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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發威(六)

  第三十章發威(六)

  王畫又看著武三思說道:“德靜王,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讖言從何而來,而且你也有做皇帝的潛質,無論什么大臣與你意見不合,馬上就將他弄沒了。就是我閉門不出,如果不是公主鼎力相救,也沒了。”

  兩個沒了,宋璟張嘉貞他們都想發笑。

  但嘴里也是澀澀發苦,現武三思勢焰太囂張了,就是他們自己對武三思都十分地忌憚。

  “但我問你,你真想做皇帝?”

  “王畫,你休要血口噴人。”

  “那么你的意思只是想做一個慶父、趙高、梁冀,董卓了?”

  武三思差點氣死,趙高董卓,人人皆知,慶父是魯國貴族,先后殺了兩個國君,后來自縊而死,成語中慶父不死,魯難未己就是出自他身上。梁冀是東漢大臣,兩個妹妹分別為順帝、恒帝皇后,順帝死后,于梁太后合謀,先后立沖、質、恒三帝,專橫朝政二十年。他掠奪的財產相當于全國半年租賦。這四個人可以說是歷史上有名的奸臣。

  但王畫不顧他的感受,又繼續說道:“你不想做皇帝,我也弄不懂了。其實這段時間我閉門不出,主動避嫌。就是我手上掌握了一些證據,因為皇上想要國家太平,以和為貴,我還猶豫不決之中,該如何處理。那天就天津橋事發生后,我雖然很生氣,宋侍郎到我家中討要證據,還是沒有給,為什么我都低調到了這地步,你還要派人誣陷,再故伎重演,到監獄中再屈打成招,將我害死?不是因為我不想與你同流合污嗎?”

  對王畫的話李顯十分地反感,什么動不動做皇帝的,那么容易嗎,簡直沒有自己當作一回事。但也不能不承認王畫的話有理兒,人家都閉門不出了,你個武三思為什么要逼人太甚!

  當然不是那么一回事,現證明了武三思將矛頭對向王畫是正確的,但沒有做好,反而讓王畫反咬得很傷很痛。

  武三思不想與王畫說話了,他對著李顯喊道:“陛下,臣要彈劾王畫,他以一個學士之職,毆打朝廷大員,然后私自綁架我們家的下人,用嚴刑逼他們做偽供諂害臣等。按照律法,應當處以斬刑。”

  “唉!”王畫突然嘆了一口氣,說:“武三思,如果按照律法,我頂多斬上那么一兩回,可你這個項上人頭,不知道要斬上千回萬回,從滑州近萬災民因為你,因為你的手下被白白屈死,再到朝廷數起大案,無數人家家破人亡,難道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

  李顯不知幫助誰說才對,反正這兩個人都讓他十分地生氣。

  王畫又說道:“而且你說我用嚴刑逼他們做偽供,這個加不難,他們現都被我安頓下來,時間不長,可以讓大夫驗他們身上有沒有任何傷。如果有,請皇上真將臣處斬,以正綱紀。不過武三思,你不急擔心,我沒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決定你的生死權利只有皇上一人。這個卷宗,我等會自有安排。下面我要與皇上進奏第三件事。”

  王畫看著李顯說道:“陛下,恕臣大膽評價一下陛下的祖上。遠古太遙遠,我就不談了,我從陛下祖先說起,太祖景皇帝李虎,西魏八大上柱國之一,勇猛善戰,力擒猛豹。就是臣斬殺豹子,也有這個膽量與信心,但讓臣將它活捉再斬殺,臣只能說一聲,無能為力。想到他的事跡,我只能用敬仰二字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是老李家光榮的事跡,李顯聽到這里臉色緩和了一下。

