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四五二章 梁河煤礦

章節列表第四五二章梁河煤礦第四五二章梁河煤礦  保衛科長被撤職了,打人的調離了保衛科,這大約是楊書記在背后指點吧…一大早,柳罡就接到了燕鎮宇的電話,店里,燕鎮宇說了梁河煤礦的情況,柳罡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意圖被楊志兵看穿了,不過,柳罡依舊沒有改變去梁河煤礦一趟的行程。,。江山易改本xìng難移,鐘嚴竣的xìng格,并不是那種有決斷的人,此時撤掉保衛科長,估計著,也是因為迫于楊志兵的壓力。如果自己不去走這一趟,他大約會把楊志兵的好心當成危言聳聽,很快就會故態復萌。而他下去走一趟,則多少會給鐘嚴竣一些震懾,讓他更受楊志兵的約束一些,目前雖然也可以對梁河煤礦實行改制,不過,目前也并不是最好的時機,目前,還有些忙不過來,拖上一段時間,才能有著更多的精力去做好梁河煤礦的改制工作。

  再有,他也希望全面了解一下鐘嚴竣,根據目前他收集到的資料了解,這鐘嚴竣應該也不算那種多壞的人,或者更像是那種江湖人物,講義氣,心也不壞,而且,也不是純粹花天酒地的一無是處的那種人,應該還是有著不錯的管理能力的。這些,從煤礦職工的待遇可以看的出來,能夠長期讓煤礦職工工資福利待遇處于中上游水平,企業管理不善是基本不可能的。這樣的一個人,在企業領導人中,應該還是算不錯的了,只能說是在管理方面,有著一些欠缺,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況。具體的如何對待鐘嚴竣,那卻是只有具體了解情況后,才能做出決定。

  對于國有企業的管理者,如果沒有必要,柳罡還是不愿意一bāng子打死,整個社會風氣如此,造成這一切的,這更多的應該是政fu的責任,如果完全追究企業管理者的責任,也有失偏頗,除了那種永不悔改的頑固分子,他并不想打擊太多。見過太多的貪腐分子,他反倒是對于貪腐,沒有了那么深惡痛絕,一個人貪污,那是個人的問題,兩個人貪污,那是個人的問題,可是,當一個政fu的絕大多數人都在貪污,那就不是個人的問題了,那應該是政fu自身的問題了。華夏目前的官場,但凡手里有著權力的,有幾人沒有為自己的權力謀si利?只不過是程度不同而也,現在,柳罡把這些人分成了三類,有的人是順手牽羊撈一點,不索賄,不受賄,這種,大約也算是比較清廉的了;有的則是很謹慎的受賄,你送給我,我能夠吃的下來,影響在自己承受能力范圍內,那么,我就笑納,這樣的人,占據了官場中人的絕大多數,這類人,柳罡稱之為貪;有的人,則是照單全收,你不給,那就千方百計的卡你,甚至公然索賄,這種人,則是貪婪了。當然,這三種人,也是會發生變化的,最初只是順手牽羊撈一點,對于一個本來靠工資吃飯的公務員來說,那點錢也算是不少了,日子也過的滋潤了,然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漸漸的yù望大了,膽子也大了,再加上看著周圍的同行都比自己過的還要滋潤,自然也就不平衡了,逐步的從順手牽羊到貪;反正都是貪污,抓到都是坐牢,那又何不干脆趁著現在手里有權,能多撈就多撈點,把子女送出國去,就算自己被抓了,子女也還能享受,舍了我一個,幸福子子孫孫更何況,說不定我還能在出事前,也成功潛逃到國外呢。

  然而,盡管知道這些人的演變軌跡,柳罡卻是無可奈何,這是制度的悲哀,不是他這個縣長能夠改變的,他這個縣長,在培縣那是一個人物,可一個縣,在整個華夏,那委實是九牛一máo,他這個現長能做的,也就是盡量的扭轉自己縣里的這種狀況,讓那些還不曾順手牽羊的同志,不敢輕易的下手,讓那些順手牽羊的同志,不敢貪,讓那些貪的人,不敢再貪,而重點打擊那種貪婪之人。而這些,也是他情愿將那些企業賣給si人的原因,至少,賣給si人,那國家多少還能收點錢,等那些蛀蟲把企業都蛀空了,到時候,國家只能是往里面填窟窿了。

