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中原局勢 “勸降?”李清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如果肅順首領愿意的話,李清倒是求之不得的。”肅順搖搖頭,“巴雅爾心高氣傲,寧可戰死,也不會投降,李大帥這個算盤卻是找錯了!”
李清哈哈一笑,“肅順首領,巴雅爾心高氣傲不假,但卻也是個極為理智之人,我們卻拭目以待吧,用不了幾天,我們兵鋒便會直逼巴顏喀拉主城,這幾天,你便先在我營里安心地住下來,到時候,我會讓你去見巴雅爾的,至于是不是勸降,嘿嘿,到時自知!”
李清端茶送客,唐虎將肅順帶出大帳,交給看守他的衛兵,轉身對守候在大帳外的茗煙道:“茗煙司長,大帥有請!”茗煙是定州軍情調查司的司長,這個部門的成立,始于尚海波與清風爭奪的戰利品,為了限制清風日益增長的權力,李清將軍情調查從統計調查司中錄離,另成軍情調查司,由在策劃西線第二戰場中立下殊勛的茗煙入主。
“多謝唐將軍!”茗煙斂裙向唐虎一禮,她可不是清風,一向對叫唐虎為虎子,甚至有時候還笑罵他是夯貨,如今的唐虎在定州地位可是相當的特殊。
“茗煙,辛苦了!”李清笑著受了茗煙一禮,擺手讓其坐下,看著眼前這個明眸亮齒,嬌俏可人的女子,心里忽地有些奇怪起來,自己手下兩大特務機構,首領居然全是女子,倒也是另類的很。排除這兩人能力的確特別突出之外,很有可能也是自己的潛意識在作怪,特務機構一向在人們的映象中都是陰森森的神秘感覺,也許自己覺得放兩人美女在里面,很可能會沖淡一點這種氣氛吧。
“怎么這一次是你親自押送肅順過來呢?”李清問道。
茗煙側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道:“茗煙此來,押送肅順只是順道為之,實則是另有要事要向大帥稟報。”
“哦?”李清道:“尚先生特地要你來的?”茗煙的軍情調查司隸屬于尚海波的軍府”是以李清有此一問。
“是!”茗煙道。
“一是有關中原局勢和我們占領奇霞關后的相關事宜。其二則是軍情調查司內部事宜。”
“嗯,你先說說第一件事!”李清喝了一口茶,既然是尚海波派茗煙親自過來,事情自然是很重要的。
“如今已經確認,南方寧王肯定要起兵造反了,時間很有可能是在五月前后,如今南方叛亂三州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平靜之后,戰火再起,蓋州,青州戰火再起”呂小波,張偉大軍席卷整個兩州,兩州的朝廷軍隊已被一掃而空,地方勢力被連根拔起,這兩州如今已集結了近十萬叛軍。”茗煙道。
定州早就懷疑呂小波與張偉已投靠寧王,現在指揮叛軍的便很可能是寧王手下的軍官,年前”這幾個州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平靜,現在突然爆發,進一步坐實了這一點。
“軍情調查司和統計調查司雙方的情況相互映證,已確認與在呂小波與張偉手下匯集了大量的寧王軍中的基層軍官”另外實際指揮這只軍隊作戰的是寧王麾下大將左游生。”茗煙道。
“圖窮匕現,寧王連最基本的掩飾都懶得做了,那意味著他的確要馬上動手了。那興州的屈勇杰呢?”李清問道。
茗煙搖搖頭,“屈勇杰到達南方后,當時勉強聚集了約五萬軍隊,后來他退入興州,以興州府城為中心,汰弱留精,保留了一支約三萬人的精銳,因為當時他與天啟皇帝的親密關系,所以這支軍隊的裝備是十分好的,但也只能勉強維持興州的局勢不惡化而已”而且現在,寧王軍隊并沒有向興州方向集結,而屈勇杰也沒有向這兩州進軍的打算,態度曖昧,尚先生擔心屈勇杰亦會倒向寧王,畢竟屈勇杰與天啟皇帝關系親密”天啟死得不明不白,屈勇杰心中肯定有懷疑,寧王打著清君側,誅佞臣,為先皇復仇的旗號”對屈勇杰是非常吸引力的。如果屈勇杰的興州徹底倒向寧王,則寧王直接控制下的地盤便將擁有四州之地,而且這四州原本都是富饒之地,只消用心經營數年,便可供養數十萬精銳軍隊而用余。尚先生對此憂心忡忡。”
李清點點頭,“尚先生的機心是有道理的,寧王數十年經營,數十年積聚,厚積而薄發,能量的確是十分驚人的。”
“現在寧王與朝廷方向都在竭力拉攏屈勇杰,就在我出發的前幾天,屈勇杰已被封候,而且承諾屈勇杰可以將軍隊擴展至五萬至十萬人,所需軍費全部由鼻廷負擔,蕭浩然可是下了大本錢!”茗煙道。
李清道:“只需穩住屈勇杰,興州便可以牽制住寧王近十萬人的兵力,蕭浩然當然要下大本錢,而且他承諾讓屈勇杰擴軍,看似好意,讓屈勇杰可以迅速崛起成新一代的豪強勢力,但著實也沒有安好心啊!軍隊花錢,那可是如流水一般,屈勇杰大規模擴軍,所需軍資不是現在被打得稀亂的興州能負擔的,而寧王也不可能花大錢養一支他不能完全掌控的軍隊,那屈勇杰要維持這支軍隊的戰斗力,便只能依靠蕭氏,用一點銀子便能造成如此好的效果,蕭浩然果然老辣無比!”李清贊嘆不已,深為蕭浩然的老謀深算而折服。
