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五哥啊,今天怎么打扮得這么斯文?眼鏡都戴起來了?”軟飯王嘴角帶著奸詐的冷笑,眼神森然,死死盯著我,仿佛毒蛇一樣,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怨毒恨意!
隨后他目光掃到了方楠的身上,不由得一怔。
大概每個男人見到方楠這樣的絕色美人,都會有這種片刻的失神恍惚吧。軟飯王身后的幾個大漢無一例外,不由自主的眼睛就盯住了方楠,眼神里的猥瑣和垂涎是絲毫沒有掩飾的。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的話,恐怕方楠早已經被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吧。
“喲!小五哥!這么高檔的貨色,你是從哪里找來的?聽說你現在不在那里工作了,不知道在哪里發財啊?有這么好的貨色,怎么也不給兄弟們介紹介紹啊?”軟飯王忍不住添了添嘴唇,用力吞了一下口水,眼神更是肆無忌憚:“憑咱們的老關系我怎么都要去給捧場吧!來來來,這個美人,出場是什么價格?我們這里幾個兄弟都在,你今晚就陪我們包夜吧…”
以方楠的身份,什么時候聽過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近乎于無恥的話?頓時臉色巨變。
我臉色沉了一下,轉頭抬起眼皮,冷冷盯著軟飯王,冷笑道:“是你…我聽說你已經離開本市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南方好玩嗎?”不理會軟飯王臉色的尷尬,我淡淡道:“聽說你最近重操舊業了?唉,年紀一把了,拼得很辛苦吧?聽說廣州那里鴨子價格蠻不錯的,你可以去那里養老。”
“操!”軟飯王頓時勃然大怒,滿臉狂怒,啪的一聲,用力拍在桌子上,把這張簡易桌子拍的一顫,差點沒散了。桌上的烤魚串兒頓時蹦了起來。他惡狠狠叫囂道:“陳陽!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老子擺譜!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已經被葉歡掃地出門了!葉歡那個家伙也離開了南京,賣掉了場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小五哥?你以為你還有張狂的本錢?操!”
他狂怒之下,伸手就來抓我的衣服領子。
大概是這家伙激動過渡,忘記了我的身手,以他這種垃圾貨色,居然敢和我動手了!
我伸手擋住了他的手,冷笑道:“阿強,你是想算舊帳是不是?”
“廢話!老子被你打斷一只手!今天我就割下你一雙爪子!”
“好!”我一聲斷喝!閃電般的伸出手捏住了軟飯王的手腕,用力一扭,這種擒拿的招數,軟飯王如何等抵擋,吃通之下頓時身子一軟,被我把整條胳膊按在桌面上!我不由分說,另外一只手早就抓起了桌面上的幾根串雞翅膀的鐵簽,對著他的手背就狠狠的扎了下去…
“啊!!”
阿強發出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手掌頓時被鐵簽扎穿,簽頭扎進了桌面上,把他的整只手死死釘住了!
后面幾個大漢沒反應過來我已經握住了阿強的肩膀,手掌微微用力,把他的肩膀關節卸下來了。
這下阿強連叫都叫不出來了,直接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后面那四個大漢明顯也是打架斗狠的主兒,看我出手這么兇狠,卻居然絲毫不退縮,紛紛叫罵沖了上來,有的順手從鄰桌上搶過一個啤酒瓶,有的則順手抄起了折疊凳。
四個人欺到身邊,同時家朝我身上招呼下來,我根本沒有任何的躲閃余地。我雖然會一點拳腳,但是會拳腳可不意味著我可以變成那種把內褲穿在外面滿天飛的超人!四個人圍著我,我有些施展不開,干脆一咬牙,拼著后背上挨了一折凳,打得我全身一振,后背頓時疼的幾乎失去了感覺。同時我縱身撲到距離我前方最近的一個漢子的懷里,肩膀重重撞在他的肋骨上,順勢猛的一抬肘,那個人慘叫一聲,下巴被我擊中,頓時痛叫一聲。
一般來說,下巴被擊中會使人在短時間內喪失反應能力。我趁著他失神的功夫,已經一步轉到他身后把他往另外三人面前一推,同時順手拉住了方楠,把她往門口方向推去:“快跑!”
