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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水泥廠事件

第一零五章水泥廠事件第一零五章水泥廠事件  兩千萬的巨款,又不是兩千萬的債務,自己去愁那么多干什么,還不回去就還不回去好了,這些錢,雖然是合法的,可未必完全是合法得來的,他們自己用著,大概也不安心吧,自己也不用這些錢,就像老頭的錢一樣,用在福利院,或者是類似的地方,又何樂而不為呢,總比他們拿去糟蹋了好的多!柳罡呆了半響,卻是很快的想通了,他原本也就不是一個拘泥的人,有著這兩千萬,他完全可以派到更好的用場。

  如此的一想,那些錢,不僅不燙手了,反而的,有些的暖手了,當然,他也不會胡亂的用這么一筆錢,他還真沒有養成亂花錢的習慣,不管這筆錢來的如何容易,那也不能浪費了,該用的錢,再多也改用,不該用,那用一分也是浪費。

  “柳鎮長,水泥廠的工人罷工了,楊廠長被他們扔進了水池里,還不準他起來…”柳罡正看著文件,羅紅急沖沖的跑了過來。

  “立刻通知派出所到現場!”柳罡迅速的起身。

  “這消息就是派出所報告過來。”羅紅趕緊的道。

  “通知費鎮長了嗎?”柳罡邊往外走邊問道,費建清乃是主管企業的副鎮長,企業的哪一塊,那卻是他的主管范圍。

  “通知了,不過電話沒人接,何書記下鄉去了。”羅紅趕緊的道。

  柳罡迅速的下了樓,坐車直往水泥廠而去,水泥廠在進城的方向,離著柳河鎮不到一公里,乃是一座小水泥廠,水泥廠也是顯得格外的破舊,水泥廠的情況,柳罡卻是一無所知,企業這塊,并不是他在管,而且,這段時間,他也委實的沒有時間去管多余的事情。

  “老李,你知道水泥廠的一些情況嗎?”柳罡問司機老李。

  “聽說過一些,這幾年,水泥廠幾乎是年年虧損,這一兩年,工資也是有些發不出了,經常領一點生活費,這幾個月,也有不少工人來找過鎮上,鎮上也出面,為他們貸了一些款,可到了現在,銀行也都不貸款給他們了。”老李道。

  “哦,這水泥廠建成有些年了吧?”柳罡問道。

  “恩,七幾年建廠的了,當時在全縣,都算是比較先進的,二十多年過去了,那些設備都完全老化了,生產斷斷續續,原本是屬于縣管企業,前幾年,才劃歸給了鎮上管理。”老李道。

  “楊廠長這人怎么樣?”柳罡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底不無腹誹,賺錢的時候,那是縣上的企業,如今虧損了,那就是鎮上的了,一個這么瀕臨破產的水泥廠,那對一個小鎮,無疑是很大的負擔。

  “楊廠長叫楊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他家住在縣里,沒住在鎮上。”老李搖了搖頭。

  “凍死他,不準救他。”“我們飯都吃不起了,他還玩新車…”柳罡趕到水泥廠,工人并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只是在一邊嘀咕著,派出所也是到了現場,不僅派出所的人到了,費建清也在現場,派出所的人將工人已經分隔開,正在打撈水池中的人,水池并不深,只有大概一米深左右的水吧,凍在水里的,是一個大胖子,胖子此時也是被凍的發紫,之所以無法出來,乃是因為人幾乎已經被凍僵,如此大冬天的在水里折騰半天,一般人哪里受得了折騰。或許,這也是工人并沒有阻止人救人,也是因為如此吧。

  “費鎮長,究竟怎么回事?”柳罡詢問著一邊的費建清。

  “這個月,水泥廠又只發了生活費,水泥廠現在設備嚴重老化,根本無法正常生產,必須要改造升級,更換一些設備,只是,現在水泥廠連工資都不發不出來,哪來的錢改造升級。”費建清苦笑著講了不少客觀上的原因。