  當然,鐘嚴竣的事情,也多少有著楊志兵這個政法委書記的因素,柳罡知道,他和楊志兵之間的矛盾,是無法化解的,可是,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愿意將矛盾加深,楊志兵這個人本身,說起來也算是不錯的了,最大的缺點就是比較護短,加上那些親戚也不怎么爭氣,其他的,還算是一個比較守規矩的人,就像他們之間,除了當初為了救侄子,楊志兵并沒有動用權力,無理取鬧的干涉下面的工作,這一點,柳罡還是比較認同楊志兵這個政法委書記的。

  “姐夫還真是料事如神,這家伙還真來了,幸好,我聽了姐夫的話…”十點鐘,縣政fu的汽車就出現在了梁河煤礦,看著從汽車上走下來的柳罡,鐘嚴竣一陣的慶幸,不過,他并沒有下去迎接柳罡,反正,也沒有人通知,他就假裝不知道好了,直到有人報告,他才不慌不忙的迎了過來。

  “柳縣長,你來了怎么也不通知一聲,我們好組織大家迎接…”當然,表面還是非常的客氣和熱情,人家畢竟是縣長,自己現在可是端人家的碗。在政fu多年,又當了多年的企業領導,他自然是懂得圓滑的。

  “鐘礦長,現在煤礦情況怎么樣?”柳罡并沒有虛套,而是直接的詢問起了煤礦的情況。

  “柳縣長,昨天的事情,我們煤礦認真的調查走訪了,的確是保衛科的人員處事不當,手法粗暴,才導致了職工意見很大,我們礦黨委研究決定,已經撤去了保衛科科長鄧巖蓀的保衛科科長的職務,直接責任人員分別給予了警告和記大過等處分。我們管理不嚴,給柳縣長您添麻煩了。”鐘嚴竣忙不迭的匯報著。

  “哦,我們去礦上走走”柳罡并沒有就昨天的事情說什么,現在,也根本用不著說什么。

  鐘嚴竣恭敬的陪著柳罡轉了起來,至少,表面上是畢恭畢敬的。陪同他們的,還有煤礦的三個副礦長,以及辦公室主任,保衛科新任科長,一路走去,煤礦的礦區,看上去顯然還算是不錯,地上雖然鋪滿了煤渣,不過,卻是見不到其他的垃圾,這一點至少表明,煤礦的衛生管理方面,還是做的非常不錯的,而走進生產區,整個生產區的管理,則是井井有條,整個的工作,有條不紊。唯一讓柳罡感覺到不滿意的,就是他們的到來,那些工作中的職工都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鐘礦長,你辦公室在什么地方?”沒轉幾分鐘,柳罡就停止了下來,該看的,他也看的差不多了。

  “柳縣長,就在那邊”鐘嚴竣帶著柳罡,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其他人,則是知趣的避了開去。

  “鐘礦長到煤礦有些年了吧?”柳罡隨意的和鐘嚴竣聊了起來。

  “十二年了,二十五歲就到了煤礦。”鐘嚴竣回答著。

  “你們煤礦的生產管理上很不錯”柳罡隨意的道。

  “許礦長在生產方面比較有經驗,他是名牌大學的正牌煤炭專業的本科生,也肯鉆研,煤礦的生產上,真多虧了許礦長。”鐘嚴竣道。

  “哦,鐘礦長和許礦長關系不錯。,,。”煤礦的生產副礦長叫做許云強。柳罡此時,倒是對鐘嚴竣的看法又好了而一些,至少,不爭功,也不抹殺一個副礦長的功勞,甚至還大說一個副礦長的好話,可不容易,尤其是,此時的鐘嚴竣,可是明知道自己是來‘找茬’的。

  “不算好,經常吵架,這人脾氣不好,xìng子比較犟,不過,不記仇,吵過就忘記了。”鐘嚴竣倒是沒有刻意去隱藏什么,姐夫楊志兵可是告訴了他,讓他別去玩什么花樣,該說什么說什么,實事求是,此時的他,因為柳罡的準時到來,對于姐夫,又多了幾分的佩服,自然是遵照姐夫的話了。

  “工作上的事情,是應該如此。”柳罡點點頭。

  “其實,也不能全怪許礦長,我這人máo病也不少,脾氣也不小,還好,我們兩人都不太記仇,更多的時候,還能相處的比較愉快。”鐘嚴竣這話,倒也不違心,他的確就是這么做的。

