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劍派,掌門浮云子在密室召見十三名長老。
當年,魔門擺下萬魔鎖仙陣,圍殺五宗聯盟。一些零散的魔修從南天大陸各個地方,匯聚到鎖仙陣里。為魔門增添了一股強大力量。但是,逍遙劍派也樂于見到此狀,散亂的魔修聚集越多,消滅起來就容易。
于是逍遙劍派在魔門正猖狂的時候,做出周天星辰劍陣,把十萬魔修滅殺在星辰劍陣中。并借此機會,讓一些優秀弟子試煉,在生機之間,參悟大道,進去一百多名,只出來七十幾名,但出來的這批弟子大多都進入了元嬰期,成為劍派內的中堅力量。
任何一個門派得到七十幾名元嬰期修士,都不容易。這股力量,足以滅掉一個像靈獸宗這樣的中小門派。可見逍遙劍派在這次算計中得到的好處有多大。
但是,魔門和逍遙劍派都死了幾十萬弟子。魔門死掉的弟子,早在他們的算計中,因為要讓整個場地充滿死氣怨氣,才能方便六欲魔君掙脫封印。為了救出六欲魔君,他們愿意付出多的生命。
逍遙劍派的高層早為幾百年后的大毀滅做準備,優勝劣汰,五宗聯盟就是逍遙劍派要拋棄的棋子。何況,掌門浮云子要借機清理門派內不安份的劍修。
雙方都在互相算計,為了能夠獲得多的利益,死再多的人都不在乎。只要不損失精英弟子和元嬰高手,一切都能商量。
此刻,浮云子正愁眉不展的思忖魔門的潛在威脅,他說道:“上次魔門高手和妖族高手來到星辰劍陣附近,像是來扯皮,實際上怕是掩飾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近我一直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會出事,但又想不出危險來自何方。諸位長老,你們可有什么預感?”
其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劍修嘆道:“數萬年來,我們的宿敵一直是魔門。就像道盟的宿敵是佛宗一樣。我們如果有危險,也是魔門。西方魔域的封印裂開一些縫隙,但出來的都是小魔頭,不足為慮。唯一擔心的是六欲魔君。上次魔門為了讓六欲魔君早日脫困,獻祭一百多萬修真者的血液和靈魂,我們也是幫兇啊。”
“屠長老的意思是六欲魔君可能提前脫困?”浮云子面色一驚,愕然問道。
白發蒼蒼的屠長老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不愿意在此事上多說。
“不可能。就算是六欲魔君脫困,這幾萬年的封印和禁制,也能毀去他一身魔功。他沒有幾百年或者上千年的時間,根本恢復不過來。何況我們逍遙劍派的護山大陣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傳聞逍遙劍派的開山老祖逍遙子早在數萬年前就已飛升仙界,飛升之時,九重天劫加身,不躲不閃。只一劍,漫天劫云消散,那一劍,讓前來觀禮的修士老實了一萬多年,沒人敢對逍遙劍派有絲毫的不敬。
提起逍遙老祖,眾劍修的腰背頓時挺得筆直,也覺得這名長老說的有理。有逍遙老祖親手布置的護山大陣,全盛時期的六欲魔君也攻不進來。可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事,仍讓他們記憶猶新,兩波雪域修士,通過超遠傳送陣進入了逍遙劍派。
超遠傳送陣的遺跡都是幾萬年前,甚至是十幾萬年前留下來的。沒人知道在什么地方會有傳送陣的遺跡,防不勝防。
想到這里,眾人有些沉默。
逍遙劍派的山門方圓幾千里,九座劍峰中又有上百座支峰,眾星捧月般的圍著中央主峰縹緲峰。如果派弟子天天查看每一個角落,恐怕全部弟子行動起來,也難有成效。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劍符在密室外盤旋,發出嗡嗡之聲。
別人聽不到,但這劍符是找浮云子的,有一絲心神感應。浮云子“咦”的一聲,頗為驚訝。如果不是緊急的事務,就算是找自己的劍符,也會有專門的執事接收。只有緊急要務,非掌門閱讀不可的劍符,才會用特殊手法,送到掌門跟前。
浮云子一揮手,灑下一片異光,密室陣法開了一條縫隙,劍符飛進來,他接過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嗯?掌門,劍符上說了什么?”幾名長老發現浮云子的變化,好奇問道。
“有一個連太上長老們都看不透的小子,他說這幾天魔門會偷襲逍遙劍派,很可能從地底攻入。局時不但有一些天魔,六欲魔君也有可能從地底出現。”浮云子面色古怪的說道。
“哦?這么說來,和我們剛才推測的結果差不多呀。這個小子是誰?他是怎么知道的?”眾長老來了興趣,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著浮云子。
“他是王越,你們都見過他的。”浮云子哭笑不得的說道,“問題是,他說他是做夢,夢見逍遙劍派受到攻擊,嚇出一身冷汗。于是驚醒之后,忙刻畫了一個劍符,就給我報信了。你說,是他傻呢,還是當我們都是傻瓜?”
