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偉旭想要找誰的麻煩,柳罡并不關心,劉俊這種黑社會老大,犯的事情那恐怕是車載斗量,這件事,只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他自然是樂得配合了。()至于加入專案組的事情,柳罡并沒有興趣,公安部刑偵局的招牌夠大,可是并沒有多大的實際好處,他終究還是要回去的,已經離開了三個月了,還是回去守好他那一畝三分地才是正經。當然,最為關鍵的是,這一次出來培訓,他也是撈足了面子,不僅是培訓班的班長,更受到了公安部刑偵局的通報表揚,直接上了公安部的內部刊物,這對于基層的刑警,那無疑比什么立功受獎,更加的耀眼,一個縣局刑警大隊長,有幾個上過公安部內部刊物啊?而且,那上面,還有著他和政治部主任的合影。有了這一系列的榮耀,再去那什么專案組,就有些畫蛇添足了。
柳罡沒有提專案組的事情,周偉旭也沒有再說,他自然也知道,柳罡加入這專案組,有些的ji肋,說一遍就足夠了,完全沒有多說的必要。圓滿解決了那些人員問題,而且還一次性附送了超過原價值的重量級人物,這無疑是專案組成立以來最好的消息了,三人的情緒也都很高,熱情的向柳罡敬著酒。
酒席間,柳罡也大概知道了三人的一些情況,周偉旭和柳罡一樣,乃是部隊轉業,分進的刑警隊,父母也都只是普通的工人,算是自己一步步的爬起來的,朱建兵則是老警察的兒子,因此得到了一個內部的名額,考上了警校,畢業后回了公安系統。葛秋梅也是當兵轉業,不過,她父親是市局政治部的一個科長,雖然僅僅是一個副處級干部,可市局政治部的頭銜,讓他在下面很有發言權,也讓葛秋梅的晉升變得頗為的容易。葛秋梅和周偉旭一起進的刑警隊,又是一起的搭檔,兩人一直關系都很是不錯,而朱建兵的父親,又差不多算是周偉旭和葛秋梅在刑警隊的師傅,他們進刑警隊,就是老周在帶他們,一直帶了他們兩年。
四人喝到了很晚才散去,三人又將柳罡送回了家,趁著酒意,周偉旭也隱約的承諾了會嚴懲熊天野的事情,柳罡爽快的讓人把人給了他們,他們自然也需要投桃報李,而要嚴懲熊天野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熊天野做的惡事可是不少,只要一一的查清,不說槍斃,判個十年八年的,那顯然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等他第二天見到熊天野,卻才知道,那承諾根本就沒有了必要。
他見到的熊天野,也是凄慘到了極點,雙腿雙腳都纏著夾板,腦袋上纏著繃帶,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整個的人,要多慘就有多慘。
“這是走私案的主犯熊天野,前幾天被關押時候,將三樓的窗欄破壞,妄圖逃走,結果護欄垮塌,摔成了這樣,如果你們不方便,可以等他傷好了再來接人。”負責交接的少校軍官看幾人看向了熊天野,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呵呵,沒事,就一點小傷。”周偉旭趕緊的道,開玩笑,這熊天野可是最為關鍵的人選,好不容易才到手了,他怎么可能不要,至于說那傷,慘是慘了點,卻顯然并沒有傷著要害,你命沒事,其他的,那也就都是小事一樁了,大不了安排兩個人在醫院守著,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當看到那些移交的犯罪嫌疑人的資料,看到那些人的口供,周偉旭的手都微微的有些發抖了,他也才真正的明白,柳罡這是送了他一分多大的厚禮,這些人中,赫然有著一個正處級的分局局長,一個副處級的交警大隊長,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已經是證據齊全,所差的,也就是整理一下資料,他們只需要做出資料,移交檢察院起訴就行了。
“這柳罡,不簡單啊”回去的路上,武警派出的車押著犯人走在中間,而周偉旭和朱建兵走在了最后,看著前面的兩輛囚車,周偉旭禁不住的感慨到。
“不是不簡單,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不簡單。”朱建兵搖了搖頭。
“哦,你和你那s省的朋友聯系了。”周偉旭有些意外的問道。
