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鄭可然又問起了這件事,不免心中好笑。心想那女人是不是我女朋友又不關你的事,你這么好奇干什么?
不過我知道女人天生就是愛八卦的,況且剛才我也八卦了一回。于是我道:“剛才那個女人,是我小姨的女兒。你說,她會是我女朋友嗎?”
“是嗎?”鄭可然聽了,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可眼神里,似乎有種意味不透的異彩。她又飲了一口紅酒,眼睛里滿含著促狹的斜眼看我,道:“這么說,你和我一樣,也是孤單一人,沒男女朋友的單身族嘍?”
我總算聽明白了,這女人,自己沒男朋友,就見不得別人有愛人。一聽我和她一樣也是個單身族,她這虛榮心,就滿足了!
靠!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好道:“是!我也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這下你滿意了?”
鄭可然撲吃一聲,開始格格輕笑了起來。看她這樣子,還真是開心極了。正當我沒什么好氣,也想譏諷她兩句時。卻見她笑盈盈地向我舉起了酒杯,道:“我發現,我們兩人的共同點越來越多了。來,為了相同的單身生活,咱們干上一杯。”
我苦笑著,也舉起了杯子與她輕輕一碰。鄭可然酒量極好,稍稍仰脖,姿態優雅的便將杯中剩下的紅酒盡數喝了。我也只得一仰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鄭可然似乎真的很喜歡喝酒時的感覺,紅酒下肚時,她還瞇著眼回味了好一會兒。我抓起桌上的紅酒瓶,先為她手中的空杯倒上了一點。同時道:“鄭小姐,我知道一個人沒有朋友的時候,是很孤獨的。以后你再碰上不開心的時候,就別一個人喝悶酒了。即然你已當我是你的朋友了,有事,可以對我訴說。也許我幫不了你什么,但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我樂意,為你分擔一些煩惱和郁悶。”
鄭可然睜開了眼睛,滿含深意的看著我。一絲微笑,在她臉上浮起。一會兒,她輕聲道:“謝謝!我現在知道了,擁有一個知心的朋友,真是一件快樂的事。還有,既然已是朋友,就別叫我鄭小姐這么生份了。叫我名字或者叫可然都行,我呢,就叫你那個奇怪的發音雨傘罷,嘻嘻!”
我笑道:“好啊!那我就叫你可然罷。雨傘這個發音,反正認識我的人都是這么叫的,多你一個,也無所謂。”
鄭可然道:“是嗎?都這樣叫你的啊?那我不叫了,我得另叫一個與眾不同,特別點的。嗯…那要叫什么好呢?”
此刻,在我心里鄭可然已是很好的朋友了。朋友之間開開玩笑,調劑一下氣氛,也無傷大雅的。于是我笑道:“與眾不同的?有啊!那你就叫我親愛的罷!還從來沒人這么叫過我呢!”
鄭可然一呆,小臉立即紅了,瞪著目,將手中的酒作勢欲向我潑來,大嗔道:“什么?你…你敢占我便宜?信不信我…”
我大笑著忙搖著手,道:“別潑別潑,我開玩笑的,哈哈!”
鄭可然也沒真生氣,只是做了個動作而已。聞言使勁兒白了我一眼,輕聲道:“討厭!你這人心蠻好,可怎么口花花呀?哦?對了!”
說到這里,她格的一笑,沖我得意地道:“我知道該叫你什么了,就叫你花雨傘罷!怎么樣?好聽嗎?呵呵,哈哈!”
我大汗!叫道:“花雨傘?不…不需要這么特別罷?”
鄭可然捂著嘴,早已笑得花枝亂顫了。看著她開心之極的模樣,我雖然被她調侃了,但我心中毫無怨言。我知道鄭可然有可能這輩子也沒感受到過和朋友在一起時,那種無拘無束的快樂。既然我成為了她唯一的朋友,那就讓她和我在一起時,永遠都能擁有歡笑罷!
一瓶紅酒,漸漸已被我們消滅了大半。這個晚上,鄭可然一直被我逗得笑個不停。以往的嚴峻和冷漠,在我面前一掃而空。我很欣慰,也許今晚她找我來,是想說些不開心的事。但此刻,我相信她早就把那些不愉快給忘了。
而且,歡笑中,我和她不知不覺已越來越親密。我發現,她這個人其實也不是很難相處。只要摸準了她的脾氣,很容易就能讓她開心。
終于,一瓶酒喝完,我們結束了聊天。出去付帳時,我發現酒吧的人認識鄭可然,都笑著叫她然姐。鄭可然拿出一張金卡去劃帳,我好奇的問她今晚我們喝了多少錢。
鄭可然笑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是我請你。明天,就該你請我了。”
我奇道:“明天我們還要出來么?我們倆…是不是進展太快了點?”
鄭可然臉又紅了,反腳就踢了我一下,嗔道:“你說什么呢?誰跟你有進展了?我是無聊,你不也單身漢一個嗎?反正都是無所事事的,那還不如聚在一起玩開心點呢!”
上車的時候,我又跟她開起了玩笑:“我說,咱們在一起玩我沒意見。可萬一天天相處,玩出感情來了,你可不能怨我哦?”
“…滾!離我遠點!你這破雨傘,美得你!”
“哈哈!哎喲!又踢?”
“哼!哼!你再口花花,我還踢!”
笑鬧中,汽車已發動開走。不多久,鄭可然送我回到了家。我下車的時候,她終于對我說出了真心話:“花雨傘,謝謝你!你讓我感受到擁有了朋友,真是快樂和舒心。和你在一起,什么煩惱都沒了。這是我第一次完全想不到不開心的事,謝謝!”
我回轉了身,臉“嚴肅”了下來,看著她,“認真”的道:“可然,和我在一起你會很幸福的,嫁給我罷!”
一陣死寂之后,鄭可然已沖下了車來:“滾!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我大笑中,趕緊閃開了她飛過來的一腳。揮著手,向小區內走去。等我走到我住的那幢樓,拐過來進入小道時。我發現,鄭可然的那輛銀色寶馬,依然還在小區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