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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宮宴

第四章宮宴  但王畫問過后,立即明白李裹兒為什么產生這種想法。

  本來沒有李持盈的出現,以李顯現對李裹兒的寵愛,就是武三思似乎也不敢對她阻攔。因此,他們之間不存任何麻煩。唯獨缺的只是一個合理的名義。但其他方面卻不存問題。事實上現李裹兒也將自己當作了王家的主婦。

  但李持盈回來了,情況就是兩樣了。老武還活世上,多少還有點影響力。如果她關注此事,王畫與李持盈后的發展,誰也不好預料。而且王畫這兩次大案都沒有拿下武三思,可見武三思同樣李顯心中占著一個極重的地位。

  還造成一個結果,王畫與武三思翻目成仇。那么武三思會不會產生這樣的一個想法。想辦法阻止她與自己來往?她與自己沒有了關系,同樣自己也等于失去了朝堂中一個重要的幫助。這樣以后就有機可乘,慢慢對自己展開報復。那么同樣武三思也會一力促成此事。

  因此李裹兒想要得到力量。

  可這想法卻是錯誤的。為了得到皇太女,必然會對付李重俊。經過老武執政后,許多重臣害怕再有女子掌權的局面再出現。這也是韋氏后失敗的原因。一旦李裹兒謀求皇太女,對付李重俊,會引起許多大臣的反感。就算她成功了,當了皇太女,又要想當皇帝。那么想做皇帝,必然要除去現的李顯。

  這一步步走過去,再一次與歷史的車軌交接。而且這過程中,她同樣也會漸漸迷失。好吧,就算她對自己愛意不減,可她的才能不足讓她參與這場角逐,后必然會成為一個犧牲品。

  他沒有等李裹兒回答,立即說:“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為天下大勢,現不希望再出現一個女皇。所以你那樣做,必然會輸。而且你也看到了,雖然你父皇當政,可下面暗流涌動。這些人沒有一個凡物,你沒有力量,我也沒有力量參與這場角逐。”

  王畫的回答讓李裹兒十分地不滿意,她說:“難道你真想幫助皇太子?”

  她與李重俊關系不融洽,而且因為李重俊的母親原因,她從心里面十分地鄙視李重俊。就是相處到現,兩人還是不對眼,只是李重俊處一個弱勢的一方。

  這次王畫也算是幫助了李重俊,可是有幾份真心,讓人懷疑。

  這只是一步棋,但這步棋下下去以后,會產生多少作用,連王畫也不知道。因為這盤棋上落子的人太多了,存許多變數。因此王畫不能向李裹兒透露此事。

  他拉著李裹兒的手說:“請相信我。”

  “但我好象記得你說過一句話,只要我想要的,那怕是天下的星星,你有能力也會摘下來給我。”

  這有點無理取鬧了,但王畫知道她今天受了婚禮的刺激,因此慢慢地做出開導,說:“裹兒,你是希望我捧出我的心,過上一把癮就死呢?還是希望我們攜手并肩,走出一個美好的未來?如果你想我們一起過上一把癮就死,那么好吧,我支持你做皇太女。”

  “沒有那么嚴重吧?”李裹兒說完后,看著王畫愁眉苦臉的樣子呵呵樂了起來。

  這一晚,王畫好勸歹勸,才將李裹兒突然興起的這個念頭打消下去。

  八月將要過去,洪水漸漸地退了下去,許多災民開始返回故土重建家園。

  歷來的統治者也許會著重賑災,但許多統治者都疏忽了災后重建。但王畫沒有疏忽,帶著手下,出了汴州,穿梭各個州縣視察。但朝中的大臣不是這樣想,他們認為王畫都無聊到為他那個什么學生,傳授制玉的本領,當然也很奇怪王畫這個技藝又是從什么地方學來的。然后又為學生主持婚禮。也說明了賑災的事,進入了尾聲。

  于是第一道圣旨下達,召上官婉兒與李裹兒回京。那時候王畫正澶州視察,聽到這個消息,都來不及趕回汴州送行,兩人就帶著一大群侍衛,離開了汴州。

  接著第二道圣旨到了,召王畫返回洛陽。也如王畫所料,因為要留下來人善后,同時這個善后的人將會贏得大的民心與功績。胳膊肘兒往里拐,李重俊留了下來。

  這才使許多人真正松了一口氣。

  當時的情況危急,糧價上漲到了每斗米兩百多文錢,近百萬百姓受災。因此才給了王畫那個古里古怪,又長又臭的使節名稱。現回到了洛陽,這個使節也收回來了。沒有了權利,王畫就失去了這張虎皮,想要危害,都沒有大的危害了。

  一個昭文館學生,雖然因為如今王畫的名聲,不好擅自處罰,可他有什么權利對付別人?

