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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青崗嶺之戰(賜婚的人選)

  第七十九章青崗嶺之戰(賜婚的人選)

  這些個大師們可憐巴巴地看著王畫。那意思你還是彈彈琴,燒燒瓷吧。好象那個射箭是人家將軍做的事,與你不相干。

  然而讓他們欲哭無淚的是,王畫緩緩地將弓弦拉開。

  看著這群道貌岸然的宗師狼狽樣,如果不是畏懼武則天,李裹兒都能喝出彩來。但讓他們心安的是王畫拉了一下,又將弦松回去。

  李楷固不樂意了,他說道:“小家伙,難道你怕了嗎?”

  王畫搖頭,說:“小子不是怕,主要是這弓。小子還很年幼,氣力沒有長足,十箭太多,因此小子只能陪你射上三箭。”

  這是大活人,時間久了,注意力不集中。到時候萬一失手,鬧出人命,那就不好玩了。因此王畫刻意將次數減少。

  “好,三箭就三箭吧。”

  于是這群宗師臉再次白了起來,站在哪里還不敢動彈,如果因為這一動。偏了準星,后果不堪設想。

  王畫看著他們的樣子,心想,既然選擇了這條做狗的道路,那么就有做狗的尊嚴吧。

  弦拉得越來越滿。

  獵獵的河風吹來,因為沒有幞頭,他的長發隨著河風來回地飄舞。然后王畫恍若不覺,全神貫注地瞄準著遠方。這一次他所站的位置,與上次射鄭十三郎不同,上一次只有幾十步,而這一次距離最少達到一百步。他必須集中精神。

  弦響!

  弦松!

  一只箭矢飛了出去,因為弓被王畫拉得很滿,這一箭射出去力量大,速度快,大家的眼際里只看到一道黑色的箭影在天空劃過,然后一個畫壇巨擘的幞頭應聲落地。

  最讓這些人沮喪的是,他們看到武則天不但沒有責備這一大一小,在拿人命不當一回事,看到這一箭后,武則天還輕輕地擊了一下掌,以示對王畫的箭術贊賞。

  她遠比更多的人看得清楚,李楷固看似的在胡鬧,其實不然。他這是粗中有細,今天這些人明顯前來是為了偏袒鄭家的,但你有什么證據?只好不痛不癢地說幾句撓話,發泄一下不滿,而不能憑借這一點就將他們關進邢部大牢里吧。但李楷固這一招卻很管用。用這胡鬧對他們暗中警告,奪氣、震攝。

  李楷固拍了王畫的肩膀,說道:“還算不錯,再來。”

  王畫沒有客氣。實際上人命關天,但心靜下來,射這三箭的難度比射三只小麻雀的難度要小得多。畢竟這些人只是一些匠師,畫家或者文人,也不會閃躲,更不會招架,如果在戰場上,兩軍在廝殺,戰馬在奔騰,戰士在移動,還有盾牌在做保護,三箭連續中的,那才叫本事。

  再次將弓拉起來,下面微沉,腰部挺直,姿勢十分地標準。

  第二箭第三箭連續飛了出去。

  這兩箭同樣正中兩個人的幞頭,不過這兩箭王畫的速度很快,幾乎在用連環箭射擊的。因此。當他將箭交到李楷固手上的時候,場中響起一陣潑天般的喝彩聲。

  只有這幾十個人面如土色,后悔當初不該答應鄭家了。

  不管今天會出現什么樣的結果,這件事傳出去,這個面子也丟光了。到了他們這地步,也要一個臉面,難道以后蒙著頭出去見人?

  看到王畫的表現,李楷固起了好勝的心。他沒有站在原地射箭了,走了幾步觀察了一下。反正也沒有將對方當作一個人,而是一只只獵物。看了看,拿出箭來,一支箭射出去,這支箭射得巧妙,連續從兩個人的幞頭上穿過去。盡管第二個幞頭落下時,箭支的方向略略有些偏。不過這一箭內似那傳說中的一箭雙雕了。場中再一次喝彩。

  第三箭依然一箭雙幞。

  王畫看到他三箭射完,也喝了一聲彩:“武將軍好箭法。”

  李楷固很高興,拍了他一下肩膀說道:“你也不錯,最難得你歲數還小。又不象我,自小就習慣打獵,而你做的烏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分了心。”

  說完哈哈大笑。

  本來武則天不想提起這件事的。可讓李楷固這一句話提醒了。是啊,王畫做的事情是太多了,能抽出練飛射箭與武藝的功夫有限,能有這地步,已經是十分地不錯了。另外教導他的這個人也不簡單,于是招了招手。

  王畫走過去,說:“陛下。”

  “朕問你,你的箭法向誰學的?”

