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娜,你的意思是…如果半獸人中有黑曜師或者幽浮師的話,我們就要吃虧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有兩位魔導師,還有…還有我,就算是硬碰硬我們也不會吃虧,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一些,畢竟我們都不希望大家有人受傷。”蘇珊娜緩緩說道。
“還記得半獸人昨天伏擊我們的情景嗎?”安飛笑道。
“記得,怎么了?”
“當時…有一個半獸人突然發出慘叫聲,給了我們一個信號,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明白。”瑞斯卡搖了搖頭:“安飛,那又怎么了?”
“安飛,你是說…”蘇珊娜猛然想起安飛單獨和她談過的事情:“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
“是的,要不然就很難解釋了。”安飛沉吟了一下:“你們看到半獸人的首領了么?我看他不像是一個半獸人啊!”
“不是不像,而是肯定不是!”蘇珊娜笑道:“奇怪了…他怎么能指揮那么多半獸人呢?”
“很快我們就能搞清楚為什么了。”安飛淡淡的說道:“克里斯玎他們怎么還沒有到?”
“應該快了吧…”瑞斯卡回頭張望了一下:“我的魔法記號是不會出偏差的!”
又等了片刻,克里斯玎等人的身影終于在低空中出現了,剛剛降落在山崗上,克里斯玎便走上來苦笑道:“對不起,安飛,我們來晚了。”
“出了什么事?”安飛也沒有廢話。
“安飛,你不在誰都管不住那小家伙,它自己跑出來了,我們廢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抓住的,我們沒有耽誤事吧?”
“沒事,你們先休息一會吧,馬上我們就要準備進攻了。”
“安飛,我們就這么沖過去?”蘇珊娜驚訝的問道。
“那你說呢?”
“我總覺得…這樣直接沖過去很不妥當。”蘇珊娜遲疑著說道。
“半獸人的部落找到了?”克里斯玎問道。
“嗯。”瑞斯卡點了點頭:“距離這個地方大概有十一里左右。”
“把魔法坐標給我。”克里斯玎一邊說著一邊釋放出了天空中之眼。
克里斯玎釋放天空之眼的時機非常巧,當他按照瑞斯卡提供的坐標找到那座山峰時,正好看到一隊差不多有五十左右個半獸人排著隊伍走出了樹林。
“安飛,我也覺得蘇珊娜的話有道理。”克里斯玎轉頭說道:“如果我們釋放漂浮術直接沖過去,縱使半獸人中沒有黑曜師的存在,他們也能在兩千米之外發現我們!”
“你有什么辦法?”安飛今天的智商好像低了不少,事事都沒有主意。
“這樣吧,我和瑞斯卡一起釋放霧障,霧障能有效的阻攔一部分魔法波動散播出去,而且在魔獸森林中起霧也是很正常的事,我想那些半獸人是不會懷疑我們的!只不過…”克里斯玎猶豫了一下:“在霧障釋放出去之后,我和瑞斯卡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冥想,以補充消耗的魔力。”
“克里斯玎,不止是霧障能阻攔魔法波動,如果我們繞到那山峰的背后呢?加上你和瑞斯卡釋放的霧障,也許在我們開始動手之后,半獸人才會發覺我們的存在!”祖賓說道。
“祖賓說的對!”克里斯玎的眼睛亮了起來:“安飛,你的意見呢?”
“我沒有什么意見。”安飛一笑:“你們商量吧。”
克里斯玎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已經習慣了聽從安飛的指揮,誰知道安飛今天卻象個甩手不管事的掌柜一樣,一點具體的建議也沒有,這讓他們感到有些不適應。
“都愣著做什么?現在起霧還算是正常,等太陽升起來之后再制造霧障就會引人懷疑了。”安飛淡淡的說道:“大家都要開動腦筋,想出一個完善的計劃來!”
他可以用殘酷的方法給他們洗去稚氣,但很多東西卻是無法言傳身教的,怎么樣才能靈活運用自己的頭腦,這需要他們自己去琢磨!