方楠被我推得一個踉蹌,眼神里滿是焦急,驚呼一聲:“你快跑。”
靠!大姐,我跑?他們幾個人,我跑的了么?我轉身一跑豈不是把后背賣給人家了?
身后呼呼風聲襲來。我本能的身子一側,同時往后一退,身后那人手臂抓著啤酒瓶砸了個空,卻被我順勢把他手臂扛在了肩膀上。我這時候可不留手了,捏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 喀嚓一聲,這人的肘部關節已經被我扭脫位,我已經抱著他從后面摔了過來,然后用力在他頭上踢了一腳,這人的慘呼聲音只發出來一半,就暈了過去。
可我為此也付出了代價旁邊的一個家伙掄起瓶子拍在我的腦袋上。
我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頭頂疼痛欲咧。
靠!又打我頭!老子這些天來,被人打了多少次腦袋了?!
“媽的!”我怒吼一聲,轉身,擰腰,雙拳緊攥,忽然往前邁了一步,張口吐氣,一身斷喝!
碰的一聲,我一拳當胸口搗在了那個用酒瓶拍了我腦袋的家伙。
我這拳可是有明堂的,是形意拳里面的“崩拳”,也是一種威力很強的重手!
那人胸口挨了我一拳,就聽見喀嚓兩聲,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來!隨后倒地,口中噴學不止。
店子里面其他幾桌客人早已經嚇呆了!眼看我一拳把人打得躺在地上噴血,忽然有一個胖女人陡然尖叫了一聲:“殺人啦!!!!”
老實說,我倒是沒受什么傷,頭也只是有些疼,可這個女人的尖叫倒是嚇了我一跳。周圍的其他客人頓時轟的一聲,紛紛跳了起來,奪路往門外跑去。
剩下最后的那個大漢,手里提著一條折疊凳,眼看我舉手投足料理了他的三個同伴,出手狠辣,不禁有些膽寒的樣子,眼神里有些慌亂,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上沖還是退縮。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靠,剛才那個家伙血噴在我臉上了。
對面這個家伙忽然大叫一聲,抬手用力把折疊凳子對我扔了過來,我閃身躲過,身子剛動卻心中暗道不好!方楠就躲在我身后的方向,我身子剛側過來,凳子已經朝著方楠飛了過去。
幸好那個家伙的準頭實在不怎么樣,凳子沒有砸中方楠倒是把方楠身邊的一張桌子砸趴下了,方楠卻悶哼了一聲,身子蹲了下去,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
原來是桌子散了,壓到她的腳趾了。
方楠今晚穿的是一雙精致的露趾高根鞋,原本精致小巧的大拇指被壓住,頓時血流入注。看著方楠蹲下去痛呼,我心中沒來由的一疼,心中仿佛有一根名字叫做理智的鉉一下子就崩斷了!
我兩步朝著那個家伙撲了過去,他一腳往我肚子上踹下來,我面色猙獰,大吼一聲,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然后用力一掄,他整個人橫著就飛了出去,砸倒了一張桌子,我不等他站起來,已經從到他面前,抓起他的衣服領子把他提了起來,一拳重重砸子他鼻梁上。
他的鼻梁骨頭頓時斷了,鼻血幾乎是噴了出來!我不管這么多,抬手又是一拳,這拳打掉了他足足三顆門牙,我的手指節都有些磕破了,這個家伙已經仿佛一灘爛泥一樣軟了下去。我雙手捧住他的下巴,然后將他緩緩放倒,同時抬起右腿膝蓋猛力頂了上去…
這個家伙的臉部準卻的砸在我的膝蓋上,我故意他恐怕今晚之后需要找一位好點的整容醫生了。因為我感覺到他的鼻子幾乎被我頂得凹了進去。
隨即空中噴出一道血線,這人終于超后仰倒了下去。
我看著地上連軟飯王在內的一共五哥人,微微有些氣喘。
我畢竟手臂骨折在家休息了一個月沒有鍛煉了,明顯感覺自己有些退步。方楠依然蹲在我身后,可是卻似乎忘記了自己腳上的疼痛,瞪圓了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我。
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可能有些嚇人,我的臉上滿是鮮血,眼鏡都染紅了一片。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有些扭曲猙獰,身上的衣服凌亂,襯衫上有一道道血痕。
我一言不發,走到軟飯王的身邊,站在他身旁仔細看了他兩眼。
嗯,上次歡哥后來派人打斷了他一條腿,是左腿還是右腿?好像是右腿吧…
我踢了他一腳,把他的左腿踢平了,然后抬起腳,深深吸了口氣對著他的左腿大腿骨狠狠的跺了下去!