茗煙笑道:“大帥果然厲害,尚先生當時也是這么說,他說這么一來,蕭氏暫時可以穩住屈勇杰,但以后怎么樣可就難說了,畢竟興州一旦恢復過來,養一支十萬人的軍隊還是綽綽有余的。”
“東方和北方呢?”李清問道。
“北方呂氏集團,卻在打著東方曾氏集團的注意,呂氏的軍事實力要強過曾氏,但曾氏陸軍雖然實力較差,但水師卻極其強大,以東方境內大河縱橫的地理條件,這兩家一旦開打,短時間內也可能不會分出勝負!”茗煙道。
李清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亂世將至,群魔亂舞啊!寧王對中原腹地磨刀霍霍,呂氏卻又凱覦東方的財富,想要將其納入囊中,大戰一起,生靈涂炭,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茗煙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李清,在她的映象中,像李清這樣的軍人是絕對不會憐惜百姓的,戰場反而是他們盡情發揮自己才能的舞臺,是獲取最大利益的最有效的捷徑。而眼下定州的所作所為,無不是為了以后進軍中原作準備的,怎么大帥居然有如此的反應。
李清將茗煙的反應看在眼里,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茗煙,我作戰,形式上或許與這些人并無不同,但在本質上卻有著最大的不同,我打仗,是為了子孫后代再不打仗,我想做的是一統天下,謀百姓之幸福,開萬世之太平。”
茗煙身子一震,盈盈而起,向李清一禮,“茗煙誤解大帥了,還請大帥諒解茗煙的無禮。”
李清大笑,“我心自知,人生在世,但求問心無愧而已,只怕在世人眼中,我與他們并無不同,但一時的誤解又有什么關系呢?或許我的所作所為,要到我死后才能蓋棺定論呢,茗煙何罪之有,罷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你卻說說我們占了奇霞關之后,那吳則成是不是氣急敗壞了?”
茗煙抿嘴一笑,“大帥猜得真準,不但吳則成氣急敗壞,連蕭浩然也是大驚失色,從洛陽到并州,一個月的路程,吳則成硬是在半個月內星夜兼程趕了回來,一回來便義正辭嚴地與我定州交涉,要求我們退出奇霞關,但用軍師的話來說,吃到嘴里的肉,焉有吐出來的道理。路知州這一段時間便一直在同他們打嘴巴官司,反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奇霞關在我們手中,他們能奈我何?”
“哦!”李清感興趣地道:“吳則成在軍事上沒有做什么動作嗎?”
“他在離奇霞關最近的長豐縣調集了數萬并州軍,威脅我們如不退出奇霞關,則要武力奪取,可我們在占領奇霞關后,便將磐石營全部調到了這里,李鋒將軍的翼州營也留下了一半騎兵,近一萬人的兵力守衛奇霞關,以奇霞關的險峻和并州軍的孱弱,敢開戰才怪,也只是叫得厲害罷了!”
“豐浩然呢?”
“蕭浩然如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準備應對寧王的大舉進攻的事情上,那里有余暇管這件事,只走向我們發來了一份公文,說得不疼不癢,尚軍師都懶得回應。”
李清大笑,奪取奇霞關的時機,把握的極好,現在恐怕除了吳則成,其余的各方勢力都無暇應對,恐怕寧王還正希望如此呢?想到此處,李清忽地心中一沉,寧王在策劃此事的時候,是否已想到了這個結局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寧王的心機未免太可怕了。至少自己占領了奇霞關,便牽制了吳則成的數萬兵力,要知道,吳則成可是蕭浩然的盟友啊!
“哦,還有一件事,那李善斌,在并州被吳則成部下逮住之后,還沒來得及押送到吳則成面前,便被鐘子期救走了,而李善斌脫身之后,便公開發表言論,稱自己所作所為,完全是吳則指的指使,如今事情不諧,便想殺他滅口,氣得吳則成是一佛升天,二佛入地。”
“這一回吳則威耳是黃泥巴掉進褲檔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李清笑道。
茗煙臉微微一紅,李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女孩子面前,這話說得恁粗魯了。
“對了,你不是還有一件關于軍情司的事情嗎?是什么?”李清趕緊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