領,許多漣國的修士涌入濛國,這個天門城也逐漸的熱鬧起來。
在天門城短暫的停留過程中,向之禮好奇的看著這座由眾多透明晶石構筑的城池,這座城池之中,真正可供人休憩的屋舍不多,絕大部分都是些類似于漣國那個隱秘集市一般的格局,甚至向之禮還看到了很多修士就在天門城外自己搭了個簡易的帳篷住在里面的。奈何,此次時間太短,向之禮沒有來得及看完,只知道有傳聞說漣國的玄天宗在經歷了天魔宗的合圍之后,準備舉派搬來這里,并且他們和天門城的玉門真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以后這天門城怕是都要改名字了的。
話不多說,向之禮等人尾隨高軼再次登上了飛舟,那飛舟一路向南的疾行而去,途中也不知繞了多少個彎,就在飛舟繼續飛行了九日之后緩緩的降下了速度。
“好了,眼見就是要到宗門所在了,吾等也不方便繼續乘坐飛舟,現在就準備下了飛舟自行飛過去吧。”飛舟減速之后沒多久,便是停在了空中,那高軼似乎是睡了一覺一般,他微微伸了個懶腰,口中淡淡的吩咐眾人。
“謹遵師叔之命。”門文成等人先給高軼行了一禮,便下了飛舟,向之禮也是有樣學樣的走出飛舟來到門文成身邊,高軼癟了癟嘴,好似這一趟路沒有收到點路費感覺不舒服似的。而門文成則是在一旁給向之禮解釋了不能乘坐飛舟的問題:“向前輩見諒,自我宗立派之時便規定,凡我派修士不可使用任何飛行法寶或自行在宗門附近飛行。因為這里有太多的凡人村莊,怕嚇到那些凡人的。”
“哦?還有這樣稀奇的規矩,貧道真是第一次聽說的。”向之禮有些驚訝門文成的解釋,你要說是宗門有護派大陣也就算了,但僅僅是因為害怕嚇到凡人而這樣做的話,“莫非!不可能,肯定是小爺想多了。”向之禮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但他自己心中卻又是馬上否定了。
“好了,吾等下去吧。”高軼忙好了自己的事情之后,看到門文成在解釋著什么,于是也不上前制止,等他們說完話了,這才開口說到。于是,高軼說完之后,直接就是向下飛去,不一會兒便落了地,自顧自的步行起來。
向之禮和門文成等人相視一個苦笑,趕緊的追了下去,待得眾人都落地之后,向之禮驚奇發現就在十里之外的山壑之間,有很多的凡人在那兒開辟了田地,此時又是剛過正午沒多久,許多的凡人已經在田間勞作了。
門文成自落地之后一直是看著向之禮的,所以他這驚訝的神情也是落入了自己的眼中,門文成微微一笑,本是想解釋些什么,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那向之禮一個箭步就是沖了出去,在法力的作用之下,沒多會兒就跑出了好幾里地,那方向正是前方的山壑之地。
門文成看了一眼有些迷惑的晨曉月和斯維,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法解釋,于是招呼了一聲二人趕緊跟了上去,因為他的神念中,向之禮的身影都超過了高師叔,快要靠近那些村民了。
“這...這位大叔,能把你手中的稻禾借給在下看看么?”向之禮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也就是十幾息的功夫便來到了那些農田之處,此時正是站在一位年近中年的農人身邊。
“哦?這位公子哥,您是要買這些稻禾嗎?小人這些稻禾還沒有成熟,不能賣的呀。”那中年農夫何曾見過向之禮這樣的翩翩男子,先不說向之禮的氣質如何,光是他穿的那一身袍子,就不是這些農人能買的。
“大叔你誤會了,在下就是想看看你的稻禾,不知可否?”向之禮一聽對方誤會了自己,苦笑一下之后解釋到。
“哦,可以啊,您想看就拿去看吧,這些稻禾可是好東西啊,不僅長的快,而且吃著特別香,時間久了,我們這些人的身體也好多了,病也少了,力氣都比以前多了些呢。”中年農夫把稻禾遞給向之禮之后,仍舊不忘說一說自家稻禾的好處,說著說著自己都有些陶醉了。
向之禮接過稻禾仔細翻看過后,眉頭稍微一皺,他腦中微微一轉,便把稻禾還給了農夫,然后繼續問到:“大叔,請問你這些稻禾是從哪里來的?”
“這些稻禾啊?其實小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只記得那是一年前,小人家中都快揭不開鍋了,而就是那個時候,等小人第二天醒來之時,忽然發現門前堆滿了這些稻禾,而且不是小人一家的,我們整個村子都是堆放了這些稻禾。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們這個村的人才沒有餓死,一直到了今日還能用上這些稻禾。”中年農夫回憶起了往事,這其中有辛酸也有希望。
“我說向道友,你到底還去不去?”就在向之禮再準備問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一個傳音進入到自己的耳朵,他回過頭發現高軼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看著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與那農夫道別之后趕緊來到高軼身前,拱手說到:“在下一時興起,還望高道友原諒則個。”
“行了,你也無須自責。只是吾等還要趕緊回了宗門,否則時間長了,這里的凡人越來越多,到時候就麻煩多了。”高軼并沒有什么生氣的表現,僅僅是淡淡的解釋一下。
“哦?既然凡人多了,那就簡單的用個隱匿身法不就行了?”向之禮此時就是個好學的好學生。
“呵呵,不可。”高軼淡淡一笑,并沒有過多解釋,而是直接向前走去。
“這...”向之禮無奈了,難道這也是宗門規定?他現在也不愿意多想那么多了,只好趕緊跟著高軼一起走。
向之禮等人大概是行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的,這還是他們動用了法力,腳步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情況,繞過了好幾座山,途徑了幾十個村莊,前后大約有二百里地,最終是來到了一個三面環山的所在,這里長滿了大片的樹木和竹林,只見高軼掏出一個令牌,打了幾個法決之后,那樹林與竹林的交界之處頓時出現了一條小路,高軼二話不說當先走了進去,門文成則是沖著向之禮比了個“請”的手勢,之后眾人才魚貫而入。
就在向之禮走進這條小路之后,那些樹林和竹林又是再度合攏,似乎就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觀這條小路的兩側,僅僅是幾步路過后就沒有了任何的樹木竹子,取代的則是一大片花草空地,幾片小湖水泊,遠處的小山之頂,一座不大也不小的白玉牌坊矗立其上,而那白玉牌坊又是散發出一種波動,正好是和身后的樹林竹子相應和,形成了一個向之禮自己都不懂的法陣。而再看那白玉牌坊的正中,則是鐫刻了兩個靈動異常的字: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