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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吃豆腐

  王畫還在發愣。

  對于小紅紅的前途,他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畢竟自己歲數還小嘛。

  現在知道李紅有些急了,也慎重考慮起來了。

  他是看著小姑娘的身體,小姑娘長得嬌小玲瓏,讓人容易產生一種憐惜的感覺。可透過她穿的紗裙,里面一個湖綠色褻衣,可以看到她胸前一對小鴿蛋。估計也沒有發育兩年,身體還沒有長齊整。為什么洛陽人將她視為紅粉頭呢?難道現在人結婚早,于是洛陽百姓都喜歡小蘿莉?

  不要說他們,其實王畫看著自己的身體,更糟糕,男孩子發育更晚,如果算起來,他也不過才進入發育期沒有半年時間。可他在奇怪洛陽百姓,但透過小姑娘的紗裙,看到她一對小鴿蛋翹立著,還有隱隱約約的肌膚,同樣也有一種“感覺”。

  這可才是最糟糕的局面。一朵小花苞兒強烈地想要反上一朵小雄花地花芽,可這小花芽兒似乎對此也很歡迎。

  真是一個萬惡的,讓人又喜又憂的社會啊!

  王畫腦海里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

  直到小紅更加嬌傲地將胸脯挺了挺,王畫才回過神來。

  挺什么挺,再挺,你也只有那么一點大。至于我無賴,恐怕正因為我沒有耍無賴,所以你才幽怨吧。

  他定住心神說道:“你也讀過我的《琵琶行,雖然我所說的商婦是虛無子有,可類似的情況有沒有?”

  小姑娘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畢竟歲數還小,心智上不健完,于是想了想,點頭。這樣的情況太多了,她們的前途,只能寄托在長大以后被某一個俏郎君看中。可這種機率很小很小,大多數被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帶走了。在年青時,固然會得到恩寵,可顏色一衰,再想得到這種恩寵就很難了。

  這還是很好的結果。有的人還會被主人轉賣或者送人。甚至有的倌人,連被人贖出的機會都沒有,只好一輩子呆要教坊或者妓院青樓里繼續過著賣笑的生涯,到了年老時改行為老鴇。

  王畫又說道:“為什么造成這一結果,正因為他們的結合,是錢與你所說的無賴的結合。兩方沒有那種相依為命,恩愛體帖與同甘共苦的感情。而這種感情需要慢慢培養的。你再想想,如果那個商人沒有錢了,那個婦人沒有姿色了,那種錢與姿色的結合,又會出現什么結果?”

  實際上王畫心中也為自己這句話感到無恥,還慢慢培養,幸好現在沒有別人在聽,否則還以為他這是實施蘿莉養成計劃呢。

  但他說得也有道理。

  沒有感情的結合,是不可能牢固的。

  而且王畫也在看,小姑娘也沒有要求要做正妻,現在這種制度,如果王畫還堅持一夫一妻制,那么他也是傻了。可至少這種結合,有一定感情基礎,這也是他的原則。

  還有一點,小姑娘出身于外教坊,看慣了許多榮華富貴的大場面,跟著自己后面,未必會適應。還有再長幾年,小姑娘心性發生什么變化,都不好說。

  現在就是不考慮身體因素,王畫同樣也不會對這個小姑娘發生什么直接的關系。

  可這話聽在小姑娘的耳朵里,很順耳。

  小郎君這是講良心,想白頭偕老。因此要與自己培養感情,那么我以后對他更好一點。她暗自攥了一下拳頭,心里想道。

  所以說,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一個相對的,有的時候耳朵也好,眼睛也好,都會騙人,連自己也欺騙。

  小姑娘開心地一笑。這回不用擔心了,至于什么綠珠,早忘記到了爪哇國。但她還是驕傲地一挺胸脯,說道:“別看不起我,我可是一個清倌人。”

  畢竟出身于教坊,雖然身體清白,可也擔心王畫再乎這個。這與貞節沒有關系,現在也說貞節,可沒有幾個人將它當作一回事。但作為一個妓子,畢竟是取樂于眾人。這比貞節更嚴重。所以小姑娘有些心虛,她將自己的長處突出出來。

  說完了,她抱著琴,要進船艘休息。

  王畫呵呵一樂,他在后面說了一聲:“正好,今晚月亮明媚,我彈《霓裳給你聽吧。”

  “好啊,”王畫在《琵琶行中說的《六幺小姑娘知道,可《霓裳卻從來沒有聽過。李紅高興地拍了一下手,立即興奮地跑進船艘拿來臉盆毛巾,給他洗手洗臉,還拿來香放在船頭焚起。

  〈霓裳羽衣曲即《霓裳羽衣舞,是唐朝大曲中的法曲精品,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直到現在,它仍無愧于音樂舞蹈史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唐玄宗作曲,安史之亂后失傳。在南唐時期,李煜和大周后將其大部分補齊,但是金陵城破時,被李煜下令燒毀了。到了南宋年間,姜夔發現商調霓裳曲的樂譜十八段。這些片斷還保存在他的《白石道人歌曲里。

  王畫會的曲譜,就是從姜夔這些殘譜的基礎上改編,已經沒有當年的魅力了。

  李紅看著王畫全神貫注地彈琴的樣子,都看得入了神。至于這曲《霓裳彈得什么樣子,她恐怕都沒有聽進去。

  聽到最后,她忽然心血來潮,從后面摟著王畫的腰,一對小鴿蛋緊緊地抵著了王畫的后背。

  感覺到了李紅肌膚的滑膩與體香,王畫都彈錯了好幾個音節。他心里想道:“到底做人有時候不能太柔軟了,看,給了一點顏色,開顏坊了。居然乘機吃我的豆腐了。”

  但這種情況下,到底是小花吃小紅的豆腐,還是小紅吃小花的豆腐,嗯,不好說。

  隨著悠揚的琴聲,船兒來到了洛水與黃河的交匯處。

  在船夫的操作下,這艘船只象一只大白魚一樣,在河口靈活地打了一個彎,駛進了洛水。

  到了第二天早上,船只再次拐進黃治河,離王畫的家鄉也不遠了。

  香鳶還要好一點,知道自己與王畫歲數相差太大,沒有可能了。現在只想過一個平安的生活。但李紅感覺很緊張,因為馬上就要見到王畫的父母。她躲在船艘里,對著銅鏡左一次右一次,細細地打扮自己。然后又感覺不滿意,重新用水將妝洗去,再補妝。

  看著她來來回回的梳洗打扮,王畫都冒了一身冷汗。

  他心中也在郁悶,自己帶了這么多人回去怎么好解釋,特別兩個女子,一大一小的,真向父母親說,這是皇上賜予他的?

  就是撒慌也要有一個很好的借口呀,不然對父母親說,這是我看中的,在洛陽買下來的。自己才十三歲,就知道買妓了?更不能開這個口啊。難道再說,自己在大街上撿來的?

  因為逆流而上,船只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但在一聲聲搖櫓聲,遠處天陵山秀麗的身影,漸漸出現在王畫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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