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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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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P鄭之強和幾名精選出來的陸戰隊員一番喬裝打扮之后,在一個深夜,混入了逃難的人群當中,定州水師陸戰隊員上岸之后,向內地突進了約五十里后扎下營來,而沿海一帶的百姓看到自己家軍隊大敗,驚慌失措之下,卷了家里的細軟,攜兒帶女開始了向內陸的大逃亡。通向內陸的道路上,到處都是身背大包小包,椎著獨輪車,或者趕著牛車的逃難人家。

  鄭之強和這幾名陸戰隊員都會洛陽官話,長期在水上的生活,皮膚看起來也跟這些在海邊生活的沒有什么兩樣,混在人樣中,倒也不引人注目。

  浩浩蕩蕩的人群一路向東,走了大半天,鄭之強忽地看到路側站著一批士兵,領頭的那人正是在海港之前交過手的那個青年將軍,從他射出的箭上刻的名字,他應當叫衛之華,此刻,他正陰沉著臉坐在路邊一方巨石上,默默地看著逃難的人群從他身邊經過。

  “衛將軍!”一個衣著考究,坐在!輛牛車上的老頭看到路邊的衛之華,連忙喝停了牛車,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下牛車。

  “魯老夫子!”看來兩人是認識的。衛之華站了起來,拱拱手。

  “衛將軍,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這些來打我們的軍隊到底是從那里來的,這么兇恨,一言不發,上來便打啊!”魯老夫子扶著腰,略有些痛苦地道。

  衛之華不由語塞,他是知道一些內情,但又怎么好對眼前的人說呢只能沉默。

  他的沉默讓圍在周圍的百姓更是有些慌了,看到衛之華的表情,魯老夫子臉色很沉重,“衛將軍…我們打得贏嗎?”

  衛之華繼續沉默。

  魯老夫子明白了,看著衛之華,道:“衛將軍老夫也曾在朝中為官你能告訴我,這些人到底來自哪里嗎?”

  衛之華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魯老夫子,你博覽群書,當知道我們來自那里我們最害怕什么?”

  魯老夫子臉色劇變,“怎么會,怎么會幾百年了,還在找我們還是不放過嗎?”轉身顫巍巍地走向牛車,一只腳抬起來,忽地又轉身…“衛將軍,你們衛家是我大周腦股之臣,你,你知道你父親準備怎么辦?國君準備怎么辦?”

  衛之華苦笑一笑…“魯老夫子,我剛剛才飛馬報信回去,水師全軍覆滅,我的部隊也折損了大半,相信這個時候,朝中已經知道了,大人們有什么對策,等魯老夫子到了洛陽,或許便可以明了了。我想,多半會死戰到底吧,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死戰到底!”魯老夫子踉蹌了一下,艱難地爬上馬車,“如此,衛將軍,老夫我就先告辭了。”

  衛之華抱拳道:“好,魯老夫子,咱們洛陽再見吧!”

  混在人樣中的鄭之強聽到這一段對話之后,已經基本確認,鐘靜與哥哥的猜測是準確的,而聽他們的語氣,這段歷史應當只有在這個大周王朝中,具有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得很清楚,而其它普通百姓,多半在數百年來,已漸逐漸將他們遺忘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深夜,鄭之強合衣蜷縮在路邊,在他的周圍,幾名水師陸戰隊員也擠在一起。

  “今天晚上我們就分手,你們分成三路,去偵測這個破島大致的地形地貌,畫出草圖,注意要特別標出道路,城池以及險要的關隘和戰略要沖。”

  “是,將軍,您呢,去那兒?”幾人抿聲答道。

  “我跟著這些人去那個所謂的洛陽瞧瞧!”鄭之強輕笑道:“見識見識,開開眼界,順便查一下,這個破島上到底有多少軍馬?如果這個什么大周朝的皇帝不腦殘的話,得到消息后,他應當集中兵力,將絕大部分的軍隊調去保衛他的首都了。”

  三天之后,鄭之強隨著大隊的逃難人群出現在了“洛陽”的城外。

  衛之華心情沉重地濤進了位于東街的衛府,他們家是大周朝這一代的承相,位高權重,府第幾乎占了這條街的一半。

  “少爺回來了!”有仆人恭身行禮,衛之華沉著臉問道:“老大人在哪里?”

  仆人小心地看了一眼衛之華…“少爺,老爺剛剛下朝回來,心情似乎很不好,眼下正在書房呢!”

  衛之華點點頭,大步而去。

  “爹!”衛之華跨進書房的大門,將頭盔放在桌上,又解下腰里長刀,無聲地坐了下來。書房中,一個蓄著三縷長須的中年人正得筆寫著什么,看到衛之華,放下手里的狼毫。此人正是衛之華的父親衛剛。

  “回來啦?跟你一起回來的士兵都歸建了么?”

  衛之華點點頭…“一千多士兵只逃回來了四百余人。”

  “你知道今天上朝時,朝中的大人們在說什么嗎?”衛剛道。

  “是不是在商議怎么抵抗?”衛之華問道。

  衛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們要議你和水師將領左貴之罪,說你們喪師辱國。”

  衛之華霍地一下跳了起來,“這群王八蛋,老子們浴血奮戰,他們居然在后方說三道四,左貴將軍血戰不退,全師都折在海上,怎么,他們還想將左將軍的尸體從海里撈出來治罪么?”

