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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第一次見到仙師的時候,以為仙師就是普通的青年,仙師從上到下根本看不出任何出塵的樣子。蕭道長和明悅老和尚都比您老有品相。不過,您雖然看到了小的在偷錢,可并沒有將小的捉住,小的當時雖然對仙師有些不敬,可小的知道,仙師并不會在意!因為小的從您的眼中并沒有看到什么鄙夷和惡意。只有一種平和與一種恬然!也是這種平和讓小的在爹爹離世之后第一次感覺到了安全!”
“即便您老…救小的的時候,小的也只從仙師的眼中看出一種不屑,這種不屑一下子就讓小的生出了自慚形穢之感。小的知道…仙師絕非常人。而待得小的聽到了江潮觀的神跡,小的立刻有種感覺,小的要去找仙師,只有仙師才能救小蕓,只有仙師才能讓小的脫離披風幫這個泥潭…”
“咕嚕嚕…”說到此處,一陣腹鳴之聲從柳毅的肚子里發出,由午后到如今已經數個時辰,蕭華自然沒有什么感覺,可柳毅等人水米未進,自然早就餓了。
“呼…”一個小小的黑影從不遠處淵涯的馬上飛出,落在了柳毅旁邊的馬車上,蕭華看看,正是淵涯常備的肉包子!
柳毅摸著了,打開油包,狠狠咬了一口,笑著說道,“謝涯哥的包子!”
“嗯…”淵涯應了一聲,再不說話,那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唉”蕭華看得清楚,淵涯的牙齒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柳毅的命雖然苦,可自小跟著爹爹,淵涯生來就不知道爹爹和娘親是誰,只跟著叢林中的野物長大,他的苦比柳毅更甚。
蕭華看著柳毅消瘦的背影。在夜中顯得有些單薄,比之淵涯狼腰猿臂的健碩差之甚遠,但柳毅的機敏、冷靜又是淵涯所不及!特別是。蕭華在長生鎮小院之內隨手誅殺披風幫兩個惡賊的事情,蕭華當日只吩咐一聲保密。柳毅就好似完全忘記一般,即便是跟蕭華說起的幾次,也都是簡單的掠過,絲毫不露出口風,這讓蕭華很是滿意。還有關于小蕓的事情,蕭華說過不讓他問,他就一句話不問。換做蕭華自己,他怕是剛剛離開長生鎮就要開口了吧?
想了一下,蕭華說道:“柳毅,你的遭遇…是你的一種磨礪。是你爹爹送你最好的人生禮物!可嘆你遇到老夫太晚,老夫不能見見你那個有遠見的爹爹。不過,既然現在你遇到了老夫,這是你的緣分,以前的所害怕的一切…自今日起都不必害怕!”
其實以蕭華的所想。柳毅的爹爹未必有柳毅所說的那般好,甚至…什么磨礪之類的,也都是柳毅自己想出來的。但是,許柳毅爹爹的本性的好壞,對柳毅責罵的本意。現在重要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偶像,爹爹是他們人生第一個崇拜的,無論是好是壞,都會對他們有所影響。既然柳毅并沒有因為以前的遭遇變得扭曲,蕭華為何不能成就柳毅心中的那個英雄呢?
聽到蕭華所說,柳毅身形顫抖了,強忍住一種難言的直覺,在蕭華并沒有開口之前,顫抖著聲音說道:“是,仙師,小的明白!小的侍候仙師正是一種莫大的機緣,以后再不必害怕世間的一切!”
“呵呵…”蕭華笑了,跟柳毅這樣機靈的孩子說話就是輕松,不過,隨即又是鄭重道,“可是…柳毅,你要知道,任何人在沒有大神通之前,都不可能逍遙于天地之間,擁有神通…那是必須付出遠超你所想的代價!這代價遠遠不是你現在所想的艱難可比,什么溫飽、什么凌弱在這些代價之前不過就是草芥。具體是什么,老夫現在說了你也不可能知道…”
“仙師…”不等蕭華說完,柳毅轉身跪倒在馬車之上,磕頭道,“小的懇請仙師授我通天之術,讓小的能笑傲藏仙大陸,揚仙師威名!”
“哈哈哈,通天之術…”蕭華的笑聲在夜里顯得很是響亮,“老夫這里可沒有什么通天之術!”
柳毅伏在馬車之上,任馬車緩緩前行,并不開口。
“你且起來吧!”蕭華擺手,說道,“老夫既然要收你做奴仆,自然是有借助你之力的意思。當然,老夫也不會吝嗇,修煉之術…也會挑選了一些給你。至于你修煉的如何,以后成就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多謝仙師”柳毅強自忍住激動,低聲道,“弟子敢不勤加修煉,污沒了仙師威名?”