帶著一群小朋友玩生存游戲,十天八天沒有問題,一個月兩個月也還勉勉強強,但是時間長了,肯定要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危機,說不定會把所有人都搭進去,有些事情該放手時就要放手,這樣大家才會快速成長起來。
氣氛變得熱烈起來,眾人紛紛拋出了自己的意見,其實他們的資質是不需懷疑的,能被索爾看中收為學生,又哪里會是平凡的角色?就連其中資質水平比較一般的費勒,如果換成在魔法學院里,那也是受到老師們矚目的、出類拔萃的學生!
半晌,最終計劃出籠了,由克里斯玎和瑞斯卡先釋放霧障,在克里斯玎和瑞斯卡冥想補充魔力的時候,蘇珊娜和山特、祖賓、桑切斯繞到半獸人部落的后方,從山峰后展開進攻,當半獸人驚慌失措或全力抵抗蘇珊娜等人時,克里斯玎將帶領其余的人從正面發動致命的攻勢!
這個計劃在安飛看來很是一般,不過其中也有幾分可取之處,最起碼還知道佯攻了…引開敵人的注意力,然后由兩個魔導師釋放大面積殺傷魔法,這樣的攻勢也算犀利了,如果半獸人部落的戰士總數只在二百人左右,那么他們是不可能和這只小隊相抗衡的!
見安飛頜首同意了計劃,大家的情緒很是振奮,克里斯玎笑道:“安飛,你是要和蘇珊娜在一起還是和我們在一起?”
“和我們吧。”沒等安飛回答,蘇珊娜搶先說道。
“也好。”安飛點了點頭。
那個半獸人部落的戰士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在和一支什么樣的小分隊較量!二十歲出頭便能成為魔導師的人,泛大陸也不會超過十個,比大魔法師的數量還要少,而在這個小隊中卻有兩個!沒到二十歲便能成為劍師,甚至是高階劍師的人,更是鳳毛麟角了,縱使當年的歐內斯特也比不上,而在這個小隊中,有一個蘇珊娜!而她之所以默默無聞,是因為另一段無法說出口的血腥隱秘…也許對菲利普之類的人來說,并沒把這支逃亡小分隊放在眼里,因為他只是苦心積慮要為自己的孫子報仇雪恨,但稍微有些長遠眼光的人都不會輕視這個小分隊的含金量!
霧氣漸漸升了起來,由淡轉濃,并緩慢的向四下漂移著,安飛此刻已經與蘇珊娜等人悄悄繞了個大圈子,直向那座山峰潛去,有魔法坐標在,縱使霧氣再濃重,他們也不會迷失方向。
走過前方那個山坡,下面便是半獸人的部落了,安飛等人提高了警覺,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踏上了山坡,突然,前方傳來了說話聲,安飛在一叢灌木叢后俯下身體,悄悄張望著。
一男一女兩個半獸人走上了山坡,在那百年圣戰之中,泛大陸都亂成了一團,一個智慧物種遭受了重大損失之后,往往會逃到另一個智慧物種的根據地去休養生息,過上一些年再卷土重來,這樣折騰了上百年,各個智慧物種的語言已經大融合了,也就是說,基本上每一個智慧生物都通曉兩種語言,一種便是本民族的語言,一種便是人類的語言,沒辦法,誰讓人類的數量最多了呢…而且也只有人類和野蠻人苦守住了最后幾個根據地,更在消耗了魔族大量兵力之后,又展開大反攻,甚至一口氣攻入了魔界的領地,其他幾個智慧種族卻連最后的土地也被占領了,只能退到人類世界尋求庇護,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中,學會人類的語言也不足為怪。
但那一對半獸人說的卻不是人類語言,以前安飛也聽過一些有關半獸人的傳說,現在親眼看到之后才明白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都說半獸人是野蠻、粗魯、殘暴的,可這對男女半獸人拉起手來都顯得扭扭捏捏的。還說半獸人不知道羞恥、總是赤身[],興之所至便就地野合,甚至沒有人倫觀念,經常是整個部落混在一起雜交。別的沒看到,不好下評論,赤身[]這一條就是錯的,那男半獸人穿著很簡單的皮甲,皮甲內也穿著衣物,女半獸人甚至穿著裙子,只是那長滿了黑毛的大腿有些不堪入目罷了…當他們走到距離安飛五、六米開外時,一陣微風從安飛身后吹過,那男的半獸人突然站住了,用力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安飛心知要壞,他的體味倒是非常淡,可蘇珊娜和尼雅、莎麗爾每天都會在臉頰擦上香粉,想必他們嗅到了蘇珊娜身上的香粉氣味!
