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羅礦長的消息 “也沒有怎么談,其實也不是采訪的時候談的,只是采訪的時候肖市長接了一個電話,當時我并沒有出去,就聽到了一些,具體的也不大記得清楚了,大體的意思是,年前的時間太敏感了,準備二月份開始。()”張怡道。
“還有其他嗎?”柳罡苦笑了笑,這個消息,對于柳罡而言顯然不是好消息,不過,卻也并沒有太意外,還有一個月多點就過年了,這倉促的時間內,想要把煤礦的改制搞好,那基本不怎么可能,如果此時開始搞改制,那領導們這個年恐怕就過不安生了,當然,現在不動,領導們倒是的確安生了,可他們卻一點都不安生了,他們又得多受一個月的罪了。
“肖市長還提到過一個人,她的原話是‘羅礦長怎么了?’隨后,肖市長的臉色就有些不怎么好看了,后來,對方倒是說了不少話,肖市長只是嗯嗯了幾聲,最后說了句‘就按你說的辦吧’就掛斷了電話。”
“張記者是什么時候采訪的肖市長?”張怡提供的這個消息,卻是讓柳罡禁不住的心底微微的不踏實起來,羅礦長,那顯然就是組織部長袁新平所說的羅慶申了,那可是楊新鐵一系人的精神紐帶,如果羅慶申出什么事情,這問題,可就有些嚴重了,現在煤礦之所以能維持現狀,羅慶申很是做了不少工作。
“20號,就前天的事情”張怡道。
“張記者,大溝那邊,我不能陪你們去了,請見諒。”柳罡緩緩的停下了車,相比較上山村的事情,那顯然柳河煤礦的事情更重要,張俊他們和上山村的合作,實際上已經基本談好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細節的問題,而這些,他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引薦者,而不是一個參與者,去與不去,并不是很必要。
“哦”張怡并沒有說什么,這次下來,也不是采訪柳罡,雖然她還是希望多了解一些這個表妹癡癡念著的男人,可是,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知道的。
“謝謝張記者的這個消息。”柳罡停穩了車,下了車,他原本就走的最前面,看他忽然停下,后面的車自然也都停了下來。
“柳鎮長,有什么事情嗎?”緊隨其后的崔主任也下了車。
“崔主任,對不起,我有些事情,必須要去處理,就不能陪你們了。”柳罡歉意的道。
“哦,柳鎮長你去忙吧,這事情你放心,肯定給辦的妥妥帖帖。”崔主任忙道,從內心里,他倒是希望柳罡別去,那樣的話,這些人可就完全是他帶去的了,就徹徹底底的是他的成績了。
“那就麻煩崔主任了。”柳罡客氣的道。張怡又坐回了張俊的車,柳罡和張俊之間,倒是用不著說什么,打一聲招呼也就是了。
目送一行人離去,柳罡調轉車頭,緩緩的往回駛去,行駛了一段,柳罡停下了車,拿起了電話,電話打給了刑警隊的羅斌,那晚和羅斌他們再那里守株待兔了半天,和羅斌也是非常的熟悉了,兩人性格也比較相投,此時他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跑去津州,可羅慶申的事情不調查清楚,他心底也不踏實。
“羅斌,在上班嗎?”電話很快的打通了。
“恩,還在忙小一的案子,現在,我們已經抓了兩個準備對小一下手的人,陸大隊還說,多虧了柳大你的提醒呢,若非早有準備,還真被他們得手了。”羅斌倒是沒有介意和柳罡說一些案子的情況,本來,小一就是柳罡抓捕的呢。
“呵呵,這我可不敢居功。”羅斌在上班,柳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柳大有什么事情嗎?我這上班也不是很要緊,耽擱下沒有什么問題。”羅斌卻是主動的問了出來,他知道,柳罡打這個電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過,肯定也不是太大的事情,真的大事情,找他也沒有啥用,兩人相處也還不錯,他對于柳罡,更是無比的崇拜,自然是很愿意和柳罡深交。
“我想要了解一個人的情況,這人是柳河煤礦退休的礦長,住在津州干休所…”
“你說的礦長是不是姓羅?”柳罡還沒有說完,羅斌也接了過來。
“你認識羅礦長?”柳罡大喜。
