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刑警大隊長官場新秀第二卷刑警大隊長 官場新秀第二卷刑警大隊長。
“是什么時候?”柳罡繼續的詢問著。
“是六月初一。”這一次,鄭瑜倒是回答的很快,顯然的,這個日子他記得很清楚。
“你能確定?”只是鄭瑜的回答,卻讓柳罡有些的疑惑了,這個日子,卻是和孫紅和黃鵬的回答,都相去甚遠,盡管讀書已經是有些遙遠的事情了,可六月一日不是暑假,他還是知道的。
“我能確定,那天是我農歷的生日。”鄭瑜點點頭。
“農歷…”鄭瑜的回答,卻是頓時的讓柳罡恍然大悟,六一,那敢情是指的農歷六月初一,自己沒有去想農歷,可孫來澤作為鄭瑜的哥哥,那卻是顯然知道鄭瑜的生日的,此時再來看黃澤海傳的那句話,就很簡單了,六一愉快,那顯然就是指的六一那天。
同時的,這也讓郭玉榮再一次的浮出了水面,傳這么一句話的人,那肯定是知道鄭瑜被這件事的,而且,還知道鄭瑜農歷的生日,知道鄭瑜被,這陶縣刑警隊的人恐怕不少人都知道,可知道鄭瑜農歷生日的人,那恐怕就很少了,一般的,除非極為親密的朋友,誰知道別人農歷的生日,甚至,不少人根本連自己農歷生日也弄不明白。
“是的”鄭瑜點點頭。
“哦,你是去鬼臉灘過生日?”
“我是去看我母…是的,我去鬼臉灘過生日。”鄭瑜話到中途,忽然的轉口,只是這個轉彎,太明顯了些。
“是嗎?”柳罡看著鄭瑜,淡淡的問道。
“我…我…我去看我媽媽。”被柳罡看的一陣陣心虛,鄭瑜囁嚅著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你母親,你母親不住在干休所?”柳罡再次的一愣,他記得,他記得,孫來澤說起過鄭瑜的父母,鄭瑜的母親住在陶縣衛生局干休所。
“我…我其實并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我真正的母親…”鄭瑜流著眼淚,說出了一個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并不是孫來澤同父異母的妹妹,而是嫡親的親妹妹,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
“對不起,鄭護士長,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了。”柳罡倒是有些的歉意,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心底的痛,他并非有意的想挖掘別人的,當然,他這一些歉意里,也有著一絲絲的同情,被自己的親哥哥,那無疑是一幕人倫的悲劇。
“其實也沒什么,說出來,心底倒是要好受一些。”半響,鄭瑜才勉強止住了眼淚,略帶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思念母親,這是人之常情,怎么會見笑。”柳罡安慰著,這種狀況下,柳罡也不好直接的進入詢問,而和對方閑聊了起來。
“我不是思念媽媽,我是贖罪,我是一個不孝的女兒…”鄭瑜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小時候,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媽媽,雖然爸爸讓我給她當了干女兒,可她們家很窮,而且,我還撞見過她和父親在一起,我從心底里瞧不起她,認為她勾引了我的父親,甚至辱罵她,叫她跛子婆娘,她生病了,父親讓我給她送藥,每次,我都將那些藥偷偷的扔了,可每次父親問她,她都說,她已經吃了藥了,就這樣,她的病越來越重,后來,終于還是被父親知道了,他狠狠的揍了我一頓,他不敢再讓我送藥,只是,那時候她的病也是非常的嚴重了,吃藥也不再有什么效果,她走的那一天,父親讓我去看她,我不去,父親就又打了我一頓,強行的帶著我去,可是,最后我還是在半路上逃走了,直到父親死后,我發現了一本父親寫的日子,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瞧不起的人,竟然是我的親生母親,而且,她是被父親…”
