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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青崗嶺之戰(譏駁)

  第七十五章青崗嶺之戰(譏駁)

  王畫如此激烈的反應。令眾人膛目結舌。

  如果比拼詩琴書畫,鄭家還可以直接出面。畢竟瓷器也好,漆器也罷,這些對于現在的正統來說,都是旁門左道,上不了臺面的。這也是白馬寺比拼漆器時,太原王家都沒有人前往白馬寺的原因。

  但王畫有王畫的想法。在洛陽,他只是幫助寶林齋制作漆器,那時候的身份是一名匠師。寶林齋與翰林齋出好也行,王家與韋家直接火拼也行,與他不相干的。可現在的身份不同,他不但是這幾件瓷器的制作者,也是王家的代表者。

  鄭家想不出面,隱身幕后,讓一條狗。事實現在杜于兩家無論在鞏縣有多大名望,也變成了鄭家的走狗了。他們變成走狗是他們的事,可王畫不可能讓自己家變成與他們一樣的身份。

  杜鵬一張臉立即漲成豬肝一樣。

  這一次比拼,對杜家也許長久有利,他家幾個孩子也不可能象王畫那樣有才氣。傍上鄭家這棵大樹,杜家還可以長時間不倒。但有些委屈,那個鄭十三郎竟然讓自己的女兒做為一個賭注。盡管他清楚鄭家所有的安排。這一次無論王畫制出來多么精美的瓷器,也是穩輸不贏。可這也是一件丟人的事。

  現在王畫這一說。如果不是四下里有許多官兵在虎視眈眈,他都有可能一揮手,讓手下的這有丁一涌而上,在這美麗的青崗嶺下,來一場血濺河灘大案。

  王畫根本就沒有看他。

  雖然他不想招惹更多的是非,可既然杜于兩家正式與他抓破臉皮,自己沒有必要給他們臉面。這些人,給他們面子,他們就放過你嗎?

  錯,只會得寸進尺。

  王畫可是從小時候親眼看到自己父母怎樣被一群人活活斗死的。自己的父母何罪?自己的爺爺何罪?他們雖然靠精湛的手藝使得家境遠超過一般人的家境,可一生都在做好事。然后幾年后,雖然沉冤得雪,當年主持批斗的人依然是一個官員,最后還青云直上。誰來追究他的責任?

  因此,他不喜歡做惡事,可對人性是持著一種悲觀的態度。

  王畫說完后,看著這一大群人,沒有看到鄭十三郎?難道鄭家再次象王家一樣,今天不露面了嗎?

  王畫說道:“滎陽鄭家,你們再不出面,是你們違約在先,恕我不奉陪了!”

  直接挑明了。

  瞎!你們想要這個臉面,我就不要了?

  想自命清高,何必做出這些卑鄙無恥的手段?沒有門!

  說完了,一揮手,讓族人收拾東西就要離去。

  李紅央求地在他耳邊說道:“二郎!”

  王畫暗中在她手背上掐了下。別急。為了今天。鄭家弄出這么大派場,請了這么多人前來觀戰,不可能讓自己離開的。雖然他們也算準自己會因為李紅蔦二人,必須會參戰。可他們不敢賭,畢竟她們二人的兄弟只是兩個奴隸。

  看到情況有些不妙,一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他來到王畫面前,說了聲:“且慢!”

  然后轉過來,對著前來觀戰的觀眾們說道:“各位,某是滎陽鄭家四郎君,也是主持今天瓷器比拼的鄭家弟子代表。”

  一邊說著話,一邊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這讓王畫心中也暗自搖頭。雖然這些世家對他沒有抱著友好的態度,雖然正因為這些世家帶的好頭,造成唐朝田地侵并嚴重,最后造成黃巢起義,但不能不承認這些世家的教育,無論鄭十三,還是眼前這個鄭四,個個風度極好。至于那個王三郎,畢竟歲數還小,不能作數的。難怪這些世家人才輩出。

  一聽滎陽鄭家,眾人嘩然。

  今天這場比拼。除了少數人外,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底細的。

  滎陽鄭家,對于普通人來說,那是一個神話的所在,這些普通百姓們聽到后,都驚訝萬分。

  鄭四郎又作了一個手勢。

  他沒有發火,臉上還是那種暖洋洋的笑容,可讓人奇怪的他就是這個動作,四下里竟然立即鴉雀無聲。

  這就是七姓十家的威懾!

  鄭四郎這才轉過身來,對王畫說道:“十三弟對小二郎的做法,我們鄭家也聽說了。老祖宗很生氣,他將十三弟關在家里閉門思過,因此今天讓我代替他前來。”

  然后話鋒一轉,解釋了原因:“我們鄭家對小二郎并沒有敵意,如果那樣的話,其實不必要這樣大張旗鼓。雖然小二郎才氣過人,但你不會自認為,以一人之力,當真能對抗我們鄭家?”