  咦?你都派人對我注視了,難道這個沒有調查?王畫略一沉思,說道:“陛下。有一件事,小臣想要稟明。”

  “說。”

  “當年周興、來俊臣數位大臣制造了一些冤案。”王畫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察看著武則天的臉色,武則天也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心中想笑,對于這兩人早幾年前就下了定論,他們不過是武則天用的一只咬人的狗,兔子死完了,這狗要來也沒有用了。但武則天臉上還是沒有表情。王畫看不出什么,只好小心地繼續說道:“我這個師父也被他們卷入了這些冤案當中。只好逃了出來,做了一個逃戶。”

  說著在心里面還在想:孔大叔,不要怪我不幫你保守秘密,是沒有辦法保守了,不如挑明了,反而對你有好處。他繼續說道:“后來被我死乞白賴地跟在后面磨,沒有辦法,他只好傳了一些武藝以及箭技。這種箭技也不是他悟出來的,而是他在軍中,蒙受薛仁貴大將軍厚愛,僥幸傳授了一些技巧給他。”

  說這話是有原因的,武則天對薛仁貴一向不薄,不但對薛仁貴,連對他兒子薛訥同樣也采用了重用的態度。

  樹的影兒,人的名兒。不看到李楷固聽到薛仁貴三個字時。也悚然動容,縱然他很牛,也不會牛到想把自己與薛仁貴相提并論的地步。

  武則天聽了終于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是這個薛啞巴的師侄。”

  薛訥字,慎言,確實話不多,但武則天對他十分喜愛,來俊臣最得寵時,幾次想弄薛訥,都沒有將他弄倒。這也是武則天在保護他有著關系。

  狄仁杰在一旁一看,這樣下去。越扯越遠了,呆會兒自己還要與這個少年人談一會心,看看現在日頭都漸漸高了起來,他們呆在這里還有著黃傘蓋遮著太陽,連上還有宮女扇著扇子,可這幾萬老百姓怎么辦?

  因此說道:“陛下,不會先讓他們將這場瓷器比賽完了,再敘。”

  武則天一聽有道理,說道:“就如國老所言。”

  看到自己祖母今天兒真高興,李裹兒動了心思。她說道:“陛下,孫兒也有話要稟報。”

  “有什么話快點說,辰光不早了。”

  “陛下,現在這些擔任評判決的人,一看就知道來路不明,”她這句話聲音還不小,那幾十個人也正好聽到了,一個個心想,好啊,敢情我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被小賊偷來的贓物了。

  “因此,孫兒也想擔任這個評判。”

  聽了李裹兒的話,武則天略略有點不高興。不過也沒有表露出來,她扭過頭,對張易之、張昌宗說道:“小裹兒說得也有道理,五郎、六郎,你們也去擔任這個評判吧。記住了,既然是比賽,一定要公正。”

  鄭四郎差點氣死,有這三尊大神壓陣,今天他還想得逞么?

  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難道不讓他們三人評判?或者說他們沒有資格評比?好象鄭家勢力再大,也不敢這樣做吧。

  李裹兒高興地走到場中,在經過王畫身邊時還悄悄使了一個眼色。

  看到了這個漂亮的七姐,又要與這個可惡的小家伙“親近”,小玉真有些不樂意了,噘著小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則天也在想事情,她看著張易之也走到王畫身邊。他可沒有李裹兒的顧忌,與王畫說著話。人家不管人品吧,剛才總是在相幫自己,因此王畫也有禮貌地與他說著話。

  武則天點了一下頭。不過李裹兒的動向,讓她有些不是很樂意,正好看到小玉真在咬著手指頭,看著王畫發呆。她笑了起來。喊了聲:“小九兒,你過來。”

  小玉真瑟瑟發抖地走過來。

  她比李裹兒還要畏懼這個祖母。

  武則天說道:“朕問你一件事。”

  聲音問得很低,這是在拉家常了。邊上的大臣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

  小玉真怯生生地說道:“什么事?”

  “這個王畫如何?”

  李旦沒有來,但李隆基來了,他聽了一愣,今天這位奶奶發了什么神經,怎么好好地問這個問題?

  “很討厭,”小姑娘恨恨地說道。

  武則天一樂,她說道:“但這個討厭的小家伙長大了,也到了定親的時候了。”

  聽了這句話,小玉真抬起頭,眼睛轉了轉,看到武則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雖然這個小家伙是有點討厭,可是他也有他的好處,比如畫畫得好,詩作得好,琴彈得也好,還有射箭本領也不錯。最主要是他的氣度,連朕也十分地喜歡。因此,朕想在宗室里為他找一個弟子,與他定下這門親事。”

  李隆基聽了狂暈。你想賜婚就賜婚,與我這個蛋大的九妹商量什么?

  可小姑娘聽了不是滋味,現在她也八歲了,許多事情也明白一點。她比王畫小八歲,就是賜婚也不會賜她的。咬著手指頭不說話,不過眼里似乎有些濕意。

  武則天又說道:“小九,你過來。”

  小玉真走近了一點,武則天將她的手拉住,聲音更低,悄聲問道:“如果我將賜你下嫁給他如何?”

  別人不敢聽,可李隆基一直聚著耳朵聽她們在說什么,畢竟是自己最痛愛的妹妹。聽到這句話時,他站在哪里踉蹌好幾下,身體才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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