“那是我一個遠房堂伯,不過,我之前也不認識,昨天回家,我才聽我父親說起,才知道有這么個人,聽我父親說,伯父好像被一個侄子接走了,只是,聽我父親說,那堂伯并沒有什么侄子,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明白,我問問我父親再給你回電話,柳大你等會。”羅斌說完,掛斷了電話。
看來,這羅礦長還真有事情了柳罡放下電話,再次的啟動了汽車,只是,這一次,他卻更加的忐忑了,羅斌的話雖然簡單,那卻是已經說明了問題,羅斌的父親顯然和羅礦長很是熟悉,否則,也不至于知道羅礦長沒有侄子,既然羅礦長沒有侄子,那接走羅礦長的,就是另有其人了,要是在平時,或許這也沒有什么,可現在這關鍵時候,忽然來了個莫須有的侄子接走了羅慶申,顯然的,這其中有著什么問題。
電話來的很快,不過十來分鐘,電話就打過來了,不過,卻不是羅斌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一個座機電話,津州城內的電話。柳罡接起電話,才知道是羅斌的父親打來的,羅斌的父親顯得比柳罡還要著急的樣子。
“柳大隊,我是羅斌的父親,聽羅斌說,柳大隊在調查羅慶申的事情…”羅老迫不及待的道。
“羅叔,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羅礦長現在的情況羅叔知道羅礦長的情況嗎?”柳罡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么說,他自然不可能說調查羅礦長,他現在乃是一個鎮長,可沒有權利去調查誰。
“羅慶申和我是一個村子的,按照輩分,我們屬于一輩的,他比我大三歲,我當兵出來當了公安,他則是招工進了煤礦,因為都一個村子出來的,年紀也差不多,大家也就一直有著來往,尤其是他退休回津州后,經常在一起喝喝酒,釣釣魚,前天約好了昨天去釣魚,誰知道我等了他一個多小時,人影子都不見,他是一個守時的人,而且,即使他不去,他也應該給我打個電話才對,我就回去給他打電話,結果沒人接,我感覺有些不對,就去了干休所,結果,卻聽說他被他侄子接走了,我詢問了詳細的情況,的確是一個人接走了他,來人大概四十來歲,看上去像是農村來的,據管理人員描述,他是自愿跟那人走的,路上,兩人還有說有笑的,那人稱呼他為四叔。我們一個村子出來的,我也還有兄弟在農村,每年也差不多都會回去,對他家的情況還是了解的,他根本沒有什么兄弟姐妹,就是他父親,也只有一個弟弟,那是死在了抗日戰場的,沒有子女,要說侄子,也就只有那些不知道多遠的侄子了,可他父親死后,就根本沒有回去過,這些人,也沒有誰和他有來往…”羅斌的父親也不愧是老警察,一口氣的就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說了個透徹,根本的無需柳罡發問。
“謝謝羅叔”老人的消息,那無疑是比較詳細的,而且一口氣說了出來。
“柳大,我準備回老家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回家去了。”老人道。
“羅叔,就不用麻煩了,我知道這些消息,就已經足夠了。”雖然柳罡也想知道羅慶申的具體去向,可他也不愿意去麻煩老人,當然,確定了羅礦長的情況,對于他目前來說,也的確差不多了,至少,這會讓他對于目前的情況有一個正確的判斷。
羅慶申并不是真的被侄子接走了,不過,接走他的人,顯然是他的熟人,那個一直不曾出現過的侄子,究竟是什么來路?他為什么要接走羅慶申,這其中,究竟有著什么秘密?
這應該是一個有預謀的調虎離山計…基本不用思索,柳罡就想到了這個可能,羅慶申在工人力量中起著紐帶的作用,或者應該說,他對于三井和一井,有著很大的影響力,根據派出所陳雨梅了解的情況,一井和三井的井長,都是羅慶申提起來的。不過,這兩人關系并不是很好,而且,聽說還有點矛盾,而兩人卻比較尊重老領導。
顯然的,對方不愿意兩人聯合,而要打破兩人的聯合,最簡單的辦法,也就是將老礦長調開,沒有了老礦長這個橋梁,兩人的同盟關系顯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這,對于另外兩撥人,那無疑都是一個好消息,不過,具體是那一撥人干的,他卻委實無法判斷了。
“呵呵,我也有段時間沒有回去了,本來準備元旦回去的,這一下,也就是提前幾天回去罷了,有了他的消息,我給柳大打電話。”老人笑著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