子不言父過,說到父親母親,并且霸占了母親一輩子的事情,鄭瑜卻也說不下去了,她跳了過去,“哥哥一直對我很好,在學校,誰欺負了我,他必定會去找人揍上一頓,為此,也挨了不少的打,可是,他每次都依舊會不管不顧的出手,有了好吃的,我總忘不了給他留一些,他受了傷,我就偷偷的偷來藥為他包扎,后來發現了父親和媽媽在一起,我罵了媽媽,他很生氣,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也沒有理我,后來,他輟學了,他不用父親給他交的學費,他恨父親,媽媽打了他多次,他也堅決不去讀書,不過,聽到誰欺負我,他依舊會去揍人,我們又在一起了,放學,他送我回家,早上來接我上學,周末,假期陪我爬山,下河,直到我上了高中,離開了黃石鎮,每個假期,甚至周末,我們依舊在一起。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少了,可是,關系卻更親密了許多,漸漸的,我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他也很喜歡我,我們時常在一起親吻,擁抱,關系一天天的密切起來…”
鄭瑜的神情,卻是漸漸的痛楚了起來,臉色,也微微的變得有些慘白,“幸運的是,媽媽發現了我們的異常,她及時的阻止了我們…”、
鄭瑜哽咽著,再也的無法講述下去,聽著鄭瑜的敘述,明雪雁的神色明顯的緩和了下來,眼睛里的厭惡之色,也淡了許多,代之而起的,是一絲絲的同情。柳罡同樣很認真的聽著鄭瑜的敘述,此時的他,魂印訣也是到了一定的修為,幾乎不用刻意的去運轉,也能清晰的感應到自己關注的人的情緒波動,他能感覺到,此時的鄭瑜并沒有說謊,這些的內容,雖然看似和案子并無任何的關系,可是,多了解當事人一分,也就多了一分讓對方開口的辦法,每一個人,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自己的性格,或者更應該說破綻,即使是一個心思再嚴密的人。
而鄭瑜這一番的述說,雖然是她的真情透露,可是,仔細的想想,卻顯然的不合常理,當然,不是說她的真情流露不合常理,而是她真情流露的時間和對象不合常理,此時,他們正在對她進行詢問,作為一個被警方詢問的人,心底怎么也會有些忐忑,而眼前這鄭瑜,卻顯然看不到這方面的表現,和剛看到她們時的表現截然不同,而且,他們是刑警,和鄭瑜之間更無半點的交道,第一次見面,就能如此的真情流露,就能如此的聲情并茂的述說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若說其中沒有表演的痕跡,恐怕很難讓人相信。只不過,這一番的表演雖然是表演,卻是真真實實的,真正的感情透露,即使是在柳罡魂印訣的感應下,也沒用破綻,可正如武林高手所說的,沒有破綻,那就是最大的破綻。
鄭瑜的這一番表演,卻是讓柳罡隱約的明白,鄭瑜知道他們來的真正目的。這一番表演的目的,那不外乎博取他們的同情,博取他們的信任,或者說,擾亂他們的詢問,如果僅僅是因為案,鄭瑜本身就是受害者,那顯然的用不著如此的表演,更不需要博取同情和信任。
“柳大隊長,我哥哥他,真的殺了人嗎?”許久,鄭瑜止住了眼淚,關切的詢問起了孫來澤的案子,眼睛里,微微的有些期待。
“是的,他殺了人”柳罡點點頭。
“柳大隊長,我哥…我哥他…他會被槍斃嗎?”鄭瑜有些急切的問道。
“這個,卻是不好說,如果有立功表現的話,應該不會被槍斃吧。”柳罡留心著鄭瑜的神情,看上去,鄭瑜的表現,卻不像是作偽,這讓柳罡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那他怎么才能立功呢?”鄭瑜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比如說,檢舉揭發之類的,這卻是要看他自己了…”
“那我揭發的案子算不算呢?”鄭瑜期待的問道。
“你揭發,這不能算他的立功表現。”柳罡搖了搖頭,盡管,他很想知道鄭瑜要揭發的是什么,可是,他卻也不能撒謊哄騙而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畢竟是一個刑警,而不是其他的身份,可以無所顧忌。
“哦”鄭瑜微微的有些失望。