“嘿嘿,你且起來吧!”蕭華將手一擺道,“如今收你入門為師尚早,待得以后有了機緣再說吧!”
“是,小的知道!”柳毅心里早有準備,即便加入披風幫也是有考驗的,蕭華這等高人收徒怎么可能這般容易。口中應了一聲,起身依舊趕車。
“另外…”蕭華又是開口,想跟柳毅說一下小蕓的事情,他知道柳毅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心里必定很想知道小蕓的去處,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是停了下來的,自己就是個很好奇的人,碰到什么事情都想問問,都想刨根問底兒,如今碰到一個能沉下性子的,干嘛就非要將事情說透?不若看看,自己若是不說,柳毅到什么時候才能問起?這也不失是一種考驗吧?
“仙師…”等了片刻,不見蕭華說下去,柳毅奇怪的問道,“您有什么吩咐?”
“沒什么以后叫老夫一聲蕭道長就是了!不必稱呼什么仙師!”蕭華笑道,“待得以后老夫成仙之時,再叫不遲!”
“絲…”柳毅聽了,幾乎被噎住了一般,過得片刻,才壓住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小心道,“小的知道了,蕭道長!”
蕭華抬眼看看右手邊兒上,淵涯頭前的蕭劍。他心里明白,蕭劍的故事怕是比淵涯和柳毅加起來都要多的!蕭華的感覺不僅僅在于這十數日來,蕭劍隱隱約約的說起,還有那兩個佛宗護衛的出現,更是在于剛剛蕭劍從長生書院弟子手中接過駿馬,很是熟練的騎上,那手掌馬鞭的瞬間,那激蕩飛揚的神情。可是蕭劍的城府未免太深,他明知蕭華對淵涯印象不錯,淵涯幾次不知天高地厚的提出拜師,蕭華雖然置之不理,可也隱約的點出了,淵涯有師父,他不會收淵涯的。淵涯聽不出來,蕭劍如何聽不出?可他卻是根本不提將淵涯讓給蕭華。
而且,很明顯,蕭劍有求于蕭華,可他又想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故,蕭華明知蕭劍的所想,就是不去挑開這個話題。他倒要看看,蕭劍如何開口,如果跟自己討價還價。
“蕭劍…”蕭華淡淡的說道,“尋個僻靜、安全的所在吧,我等休憩一下!”
“是,晚輩知道!”蕭劍心里所想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從立刻長生鎮就一直沒有怎么說話,只埋頭趕路,此時聽了蕭華所言,急忙回答。
只是,當他抬眼看看四周,除了隱約的月色灑在大道和山澗,耳邊有著蟲鳴風聲,哪里能辨明何處是安靜的地方啊?不過,又是騎行片刻,路邊出現一個略顯平坦的緩坡,蕭劍急忙將手一指,叫道:“前輩,您看那里可好?”
“老夫無所謂!”蕭華笑道,“你等覺得可以就成了!”
蕭劍撥轉馬頭,看看月光之下,蕭華年輕的面容,這年輕人雖然自稱老夫,他并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想想自己先前的一些作為,竟然因為懷疑蕭華是別人派來的,就那般的冷淡蕭華,自己真是有眼無珠啊。
跟蕭劍的想法不同,蕭華對淵涯或柳毅等人自稱老夫,心里也沒什么感覺,畢竟他們還是年輕。可蕭劍年紀已經大了,看著這個比自己年老許多的臉,蕭華明知自己比他年紀大,可稱一聲老夫總是別扭。
“晚輩知道,今夜就在此處安歇吧!”蕭劍的馬頭撥轉,將馬鞭一甩,駿馬沖出已經略顯不平的大道,沖上了緩坡。
待得柳毅駕著馬車來到緩坡之上,蕭劍和淵涯早就下馬,將韁繩松了,人馬兒在左近吃著青草,自己則恭敬的候在那里。
“你們該干嘛干嘛吧!”蕭華身形從馬車之上飛起,落在遠處的地上,說道,“江潮觀內能用的東西,老夫都放在馬車上了!”
“是…”淵涯一聽,匆忙跳上馬車,果然,原來空蕩蕩的車篷之內,已經放得滿當當。
淵涯手腳麻利,從馬車上取下家伙事兒,然后俯下身來,用耳朵貼在地上聽了片刻,拿著木桶鐵鍋等物前往別處,那方向處,蕭華已經用神念看到了有溪水流過。至于柳毅,也是乖巧的跑上山坡,大樹之下撿來了不少干柴。
蕭劍也沒閑著,從馬車上牽過馬匹,也是送到草地之上,任它們吃草,而他又是看看盤膝而坐的蕭華,猶豫幾下終究沒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