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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氣凜然 我們一大一小兩人乘出租車來到火車站附近,離火車站大約有近五百米左方的“貓空咖啡廳”,這是一家通宵營業的在本市很著名的連鎖店。帶著倪朵朵走了進去,找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然后仔細的對她說:“留在這里等我!我不回來,你自已不要輕易走!不要打電話,不要和人說話,不要要亂走!我不回來,你最好連廁所都不要上!明白嗎?”
留下她,我出門步行朝著火車站走去。
南方的冬天夜晚,其實并不算太冷。但是我此刻卻感到一絲骨子里的寒氣。天上沒有星光,城市里渾濁的廢氣下,往上看去,好像天空是灰蒙蒙的,尤其在城市的燈火之中,天空灰得有些讓人絕望的味道。
我苦笑,忍不住把身上的外套拉緊了點,可還是覺得心很冷。
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路上沒有什么行人。直到火車站為售票處,周圍的人群才多了起來。
一排窗口只有三分之一還亮著燈,三三兩兩的還有人在排隊。候車大廳里,長椅子上躺著很多旅客,有的靠著,有的干脆脫了鞋子拿行李當枕頭在睡覺。甚至有的地方,連地上都著人。還有人擠在角落里吸煙。
遠處檢票口,一個穿著的火車站的工作人員靠在椅上打盹,另外一個則在看報紙。燈光昏昏的,讓人有種想睡的感覺。
我站在電子列車表前仔細的看著車次和時間。
我甚至連目的地都沒有想好去哪里…我的目的很簡單,找一個最快離開南京的列車,至于去哪里,隨便!
我一面看列車表,一面小心仔細的看著周圍有沒有可疑人。
盡管我認為,他們不可能這去快找到我,畢竟他們需要先查到我的身份。才會來追殺我!可是…我依然保留了充足的警惕…在這種逃跑游戲中。任何的小心,都絕對不是多的!
身邊不時有一些黃牛黨圍過來問我去什么地方。努力的兜他們的火車票,還有一些開黑車的長途運輸拉客人也在找我搭汕。
我都沒搭理,只是冷靜的在列車表上尋找…
終于,我選定了一個目標:二十五分鐘之后,有一輛開往上海的列車。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一班了。
走到售票窗口,售票員用生硬的語氣告訴我,硬坐票沒有了,我想了會兒,買了兩張站臺票。決定先進站,然后上車再補票吧。能離開好!
我交錢的時候來,我心里一動。忽然發現左側似乎喲人朝著我這里走過來。我心中一動,假裝數零錢的時候。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
兩個男人,穿著灰色地外套,平頭,手里沒有拎行李。在大約距離我十步左右的距離,似乎正在小心翼翼的打量我。
我心里一突!立刻警惕起來!同時察覺到另外一側還有個男人也在冷冷的看著我,似乎在仔細核對我的相貌…
我立刻心里冒出一股寒氣來,柜臺上的零錢一把劃拉掉,然后掉頭撒腿就跑!
兩邊人看見我動了,立刻不在猶豫,左邊的兩個男人最反應過來,朝著我猛追。右邊的那個男人一邊跑一邊大叫什么,距離太遠我沒聽請楚,正想住出口沖,去老遠看見候車大廳的口子里一下涌進來個八個男人,有的穿著黑西裝,目標很明確,朝著我奔了過來!
毫不猶豫,立刻掉頭,不敢住外,反而一頭朝著檢票站口沖了過去!
一時間大廳里人仰馬翻,由于大廳里地面上坐開著心就躺好手著打很多等候列車的旅客,地面上甚至只留下的很小地一些插腳的地方,后面亂哄哄的跑進來這名多人,告訴追逐中一下就絆倒了幾個,引起了一些爭執,好幾處都發出了驚呼,伴隨著痛叫和怒罵。我只是悶頭沖住進站口,那個在看報紙的工作人員驚了,似乎站起來想阻攔我,卻被我一把推開,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然后我一手撐住欄桿,身子好像跨欄那樣從上面翻越了過去!
