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民的身體隨著沉悶的射擊猛的向后一仰,他的后微彎曲了一下,隨即守軍陣地居高臨下的迎風線上沉悶的槍聲響成了一片。/首/發 滿臉微笑的池田榮廣的身體隨著一聲悶響毫無任何征兆忽然炸開了?四分五裂的尸塊飛落得到處都是。
一門九四式山炮在一聲悶響和一團爆炸的閃光后轟然趴到在地,其中一個輪子爆裂得四分五裂,幾名被肆意橫飛的木刺擊中的日軍官兵倒在一旁痛苦的哀嚎!
炮兵指揮長的腦袋也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如同用木棍敲打熟透了的西瓜一樣的爆開了,驚恐萬分的日軍士兵這次發現這些打擊似乎來自對面的中國守軍陣地。
轟!轟轟!條夾雜在被誘爆的炮彈中與藥包在空中飛舞爆炸,一起接著一起連續的爆炸將第18山炮聯隊的陣地變成了一片火海,日軍輜重兵辛辛苦苦運上陣地的彈藥成為了炮兵們的噩夢。
青木多一臉色鐵青的望著已經被硝煙和爆炸所籠罩住的炮兵陣地,青木多一可以非常肯定他的炮兵基本算是全部完蛋了,完蛋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的狂妄自負和自大,一個看似微小的失誤竟然葬送了整整大半個野炮聯隊。
面對田中新一嚴厲的責問,青木多一非常自然的將一切責任推給了池田榮廣,畢竟死人是不可能跳起來和他進行爭辯是與非的。
“土殺給!哈呀庫!”日軍軍官揮舞著指揮刀,已經占領了警戒陣地的日軍并沒有停住腳步,反而高聲吶喊著加快了沖擊的腳步,他們竟然想憑借二個大隊的兵力一鼓作氣拿下制高點無名高地。
日軍士兵腳上的硬底膠鞋踩著無名高地山坡上地濕滑的碎石子發出嘩嘩的響聲,一步三滑的日軍士兵顯然沒料到行軍作戰讓他們能夠腳步如飛地底膠鞋在山坡上會給他們帶來如此巨大的麻煩。
當日軍士兵好不容易進入了五十公尺范圍內,隨著寸口徑的M11機槍和勃朗寧M11A4機槍的悶聲悶氣的射擊聲,中國士兵紛紛舉槍射擊,日軍的所謂頑強在密集的彈雨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大口徑機槍威力巨大的子彈往往能夠連續貫穿數名日軍的身體,在激揚噴射地血霧中,被擊中的日軍士兵哀嚎翻滾著栽下了山坡,沖在最前面的軍官和士官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中彈陣亡的,眼見進攻無望,失去了指揮協調的日軍部隊開始主動向后撤退,日軍第1團的第一次攻擊就這樣在紛亂中告一段落。
望著自己地部下紛紛敗退。山坡上到處都是黃色身影地棄尸。青木多一地嘴角在不受控制地顫抖。隨即他激動得抽出了武士刀。揮舞著就沖出了指揮所。但是很快就被幾名參謀強行拽了回來。
在青木多一地親自督戰下。僅僅間隔了十幾分鐘。三個日軍步兵大隊地兵力沿線鋪開。似乎要做孤注一擲地進攻。青木多一地進攻被田中新一及時地叫停了。對于青木多一地魯莽行為田中新一大感無可奈何。田中新一特別想狠狠地賞這北九州來地莽夫幾個大耳光。以解心頭之氣。
“把第五十五師團竹內寬將軍請來!”田中新一頭也不回地對身旁地參謀下達了命令。參謀立正敬禮后一路小跑離開了山崗。田中新一又聚精會神地爬在炮隊鏡前觀望納巴地地形地勢和中隊地布防情況。
前方地槍炮聲轟隆作響。端坐在裝甲車頭內安心品茶地竹內寬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地架勢。之前他由于背負上了同古慘敗地責任。曾經一度被調至參謀本部地雜物科任科長一職。以為自己會僅僅于此終老地竹內寬沒想到由于第一次攻印戰役之后。第五十五師團代理師團長村向正名由于嚴重地胃潰不得不離職回本土救治。
緬甸戰事地緊迫讓大本營響起了一直在背黑鍋反省地竹內寬。于是繡內寬得到了一次所謂寬恕地機會。重新出任第五十五師團師團長。帶領他地老部下重披戰袍。
重新復出地竹內寬一改之前地狂妄與自負。顯得十分低調。對于新任司令長官山下奉文也顯得很是恭敬。眼下夾在幾大勢力之間重新復出地繡內寬來說。低調平淡才是明哲保身之舉。
當被告知田中新一要見自己的時候,竹內寬明顯的愣了愣,他馬上意識到前方的進攻一定出了岔子。
繡內寬并沒有急于前去,而是快步走到車廂內的地圖前,納巴的地理位置若在平時并非特別重要,從曼德勒出發可以有南北兩線的多條公路直抵密支那,但是緬北急降的暴雨阻斷了公路,所以納巴的鐵路線也就成為了最佳也是唯一的快速選擇,這里出現了一支規模不小的支那軍隊進行阻止,這對于急于增援 的皇軍部隊來說并非什么好消息。