  “幾個月發生活費了?發的是多少?”柳罡看了眼費建清,費建清顯然和那什么楊廠長關系不錯,否則,不會說那么一大堆的客觀原因,而問題,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

  “連續四個月了,有時候發的一百五,有時候兩百。”費建清低聲的道。

  “那輛馬自達是怎么回事?”柳罡過來的時候,聽到工人的嘀咕,也就注意了一輛被砸的有些面目全非的馬自達,雖然車也被破壞嚴重,可是,依舊能清晰的看出,那的確是一輛新的馬自達。

  “那輛馬自達是一個客戶購買了水泥,無錢支付水泥款,用來抵帳的。”費建清有些躲閃的道。

  “費鎮長,楊廠長這車是什么時候抵債的?”柳罡迅速的向著馬自達走去,來到馬自達上,柳罡立刻的詢問了起來,馬自達的儀表盤并沒有破壞,上面有著清晰的顯示著總里程,三百一十三公里。

  “昨天抵債的,今天才開回來。”費建清卻是并不怎么懂車,也不知道柳罡過來干什么,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哦,是從什么地方開回來的?”

  “聽說是津州,買水泥廠的老板是津州人。”費建清不明白這個時候柳罡不去管正事,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也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可以說的。

  “哦,這水泥廠的生意不錯啊,都賣到津州去了!”柳罡隨意的感慨著。

  “不是水泥賣到津州去了,那老板在五河做工程。”

  “這廠里應該不止一個廠長吧?”柳罡在這里也有段時間了,卻是并沒有看到其他的廠領導,費建清也沒有替他介紹誰,這情形,顯然也是不正常的。

  “水泥廠除了楊廠長,還有個生產副廠長吳剛軒,一個銷售副廠長李巍然。我剛才問了他們,吳剛軒去縣里開會去了,李巍然收款去了。”費建清低聲的道。

  “不準帶走他,他不把我們的工資發出來,誰也不準帶走他!”“誰帶走他,我們就和他拼了!”忽然的,一邊叫了起來,人群也頓時的洶涌了起來。柳罡他們趕緊的擠了進去,卻是發現,楊廠長也是被人從水里撈了上來,不過,剛剛被撈了上來,就立刻的被人群包圍了起來,阻止著派出所的人將其帶走。

  看著眼前的一切,柳罡卻是并沒有發言,那馬自達,也是讓柳罡對這個廠長判了死刑,馬自達只有三百多一十公里,從津州到這里,就兩百幾十公里,也就是說,即使這楊健直接從津州開回來,沒有去過任何地方,那也是有這兩百多公里,就是說,這車是別人只開了幾十公里的新車,這大概只能是賣車老板用車抵賬了,一個賣車的老板,會差這十幾萬的水泥款?再說了,費建清也是說了這水泥廠老板是做工程的。這顯然的是自己買車,卻找了這么一個幌子,煤礦工資都發不出了,還去動這方面的心思,那還能是什么樣的角色?當然,如果是的確沒車了,柳罡也還能勉強接受嗎,可問題是,就這馬自達旁邊,還有一輛七八成新的三菱越野,柳罡掃了一眼里程表,才五千多公里。

  同時,這車乃是今天才開回來的,費建清卻能知道的這么清楚,那也就說明,這費建清和楊健,關系非同一般,甚至很可能,這車的來龍去脈,他應該都是清清楚楚,作為一個主管企業的鎮長,這至少也算是一種縱容,費建清此時也在這里,他自然也就不打算多管閑事了,最主要的是,他想看看,這費建清會怎么處理。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現在工人雖然在鬧,在起哄,卻并沒有半點的暴力傾向或者其他什么的,他們只是圍著不讓人抬楊健離開罷了,這大冬天,雖然可能冷出病來,可顯然還不至于冷死,楊健這樣的人,多折磨一下,也算是給他個教訓。