旁邊的值班室里,有車站的值班還有兩個帶著袖章的保安沖了過來,我也不管,只是悶頭朝著車站里跑,后面兩個家伙追得很快,我們就這么一先一后沖進了火車站里得地下通道,一路上我撞到了兩三個拖著行李慢走的旅客,有一次差點,摔倒,踉踉蹌蹌跑出了幾步,撞在一個賣飲料和小吃的推車上,這時候后面的一個人已經追到我身后了,這家伙跑得極快,和后面的大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我借著撞倒的勢頭干脆往地上猛的一蹲,后面這人剎不住,直按從我身上絆了過去,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我爬起來繼續往前,用力推開那個想抓住我胳膊不放的售貨員,然后沿著月臺一路住前沖…
這時候后面的追殺的人已經有一些被車站的和保安攔住了,我看見前面還有兩個保安要攔我,干脆咬牙,從站臺上一步跳到了鐵路上,然后沖到對面躍上對面站臺。
車站里很多人都在遠遠的圍觀,還有車站值班吹的哨子聲音,尖銳刺耳!我穿越站臺,一頭鉆進地下通道。然后朝著旅客出站口跑去,剛過一個轉彎,忽然幾著見前面一條腿伸了過來,我一個不防備,絆在上面,踉蹌摔了出去,身子一震,當時也不知道是哪兒疼還是那兒麻,根本就顧不上了,只是第一個念頭,倒地之后立刻翻身過來,卻就著見一個人舉著一根鐵棍朝我腦袋砸了下來。
我抬手舉著手里的包去擋了一下,鐵棍打在我的手指上,鉆心的疼,立刻整只手掌都失去了感覺,我閉上眼晴抬腿踢過去,揣在對方小肚子上,然后翻身跳起來,狼狽逃竄。
前面的列車出站口燈光在我眼睛里一閃一閃的。有兩個穿著的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要攔我。我邊跑邊掏出腰間的刀,臉上沾著血。猙擰的吼叫“讓開!讓開!”
兩個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都小心翼翼地退后了半步——他們一般一個月不過千把來塊,犯不著和我拼命。我賭對了,來不及走那個彎彎繞繞的欄桿通道。直接從上面翻了過去,最后翻的那下身子有些發軟,重重摔在地上,膝蓋鉆心地疼,咬牙拼命站了起來,后面已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感到褲子里濕漉漉的,憑知覺我知道。膝蓋肯定出血了,而且流的很多。此刻也鼓不得了,一頭沖進在外面舉著牌子等著接人的人群了。
幾聲尖叫,人群下意識的給我讓開一條道來。我就這么一路從出口沖出了火車站。
連續用這種沖刺的速度跑了好幾百米,我已經疲憊不堪,腳下發軟,膝蓋摔的地方越來越疼,肺部呼吸也有些來不及了,一下一下的,爍熱刺痛感讓我無力支持。
夜晚,城市路人稀少。我就仿佛一只喪家之犬般逃竄,終于拐進了路邊的一條黑幽幽的小巷子,我靠在墻壁上,終于無力支撐,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這是一條背光的小胡同,而且是死胡同,估計是常年照不到陽光,地面上些濕漉漉地,墻角還有些可疑的滑膩,也不知道e書天空是青苔還是別的什么,胡同里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還有一些尿地氣味,我心里無力的苦笑,一定是有些來不及找廁所人常常在這里方便。
盡管我知道地上肯定很臟,但是我現在真的有些站不起來了,肺部好像在爍傷。人在最緊張的時候,腦子里反而會不自主的蹦出一些最離奇的念頭。我悲哀的想:媽的老子現在身體真地不如以前了,才跑這點路就喘成這樣,看來要戒煙了。不然肺吃不消…
揉了揉膝蓋,已經麻掉了,借著一點昏暗的光線看了看那支被鐵管打中的手,大拇指和食指已經腫了,好像兩根胡蘿卜一樣。
低聲咒罵了一句,我忍不住想:他們怎么能這么快就找到我的?!怎么可能?
