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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相

  王迤又問道:“究竟是什么小玩意兒?”

  這一次回來,王畫的衣著沒有多大的變化,可看到李紅陸二狗等人,對王畫的態度很恭敬,就好象他們是王畫的下人一樣。難道他制作了和氏璧?

  王畫呷了一口茶,答道:“我制作了一件漆器。”

  漆器?漆桶還是漆盆?這能賣幾個銅板?

  連王畫母親都不相信王畫的話了。

  王畫也不想在這話題上深談,讓他說假話,他不喜歡,就是說也不知說什么好。畢竟他得到錢的數目太大了。說真話,恐怕更不相信。不如不說。他換了一個話題,說道:“這次我回來,不去洛陽了,我打算買一個瓷窯。父親,你幫忙幫我聽一下,哪里有瓷窯要轉手的。”

  現開一個瓷窯,成本并不比買轉手的瓷窯高。至少窯爐的改造,就完全抵消了節約下來的成本。王畫看重的是別人留下來的人力資源。如果另開新窯,必須要聘請技術熟練的工人,現在順著天陵山黃治河一帶,兩邊有許多村莊都有這樣的工人。可關健是被他這個老子一弄,人家也感到膽寒,說不定那一天再次破產,到時候連工資也拿不著。況且有技術的工人都有契約在身。還有一個原因,開新窯,并不是他在前世所想像的那樣,隨便找一個山坡,開窯就是。同樣對土地與手繼也有繁瑣的管理程序。

  這個問題,馬上他想挖煤,也要面臨。不看現在各個煤礦象一個原始的金山,很少有人動過。可他的力量太弱了。這些程序也象一座座大山一樣攔在他前面。

  買下一座舊窯爐,許多麻煩將會省去,而這并不是沒有可能。在天際山一帶,有許多瓷窯,自然象做生意一樣,一家歡喜一家憂。有的因為銷路問題,有的因為技術問題,還有的象他父親這樣,還有的因為內部糾份,導致經營不善。這些瓷窯的最終結果,還是轉手給人。反正父親喜歡在村子里轉悠,消息靈通,這點忙還是能幫得上的。

  “你知道這得要多少錢?”

  雖然現在瓷窯都是土制窯洞,人力也便宜,可最少一個窯洞沒有百萬錢還是拿不下來的,這還是那種簡陋的瓷窯。也許百萬錢對于豪門大戶,就是一頓舉辦一頓盛宴的費用,可對于天陵山這里的百姓來說,可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王迤問這話時語氣有點發虛,他以前將窯賣掉了。現在他兒子卻要來買窯。

  王畫答道:“這個不妨,我在洛陽制作了一件漆器,賺了一筆錢。買一座窯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這是他第二次提到漆器了,王迤終于想起從洛陽傳回來的那個傳說。

  一樣差不多大的少年,一樣的名字。在白馬寺一戰后,實際上翰林齋也沒有丟下什么顏面,他們那件漆器同樣也引發了轟動。只是他們的轟動只是為了襯托王畫,難免會讓他們背后那些主子們不開心。

  這兩件漆器的最后處理,也沒有讓他們兩家店鋪出售。洛陽白馬寺的主持第二天跑到皇宮,現在武則天信佛,他比一般官員還方便進宮。老和尚苦苦哀求武則天將這件漆器賞給白馬寺,還說要為武則天在白馬寺祈福一百天,以求武則天“壽與天齊”。說了一大蘿子好話,將武則天說得高興起來。于是給了一筆錢,給了寶林齋,當然又是一個本錢。但寶林齋卻非常愿意,這個中的滋味,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

  白馬寺的主持回去有沒有給武則天祈福沒有人知道,可是因為武則天的這一允可,使白馬寺的游客旺增。每天的香火錢,都讓白馬寺的一群和尚們,樂得笑不攏嘴。

  王畫當時在汝州,也聽說了此事,他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他這件漆器取材于佛教故事,本意卻不是為了宣揚佛教,而是宣揚那種進取的精神。

  對于這樣的后果,他能有什么辦法呢?難道自己花錢將它買下來?