  “再觀元貞皇后獨孤氏,出自于堂堂的獨孤家族,不談獨孤信的鼎鼎大名,就是他的三個女兒,北周明敬皇后,隋文獻皇后,唐元貞皇后,皆是他的女兒,我不知道需要何等的福份,才能享有這等榮光。這才只是一個開始,再到高祖,一統天下,讓億萬蒼生停止了戰火的屠殺,這又是何等的大德。而竇太后是來歷不凡,血脈來自周武帝的外甥女不說。而且從生下來就與眾不同,剛出娘胎頭發長過頸項,三歲時頭發與她身高一樣長短。六七歲時她就對周武帝與突厥公主夫妻失和非常擔心,說,四邊未靜,突厥尚強,愿舅抑情撫慰,以蒼生為念。但須突厥之助,則江南、關東不能為患矣!語驚四座,好象許多人說臣從小就很聰明,反正臣知道臣六七歲時根本就沒有這個遠見。隋文帝受北周禪時,皇后又說,恨我不為男,以救舅氏之難。如此的才氣,如此的忠義。臣再次說敬仰,再敬仰!”

  不知道王畫歷數李家祖先是為了什么,但聽到王畫說起這些祖先光榮的事跡,李顯顯然十分開心。如果武三思說不稀奇,這是出自又臭又硬的王畫嘴中,意義非同凡響。

  “然后是太宗,太宗常說不如堯舜,上古的事,沒有準確的歷史記載,臣不大相信,但有史記載之后,論文治武功,有幾個人勝過太宗皇帝的?再說長孫皇后,出自北魏皇族拓跋氏之后,生父長孫晟是隋右驍衛將軍,平突厥之功臣,生母高氏,為北齊皇族后裔,名臣高士廉之妹。血脈尊貴不說,論賢惠,古今有幾個皇后能比得上長孫皇后的?”

  聽到這句話,許多大臣黯然低頭,一個個心想,如果韋氏能有長孫皇后十分之一賢惠就好了。

  “再到高宗,我不知道后來歷史怎么記載,因為他的低調許多人會疏忽他的睿智,他統治下唐朝的疆域大,也擊敗了高麗、突厥、吐蕃。再到上皇,雖然我知道座有許多大臣,對她不滿,但憑心而論,上皇一代雄主,以一個女子身份執掌天下數十年,這是何等的氣魄與才氣謀略!陛下,我常聽一些名門望姓夸耀他們家族的血脈,但看看皇上身上的血脈,我只能說他們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皇上身上流動的每一個血脈,都散發著智慧,膽略,勇氣,賢良,幾乎將天下優秀的血脈集中到你一個人的身上。”

  現不是象宋朝,草根階級翻身作主了,就是宋朝也講究一個血脈傳承,不過不象唐朝那么嚴重罷了。但唐朝,十分講究血脈的,經王畫這么一說,李顯終于不顧他眼前那份冊子帶來的后果,呵呵樂了起來。

  但王畫說完后,瞅了宋璟一眼,他刻意將輪椅推到宋璟旁邊,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而這一番話不是拍李顯的馬屁,是要為接下來拉開號角的。而且也是為宋璟鋪下一條道路。不過不知道宋璟能不能反應過來?

  “這段時間,臣聽市井里對陛下有一些評論,說陛下是昏君,是庸君。”

  李顯一張笑容的臉立即停住了,心中苦澀地想,這句話也只有你敢說。但王畫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讓人還不能發作。

  “但臣有臣的想法,這近一年里,發生了許多事情。陛下登大位,萬事從頭做起,難免有些不足之處。而且陛下孝順,雖然臣與皇上交談不多,但聽出來陛下對上皇又有一點愧疚之心,古今以來,牽涉到皇位之爭,殺父殺子殺妻殺母,無一不讓人感到丑陋無比。但陛下不因為上皇的懲罰,繼續對上皇孝順不止,臣折服。”說到這里,他輪椅上伏下,深深施了一禮。

  李顯哭笑不得,剛才一句話讓他想發火,這一句話讓他想咧嘴而笑。這個王小二,讓人又愛又恨的王小二!