“啊!~!!!!!!”店里頓時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凄厲嚎叫,原本已經暈過去的阿強生生的痛醒了過來,鼻涕眼淚滿臉,我跺了一腳,感覺沒打斷他的腿,冷冷的提起身邊掉在地上的那張折凳,比劃了一下,正要往下砸…
“陳陽,不要!”
身后傳來方楠的一聲驚呼,我回頭,只見方楠已經勉強站了起來,吃驚的雙手捂住嘴巴,驚恐的看著我。
大概是我這樣冷血的樣子嚇壞了她吧。
我哼了一聲,扔掉了手里的折凳,去又用力踢了他一腳,然后才走到方楠身邊。緩緩蹲下,伸手輕輕摸了摸她腳上的傷,抬頭柔聲道:“你疼不疼?”
方楠原本看見這么多血,已經嚇的面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了,聞言不由得呻吟了一聲,雙腿一軟。我趕緊一把抱住她,托住她的身子,低聲道:“好了,沒事了。”
方楠聲音有些發顫:“你…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你…”深深吸了口氣,帶著哭腔:“你…你沒是吧?你頭上好多血…”
我握住她朝我頭上摸過來的手,淡淡道:“不是我的血,是他們的。”
方楠還不放心,檢查了一下我的身上,只是頭上被酒瓶砸了一下,蹭破了點兒皮,除此之外,看來我的頭受傷了幾次之后,倒是鍛煉得越來越“堅強”了。
背后被折凳砸了一下,大約有些肌肉損傷而已,也沒有什么。
方楠松了口氣,卻又臉色微微一變:“你…你剛才好嚇人…你怎么出這么重的手?”
我揚眉,冷冷一笑,盯著地上的軟飯王:“你說他…哼,這個人渣,我早就想親手整治他了,就他這種垃圾,直接宰了都不為過!”
我松開了方楠,大步走到店子的柜臺后面。柜臺后面原本還有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剛才嚇得躲在后面不敢出來,眼看我朝她走過去,嚇得臉色蒼白。
我抹了一下臉上的血,用平和的聲音輕聲道:“小妹,有紙巾么?”
隨后,我拿著服務員用顫抖的雙手遞給我的紙巾,走到方楠的身邊,蹲下,小心輕柔的幫她擦拭掉腳趾上的鮮血。
她的腳趾原本粉嫩精致,腳趾小巧,腳踝滾圓晶瑩,絲毫沒有一點瑕疵。看來這個女人平日里很注重自己各個細節的保養。
只是現在大拇指上有一個細微的傷口,傷口里粉嫩色的肌肉露了出來,緩緩的往外冒血。
我看了一下,傷得很輕,只是俗話說十指連心,不管是人的手指還是腳趾受傷,疼痛都比其他部位來得強烈得多!
我的每一分動作都盡量的輕柔,方楠似乎被我的作法驚住了,仿佛傻了一樣,就這么癡癡的看著我蹲在她裙下給她擦拭傷口。然后我不理會她的驚呼,伸手就把她橫抱了起來。
方楠連連低呼,似乎想掙扎,可是卻又有些猶豫,最后卻還是順手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抱著她走出燒烤店,淡淡道:“叫什么,你下午在家喝醉的時候,我就是這么抱著你躺下的。”
我剛走到外面,已經有一輛巡邏的110警察飛快的開了過來,猛的停在燒烤店門口,兩個警察開車跳下來,驚奇的看了我一眼,隨后里面跑出來幾個服務員,有膽子大的,指著我叫道:“是他,是他。”
警察愣了一下:“剛才誰報警的?”