  “每個人都有著這樣那樣的máo病,工作上,更多的要互相的體諒和理解。”柳罡點點頭,隨意的問了一些事情,就離開了煤礦,該了解的情況,他已經了解了,煤礦的一眾領導,柳罡原本也了解了一些,此時直接的接觸,又了解了一些,加上自己的分析,他也是大致的了解了煤礦的情況了,如何的處理,他的心中也是有了具體的方向了。

  “你怎么又來了,昨天你不是打電話說沒事了嗎?”楊志兵剛剛的下班回家,卻是見小舅子鐘嚴竣又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禁不住的問了起來,這個小舅子,不是找自己有事,可是不愿意來他們家的,甚至打電話都叫不來,害怕他姐批評他。

  “昨天是沒事了,誰知道這人說一套做一套,今天,就下了調令,把楊礦長給調走了。姐夫,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把楊礦長留下…”鐘嚴竣苦著臉。

  “哦,把楊彥興調走了,調去什么地方了?”楊志兵隨口的問道。

  “調去大樹林煤礦了,把大樹林煤礦的一個鄧眼鏡給調過來了,負責安全保衛,一個文弱書生,那怎么能管的了煤礦的安全保衛工作。”鐘嚴竣大倒苦水。

  “老四,你應該高興才是啊,還訴什么苦,柳縣長這個時候換人,那就是說不會讓你們改制了,你不是最怕改制嗎?”楊志兵看著自己的小舅子。

  “可是,我和老鐘合作慣了,而且老鐘也非常得力,要是老鐘走了,那鄧眼鏡來,我不又得cào心了。”鐘嚴竣可憐兮兮的道。

  “cào心就cào心吧,你們企業上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再說了,柳縣長這么做,肯定也有這么做的道理”

  在姐夫這里沒有找到,鐘嚴竣連喝酒的興致也沒有,匆匆的吃了口飯,就離開了,雖然這個結果,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真的確定了這個結果,鐘嚴竣還是情緒比較低落,他舍不得楊彥興走,楊彥興不僅得力,而且對他忠心耿耿,楊彥興走了,他可要辛苦的多了。

  “這柳縣長,怎么忽然就調整他們煤礦的管理層,會不會有什么意圖?”弟弟在,鐘yàn玲不好問,弟弟走了,她卻是禁不住有些擔心的問了起來。

  “柳縣長的確有意圖,不過不是壞事,”楊志兵略微的頓了頓,才微微有些感嘆的道,“這人真不簡單啊,就這么的隨便轉了一圈,就看出了煤礦的問題所在,并且迅速的做了最恰當的調整。”

  對于妻子的擔心,楊志兵倒是沒有,柳罡到培縣也是一年多了,對于柳罡這個人,他也算是認識了不少,這人雖然不是善類,也不留情面,卻也不是那種隨意的整人害人的人。

  “哦,你這么說,他是為了老四好了?”丈夫如此說,鐘yàn玲倒是放心了下來。

  “老四這個人很聰明的,就是有些懶,而且社會習氣重,比較講那什么哥們兒義氣,煤礦鬧成現在這樣,其實更多的是那楊彥興的功勞,那根本就是一個典型的諂媚小人,沒啥能力,凈喜歡打小報告那一套,我也早有心將其調走,只是一直有些忙,這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這梁河煤礦,也就才劃到縣里,他怎么就知道這楊彥興是怎么樣一個人?”鐘yàn玲對于這一點,依舊有些不解,煤礦原本是市屬企業,而且,煤礦不比其他企業,可是在山里的,柳罡不可能了解煤礦的領導層情況,不僅柳罡不可能了解,就是直接管理部mén,也不可能了解,柳罡就算想要打聽,也找不到人打聽。