  “大家安靜,大家聽我說一句,大家先讓楊廠長去換一下衣服,你們有什么要求,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答復。”費建清看柳罡似乎并沒有發言的意思,無奈的,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了,畢竟,企業這一塊,乃是他管的,尤其是,楊健雖然和他關系一般,可和何書記關系非常不錯,他們中午也還一起吃的飯,這大冷天的,繼續的冷下去,那可說不定真凍病了。

  “不行,不給我們工資,誰也別想抬走他。”“你們這些當官的,每次答應的好好的,到時候就變卦了!”“何書記上個月才保證我們這個月發全額工資,為什么只發了我們兩百元的生活費?”“我們的工資,肯定又拿給他買車去了,不發我們的工資,他休想離開。”工人們更是鬧的更兇了些。

  何書記,原來這事情還和何運剛有些關系,看來,這費建清,大約也是代何運剛受過了!工人們的一番指責,卻是讓柳罡心底有了新的猜測,他早也就感覺到,費建清對于水泥廠的事情,雖然著急,卻是并沒有心慌,更多的是一種消極的或者說是無可奈何的態度,這讓他對于水泥廠的事情又了一些疑惑,此時聽工人提到何書記,他頓時的明白了些,何運剛乃是書記,書記又不管經濟,一般情況下,怎么可能輕易的為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職工做什么保證,何運剛可不是那種剛剛參加工作的熱血青年,他之所以跳出來,那顯然是看在楊健這個廠長的份上,要沒有特別的關系,他干嘛要去冒這個風險?

  通知了,不過電話沒人接,何書記下鄉去了!同時,柳罡又想起了羅紅回答自己的話,之前他沒有注意這句話,此時想來,卻是顯然有著暗示在里面,這事情通知費建清很正常,費建清乃是主管企業,可是,先通知何書記,那顯然就不是正常的了,這句話,也就是告訴自己,這邊的事情,和何運剛有關系。

  知道了何運剛可能和這事情有牽連,柳罡更不著急了,只要不讓現場真正的干起來,也就是了,對于這一點,柳罡顯然是不擔心的,煤礦上千人sāo亂的場面他都能制止,更何況現在這也就百把人,而且,都沒有什么極端行為,他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大家靜一靜,這大冷天的,再冷下去,楊廠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費建清再次大聲的道。

  “冷死他最好,冷死他大不了我們都去坐牢。”“對,坐牢還不用自己掏錢吃飯。”“冷死這頭死肥豬!”費建清此話,卻是讓下面更洶涌了些。

  “大家冷靜一下…”費建清大聲的吆喝著,然而,他的聲音,被眾人的聲音所掩蓋,除了身邊的柳罡幾人,以及派出所的幾個民警,其他人,壓根就聽不到他說什么,最初,那些派出所的民警還竭力的吆喝著,此時見柳罡過來,也不吱聲,這段時間,他們也是跟著柳罡出了幾次現場,對于柳罡的威懾力無疑是清楚的,此時看柳罡不吱聲,那顯然是故意如此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不少聰明的民警也就隨意的吆喝幾句,跟著出工不出力了,帶隊的乃是陳雨梅,經過了這半天,她也看出了,這些工人的情況,顯然和煤礦的情況是不一樣的,這些人,都是嘴里鬧的兇,并沒有真正的群情激奮,柳罡故意的冷眼旁觀,她自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柳鎮長…”費建清無奈的,只能向柳罡求助了,雖然他明知道柳罡是故意如此的,明知道到了危急的時候,柳罡不可能冷眼旁觀,他卻無法僵持下去,他能拖的起,地上已經差不多凍僵的楊健,可是拖一分,就危險一分,雖然不至于要命,可大病一場,那顯然還是沒有問題的。

  “費鎮長,這些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柳罡的聲音不大,也透著幾分的慢條斯理。

  “柳鎮長,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說吧!”費建清苦著臉。

  “其實,這問題一點不難解決…”柳罡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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