安飛縱身而起,從灌木叢上方撲向了那對半獸人,同時已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蝎尾獅的尾針,輪圓了便直向那女半獸人頭顱砸去。
那男半獸人急忙摘下腰間的短柄狼牙棍,反手推開了女半獸人,一邊招架一邊開口試圖喊叫,也不知道他是想給部落示警還是想讓女半獸人逃走,只是他什么也喊不出來了,他的反應全在安飛的意料之中,安飛擺開架勢攻擊那女半獸人就是想把他引上來!
說來話長,實際上一切只是轉瞬之間,安飛手中的尾針突然改變了方向,向回一收再向前刺出,撲地一聲,正刺入那男半獸人的口中。
這次尾針的僵化能力沒有被激發,而那男半獸人表現得非常勇悍,安飛刺出的尾針已經刺穿了他的脖頸,從腦后探出來一大截,可他竟然能在受創如此之重的情況下用雙手握住了尾針,試圖為那女半獸人的逃跑爭取時間。
安飛來了一個鉤踢,正踢在那女半獸人的臉頰上,隨后雙手一錯力,用了個挑字決,竟然硬生生的把那男半獸人挑在空中,接著向前用力一送,那男半獸人的身體飛了一段距離后,重重落在地上,再也沒有反應了。
那女半獸人的抗擊打能力和她同類相比顯然差距不小,被安飛踢得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才迷迷糊糊抬起了頭,而她的身體尚且趴在地上,腰間也有短柄狼牙棍,卻忘了取下來迎戰。
“啊…”那女半獸人看到同伴慘死,發出了高亢的尖叫聲。
安飛縱身跳起,手中的尾針如閃電一般刺出,從那女半獸人的后背當中刺入,從前胸透出,把那女半獸人活活釘在地上,隨后用腳猛地踩住了那女半獸人的頭,用力向泥土中按去。
那女半獸人掙扎著用雙手抓住了安飛的腳,撓了幾下,只是力道越來越輕,最后雙手一軟,雙腿也無力的攤開,顯然已經昏迷過去了。受到這樣的重創,昏迷通常也代表著死亡!
“混賬!你怎么不動手?!”安飛突然轉過身,低聲厲喝道。
“我…”蘇珊娜從另一處灌木叢中走了出來,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向安飛。
這是安飛第一次開口痛罵她,不過蘇珊娜也知道自己活該被罵,當時看到安飛動手之后,她只是猶豫了一下,結果就導致了這種錯誤發生!山坡的另一邊已經傳來了吆喝聲和奔跑聲,顯然那女半獸人的尖叫已經引起了部落的警覺。
其實蘇珊娜逃亡至今殺過了不少人,但她沒辦法從一個自衛反擊者一下子轉變成主動行兇者,以往她殺的都是企圖傷害她們姐妹的人,最起碼對方手中都持著利器,而剛才那對半獸人無法讓她生出殺機。
“還站著做什么?是不是想讓我沖在最前面?!”安飛憤怒歸憤怒,但頭腦依然很清醒,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忘記什么是沖動了!
蘇珊娜咬著牙從安飛身邊沖過,安飛又冷冷的說了一句:“想想吧,如果我們都被半獸人殺了,半獸人會不會因為莎麗爾是個小女孩子就放過她!”