“說實在的,我真有些好奇,躺在床上睡不著,還是忍不住打了那個電話,卻不想,這個電話一打,卻是讓我更睡不著覺了,”微微的頓了頓,周偉旭才緩緩的道,“別看他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栽在他手里的人,可是不少了,就一樁案子,就有一個市紀委書記,市政法委書記,是地級市不是縣級市哈,還有一個市反貪局局長,公安系統七個縣局級和正科級的領導,二十多個各部門正科級以上領導,總共七十三被批準逮捕…”
“你是說明陽市的官場地震是他引起的…”周偉旭臉色微微的一變。
“不是他引起的,壓根就是他一個人查出來的,最初他是借調去省高檢院,調查一個司法警察大隊長被殺的案子,結果被她查出了這一系列的大人物,bi得那些人不得不動用黑社會攔截他,他們精心設計了一場車禍,在山坡上,前面一輛越野車堵截,后面和對面一輛大貨車,想要強行撞死他,誰知道,他卻直接的將那越野車撞飛,讓對方的車禍謀殺沒能得逞,于是,十多個人展開了對他的圍堵,這些人都帶著棍bāng,他就一個人,赤手空拳,還要保護一個檢察院的人,結果,十多個人無一漏網,兩人被他當場擊斃,也正因他打死了兩個人,才被一個他得罪過的副廳長抓住了機會,指使自己的女婿采用刑訊bi供,讓人作偽證陷害他,停了他的職務,不想,當時的情況下,他竟然將整個過程都拍攝了下來,不過,他卻并沒有提供給刑偵總隊,而是交給了檢察院,那人傻傻的去申請逮捕,直接檢察院直接的逮捕了那人…”朱建兵顯然問的非常仔細,而張宏作為案件的參與者之一,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私下里的交流,自然也就沒有隱瞞。
“難怪對我們這案子,他沒有多大的興趣了。那么大的案子,都能說放棄就放棄,何況這么一點小案子。”周偉旭有些的恍然。
“周哥是說,他是故意的放棄那案子的?”朱建兵一怔。
“他要是不想放棄,當時直接將那錄像資料交給公安系統,誰還可能停他的職務,而且,他當時實際上是借調去了檢察院,公安部門根本就無權停他的職。”
“這個也不好說,刑偵總隊總部能因為他一個大隊長,而得罪一個廳長吧。”朱建兵道。
“呵呵,你只看到一個廳長,卻不想想,一個廳長,為什么居然要用到誣告陷害的手段來對付他?”
“哦,周哥的意思是說,他的背后也有人?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背后的人怎么就不出面阻止?白白的讓人搶走了這么一件天大功勞?”
“這培訓班,不是誰都能進的,你想想,一個省就三個人,他要是沒有一點關系,憑什么能輪到他,別忘了,他只是一個縣大隊長,再有那副廳長的女婿,怎么就在檢察院直接就被逮捕了?一個市中院,會一點不給一個副廳長面子?還有,他一個地方刑警隊的,怎么就突然調去高檢反貪局了?一個司法大隊長被殺的案子,怎么就歸反貪局管了?他從頭至尾,就是沖著貪腐案去的,司法大隊長被殺案,只不過是整件貪腐案中的一個重要環節。”能當上刑偵總局偵查處的一個處長,周偉旭那可也絕不是省油的燈。
“恩,周哥這一說,還真有些道理。”朱建兵自然也不笨。
“這是一個有能力的聰明人,知道怎么利用各種力量,而關鍵的時候,卻又能保持著足夠的清醒,知道什么該舍棄,什么該爭取,看似吃了一個大虧,實際上卻是得到了他最需要的東西。”
“那我們是不是也被他利用了?我感覺著,他早就知道那車禍是針對他的,卻故意讓我們去兜了一個大圈。”
“我們不也是在利用他嗎?人與人之間,真正的知心朋友只是極少數,更多的是相互利用,聰明的人知道相互利用,知道對方需要什么,他們往往會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取最大的利益,最后皆大歡喜,這樣的人就是朋友,而愚蠢的人則是只知道利用別人,而自己不愿意付出,最終的結果,那即使不成為仇人,也必將成為路人,沒有一個人傻的只會付出,而不知道收獲,付出和收獲不一定相當,但至少要在人能夠接受的范圍。”微微的頓了頓,周偉旭繼續的道,“這人就是一個極端聰明的人,這些嫌疑人人,對他,對他那些軍隊的朋友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價值,可是,這些人對于我們,卻是一份天大的功勞。我們接收了這些人,我們就欠了他一份人情。”
“周哥,你說,假如我們不找他,你說,他會不會找我們?”
“這個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