  “陛下不但孝順,而且仁慈。況且陛下身上集中了那么多優秀而又高貴的血脈,陛下會是一個昏君,一個庸君?只是因為政草創,政局未穩,就是楚莊王還蟄伏了三年之久。所以臣認為陛下將會是一個雄主,象太宗高宗那樣的雄略之君王!陛下,恕臣斗膽問一句,你能做到嗎?”

  大家哭笑不得,這個還真斗了膽子,竟敢這樣發問。

  李顯也差點噎死,過了半天才說道:“誰說朕不想做一個英主的?還有,你這個王小二,如果想要朕做一個英主,明天乖乖給朕上早朝,也不要再給朕招惹太多是非紛爭,多做點實事。這也是你對敬暉等人說的話。”

  這都是一條好消息,許多清流大臣聽了為之一振,有了王畫這個剛炮,還有了李裹兒一個辣妹子一邊為他袒護,并且也承認王畫的才情,只是幾句話就將李顯的信心挑了起來。以后朝堂上將一掃前段時間的陰云。

  但王畫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真的同意了,可能這一個月內都不知怎么死的。

  到了朝堂做什么,明顯所謂的清流會欺自己年幼,孤立無援,以后用自己做槍頭。武三思一伙人則將自己恨之入骨。這還好一點,因為自己說了一句話,所謂的八鷹,點明了武三思控制了大部羽林軍。李顯沒有發問,這是怕自己上面做文章,將事態擴大化。但回去后不可能不調查這些人的,畢竟是羽林軍,這關系到皇家的地位安全,他不怕再來一個政變?

  那么這八鷹將會被大部分驅逐出去。那就會導致另一件事的發生,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將重掌控大部羽林軍。因為他是一個胡人,又因為與自己交戰時戰敗,雖然后來封為遼陽郡王,武三思對他沒有意。

  但因為五王的下場,作為其中重要的一員,李多祚怎能心里面不戚戚不安?而且王畫也聽到李多祚與李重俊開始走近。這是一個明顯的征兆了,一旦李重俊政變,無論他下場如何。自己走到了朝堂,與武三思正面作戰多時,韋氏也會將余恨發泄到自己身上。到時候就是李裹兒拼命,韋氏也會為這個情夫,得力的左膀右臂慘死,將自己斬殺。

  而且現李顯讓自己顛得熱血沸騰,可自己那一次與李顯交談,不是讓他感覺到“如沐春風”,但回到皇宮呢?

  什么都變了。

  因此李顯的話不能當真,當真自己就傻了。

  不過王畫還是拍了拍大腿說:“陛下,臣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臣的腿傷快要好了,能下人扶持下,開始能夠稍許走一段跑。大夫預計大約一個月內,臣就能完全下地走路。到了那時候,臣會主動向皇上討要官職的,再不能象現這樣,做一個小小的學士。”

  李顯終于呵呵樂了起來。他問道:“能不能向朕透露一下,討要什么官職?”

  王畫想了一下說道:“太高了不行,臣的歲數小了一點。太低了皇上自己兒都不會同意的。因此臣想六部中討要一個侍郎,兵部不行,現國家太平,不用臣掌管軍事。禮部也不行,臣執掌禮部是一個笑話。刑部也不行,臣經常做一些逾制的事,自己都不能夠表率,如何執管刑部?吏部關系重大,考核天下官吏,臣是非觀太強烈,不能把握大局。因此戶部稍嫌可以,工部佳。”

  連李顯都聽出來了,禮部恐怕是做不來,刑部是忌悔,怕有人懷疑王畫利用這個打擊報復武三思。兵部與吏部一個是掌管軍事的,一個容易樹立私恩,王畫主動避嫌。所以才提出戶部與工部。

  雖然討要了,但這份靈瓏心思讓李顯感到十分開心,他同樣樂呵呵地說:“那也可以,正好一個月后元旦已過,你那時也到了加冠之年。朕準了。”

  以王畫的年齡,這份任職還是有點過重,可以他的資歷聲望才氣功績,也能擔任。王畫伏了下去說:“那么臣提前謝陛下隆恩,到了那時候,臣也進獻一盤好的燒尾食給陛下。”