也許是因為挨了罵、心中很是憤怒,也許是后悔自己心軟、聯想到莎麗爾以前的故事,也許是面前這些面目猙獰、手持武器的半獸人足以使她生出無盡的殺機,蘇珊娜渾身上下閃動著強烈的斗氣炙芒,直貫入了半獸人的隊伍中,出手再不留一絲慈念。
可能存在的黑曜師和幽浮師始終沒有出現,間或有幾個半獸人戰士企圖攔截蘇珊娜,可是曾經差點傷到了安飛的半獸人戰士卻無法給蘇珊娜帶去任何威脅,蘇珊娜氣勁如虹,劍勢一招比一招凌厲、兇猛,在半獸人當中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劍芒掃過處,濺起了一片又一片鮮血,簡直就象下雨一樣。
跟在蘇珊娜身后的安飛看得是咋舌不已,傳說中的五虎斷門刀啊…擋在蘇珊娜面前的一切物體都在白炙色的劍芒中分為了兩段,頭斷、臂斷、腿斷、攔腰而斷,就連半獸人手中的狼牙棍也象豆腐一樣,被蘇珊娜的劍芒一掃便成了兩截,沒有任何事物能遲滯蘇珊娜分毫!
兩只被半獸人飼養的鐵甲犀氣勢洶洶的沖上來,沖近之后見識到了蘇珊娜不可一世的鋒芒,竟然不顧半獸人的喝罵,轉過頭便倉皇的逃走了,魔獸也是有點頭腦的,雖然都帶個‘獸’字,但和半獸人并沒什么血濃于水的關系,怎么會甘愿犧牲呢?!
仔細想一想‘狀態’這兩個字,便會發現,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在狀態,一種是不在狀態,哪怕是在玩游戲也一樣,在狀態的時候很可能擊敗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不在狀態的時候往往會輸的莫名其妙,而在搏殺中能不能進入狀態更是決定著自己的生死存亡。
此刻的蘇珊娜無疑進入了狀態,這種體驗殊為奇妙!說現在的蘇珊娜有思維能力,但她的攻擊卻都是無意識的,她的眼神茫然,卻明了每一個半獸人的奔跑速度、攻擊方位,每一劍揮出都能恰到好處的把一個半獸人擊殺當場,可她說不出自己為什么要揮出那樣的一劍。說現在的蘇珊娜沒有思維能力,但她卻能留心安飛那邊的動靜,在幾個半獸人試圖去圍攻安飛時,搶先一步攔在了安飛面前。
在搏擊界有這樣幾個標準,心到手不到,說明此人沒有練過搏擊,或者說才剛剛入門;心到手到,說明此人已經掌握了搏擊的竅門,具備了相當的戰斗力;心未到手已到,能做到招在意先的人,無疑有了宗師的資格!
祖賓等人跟在安飛身后十幾米遠的地方,山特和桑切斯負責清理零星的半獸人,而祖賓一直在全神貫注戒備著,他的任務是在半獸人的黑曜師出現的時候,迅速狙殺對方!