“支那人已經預料到了皇軍的增援,那么他們的下一步計劃又會是什么那?”繡內寬自言自語的同時憂心忡忡的望著無比空虛的緬甸中南部,他知道田中新一此次增援除了沒有抽調仰光的第五十六師團的部隊外,就連地方守備部隊都幾乎抽調一空,近八萬大軍卻有大小二十一個建制的編制和歸屬,這些田中新一還沒來得及進行整編和調配,一道命令的下達往往需要經過數個同級的作戰單位轉發,其中弊害讓竹內寬心驚膽跳。
田中新一在他的車廂內接待的竹內寬,一杯沁人肺腑的竹茶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有所拉近,對于竹內寬其人田中新一還是有所了解的,同古之戰也確實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之后河邊正三司令長官發動的昆明戰役,同樣在宋雨航的固若金湯面前撞得頭破血流,那是田中新一軍事指揮生涯中唯一一次感到毫無希望的戰斗,明明對手越打越少,但是自己的部隊終無法踏上敵人的陣地。
撤退的時候第十八師團很幸運的排在了第一序列,沒體驗到第六師團幸存官兵口言相傳的鋼鐵洪流勢不可擋,第五十三師團的河野悅次郎、第六師團的神田正種等人無疑都是他眼中的倒霉蛋,而眼前的竹內寬無疑同樣是一名出色的倒霉蛋,他的中將軍銜剛好能夠承擔同古巨大傷亡失敗的副作用。
心中心急火燎的田中新一依然不動聲色的默默品著竹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緬甸的天氣和支那戰場的一些趣聞。
跪坐在一旁滿臉硝煙鐵青著臉的青木多一則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的繡杯,仿佛這個杯子和他有殺父之仇一般。
混成第24旅團長竹野大內則象個勤務兵一樣站在車廂門口,一臉不爽的表情盯著自己皮靴上的塵土,竹野大內的潔癬是南方軍人所共知的,估計換個場合,他的首要事情肯定是擦去塵土保持清潔。
一看這架勢竹內寬就知道田中新一在等自己開口,二個師團長都在,三個旅團長來了二個,田中新一是名義上的指揮,但是他竹內寬又拿什么來抗衡那?
猶豫了片刻,竹內寬佯裝不知的詢問道:“閣下,前方的戰斗不太順利嗎?請您交給我吧!”繡內寬跪坐在原地向田中新一行了一個禮。
田中新一似乎思考了一下才道:“竹內君,事關重大,一切就拜托給你了!屆時我會派遣第24和第1團作為左右翼的策應,第十八師團也請你一并指揮,我就在此等候你勝利凱旋的消息了。”
聽聞田中新一竟然將自己的第十八師團也交給自己一并指揮,繡內寬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田中新一是何許人也?能讓他在接戰之初就打算退身之路的對手會簡單得了?
繡內寬咬著牙苦笑著鞠了一躬隨即轉身離開,他不是青木多一那種愣頭青,他需要盡可能的知道關于敵軍的一切的一切。
繡內寬所指揮的第五十五師團下屬的步兵第112、第1、第1隊,騎兵第55隊、山炮第55聯隊、工兵第55隊、輜重第55隊可謂是建制整齊,但是早已不復當年攻略同古是的精悍了,第五十五師團原本就是乙種師團,進攻緬甸才被整補為甲種編制,官佐、兵員依然拿得是乙種師團的薪金,同古大戰后,就連師團長都被貶走的第五十五師團的日子當然十分難過,繼任者村向正名無意久留,而且身體一直不好。
至繡內寬接手時步兵聯隊基本都缺員三分之一,為了進攻印度臨時增補,缺額全部是由守備隊補充進來的,這些所謂的守備隊其實大都是日本民團、韓國順民等所組成,在竹內寬眼中不過是臨時穿上軍裝的平民罷了,最大的作用就是湊數。
透過硝煙繡內寬在詳細的觀察中國守軍的防御陣地,繡內寬很快發現了中國守軍的防御弱點,雖然地勢對中隊十分有利,可以利用制高點地控南北,但是中國指揮官似乎犯了困守絕地的兵家大忌,光禿禿的山頂在承受炮火打擊時將會付出重大代價,而且從地形上看山頂似乎并沒有水源,中國守軍所需要的一切都要從北坡運輸上去,而且周邊延伸超過一千五百公尺的周線陣地全部需要兵力固守,從中國守軍還在挖掘工事這點看來,似乎中國人的準備也十分的倉促,這個看似易守難攻的制高點實際上并不具備長時間固守的可能,只適合臨時阻擊只用。
于是,一個詳細的作戰計劃已經在竹內寬的腦海中逐漸的行程與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