  李顯呵呵一樂。

  可王畫話鋒一轉,又說道:“但臣還沒有說完。陛下一身榮光,天下無人能及,大唐盛世,不是一個小小的偏遠楚國諸候可以相比。三年太久矣!陛下,因此臣希望你立即有所作為。昔日,武候曾寫表,讓后主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之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后漢之傾頹也。后主不聽,武候去世沒有多久,三國中蜀國先亡。三國之事,不提,太宗曾為子孫留下一書《帝范》。第一條就是君體,愛民,志向遠大,寬廣胸懷,建德。”

  其實王畫前幾天也說過志向的問題,志向有多高,就能飛得有多遠。

  “第二條是建親,學會用人與放權,以及處理親疏的關系。太宗還特地談到西漢藩王之亂。請問皇上,武三思是為宗室,無可否疑,但是武氏弟子,前幾年如果不是上皇知道何親何疏,都有可能繼承皇太子之位。當然,如果陛下用武三思,亦無不可,陛下就是這個國家的天,地,父,用一個大臣又有什么不妥呢?但看如何用,本來武三思有登臨帝位的可能,再加上讖言,還有現權傾朝野,翻掌為云,覆者為雨,陛下不怕這個寶位有危險?”

  王畫將前幾年武李爭皇太子的事翻了出來,雖然李顯不悅,可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警惕的神情。

  其實大殿中有許多進大臣,聽過王畫,但沒有看到王畫早朝上的做為。王畫真正早朝上的事跡以前只有兩回,第二回是到滑州振災,討要權利的。第一回還是前幾年,向武則天上奏的那幾條。但這兩回都震動朝野。現親眼所見,就是因為升遷,第一次擠入朝堂的張九齡也暗自嘆佩,這個大舅子是一個大場面的人物。場面越大,頭腦越清醒。

  如果一上來就武三思什么什么的,未必起作用,但首先肯定了李室的光榮血脈,李世民的雄才大略,用李顯這個牛氣的爺爺的話來進諫,李顯不聽也得聽,武三思都不能反駁。特別是加上了前幾年武李爭位的事,讓李顯引起了警戒。

  “這篇中,太宗還說了其他的事,相互制衡,不能讓某個大臣權傾朝野,請問陛下,現誰來掣肘武三思?難道讓臣我嗎?臣朝中要朋無朋,要黨無黨。這一次是因為陛下大度,原諒了臣的行為,但臣可一,可二?可三?如何掣肘?再找其他人,魏相公?為什么你這段時間不敢進諫了?”

  魏元忠不能回答。

  “當然,君是舟,民是水,所以太宗這篇里再次說了,要為百姓做好事。第三篇是求賢,太宗說了,夫國之匡輔,必待忠良,這與武候的親賢臣,遠小人,亦是一理。陛下,為什么臣要閉門謝客,魏相公原來耿直敢言,現很少說話了?是因為不敢說話,就象臣一樣,只是因為送了五王,讓他們懺悔,如果不是陛下大度,公主相救,臣會有什么下場?陛下,國事到了如今的地步,陛下如果還不清醒,國家危險啊。”

  又針對了武三思,但武三思還是無法反駁。也不是他一張利牙變笨了,他是看著那個小冊子,這才是他的思考對象。王畫怎么說,有什么用?說得水點著燈,只要將韋氏這盞燈不點亮了,后結果是零。

  可是這個小冊子卻是實打實的證據。

  “陛下,太宗第四條說的是審官,又一次提到了安民,可見民是國家之根本。求才用官去其長,用其短。就象臣一樣,放禮部,臣有什么用?”