四十余米長的山坡下,已經布滿了半獸人的尸體,沖到外面的三十多個半獸人全部被擊殺了,蘇珊娜的腳步不停,一直沖進了半獸人的村落中。
這半獸人的村落看起來很是貧苦,只有七、八個草房,全都是用曬干的青草和泥巴搭建起來的,不少女半獸人和小半獸人在村落中驚叫著四處奔走,蘇珊娜的目光一掃,便把注意力集中在村落后方一處警戒森嚴的山洞上,雖然她殺人的動作很利索,但戰斗也持續了一定的時間,可是幾十個半獸人依然護衛在山洞口旁,竟沒有出去幫助自己的同類,想必山洞中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
蘇珊娜縱身而起,直向著山洞沖去,而在村落的另一邊,大約有七十多個半獸人持著武器呼叫連天的過來支援了,還有幾個半獸人爬上了村中唯一的塔樓,并用標槍開始向蘇珊娜攻擊。
空中傳來了強烈的魔法波動,一顆火流星從天而降,正擊中了塔樓,眨眼之間那塔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幾個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火焰的半獸人慘叫著從塔樓上跌了下來,落在地上便再也不動了。
克里斯玎已經帶著人開始進攻了,火流星就是克里斯玎釋放的,緊接著,大火球、風刃、地刺等攻擊姓法術在村落中紛紛綻放。
和肉搏的蘇珊娜相比,克里斯玎等人倒是顯得很坦然,霧障還沒有消散,再說身在空中,只能看清地上的人影,無法仔細分辨他們攻擊的到底是女人還是孩子。
幾座可憐的草屋不是在大火球的攻擊下熊熊燃燒起來,便是被地刺變成了廢墟,場面好不凄涼。
山特低聲吟唱了幾句咒語,一招手,一道火墻在村中立了起來,從村頭趕來的援軍急忙止住了腳步,沒等他們想出繞過火墻的辦法,空中的克里斯玎等人哪里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數道風刃驟然出現,在半獸人的隊伍中兇狠的穿行著,隨后又是幾個大火球落下,活生生把七、八個半獸人變成了焦炭。
擋在山洞前的半獸人排成了密集的隊列,個個都是眼露兇光,沒有人畏懼、也沒有人退縮,與人類相比,他們是天生的好勇斗狠的戰士,不管敵人是多么強大,可以摧毀他們的肉體,卻不能摧毀他們的斗志!
進入狀態的蘇珊娜并不想和對手比拼什么斗志,她展現的是無窮的殺機,環繞在她身邊的白炙色斗氣突然凝固了一下,長劍用力一揮,一道劍芒在她的身前掃了出去。
劍芒橫掃而過,擋在蘇珊娜面前的五、六個半獸人整齊的軟倒在地,那劍芒斬斷了他們的皮甲,在他們的胸膛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口,幾乎把他們齊胸劈成兩段,致命的傷口在一瞬間便奪去了他們所有的生機。
蘇珊娜的腳步不停,腳尖一點地,直沖進了山洞。
桑切斯也開始吟唱咒語了,在剩余的半獸人身前五、六米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光點,光點迅速擴大,顏色由白變成了橙黃色,緊接著一道火浪憑空出現,把剩下的半獸人全部籠罩起來。
面對著一群水平稍微差一些的敵人,劍士的效率是永遠無法和法師相比的,當然,要給法師吟唱魔法的時間。
蘇珊娜的劍芒只殺死了五、六個半獸人,桑切斯的炎浪卻一下子把剩下的二十多個半獸人全部籠罩在火焰中,焚身的痛苦不是靠著好勇斗狠便可以控制的,那些半獸人發出了凄厲的嚎叫聲,象瘋子一樣在火焰中撞來撞去,有的半獸人甚至在不停的往洞壁上撞,他們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炎浪的效果只能維持幾息的時間,隨后便消失了,只是那些半獸人已經失去了最后的抵抗力,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嘴中還在不停的發出慘叫聲。
安飛的腳步停住了,一直沒有出手的祖賓知道安飛在擔心什么,隨手釋放出了霜華術,把洞壁四周的溫度降了下來。
安飛擔心蘇珊娜的安全,縱身跳進了山洞,落定之后,迅速掃視了一圈,山洞內已經沒有武裝起來的半獸人了,蘇珊娜橫胸仗劍,正冷冷的注視著上方的高臺,而在高臺中央,有一個用骨架搭構出來的大椅子,昨天那個黑發的年輕人端坐在椅子上,他前方,有三個老態龍鐘的半獸人匍匐在地上,大聲叫喊著什么,一個個老淚縱橫的樣子,看起來很激動,象是在哀求那年輕人。
在山洞的洞壁上,到處都是半獸人的圖騰,充滿了一種神秘的味道,兩側和地面都清掃得非常干凈,幾個‘花枝招展’的半獸人女孩怯怯的站在一邊,不敢亂動。
那年輕人好似不知道洞外發生了什么一樣,目光下垂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神色如常,對散發著強烈斗氣的蘇珊娜也是視而不見。
安飛的目光在那年輕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發現那年輕人的雙手在很用力的抓著椅子靠手,這種現象…通常都代表著手的主人很緊張,安飛的眼珠轉了轉,露出了篤定的笑意。既然他們現在展示出的實力就已經讓對方感到緊張了,說明對方就是那技窮的黔之驢,雖然在那種高深莫測的姿態影響下,蘇珊娜一直在小心戒備著,不敢冒然出手,可惜對方只能瞞得過蘇珊娜,卻瞞不過他安飛!