  唯獨只有一門好處,白馬寺倒是那件漆器擺放的地方。還有,現在漆器還不能真正稱之為陰干,必須放在屋內,否則經過日曬雨淋,必然會暴裂,而影響存放的時間。

  武則天這時來了一個平衡,將那件屏風下詔書,放到皇宮里。每當宴會時,將它擺出來,做為背景。這也算是對翰林齋一種贊許吧。

  因為王畫的再次突然離開,加上這一次的轟動,使得傳言更多。王迤聽到耳朵里的故事,已經與原來的真實故事大不相同了。甚至其中有許多神話成份,比如王畫頭上生角,眼睛放光的什么。

  整成了一個妖怪!

  因此王迤看了王畫一眼,轉眼間又將這份懷疑釋去。怎么看,怎么兒子也不象那個傳說中的少年。

  他想了想,對王畫說了聲:“你跟我來。”

  說著將王畫帶到書房。

  現在王家一貧如洗,也只剩下房屋,還算是精致的,三進三出的青磚瓦房,十幾間房屋,兩個院子,前面院子還有一個古井,在古井旁邊長著一棵參天古桑。雖然在洛陽也不算什么,可就是到現在,在青山溝,還是最好的房屋。

  王迤來到書房里坐下來,問道:“既然你想買瓷窯,我也不反對。說不定我在銷路上還能幫助你,甚至我還可以在工藝上幫助你。可你也要向我說清楚,你的錢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王畫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別拖我后腿就行,還在工藝上幫助我?他答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這一次到了洛陽,制作了一件漆器,賺了一筆錢。雖然不多,但足以開辦一座瓷窯的。”

  “什么漆器值這么多錢!”王迤氣惱地說道,但問了后,想想也不對,傳說洛陽那件漆雕身價在幾千萬錢,有可能過億,當然幾千萬也好,過億是不是夸張了也罷,白馬寺不會眼皮子淺,為了這點錢就將它賣掉,雖然換成錢數字駭人,可換成銀子,也不過幾萬兩十萬兩罷了。現在因為這漆器為白馬寺一年增加的香火錢,是多少?這個賬他們還能算得清楚的。

  也因此,現在天下漆器之風大盛,一件精美的漆器獲利豐厚,已經不再是一個傳說了。

  王迤改口問道:“我問你,你是從哪里學來的漆藝?”

  現在制作漆器,如果精美,獲利豐厚不說,可你得制作出來精美的漆器,否則再豐厚的利潤還不等于一場空。只好望洋興嘆。

  “父親,書里有很多這樣的知識,你為什么不看看?”

  王迤差一點被氣死。看書?當真我不會識字?書本知識是書本知識,實踐知識是實踐知識。不然那么多人家將孩子送出去學藝,白幫人打幾年工,家中還要拿出錢來倒貼?

  王迤也知道掏不出這個兒子的心里話。這個小子雖然小,可心里面很深沉。沒有辦法,他只好又說道:“好,我不問你錢的來路了。可你知道開一個瓷窯,有了技術,有的本錢,就將瓷窯開好了嗎?”

  “父親,銷路也不用你費神。”王畫答道。

  一旦新窯開爐,他燒出的瓷器可不是現在唐朝的瓷器。這走的可是精品路線,不過相信寶林齋的掌柜非常樂意與他再次合作的。當然,如果王家真有傳說中的那么有教養,放下身架,他也不戒意與他們再次合作。畢竟翰林齋的掌柜,給他留下很好的映像。而且多了一個銷路,也不會因為價格,被別人掣肘。更不愿意招惹王家這樣一個龐大的敵人,能和解還是和解吧。

  “何止是銷路那么簡單?”說到這里,王迤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你在心中恨我,恨我當年將家產因為賭博輸光了,可當年的真相當真如此?今天我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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