  “也許,是通過金嶺煤礦的人了解的吧”對于這個問題,楊志兵也有些不解,他也只能做出這樣的解釋,畢竟,金嶺煤礦和梁河煤礦也就幾公里,相互了解一些,也算是正常。

  柳罡對于楊彥興這個人的了解,自然也少不了金嶺煤礦那方面的消息,不過,那些消息,也不過是一個參考作用,他對于梁河煤礦的情況,更多的來自自己的判斷和分析,從金嶺煤礦的那些管理層那里,他大概的知道了金嶺煤礦管理層的大體情況,不過,那些情況比較的片面和不完整。梁河煤礦這一趟,則是讓他對煤礦的管理層有了一個更直觀的了解,加上對鐘嚴竣這個人的較多了解,因此,迅速的讓他明白,梁河煤礦最大的問題,不是鐘嚴竣這個礦長的問題,而是楊彥興這個副礦長的問題,煤礦領導間最大的爭端,是生產副礦長和安全保衛的副礦長楊彥興之間的矛盾,許云強是一個干事情的人,在工人中威望較高,不過,許云強卻并不懂得管理,楊彥興則是更受鐘嚴竣的器重,因此,兩人倒算是旗鼓相當;而楊彥興同樣是不懂管理,煤礦的管理者,實際上還是鐘嚴竣,只不過鐘嚴竣比較懶,很多事情都依賴楊彥興,而楊彥興在執行鐘嚴竣的政策過程中,卻是更極端了一些,職工和領導層的矛盾,也主要集中在副礦長楊彥興的頭上。因此,他迅速的做出了調走楊彥興的決定。

  解決了梁河煤礦的問題,柳罡又回到了煤礦整頓的工作上來,不僅是煤礦整頓,其他廠礦的整頓,也漸漸的被柳罡擺上了日程,環境整頓的,遠不止煤礦,還有水泥廠,鋼鐵廠等污染企業,一樣被劃入了整頓的行業,環保不能達標的,統統被停產整頓這些污染企業的被強行關停,頓時的讓培縣的環境迅速的得到了改變,只是,這些企業的關停,卻是也讓培縣的稅收等收入銳減。好在,因為三河煤礦改制成功,省財政下撥的兩個億財政撥款的迅速到位,縣財政的資金,并沒有因為整頓而減少,反而錢包更鼓了一些。

  三河煤礦改制的成功,成為了全省大新聞,也讓培縣更加的受到了關注,廣大媒體紛紛涌入培縣,對于這些媒體的到來,柳罡自然是大表歡迎,他迅速的和宣傳部mén達成了共識,趁此機會,大肆宣傳培縣的改制工作,宣傳培縣的整頓工作,讓外界更加的了解培縣,了解培縣的變化。

  嚴格的整頓措施,也促使這些企業開始了內部的整改措施,同時,因為投資環境的日益改善,培縣越來越是受到關注,更多的外資也逐步的進入培縣,讓這些企業迅速的改頭換面,最先引入外資的是沙河水泥廠,水泥廠是一家三年前就改制了的集體企業,因為污染嚴重被關停后,他們迅速的開始了改造的工作,并且找來了市里一家企業投資,擴建加改造,水泥廠的設計產能得到了八十萬噸。

  不僅水泥廠引來了資金,其他不少企業,也紛紛的引入了投資,大量的資金,紛紛的涌入培縣,煤礦,水泥廠等等企業,紛紛的擴產改造,整個培縣的經濟建設,進入了快車道,六月份月份的招商引資額,不算鋼鐵廠,也比去年同期一到六月的總和還多。

  這樣的瘋狂,并沒有因為天氣變得炎熱而減弱,進入六月,投資者似乎顯得更加的熱鬧了些,這些投資者,除了少量是政fu部mén引進的,更多的是企業自主引進的投資,那些和培縣有著交道的商人,無疑都是敏感的,他們迅速的將資金投入了進來,并且紛紛的介紹自己的親朋,進入了培縣,培縣這座最偏僻的小縣城,漸漸的變得熱鬧了起來。

  而隨著這些投資客的進入,培縣的房地產也更加的紅火了起來,價格也逐漸的水漲船高,而且,這些購房客,大多數都是現金交易,干脆利落,那些原本基本上淡出了培縣房地產行業的地產公司,此時卻是萬分的后悔,沒有房源的他們,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大把大把的數著鈔票。而家悅房產,此時擁有著最為豐富的房源,而且,還有一個正在開建的小區,則是賺了個盆滿缽滿。雖然無法獲取土地,可是,旺盛的市場需求,讓那些房地產商頓時的坐不住了,開始了迅速的搶地盤的工作,需要改造的舊房,迅速的被這些房地產企業搶劫一空,整個的培縣,也顯得格外的熱鬧起來。