在這條死胡同里喘息了幾分鐘,我確定沒有人追來,也沒人發現我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一點。
我又足足在胡同里耐心的等了近一個小時,然后才小心翼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翻過來把里面穿在外面,套在身上。
我出門的時候換了件外套,是那種前些年流行過的正反能穿的樣式,翻過來之后,顏色完全不同,也稍微安全一點。
在胡同里往外張望了會兒,我才走出來,我不敢步行去咖啡館找倪朵朵,而是跑到附近大約二十米遠的一個公交車臺,跳上了一輛公交車…然后再下一站下車。
繞過了火車站,我又花了十分鐘穿越兩條巷子,朝著倪朵朵等候我的咖啡廳走去。
這里距離火車站大約有七八百米遠,我故開心意就挑好黑暗的小巷子穿越,可偏偏在一個拐彎的時候,忽然身邊墻角里一個黑影子竄了出來,一下撞在我身上,把我撞得靠在墻壁上,然后我感覺到自己的腰部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膽怯和緊張,操著外地口音,結結巴巴道:“錢!把錢交出來!”
旁邊還有一個黑影子站在巷子口,側對著我,緊張的看著外面,回頭低聲叫道:“快點!”
是遇到搶劫的了…我反而松了口氣。然后低聲道:“身上沒錢。”
“你…你交不交!交不交!”他說著,慌慌張張的伸手要打我耳光,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然后一使勁,他痛叫了一聲,手里的一個東西當啷掉在了地上,我立刻抬起膝蓋猛的撞在他的小肚子上,巷子口的那個家伙一看不妙,似乎想跑,是又舍不得放棄同伴,站在那里楞了一秒鐘,然后還是朝著我撲了過來。
沒費什么事,我輕易放倒了他,然后撿起地上的那個硬邦邦的東西看了一眼,是一把“改錐”。
看著我朝他們走了過去,那個負責望風的家伙忽然就開哀求道:“別打!求求你別打我們…”
我現在沒心思理會這些爛事,隨手肥那把尖銳的改錐扔地上,想抬腿走人,可是那人卻似乎誤會了,以為我要踢他,嚇得立刻往地上一趴,抱著頭道:“我們也是的!沒錢們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媽逼的車跑不了,沒錢加油,都餓了一天了…”
我立刻站住了,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猶豫了一下:“什么車?”
本能的,我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花了兩分鐘,我立刻盤問清楚了這兩個人的底細。
是兩個跑長途貨運的司機,運了一批貨來南京,交了貨后,兩個家伙稍微貪心了點,開著車跑到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來,想看看能不能順路捎一兩個人回去,也賺點錢…
可是,火車站這種地方,小偷多那是出名的!兩個家伙人生地不熟的,結果半天不到,皮包就被人到劃了道口子,里面剛拿到的貨運款報酬,全部被人掏走了,連手機也給摸了去。
兩個男人身上加起來,連一個硬幣都沒有!已經餓了一天沒吃飯了。現在連回家都回不了…因為汽車里的不多了,最多跑個二三十公里,肯定要加油!可是身上連半毛錢都沒有…上高速公路一路上還要好幾百呢!!
兩個人在附近困了一天,被人偷了錢,加上又回不了家,又急又氣,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就干脆動起邪念,在汽車的工具箱里找了一把尖頭的改錐,尋了這個僻靜的巷子口,臨時做起了截道搶劫的營生…
而我,不幸是他們的第一個客戶…
我心里一動,把地上兩個家伙拉了起來,問道:“你們回那里?”
“浙江,海鹽。”那個放風的家伙回答。
我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我給你們五百塊,你們把我送到上海,反正你們也正好順路。五百塊也夠們一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