“你想坐到什么時候?等我們走?”安飛微笑著站到了蘇珊娜身邊:“讓你失望了,我們是不會走的。”安飛的口氣很是尖酸。
“遠方來的客人,你好像是在試圖激怒我?”那年輕人的目光落在了安飛身上。
“不是我在試圖激怒你,而是你已經激怒了我。”安飛吊兒郎當的說道:“我這個人有一個怪脾氣,每當仰視別人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太好,所以你最好還是從上面滾下來。”
“尊貴的圣者,降下您的神跡,讓這里成為兇徒們永恒的墳墓吧!”也許是因為那年輕人在用人類的語言說話,有一定的誘導作用,其中一個半獸人長老也改用人類的語言大聲叫喊起來。
“尊貴的圣者,這些人類正在外面殘殺我們的族人,您不能放過他們啊…”另一個半獸人長老激動的叫喊著。
“殘殺?真有意思!昨天是你們無緣無故先偷襲我們的!”隨后跟進來的山特冷笑道:“大魔法師哈恩曾經說過,時間可以改變世界的一切,想不到現在的半獸人也學會狡辯了!”
“你們起來吧。”那年輕人淡淡的說道:“讓我考慮一下。”隨后那年輕人便閉上了眼睛,簡直把安飛等人視如無物。
蘇珊娜眉頭一挑,猛地躍了起來,向那年輕人撲去,這里屬她的實力最強,所以也應該由她來試探對方的虛實。
就在蘇珊娜距離那年輕人還有五、六米的時候,一道球形的光幕閃過,蘇珊娜驚叫一聲,身上白炙色的斗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么可能…禁魔領域?!”山特和祖賓一起瞪圓了眼睛。
在措手不及之下,蘇珊娜的身形一趔趄,差一點就跪坐到了地上,而那年輕人手中卻多出了一柄長劍,用力一揮,蘇珊娜手中的長劍便被擊飛了,等蘇珊娜回過神來時,那年輕人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可以原諒你第一次失禮,但不會原諒你第二次。”那年輕人露出了微笑,隨后便收回長劍,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你走吧。”
安飛心中先是一緊,隨后又是一松,不管那年輕人做出什么樣的高姿態,也不管所謂的禁魔領域有多么強大,安飛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還記得昨天對方說過的一句話:剛才是誰在亂叫?老子切碎了他!
說過這種話的人在裝神棍…是怎么也騙不過他安飛的。
蘇珊娜雙拳緊握,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起來,好似在重新積聚斗氣,不過那領域可是貨真價實的禁魔領域,一切魔法和斗氣在那領域中都失去了效果,半晌,蘇珊娜甚至忘了拾起自己被擊飛的長劍,徑自低著頭走下了臺階,傳說中的禁魔領域已經把她的信心擊潰了。
祖賓和山特艱難的咽了口唾液,領域是超過了人類終極力量的存在,只有幾個萌受神恩的人才能掌握領域,甚至在數千年漫漫的歷史長河中,這樣的人都不多見!別說他們僅僅是高階魔法師,就算是傳說中的大魔導師,也不敢和領域相對抗!
“對不起…”蘇珊娜含著淚喃喃的對安飛說道。
“蘇珊娜,你先休息一會吧。”說完,安飛緩步向臺階上走去,領域?如果對方真的有領域力量,又怎么會放過蘇珊娜呢?昨天那種狠勁哪里去了?放過了蘇珊娜…正代表著他不想也不敢做絕,所謂的領域其中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