  李顯老臉一紅,春天他正是讓王畫擔任禮部侍郎的,主要這個侍郎虛名很大,實權卻又很小。

  “還有武三思,也可以用,如果陛下考慮到當年上皇時的盟約,為什么不能給武三思榮華富貴呢?”王畫這一說,眾人愕然不已,但想要進不學會退怎么行呢,所以王畫話鋒一轉又說道:“但陛下將國事怎么能交給他呢?近朱者朱,近墨者墨,我不說武三思的為人,就看他手下這一群虎狗鷹,賣友求榮,陷害忠良,膽大妄為,視百姓豬狗不如,就可以想到武三思的品性,這樣的大臣掌控著國家政權。我不說讖言了,但國家會有什么樣的前途?”

  “第五是納諫,忠言逆耳,恐怕今天臣這番進諫過后,陛下心中再也不會想讓臣擔任什么侍郎了,甚至會認為讓臣發配到嶺南,離京城越遠越好。”

  許多大臣一起低頭竊笑,李顯是哭笑不得,事實王畫點中了他心中的想法。

  “但陛下,忠言逆耳利于行啊。昔日太宗何嘗不被魏征氣得七竅生煙,但正為虛心的進諷忠諫,撥亂反正,打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江山。誡盈,陛下性格柔和,離驕橫尚有很遠距離,但陛下前段時間,為了置國事不顧,游獵一月有余才返回京城?崇儉,陛下亦可,但宗室弟子近日多有不法之事,縱奴強搶百姓,請陛下多加約束。賞罰,不避親,不諱仇,必須公正,既然五王因為不知進退,流貶嶺南,那么武三思犯下這么多罪行,陛下,該當如何處理?”

  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下,又牽涉到了武三思的頭上。

  現看來,李世民這篇《帝訓》一大半就是專門針對武三思而來的。

  “農是國家根本,前幾個月糧食危機,都到了動搖國家的地步,但我看到許多官員做什么?還有武三思你做什么?難道陛下賞賜你的錢不夠多嗎?閱武,軍隊是國家和平的盾石,現軍隊如何?還有,武三思,羽林軍是國家的翹楚,你為了掌控軍隊,將親信按插羽林軍中,我不談是何用意,請問那些弟子有什么能力率領軍隊?崇文,不但是崇仰文學,而且崇仰道德。為什么太子與公主災區一行,百姓對陛下恩戴百至?陛下,請三思。”

  說到這里,他又指著那本小冊子,說道:“臣今天來早朝就是這三件事。陛下認為當賞可以賞,我傷勢一好,立即當其賞行其事。如果陛下認為當罰,請罰,臣也無怨言。臣還是那句話,陛是君,是天,是父,臣是民是地是子,君命不敢違。而且臣也知道陛下的心意,陛下如果認為國家以和為貴,武三思陛下掌控之中,不會動搖國家根本。臣馬上將這本小冊子燒掉。如果陛下認為他為了一私之利,居然敢目無君上,污蔑皇后、公主、昭容,臣立即將它交出來,讓相關官員審理此案。不過臣想,這件事也是千古未有的悖逆大案,不要說誅滅九族,就是十族,也不為過。陛下,何去何從,我聽陛下的意思。”

  說著將火舌掏了出來。

  但眼睛卻看著宋璟,那意思是我發了力了,也輪到你了。事實也發了力了,這幾個月來,如此彈劾武三思的,也只有王畫一個人。但也不能讓我一個人玩啊,現這本重要的小冊子,就放我的輪椅上,我一只手扶著輪椅,一只手拿著火舌,又正好你面前,你不是很想要這個證據嗎?只有你一彎身,就能將它搶過去。

  宋璟怎能不明白王畫的意思,但說是說,做是做,一旦他搶過去,那就是不管李顯是什么想法,武三思是什么想法,公開進入這個大案。這個后果,他不由地猶豫不決起來。

  但王畫卻將火舌引起了起來,不時地撩小冊子的邊緣,又迅速看了一下宋璟,那意思你別指望皇上同意了,馬上它就要燒掉了,燒掉了什么都沒有了。來吧,上吧,搶吧,快點吧。過了這個村,再也沒有這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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