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市長…”
見到先從車內下來的那個人,岑市長的眼睛不禁有些發直,那可是市里的岑市長,可不是自己這連常委都不是的岑市長能比的。
岑市長可不敢認為,岑市長是來和自己搶這一億多美元政績的。
只是讓岑市長吃驚的事情還在后面岑市長下車之后,馬上轉到車子的另外一邊,把車門給拉開了,隨后下來的人,讓岑市長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
省委辦公廳的夏主任,岑市長不可能不認識這位可是大老板的大管家,大老板上電視的時候,身后的背影,一般都是夏主任的,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夏主任就代表了肖書記。
雖然從行政級別上而言,岑市長和他們都差不多,但是岑市長知道,自己一個連市委常委都沒進去的岑市長和他們壓根就沒有一點可比性。
岑市長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說道:“岑市長,夏主任,您二位怎么來這里啦…”
夏主任沒有搭理岑市長,對岑市長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而是看向岑市長問道:“徐國清的陶瓷廠就是這一個吧?”,“是,應該就走了…”,岑市長看了一眼那些全副武裝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對岑市長說道:“小舉,你搞什么啊?這些是怎么回事…”
來的路上夏主任已經和岑市長透露了一點事情,這個叫做徐國清的陶瓷藝人,深受老板的看重可是這一來,卻發現圍廠,這事要是傳到齊書記耳朵里,岑市長也是要擔負領導責任的。
“岑市長,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山木先生非要請徐先生去日本交流一下陶瓷藝術,否則那筆一億五千萬美元的資金,他不愿意投資啊……”
岑市長有點兒委屈我之所以這樣做,不都是為了市里或者省里的經濟發展嘛放在這兩人眼里,好像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一般。
“經濟建設,也不能犧牲環境,犧牲老百姓的利益,岑市長,別讓百年后的人,戳我們的脊粱骨啊…”,”
夏主任把齊書記的話一字不漏的照搬了過來,說完之后,就背負著雙手,走進了那廠門大開的陶瓷廠。
今兒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廠門口那只狼狗,早就嚇破了膽,夾著尾巴躲進窩里去了,倒是沒人去攔夏主任。
“小岑,夏主任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們不能單純的用經濟指標來看問題,民生也是很重要的,環境破壞起來容易,再建設可就難唉……”
岑市長看了一眼車里的山木大郎,淡淡的向岑市長說了幾句話,隨后就跟著夏主任追到了廠里。
“起…這他娘的是怎么了…”
岑市長失神的站在車前,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前幾天岑市長辦公會的時候,岑市長還讓自己這些副手們腳步邁的大一點,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這才兩天的功夫,怎么風向就變了啊?
這可是一億五千萬美金啊,劃算成鵬的話,已經超過舊個億了,即使放在別的經濟大省,那也是一筆數額不菲的投資,怎么看岑市長和夏主任的意思,這投資直接就被否決掉了?
對岑市長而言,投不投資并不重要,但是這到手的政績就飛走了啊,這讓他心里十分的不甘,要是不問出個究竟來,岑市長今兒晚上是睡不好覺了。
“岑先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感覺貴方,對這次的投資并不是很重視啊…”
山木大郎剛才隱約聽到幾句他們之間的對話,不過他雖然是個中國通,但是對于中國官員那種隱晦的表達方式,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我不知道,山木先生,我們進去看看吧…”,”
岑市長還想再爭取一下,這大力發展經濟,當然會有損一些人的利蓋,只要做好補償工作不就行了嗎?