  王畫返回到了汴州,他開始收拾行李,然后將那個戲劇團召了回來。這幾十個來自滑州的女子,這一次同樣功不可沒。她們的表演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但如王畫所說,感染了許多人的心靈,同樣還為災區募捐了二十多萬緡錢的捐款。但她們嚴格來說,還是屬于王畫買回來的婢女。

  如果按照唐朝律法來說,這也是觸犯唐律的。

  因此,王畫將她們召回,退回隸籍,讓她們回到家人中間。

  這是不授人以話柄,同樣也是這些女子心中想要得到的。籍貫他返回汴州,路過滑州時就辦理好了。聽到這個消息,這些女子開心得淚如雨下。不過她們想要感謝王畫都沒有機會了,正她們返回滑州時,王畫卻乘船返回洛陽。兩方都交錯而過。

  站汴堤上,許多官員與百姓前來相送王畫。

  王畫卻指著身后許多百姓,對李重俊說道:“昔日太宗曾經引用過《荀子》中,孔子與魯哀宗的一段對話,說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的恩師也引用過先主劉備一句話,以民為本。這些災民的幸福就交給殿下了。”

  語氣殷切,讓陪同送行的張嘉貞以及張九齡心中萬分敬佩。

  李重俊答道:“孤一定將學士的話記地心間。”

  “那么諸君保重,”王畫說完了,大步流星跨上船。船夫也解開了纜繩,船只逆水而上,漸漸緩慢地消失眾人的眼際。

  來了洛陽,王畫交還了印符。

  許多官員對王畫不冷不熱,這也是正常的反應。沒有了印符,王畫就無法有了作為。而這一行,又使王畫得罪了多的人。王畫并不意,正要回家。突然過來一個太監,說皇上要召見王畫進宮參加宮宴。

  自從李顯登基以后,王畫還從來沒有被這位皇帝喊進皇宮參加宮宴。這一次破格相邀,只是不知道是一場正常的宮宴,還是一場鴻門宴?

  王畫想了一下,也沒有分辨出來。但他不能拒絕,于是來到皇宮。

  進了皇城,映入王畫眼際是高大的明堂。這使他想起了前世看過那部電影《狄仁杰之通天帝國》,電影上已經出現這個明堂的畫面,而按照時間,武則天才上臺上明堂還沒有建造呢。況且現的技術,也根本沒有辦法,修建那么高的大佛,還有洛河也沒有電影的寬大,況且洛河上幾座橋呢?不用說布置了那么大的場景,居然連皇宮外的兩個沙洲都忘記布置。不過不能抬杠,一抬就不好玩了。

  宮宴是宮城后的陶光園舉辦的。因為來了許多大臣,不得不將宴席遷于寬闊的地方。

  見到李顯與韋氏,王畫參見。

  李顯說道:“愛卿平身,你這一次勞苦功高,朕很感謝,因此特地為卿舉辦了一個洗風宴席。”

  王畫面不色地說:“陛下是君,臣是臣。君叫臣死臣不敢死,況且受君之祿,忠君之事,這也是一個臣子應當做的。臣愧不敢當。”

  “好一個受君之祿,忠君之事。愛卿且坐。”

  王畫眼睛瞅了瞅,找了一個末席剛要坐下。沒有辦法,他現只是一個昭文館學士,只能坐末席。

  但過來一個太監,將他牽到上席安座。這個座位僅次于宰相與三省首席大臣以及六部尚書以及一些王爺,而與六部侍郎并齊。王畫心中有數了,有可能這次朝中對他的任命,大約是與六部侍郎并齊的職位。

  不過他不會同意的,可還是坦然坐下來再說。

  坐了下來,李顯向兩邊太監努嘴示意,上來一群妙齡宮女,為眾人舞蹈,只是王畫有些愕然,這首舞蹈正是他傳授出來的《千手觀音》。

  一曲舞罷,李顯問道:“王愛卿,朕有些不明白。你請的那些樂伎據朕所知,都是從滑州難民中買下來的,然后臨時教導她們。當時你與太子正辦事,并沒有多少時間教授,可為什么朕感覺為什么朕內教坊的女子表演的卻不如她們成功?”

  原來不是宮女,而是內教坊的樂伎。

  王畫起身答道:“陛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無論治男,還是治家,或者治器、治舞、治歌、治畫,只要有心,后終會成大器。這首舞蹈所表現的正是人世間的大慈悲之心。雖然臣那些樂伎是臨時請來的,但她們身受水災之苦,因此所表演的舞蹈也好,戲劇也罷,都是受之于膚,發乎于心。”

  這里,他有意地糾正了李顯說的買下的這三個字,改成了請來的。

  “而內教坊的眾位小娘子,雖然舞蹈精良,可沒有身受其苦,故不能發于心,所以讓人看了感覺少了那份自然,多了那份矯作。就如陛下一樣,也受過一些苦難,但如孟子所說,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慮,而后作。望陛下三思。”

  李顯本來的意思,因為那個劇團表演的節目洛陽很受歡迎,想請王畫將這些女子召回。但沒有想到被王畫以此進了一回諫,讓李顯只好將心中的話縮了過去。

  但還是有一些直臣,比如宋璟為王畫心中暗自喝彩。

  可這時候魏元忠卻又發問了,他說道:“你曾經第一次遇到狄國老時,說過以民為本。也因此,狄國老一直對你垂青。但縱觀國老一生,反對妄自開邊。當然也不是你說血字營中為求軍功,不惜挑起邊患。可老夫有一事不明白,南方濕熱多瘴,但為什么你家那些船隊南方獲利頗巨,就連那個逃犯張質與王申兩家同樣也因為南方那些島嶼中獲得了巨利,才有后來的不法之舉?”

