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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孫巍?”張文仲略一辨認這個聲音,就想起了那個在竹溪山飆車,結果出了車禍的年輕人。
孫巍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沒錯,就是我,我還以為你將我給遺忘了呢。”
“怎么可能忘記?我還說要替你治病的。”張文仲淡然笑道:“你的傷勢已經好轉了嗎?”
“你還記得就好。”孫巍笑的很開朗,從他的聲音里面,根本就聽不出他是一個身患絕癥,僅僅還有數月生命的人。
“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沒有痊愈,但至少是能夠起床活動了。不用再像前幾天那樣,只能是像具尸體一樣的躺在床上。不過,這些醫生護士還是不讓我起床活動,我都是學鬼子進村,悄悄的干活。”孫巍笑著說道:“張先生,我可是很費了一番功夫,才得到你的手機號碼。怎么樣,你準備什么時候來給我治病啊?”
張文仲說道:“這樣吧,中午下班后,我會到雍城醫院來看看你的情況。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孫巍應道:“好,我等著你。”
校內醫院的上午,一如既往的冷清。等到中午下班后,張文仲就搭乘公交車前往了雍城醫院。這會兒正是下班時間,公交車里面人滿為患,甚至是比沙丁魚罐頭都還要擁擠。雖然說張文仲能夠做到‘他人亂擠,我自巍然不動’的境界,但是也忍不住在心頭琢磨,是不是應該去買一輛車來代步?
昨天,在經過張文中的治療,讓自己癱瘓多年的雙腿恢復了知覺和控制后,欣喜若狂的尤天海,不顧張文仲的反對,又向他的那張銀行卡里面,轉入了一筆錢。雖然張文仲并沒有去查看這筆錢的具體數額,但想來應該是不會少的。
剛剛才走進雍城醫院,張文仲就看見了站在醫院門口,引頸張望的岳子敏。
看見張文仲走了過來,岳子敏立刻是笑著迎了上去,說道:“張先生,你可算是來了,真是讓我好等。咦,這么幾日沒見,你的精神竟是比以前更加的抖擻了,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嗎?”
岳子敏會知道張文仲要來,并不奇怪,想必孫巍也是從他這兒獲知的張文仲的手機號碼。
張文仲笑著和岳子敏寒暄了幾句,隨后和他一起向著醫院內走去,并問道:“他的情況如何?”
雖然張文仲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岳子敏還是知道他說的是誰,連忙回答道:“他的傷勢倒是恢復的很快,但是他腦袋里面的那個癌性腫瘤,卻并不容樂觀。癌性腫瘤不僅是壓迫了大腦,癌細胞還出現了擴散的跡象,恐怕是活不了幾個月了。”他停頓了片刻,遲疑的問道:“我聽他說,你告訴他,你能夠治好他的腦癌?這是真的嗎?還是你在安慰他?”
張文仲含笑答道:“自然是真的!”
“嘶…”岳子敏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的說道:“你…真的有把握能夠治好他?他可是腦癌晚期啊!”
張文仲回答道:“如果是以前,我或許也是束手無策。但是現在,我卻是有五成的把握能夠治好他。如果是能夠多給我一些時間,那么我的把握也就更高。”
如果這番話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說出來的,岳子敏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說這番話的人卻是張文仲。岳子敏的心頭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是相信的比例卻更大。
岳子敏開玩笑的說道:“張先生,你真是令人震驚。有時候,我真的是忍不住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人。”
張文仲笑著回答道:“我不是人的話,還能是什么?神仙嗎?”