  三河煤礦醫院,也迅速的由縣政fu接管,不過,在三河煤礦醫院是拍賣還是和其他醫院合并的問題上,卻是產生了一些分歧,不少的人認為,培縣醫療資源欠缺,醫院擁擠,應該讓培縣人民醫院合并三河煤礦醫院,綜合兩個醫院的資源,解決老百姓看病難的問題。這樣的提議,卻是讓柳罡變得猶豫了起來,他自然更趨向于拍賣醫院,讓金霞購買醫院,開一座平民醫院。

  金霞已經來了培縣,對于三河醫院,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然而,有一個問題他是無法回避的,金像并沒有醫院管理的經驗,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金霞如果買下醫院,那就等于是醫院的原班人馬不變,至少,醫院的醫生大多數還是之前的醫生,醫護人員的整體素質較差,這一點,是很難短時間內改變的,金霞并沒有醫療上的資源,未必能請來什么像樣的醫生,就算能請來,那也只能是臨時xìng的,這樣,很難改變人們對三河醫院的看法,至少短時間內很難讓人接受,而和人民醫院合并,利用人民醫院的資源,這樣無疑也是合理的。

  而且,將煤礦并入人民醫院的人可是不少,縣政fu方面其實還好一些,也就一個主管副縣長楊麗音還算是積極,其他人,也都沒有什么傾向xìng的意見,可縣委卻有著不少人將醫院劃入人民醫院,甚至找柳罡談過話,不僅縣委,市里的人也不少,市衛生系統,甚至,主管醫療衛生的副市長,都有著這個建議,盡管只是建議,可柳罡也不能不考慮,尤其是,這些都是了解衛生系統的人員,或者說,他們都是主管醫療衛生的官員,都是專業人員。

  相信,金霞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吧最終,柳罡還是決定拍賣醫院,讓金霞購買醫院,聽到林曉木數落了一番醫院之后,他就曾經親自的去了一趟醫院,對于人民醫院的管理,說實在的,他很是不滿意,醫生態度傲慢,工作不負責,護士態度懶散,而且,大量檢查的事情的確存在,他在最熱鬧的一個診室查看了半個小時,那是一個最熱鬧的診室,醫生水平怎么樣他不知道,可是,他在那里半個小時,那位五十多歲的內科醫生看了十三個病人,而且,期間老醫生還上了一次廁所,耽擱了兩分鐘十一秒,這樣的看病速度,讓他不能不贊嘆。平均也就兩分鐘稍微的多一點,或者應該說,平均還不到兩分鐘,因為,其中的一個病人,是醫院的一個護理人員帶來的,那個人一個人,就占用了差不多七分鐘的時間。

  當然,如果說都是常見病,這樣速度他也不說什么了,感冒什么的,不是醫生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可是,這十三個病人,居然只有兩個人沒有檢查項目,而且,這兩個沒有檢查項目的,其中一個就是那個醫護人員帶來chā隊的病人,一個是病人自己不愿意照片,說是有輻shè,為此,那醫生還很是不滿意的樣子,數落了幾句,還說什么‘是yào三分毒,那你吃什么yào?’。既然是要檢查,那想來,應該問題還是不算小吧。另外,這位中西醫結合的老醫生看病,卻沒有遵循中醫的傳統,望聞問切,他只是執行了一樣,那就是問,草草的問了一下病狀,而且,差不多是病人說了一半,他已經開好了檢查單了,或許老醫生的確很忙,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他也沒有按照西醫的診療,儀器什么的一樣沒用,當然,如果拍片查血什么的也算上的話,那算是用了儀器吧。當然,那位醫護人員帶來的病人除外,那位病人老醫生也沒有用儀器,不過,望聞問切用了個遍,這還不算,從三人的對話中,柳罡知道,那位病人是第二次來看。

  他的確不懂醫,可是,他也不至于一點常識都沒有,就算老頭當初裝神扮鬼騙那些人,那至少也還配上了望聞問切這些基本的手段吧,只不過老頭用的比較隱秘罷了,老醫生這樣看病,他不能不懷疑這其中有著什么。尤其是,那位特殊病人的待遇,和其他病人之間待遇的差距,更不能不讓他懷疑,為什么那位病人的診斷,醫生要看七分多鐘,其他病人只要一分多鐘?為什么那位病人不檢查,其他病人都需要檢查?難道每位病人都需要檢查?為什么一個復查的病人需要看七分多鐘,而那些第一次來看的病人,只需要一分多鐘就解決問題了?他相信,誰也沒法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誠然,這可能只是某一個醫生如此,畢竟,他只看了一位醫生,他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看太多的一聲,他這樣來判斷醫生的好壞,并不具有代表xìng,他可能是以點帶面,然而,他一來就遇到了這么一位醫生,那這位醫生的運氣也未免太糟糕了一些。