  “回魏相公,治國與治家一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為什么東晉宋齊梁陳,偏居一隅,富足天下,然而后難逃滅亡的命運?國家疆域越大,調動的資源,比如經濟人力軍力就會越多,也不會被外族欺侮。如果為了偏安茍且偷安,后敵人越來越強大,百姓難免受到外族欺凌,而且就是皇族子孫也會受到外族的凌侮。請問王謝堂前燕,現飛到什么地方了?所以我正準備制作九州之鼎,一是賀大唐江山社稷開創前人之所沒有達到的鼎盛之世,二就重定疆域,讓子孫不要丟失這些地方。”

  還有一個重要的意義,王畫沒有說,現對疆域的概念很模糊,但后人不是這樣想了。有了這個九州之鼎,將會子孫爭執有爭議的地方,作出一個重要的法理證據。

  “但這不是枉自開邊。因為開邊就是要將這塊地方接納下來,真正占有,否則費了許多戰士的犧牲,趕走了一批異族,又便宜了另外的異族,若干年后這批異族重強大,重構成危脅,得不償失。所以國家占有的地方,是治,占有一塊的疆域,因為這個治化反而需要大量經濟。可是無論是我的船隊也好,還是張王兩家的船隊也好,他們都是掠奪性質。”

  這是事實,王畫實話實說。

  “所以他們能獲利,而國家卻不能獲利。而且這些錢財對于一家一族來說,是無比的龐大,可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并不算什么。”

  “可是這樣,必然會造成四周鄰國敵視,王學士有沒有考慮過?”卻是給事中嚴善思發問的。

  “嚴給事,你說的是進貢嗎?好象突厥人也好,吐蕃人也好,或者六詔人也好,他們都向我朝進過貢,但有什么結果呢?”王畫反對的就是歷代中國的朝貢制度,為了這個虛名,沒有得到一點實利,反而耗費了國家許多經濟,同時向外流輸了先進的文化,反而培養了潛的敵人。比如東海中的那個倭國,如果不是唐朝為他們培養大量的學生,他們怎能從一個奴隸社會一下子進入封建社會?也沒有后來的兩千多萬百姓戰死之痛。

  “況且這是私人的組織,與國家無關。如果不損害國家的利益,毀人之長,補己之短,何樂而不為?這不是現各位中,許多大臣正做的事?”說到這里,他眼中露出譏諷的神情。

  但這句話也讓許多大臣羞愧起來。

  “而且受害的只是一些島國,與我朝沒有鄰壤接觸。請問,現我朝還有許多貧困的百姓,朝廷束手無策對他們救濟,怎么能管得了天下那么多人?而且嚴給事,你知道這個天下有多大嗎?”王畫說到這里,沒有再出言相譏了,畢竟這個嚴善思也算是一個直臣。

  不過現唐朝律法,也沒有規定不讓老百姓自個兒出去傷害別的國家。

  但提起這回事,有一個人做得好,那就是趙匡,他積蓄大量錢財,提出如果用一貫錢讓老百姓殺一個契丹人,那么后契丹人必然會讓他這個買頭令削弱,同時還培養了許多僥勇的邊民。但宋太宗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很快地將他多年積蓄下來的錢敗光,還讓契丹殺得灰頭灰臉,從些宋朝一蹶不振。

  “還有,只要鄰國弱小,中央帝國才能強大,才真正有統治力,才不會有邊患的發生。這是秦對付六國的政策,不知各位可否忘記?”王畫說完后再次坐下。

  眾人不能駁。

  但這時候上官小婉突然開口,說道:“臣有一奏。”

  “請奏。”李顯微笑地說。他對上官小婉是十分寵愛的,只是韋氏將他看得很緊。

  看到李顯這個神情,王畫似乎心中有些兒不爽。

  上官小婉說:“臣妾奏王畫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我招你惹你啦?王畫不爽了。不就是沒有聽你的話,與你媾合,你也不能就此立即向我報復吧?

  “有何不軌?”李顯興趣來了,上官小婉回宮時,還向他推舉過王畫的才能,可為什么今天突然變了口風?

  “因為臣妾汴州,看到王學士蓄養了大批的游俠義士,協助破案。這本意也許是好的,可臣妾為明白了,為什么王學士只是一個學士,私養這么多游俠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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