  語氣比十三郎還要溫和,可比十三郎更鋒利,直接指出問題的關健所在。

  王畫卻將他這話當作了耳邊風。他可不相信鄭家有這么好的善心,之所以沒有下致命手段,肯定有其他的一些原因。還有借這個勢學著王家,將瓷器界整合,這也是為鄭家鋪就一條金光大道。沒有必要與他家鬧個死去活來。

  這句話表面上十分地溫和,可骨子里十分分地霸氣,不但是說給王畫聽的,也是說給王畫身后王姓族人聽的,說給王畫家人聽的。不看到王迤聽到這句話。臉色已經發白了。

  王畫還是沒有辨解,他在聽,聽他下面說的是什么話。

  “相反,我們鄭家也十分喜歡小二郎的人才。”說到這里,他提高聲音道:“無論今天誰贏誰輸,都是瓷器界的一件盛事。小二郎,聽說你每次彈琴時,都要凈手焚香,來清腦凈心。現在不是生死格殺,只是相互推動一下,制造出更好的瓷器。還望小二郎,不必如此發怒。”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說明,就將鄭家在這件事中扮演的一些不光彩的舉動推卸。而且指責了王畫沒有風度。

  王畫聽了大笑起來,比嘴皮子功夫嘛?行,咱就陪你玩一把。

  他走到一個維持秩序的士兵面前,對他說道:“麻煩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這個士兵態度恭敬的答道。

  別看現在王畫招惹鄭家,可同樣,皇帝居然都前來了,聽人說是為王家這個小二打抱不平的。因此這個士兵不敢忽略輕視王畫。

  “小子想問你一句,你一生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這個士兵想了想,說道:“回,仆最想當一個校尉。”

  沒敢說將軍。怕人家笑話。

  王畫聽了十分地滿意,然后又來到一個衙役面前,說道:“這位大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這個衙役還認識王畫,自己的縣令大老爺對他都十分客氣,況且自己。

  “那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衙役撓了撓頭說道:“仆最大的想法就是想做一名小官。”

  王畫問完了,走回去,對鄭四郎問道:“他們的想法有沒有錯?”

  鄭四郎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沒有回答,那一個人不想往高處走。這樣的回答并沒有錯誤。

  “人各有志,有的想做將軍,有的想做富賈,有的想做官員,這本身也沒有錯。還有的象狄國老一樣,為國為民,一生操勞,也有的象嚴子陵一樣,隱居在富春山,他們有沒有做錯?”

  鄭四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但不能回答。狄仁杰,敢說他錯了?嚴子陵讓光武帝劉秀與他同睡,都不羨富貴,已經被天下人視為高風亮節的典范,更不敢說他做錯了。

  王畫又說道:“鄭四郎閣下,也許貴府認為這樣的瓷器比拼是一件盛事。可小子多次說過,小子并不想參加這樣的比拼。貴府用小子兩個婢女的親人做威脅,現在可否讓小子將他們贖出來,小子就此退出。閣下可否成小子之美?”

  什么話也不要說了,一句就將你語言中的欲蓋彌彰戳破。

  鄭四郎眼里露出一道厲芒。也許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么十三郎感到這個小家伙,有點讓人頭痛。

  他打了一個哈哈,說道:“王家小二,某不明白了,為什么我們鄭家要成你之美?雖然我們鄭家愛惜羽毛,但也不是什么人想惹就惹的,想要人就有人,想要物就有物。以后我們鄭家用何自處?”

  抓破臉皮了。

  王畫頭直搖,說道:“那就是了,大家用意,心知肚明。事情過后,相信百姓同樣也心知肚明。不過就是小子燒出新瓷,貴府看中罷了,何必辨解。閣下更不用多言,那就比吧。”

  鄭四郎差點跳起來。不過他涵養十分好,立即轉怒為笑,說道:“前幾年十三弟恰逢令尊被人陷害。出于公心解救下來,才有了你現在一家人的成長。沒有想到我們鄭家一片好心,今天反而養了一只白眼狼。”

  說完了,不讓王畫反駁,立即說道:“既然如此,夫復何言,那就比吧!”

  然后向那些前來的客人一鞠躬,大聲對眾人說道:“各位鄉親,你們中間有許多是天陵山一帶的百姓,也知道一件瓷器的精良,看瓷胎、釉色、造型、美觀等等方面的。對于這一點鄭某人也是一個外行。不過還好,聽聞如此盛事,大周有許多來自各地瓷器長老、文壇宗師、畫壇巨擘,自愿為此擔任一個公證人。為今天的瓷器評判。”

  這個理由也能成立,瓷器界的大師做裁判,以內行人的眼光看待瓷器,畫家看瓷器的美觀,文人看瓷器的人文價值。這一點沒有錯,可關健這些人是真的自愿前來的么?

  聽到鄭四郎這樣一說,坐在椅子上的一大群人站了起來。

  但王畫臉上一點著急的表情都沒有,相反,他的笑意更加濃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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