  另外,他還在收費處看了十分鐘,看了二十四個人繳費,七個人繳納的是檢查費,最少的叁拾貳元,最多的兩百多,還好,沒有遇到核磁共振之類的檢查的病人,費用不太離譜。另外十七個人繳醫yào費,最少的四十一,最多的也不是很多,才四百多,而且只有一個,一百多的是主流,平均也就是一百多。加上檢查的費用,大部分也就在兩百左右,這個價格,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多。

  可是,請別忘記了,這是mén診,單單看個小mén診,普遍消費基本上就是在兩百左右,這樣的消費,絕對算是高了。培縣的工資才多少?根據相關部mén統計,去年培縣企業在職職工平均工資才也就是說,平均月工資只有七百元多一點,七百元,可能患個小感冒,就得花費200元,這應該還只是一天的消費,這樣的負擔,那的確是太沉重了一些。

  他是縣長,他可以管縣衛生局,可以管醫院,然而,他無法去干涉醫院的定價,他甚至不能去質疑醫生的診斷,因為他的確不懂,就算醫生胡luàn診治,他也找不到證據,通過衛生局調查,要是衛生局能夠調查出什么問題,那也輪不到他這個縣長來cào心了。而且,價格方面,那恐怕也不是縣衛生局就能夠決定的,讓縣衛生局查,估計,也就能查出一些黑心的醫生,其他的,并不會有本質的改變。開始關心醫療的事情后,他就專mén的和衛生局的鄭局長說了醫院的事情,結果,還不是那樣。他現在也委實沒有更多的時間去過問醫院的事情,他這個外行要去過問,也真不知道如何過問,他就算想殺ji駭猴,他也必須要找到那只ji才行,這沒有專業人員幫忙,他哪里去找這么一只ji。

  既然如此,既然信不過那些所謂的人民醫院,他為什么要把一座價值幾個億的醫院白白的給人民醫院呢?給他們,也改變不了什么,給他們,他們也不會降低醫療費,給他們,也減輕不了病患的負擔,而賣給金霞,至少,他還相信,金霞能夠給患者一些實惠,就算,金霞最終也無能給患者實惠,那至少縣政fu還能有一大筆的財政收入,給人民醫院,那差不多就是白給,賣給金霞,那能拍賣多少,總也是一筆錢,金霞買不到,也還有其他醫院購買,有著這些錢,政fu能做的事情也不少,總比拿給這樣的醫院糟蹋好,無法改變醫院什么,他可以想辦法經濟,想辦法提高人們的收入,收入高了,其他的問題,也就好解決了。

  拍賣…柳罡最終做出了決定,并且,迅速的將其提上政fu工作會議,現在的縣政fu工作會,并沒有太強的針對xìng,更多的是議題本身的影響力,這樣的議案,除了醫療衛生系統的領導,其他領導,那是基本上沒有太強的傾向xìng,他相信,他有著足夠的能力說服更多的同志自己。

  只不過,醫院拍賣的議案,柳罡還沒有提上政fu工作會議,就有人找上了,主管衛生的副縣長楊麗音,衛生局長鄭漢明,人民醫院院長康凱三人一道,來到了柳罡的辦公室。看著這三個人,柳罡倒是有些意外,楊麗音之前找過他,他倒是含糊其辭的回復的,那時候,他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鄭漢明過來過兩次,第一次他也是模擬兩可的應答,第二次,他卻是明顯的拒絕了的。不過,想想也不意外,他們是最希望將三河醫院一并要過去的人,而此時找自己,讓自己收回議案,無疑是最容易的,一旦上了政fu工作會議,恐怕,這事情就差不多定了。