  “朝中妄人很多!”衛州擺擺手,“不用理會他們,清醒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你跟我仔細說一說這兩場戰事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衛之華頹喪地道:“爹,左將軍的水師是怎么被打垮的,我并沒有看到,不過當我見到這些定州水師的艦船之時,哼哼!”衛之華酸澀地笑道:“那不敗才叫一個怪呢!”

  “等一等!”衛剛抬起手,“你說什么?定州水師,定州瀕臨荒蠻是一個內陸州,怎么可能有水師,你沒有搞錯?”

  “爹,兒子好歹也是將軍了,這也會看錯,對方水牟艦船上飄揚著的旗幟的確便是定州大旗,而且那些登陸作戰的士兵都是吶喊著定州軍萬勝很明顯,他們就是定州的軍隊!”

  衛剛迷惑地從書案上拿出一張已經泛黃,也不知有多少年頭的地圖,仔細看了起來,很明顯這張圖是在事發之后才找出來的。

  “定州軍,定州水師,大楚到底發生了什么?”衛剛迷惑地道。

  “爹一直以來,我們大周封鎖航道只要接近這一海域的船只,不論是干什么的,都會被我們或扣留或擊沉,我們倒是成功地隱藏了這么多年,但同樣的,我們得不到外來的消息,也成了聾子,瞎子了。”衛之華不滿地道。

  “結果怎么樣,大楚軍隊還是找上門來了!”

  “不要發什么牢騷了,那是當年英宗陛下留下的鐵規。你不是給我講講對方的軍事力量到底是如何強大的,你們居然連一天也擋不住!”

  衛刊一瞪眼睛,吼道。

  “爹,你說,左將軍的水師戰艦最大的有多大?左將軍有多少條艦船?”

  “這還用你問老子么,你難道不知!”

  “是啊,我知道,左將軍一共有三十條戰艦,三千料戰艦有六艘,我只知道,十年前,我剛呀成年的時候,左將軍的水師便是這樣,十年了,還是這樣,這十年我們都在干什么?”

  “你又跑題了!”衛剛喝道。“你在戰報中語焉不詳,現在給我一點一滴的說清楚。”

  “我們最大的戰艦只有三千料,而對方,定州水師,三千料戰艦只是護衛艦,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主力作戰艦只。”

  衛丹震驚了,“難道他們的主力作戰艦只是五千料戰艦?”

  衛之華苦笑點頭,“不錯,五千料戰艦,海面上密密麻麻都是他們的戰艦,五千料戰艦便足足有五六艘,三千料戰艦,嘿嘿,多達二十艘。而在更遠的海面上,還有一艘巨艦,爹,他的艦身足足有幾個五千料戰艦大。”

  衛剛霍地站起,又軟軟坐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衛之華反問道:“這是我親眼所見,他們戰艦上的投石機投出來的石彈密密麻麻,就像下雨一般,射程更比我們的投石機遠得多,我們的投石機還沒有發時,就基本上被摧毀了,我們被沒有與敵接戰,就有一兩百兄弟死傷。”

  衛剛咽了一口唾沫,“那,他們登陸作戰的部隊呢?”

  衛之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前些天戰斗的場面:“爹,他們每一個士兵都穿著堅實的鐵盔,他們的盔甲也比我們好得多,箭矢不命中要害,根本就射不死他們,我曾一箭射中他們的一個高級將領的頭盔,你知道結果么?”

  “他死了?”

  “死了倒好,他只是受了一點輕傷,照樣生龍活虎地戰斗,他們戰斗的技藝明顯比我們的士兵高出幾個檔次,我可以嗅出來,這是一支打老了仗的部隊。他們味兒不同。”

  “他們有多少士兵可以登陸作戰?”

  “不知道,只不過前天與我們作戰時,上岸的大約有二千余人。”

  “這么多的艦只,只怕搭載著不少的軍隊,連同水兵,起碼也有數萬人。”衛剛沉吟道,“兵力上我們倒不吃虧,如果全國動員,我們可以起超過十萬的軍隊。”

  “你想讓那些農夫們拿起武器去作戰?”衛之華問道。

  “到了最后時刻,他們必須作戰。”衛剛斬釘截鐵地道:“之華,這數百年來,島上的原住民早已被我們同化,與我們交往,繁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是不分彼此,而我們的祖先,都是當年英宗皇帝從大陸帶過來的,不論是當年的官員,還是當年的禁衛軍,都是這些大楚人眼中的叛賊,是余摯,這是要誅九族的罪,論起來,這島上便沒有一個人能脫得了關系。所以,為了生存,這些人必須戰。”

  “明天上朝,我會稟告陛下,全國動員,老少皆兵,為了生存,我們必須要打贏這一仗。”

  “打贏這一仗又如何,打敗了這一批,下一批會來得更多!”衛之華仰天長嘆,“我們完了!”

  “閉嘴!”衛剛怒喝道:“這是一個軍人該說的話么?文死諫,武死戰,我們只有打贏,而且要將對痛,打怕,才有生存下來的本錢。

  衛之華眼睛一亮,“父親,你是想先打再談?先打敗了對手,才有談判的本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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