“七月十六日,也就是農歷六月初二晚上,你去陶縣刑警大隊報的案?”鄭瑜的這一番表現,卻是讓柳罡頗為的疑惑,這鄭瑜為什么敢去報案?當然,他不是懷疑鄭瑜沒有報案的勇氣,雖然一個被的女人報案需要勇氣,可是,卻也不單單是勇氣,這鄭瑜當初的情況尤其是如此,畢竟,她不是一個人去的鬼臉灘,和她一起的,還有政法委書記郭玉榮,如果報案,那肯定會牽涉到郭玉榮,這鄭瑜顯然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鄭瑜是郭玉榮的情人,而且從孫紅的描述看,那至少有著差不多十來年的時間了,作為一個老情人,她不可能不為郭玉榮考慮,再說了,即使她不考慮,郭玉榮也會阻止她,可是,這案子,當初依舊立了案,而案件的處理,又顯然不是正常的處理。
“是…是的”鄭瑜臉色頓時的變白,聲音也微微的有些顫抖,只是,她原本看著柳罡的眼神,卻是微微的有些躲避。
“鄭護士長,當晚發生的事情,你能再次的描述一遍嗎?”柳罡緩緩的看著眼前的鄭瑜,鄭瑜眼神的躲避,并沒有逃過柳罡的眼睛,他甚至的感覺到了,鄭瑜的情緒,微微的有些亢奮,這讓頗為的疑惑,再怎么說,這鄭瑜也不應該有著亢奮的情緒才對啊,他隱約的感覺著,這一件案,有著什么秘密。
“柳大隊長,這…”鄭瑜明顯的有些為難。
“如果鄭護士長覺著不方便,我可以回避”這畢竟案,盡管柳罡覺著這案有些蹊蹺,可是,案子此時依舊案,如果當事人要求他回避,那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那天晚上,大家都在喝酒,我看了媽媽,心情也不怎么好,人也感覺有些累,就先去睡了,我睡覺不喜歡穿衣服…”說著,鄭瑜的蒼白的臉上,也是呈現出了一片通紅,“迷迷糊糊中,我忽然感覺無法呼吸,我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有人壓在我的身上,我拼命的掙扎…”
整個的案情描述,和陶縣刑警隊案卷上的描述,除了用詞上略有區別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或許是再一次的勾起了當初的痛楚,鄭瑜說完,也是淚水漣漣,只是,柳罡卻是清晰的感覺到,鄭瑜的情緒之中,并沒有多少的傷心。
“當時,你哥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盡管沒有感覺到鄭瑜的傷心,柳罡還是等了一會,看鄭瑜的表情基本的穩定了下來,才繼續的開始了詢問。
“有他的兩個合伙人,一個叫孫紅,是我哥的堂妹,另外一個是個男的,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那男的,當時雖然我看不清楚人,可是,那個頭我還是能感覺的的到,應該比那個人高大許多。”鄭瑜低聲的道。
“就沒有其他人了?”柳罡看著鄭瑜。
“這…”鄭瑜囁嚅著不愿意開口。
“根據我們的調查,當時孫來澤的家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柳罡緩緩的道。
“不可能是他…”鄭瑜搖了搖頭。
“那個人是誰?”柳罡繼續的追問著。
“不可能是他,他的體型和那個人的體型差別很大,我能分辨的出來。”鄭瑜依舊的沒有說出對方是誰的意思,當初的案卷上,她的回答也差不多是如此。
“那你認為誰的體型和那人相符合?”柳罡淡淡的看著鄭瑜。
“這…我也不知道。”鄭瑜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孫來澤?”柳罡忽然的說出了孫來澤的名字。
“不…不可能,他是我哥”鄭瑜猛然的站了起來,激動的道。
“鄭護士長的意思,是不是說,那個人的體型,和孫來澤差不多?”柳罡卻并沒理會鄭瑜的激動,繼續的詢問著。
“這個,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過肯定不是我哥,我對我哥很熟悉,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鄭瑜的情緒顯得格外的激動,嘴里也顯得語無倫次起來,聲音也顯得大了許多。
“鄭瑜姐,你怎么了…”屋子里的聲音,驚動了外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和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