就在兩人前往孫巍所住的高級病房的時候,聞訊趕來的陳建攔住了兩人。在他的手中,還抱著一大疊的各式醫學雜志。因為他的舌頭硬直導致不能說話,所以只能是在支支吾吾的同時,將手中抱著的這疊醫學雜志,推到張文仲的手里。
張文仲拿起了幾本醫學雜志,翻開里面折著的那幾頁,看了眼內容,無一例外的,都是陳建在向中醫道歉的公告。
岳子敏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替陳建向張文仲求情:“這些雜志,我都已經看過了。張先生,看在我的面上,看在陳建的認錯態度還算好的份上,你就饒恕他,讓他的舌頭恢復正常吧。”
陳建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我已經知錯,還請你千萬要饒恕我的懇求表情。這么些日子以來,他因為舌頭硬直的緣故,非但是不能夠說話,甚至就連吃飯都成了一件麻煩事,他早就已經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此事而被逼瘋。
張文仲將手里的雜志,放回到了陳建的手中,說道:“既然你已經按照我說的做了,那么我就讓你的舌頭恢復正常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以后不要再抱著偏見來看待中醫了。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去看點兒中醫的典籍,這對你的醫術,會有很大的幫助。”
“唔唔…”陳建用力的點了點頭。
張文仲抬手在陳建的后頸處輕輕一拍。
陳建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從后頸處傳入了自己的嘴巴,傳達了自己的舌根。原本處在硬直狀態的舌頭,也在這股熱流的作用下,恢復了柔韌。
“啊…”陳建張了張嘴巴,時隔了十來天之后,他終于是再度的吐出了聲音來:“我…我又能夠說話了?!太好了,嗚嗚,這真的是太好了…”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激動的流下了兩行熱淚。
“你好自為知吧。”張文仲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就不再理會陳建,和岳子敏一起,走進了孫巍住的那間高級病房。
看見張文仲走進了病房,正躺在病床上面,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的孫巍,頓時就坐了起來,一邊笑著說:“哈哈,張先生,你可算是來了。”一邊就想要起身迎接他。
床旁負責照料他的護士,連忙是將他給摁了下去,說道:“躺著別動,你的傷勢尚未痊愈,還得臥床休養。”
“哎…我還真是可憐呢,想要下床活動活動都不成。”孫巍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表情,自嘲的說道:“說不準,我就只有這么兩個月的生命了,你們該不會是想要讓我將生命中最后的時光,都給耗費在病床上吧?這也太無趣了!”
“怎么?不相信我能夠治好你嗎?”張文仲笑著說,走到了孫巍的病床旁,將三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仔細的診起了脈來。
孫巍笑著答道:“我已經習慣了,對任何的事情都不會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會越大。如果,你能夠治得好我的病,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我也不會太失望。”
“你倒是挺看的開嘛。”張文仲輕笑著說道。
“如果看不開的話,恐怕半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吧?”孫巍自嘲的笑了笑,說出了一句頗含哲理的話來:“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么怪。你越是害怕,它就越會來。而你越是不將它當成回事,它就越不會來找你。”
張文仲松開了把脈的三指,將右手給收了回來,說道:“本來我只有五成把握,能夠治好你的病。但是現在,在看見了你的精神狀態后,我的把握,又上升到了六成。”
孫巍笑著說道:“六成?這已經挺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
張文仲回答道:“你的身體狀況,現在還很虛弱,不適合立刻開始手術。稍后我會開出一張處方,你讓護士照方抓藥煎給你喝,連續喝上兩個星期,將體內的正氣調補到正常的水準,然后我再給你施展手術。”
孫巍點頭道:“一切都依你。”隨后又苦著一張臉,問道:“那藥不會太苦吧?”
張文仲笑著打趣道:“怎么?你連死都不怕,還會怕苦?”
孫巍回答道:“這個世界上,比死可怕的事情太多了。”
“這話倒是說的有理。”張文仲點頭笑道,隨后拿過筆紙,開出了一服以‘十全大補湯’加減而成的藥方,將其交給了負責照料孫巍的護士,吩咐她每日三次煎給孫巍服用。
又叮囑了孫巍幾句,張文仲方才離去。本來,岳子敏是想要請張文仲吃頓便飯的。但是張文仲執意要走,他也只能作罷。
張文仲拒絕了岳子敏的相送,自個兒走出了雍城醫院,準備乘坐公交車回家。就在他剛剛到達公交車站臺的時候,卻看見譚青青騎著她的那輛摩托車,一路狂飆。
“小譚。”張文仲隔著很遠的距離,就開口叫住了她,問道:“出什么事了?”他知道,譚青青雖然喜歡騎快車,但是在此刻交通擁堵的情況下,她還會騎這么快,那就多半是遇到了急事。
“咦,張哥,你怎么會在這兒?”譚青青看見了張文仲,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張文仲說道:“我有個病人在這兒住院,你這風風火火的,著急些什么呢?”
譚青青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在確定沒有人偷聽之后,她方才湊到了張文仲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雍城今天,可真是邪門了。一個上午,竟然發生了三個大案子。本來,我是在岷江路的一個兇殺案現場勘查情況,李隊則是負責朝陽路的另外一個兇殺案現場,可是現在,有群眾報警,說在岷江里面又發現了一具浮尸,我現在就得趕過去看看情況。張哥,抱歉,我得先走了。”說罷,譚青青扭動油門,風馳電掣的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