站在最里面的一個男服務員怯懦的開口:“我…”
“你站著別走!”一個警察攔住了我。隨后另外一個聽了幾個服務員的敘述,又走進去看了看店里面地上躺著的五個人。
“小子,出手夠狠的啊!”身邊的警察年紀不大,大約三十來歲,看著我的臉色有些陰沉:“和我們回去一趟吧。”
我知道躲不過。
這種打架去警察局的事情,我從小到大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況且在打軟飯王的時候,我就想好了。
事情完不了。我打了他,就算當場跑了也沒用。軟飯王認識我!
“我朋友的腳被他們砸傷了,能不能讓她去醫院?”
警察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冷淡,不過隨即看清楚的方楠的模樣,略微怔了怔,道:“可以,你跟我走,她就留在這跟我的同事一起,一會兒車就來,送你的朋友和里面的那幾個一起去醫院。”
方楠聽罷立刻反對,她不肯讓我一個人去警察局,不過我好說歹說,讓她先去醫院,而且我告訴她,我身上什么證件都沒有戴,需要她幫忙回公司去取一下。
我今天上班的時候,把證件帶到公司給秘書錢盼做了一些登記和公司檔案記錄,然后就隨手給我扔在抽屜里了。
現在想想,我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幸好證件在公司,如果是在家里…
我似乎隱隱的有些不想讓方楠到我家里去…因為我可不想讓她看見顏迪和小財迷她們。
這種念頭很古怪,也就是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
方楠被我說服了,叮囑了我兩句,表示她會隨后就去警察局找我。
我跟著這名警察上了警車,車上還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警察坐在架勢座上,看見我被推了進來,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老宋,怎么樣?”
那個推我進車的警察,撇撇嘴巴,坐下來:“沒什么,打架,里面躺了幾個,看來傷得不輕,我留下六子在這里等醫院的車和維護一下現場,我們先帶這個小子回去。”說完瞪了我一眼:“小子,你坐老實點!”
我知道警察通常都是這種腔調…其實不怪他們,這是職業需要。
干警察的要常常和各種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如果不兇一點,就很難震住那些人。
一句話:我都已經習慣了。
警察開向了距離這里最近的一個區派出所,路上那個被叫做老宋的警察忽然電話響了,他接聽之后低聲說了幾句,掛斷電話之后,看著我的眼神有了幾分怪異。
忽然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小子,你夠厲害的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惹麻煩了。”
麻煩?
我哼了一聲。
進了區派出所,他們直接把我帶進了一個房間,連筆錄都沒有做,那個叫老宋的警察把我交給了另外一個人,兩人低聲的交談了兩句,不時飛快的看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同情和無奈。
隨即我給關進了房間里…而且,我甚至連一張坐的凳子都沒有!
接替老宋的那個警察,樣子兇了很多,他拿出一副手銬,直接把我拷在了房間里的暖氣片上。
因為銬的地方很低,我需要整個人半蹲著才行。
站不起來,又坐不下去。這個姿勢非常難受。
顯然,他是故意整我!
我有些疑惑了。
難道是軟飯王有什么后臺?
不可能!軟飯王畢竟和我一起工作了一段時間,他的底細我差不多都知道!
不過后來,我大概了解的情況。
原來最后被我打斷鼻子打掉門牙的那個家伙,是派出所里面某人的小叔子!
我日…
我獨自一人在房間里,銬在暖氣片上,足足蹲了有半個小時,這么彎著腰,腿蹲著,身子都蹲麻了。心中也越發的惱怒起來。大喊了幾聲,可惜卻沒有人理我。
終于,半個小時之后,房門打開了,走進來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其中一個手里拿著做筆錄的本子和紙,另外一個則用陰沉的目光打量我…我總覺得那目光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