只是岑市長并不知道,就在齊書記說完環境保護重要性的那一番講話之后,全省諸如造紙等等污染嚴重的項目,都處于叫停階段了。
當然,莊睿也并不知道,就因為自己的一個電話,讓一個省的經濟重心都發生了調整,如果被那些投資商知道這事起源于莊睿的話,恐怕他們用吐沫星子都能淹死莊睿了。
“徐先生,磁州窯,是我們冀省最為重要的文化遺產,代表了冀省在古代先進的陶瓷工藝你能將其復原,這可是對翼省文化事業做出了重要貢獻啊……”
夏主任在臨來的路上,也惡補了一下磁州窯文化是怎么回事,現在握著徐國清的手,說的倒也頭頭是道,不過夏主任的眼神卻是在彭飛和莊睿身上,來回打量著。
按照老板的招呼,要對那個姓莊的年輕人客氣點,可是這房間有兩今年輕人,夏主任也摸不清到底誰是莊睿?
“夏主任,剛才來的那些人可不是這么說的……,哦曰曰徐國清撇了撇嘴,正好看見剛走進來的岑市長,接著說道:“,剛才可是有人要做賣國賊,把碰州窯燒制的工藝交給日本人呢……”
岑市長一進門就聽到這句話,那張臉頓時憋的通紅他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指著和尚罵禿驢,一點兒都不給自己這岑市長留點臉面。
莊睿忽然想了個歪點子,用胳膊碰碰了碰身邊的于正軍,小聲說道:“老于,找幾個人,給那小日本來個豐禍唄…”
按照莊睿的想法,反正少今日本商人,小日本最多不過抗議幾句,這事兒有外交部去管,說來說去都是外交辭令”那會自己早就離開了。
“不敢,那可不教…”,于正軍被莊睿的話說的差點蹦起來,這北京哥們看起來挺文靜的,怎么發起瘋來這么可怕?直接就要人命的。
莊睿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這房間也不大,他那話被房間里的人都聽見了,岑市長這會心里也明白了,敢情這個姓莊的,不是個善茬啊?
敢當著政府官員的面說這種話的人,不是大腦從小缺氧,那就是背景深厚,不怕找后賬的了,看莊睿這模樣,怎么也不像是羊癲瘋患者吧?
彭飛看到莊睿還有點不忿的樣子”把嘴湊到莊睿耳邊,小聲的說道:“莊哥,我剛才給了那家伙一下子,暗傷,半個月后這老小子要是還沒發現,夠要他小命的了……”
彭飛這一招,是跟個老中醫學的截脈,聽起來很玄妙,其實就是在人腑臟血氣旺盛之處,給打了個釘子,時間長了淤血多了,就很難救治的,不過這手法很陰毒,彭飛也是第一次使用。
“好,活該,哈哈,彭飛,回頭你結婚,我給你包個大紅鬼……”
莊睿聽到彭飛的話后,心里那叫一暢快,來到這兒一下牛那憋屈的心情,全在笑聲里化解開了。
彭飛說話的聲音可是比莊睿小多了,夏主任等人也不知道莊睿在笑什么,不過心里都在猜測,這膽大包天的年輕人,回頭不會真做了那小日本吧?
“岑市長,夏主任,起…這事我要檢討,我只注重了經濟發展,而忽視了環境和民生問題,也沒有顧及到徐國清先生的想法,岑市長,我要向您檢討……”
岑市長算是看出來了,復主任此行,十有八九是那今年輕人促成的,能讓省委書記的大管家親自來處理的事情,自己是別想再翻盤了。
岑市長也算是有決斷的人,馬上改弦易張,推翻了自己先前的主張,臉上露出一副沉重的神色,居然當著莊睿的面,做起了檢討來,這哥們絕對也是能伸能屈的人。
“你是莊睿,莊先生吧…”
夏主任沒搭理岑市長,而走向莊睿走去,距離莊睿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就伸出了兩只手,岑市長看的很清楚,是兩只手!
這下不僅是岑市長瞪大了眼睛,就連岑市長,那也是很震驚,這兩位是在省會城市當市長的,平時和夏主任也頗有接觸,自然清楚夏主任平時架子有多大。
要知道,在冀省這一畝三分地上,能讓夏主任伸出兩只手的人,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