  “柳縣長,三河醫院的拍賣,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開口的是副縣長楊麗音。

  “康院長,給我一個把醫院給你們的理由。”柳罡沒有回答楊麗音,而是直接的看向了康凱,他知道,真正想要三河醫院的,是康凱這個人民醫院的院長,楊麗音也好,鄭漢明也好,那都是被康凱說動,或者說綁架也不為過。康凱這個院長不來,他還沒辦法說什么,可是既然康凱來了,這個問題,倒是簡單的多了。他并不認識康凱,也不知道康凱是什么樣的人,不過,現在的他,卻是知道醫院的許多問題,醫院的問題,這個院長顯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柳縣長,人民醫院目前醫療資源有限,病房數量有限,醫療設備落后,完全無法滿足廣大患者的需要,如果整合三河煤礦醫院的資源,我們可以更好的為患者服務,保證患者能夠得到及時救治…”康凱顯然也有著準備。

  “康院長,你們現在醫院的設備,價值多少?”柳罡看著康凱,緩緩的問道。

  “這個,報告柳縣長,最近沒有準確的統計過,沒有一個準確的數字。”

  “康院長是哪一年當院長的?”

  “報告柳縣長,是08年。”

  “那么說,當了四年的院長了。”

  “是的,柳縣長。”

  “那么,康院長上任這四年購買了什么重要設備,康院長應該心底有數吧。”

  “這個,大概都知道。”康院長隱約的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請問康院長,你上任這四年,大概購買了多少的設備?”

  “這個,我算算,大概有五千萬吧。”康凱想了想,道。

  “柳縣長,醫院的好設備價值都比較高,一臺設備幾百萬,上千萬都很平常,五千萬購買不了多少的設備。”衛生局長鄭漢明補充了一句。

  “鄭局長是哪一年擔任衛生局長的?”柳罡看了眼鄭漢明,鄭漢明既然要chā話,那他自然也就連同鄭漢明一起拉進去了,上次他的招呼,鄭漢明根本就沒有一點行動,這讓他對于這個衛生局長,也是不滿了。

  “07年。”

  “那么,這幾年,衛生系統,財政局大概撥了多少錢給人民醫院購買設備,我想,鄭局長應該是清楚的了?”柳罡看著鄭漢明,淡淡的問道。

  “這個…”鄭漢明心底陡然的一跳,他忽然的有些后悔,后悔來湊這一份熱鬧了。

  “鄭局長,不至于一個大概的數目都不知道吧,人民醫院科室衛生局管理的最大的單位。”柳罡的聲音漸漸的變冷。

  “這個,大概也就六七千萬吧,具體數字記不太清楚了。”鄭漢明的心底變得不踏實起來。

  “鄭局長,康院長我讓財務上查了這三年人民醫院財政撥款的賬目,人民醫院這三年來,市縣兩級財政以及衛生系統撥款中,單單購買設備的金額高達兩億三千多萬,鄭局長,康院長,我想請你們解釋一下,這些錢去哪里了?”柳罡淡淡的看著兩人,他做出最終的決定,自然不是那么的草率,而現在財政上有著程yù玲協助,這些事情,就變得容易的多了,程yù玲可不僅是縣財政局局長,更是市財政局出來的,查財政撥款,那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對于這種靠著財政撥款的單位,倒查是最簡單的辦法,他根本就讓其無所遁形,一般官員所用的方法,也就不外乎欺上瞞下,其實,這個瞞下容易,欺上卻并不容易,尤其是針對直接的上級,小問題或者可以做到,稍微大一點的問題,就很難真正做到,關鍵是,上級愿意不愿意信你,或者也可以說,上級愿意不愿意信你,當然,更多的或許是你知我知,就那么的一回事。

  “柳縣長…”鄭漢明的額頭,也是微微冒汗,他很想說具體記不清楚了,可是,他終究是沒有敢說,這個縣長,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他要真說記不清楚了,那也許馬上不稱職的帽子就來了,柳縣長不是沒有以不稱職處理過干部,小數目他可以借口說不清楚,可是,他卻是知道,這其中有著幾筆,那都是幾千萬的,他這個衛生局長這都記不住,柳縣長真要處理了他,恐怕沒有人能夠幫他說話。他只能很是隱晦的提醒了一下康凱。。.。

更多到,地址沒有添加任何彈窗,永久網址收藏閱讀并相互轉告一下官場新秀官場新秀第四五二章梁河煤礦_官場新秀吧

大熊貓文學    官場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