“哼,這小子身為劍人,太無法無天了,以為身份特殊就能胡扯嗎?掌門,你也得管管王越了,他那一身魔功,就算有沖天劍氣,也不像我們逍遙劍派的弟子。讓他去參加仙臺法寶交易會,只會讓同道中人恥笑。”
浮云子賠笑道:“花長老莫怒,縱容王越自由修行的不是我,而是太上長老們的意思。不過,看他寫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們也不能不信。這幾天,我派出幾千名弟子,探查一下地殼吧。如果發現有空洞,我們再作防范即是。”
剛說到這里,就聽會面傳出“咚咚咚咚”的焦急鐘聲,這是有外敵入侵的警訊。
十三名長老“噌”的一聲跳起,飛向外面。浮云子收了劍形信符,隨之飛出,暗暗罵道:“該死的,不會被王越的烏鴉嘴說中了吧?天魔不好對付,但六欲魔君不好對付。趁我門內空虛之時偷襲嗎?哼哼,我們真正的高手可沒出去一個。”
王越一行人落到仙臺鎮外后座秀麗山峰上,夕陽余輝,鮮艷如血。
這是王越喜歡的顏色。
仙臺鎮就在山下,只需要半柱香的時間就飛到。
不過,舉辦交易的地方卻在仙臺鎮正西方的一座寬闊平臺,聽說是仙人飛升時所站的平臺,被雷劫劈過,如今仍高聳入云。比逍遙劍派的縹緲峰也不承多讓。
這里人煙荒蕪,仙臺鎮上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大多都是修真者。
“也不知掌門收到我的信符沒有,呵呵,我估計他收到也不會相信。”王越瞇著眼睛,看夕陽殘霞,一路西行,看慣了高山險峰,但每一處景勝卻各不相同。就像女人,就算模樣相同,給人的感覺也不盡同。
左手邊是慕容煙,右手邊是二煙,無論在何時何地,王越總喜歡把心里話對慕容煙說,而下意識的忽略了二煙。
“你的理由真爛,我都聽不下去。什么做夢,什么身臨其境,什么心血來潮,你怎么不說掐指一算?也不說身邊有個重生的美女告訴你的?”慕容煙聽到王越的傳音,忍不住嘲笑兩句。
“你的重生連我都不相信,掌門怎么可能相信?再說,暴露了你的重生者身份,不論真假,都會被一些老怪物捉去研究,我可舍不得。”王越滿臉堆笑,討好身邊的女子,寫那封信符,可冒了不少風險的。
“哼哼。”慕容煙不屑的冷笑兩聲,嘴角卻微微上翹,顯示出內心正高興呢。
二煙在一旁不滿的說道:“你們不喜歡我。你們一路上眉來眼去的,偷偷傳音,當我不存在就算了,為什么還帶我出來?哼哼,王越,你再這樣對我,我就勾引你妹妹。”
王怡正在一邊看風景呢,聽二煙提起自己,又不是什么好話,當即喝道:“別惹我,想當我嫂子的多著呢。小心我在中心使壞,讓你們當偏房。”
南葵和葛翔本是以侍奉弟子的身份出來的,可跟在王越身后,硬是插不上話,不敢多看。這時候南葵才承認,這是一樁苦差事,如果安全回到逍遙劍派,自己也閉關苦修吧,別在這里遭罪了。
陸續趕到仙臺鎮的修士,絡繹不絕,從四面八方飛進山下小鎮里。而浮豆子不知發什么瘋,硬是讓眾劍修在山頭扎營,原地打坐休息。他是主峰的化神期修士,身份和地位很高,連其他九峰的化神期修士都得聽他的。眾人只好依他,落在山頭吹冷風,看夕陽。
王越正在溫柔鄉里聽女人撒嬌抱怨,她們不滿歸不滿,但飽滿的胸脯可一直壓著自己的手臂,偶爾搖動幾下身體,換來她們的幾個白眼也心甘情愿。
這時候,從仙臺鎮飛出幾名修士,外表普通,修為只是金丹期。王越突然感覺到一道陰寒的目光從這群修士里發出,心生感應,抬頭一看,頓時驚叫:“居然是他?他怎么從周天星辰劍陣里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