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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五兄弟

  “老幺,老二和老三,過幾天都會來,咱們哥幾個這次算是聚在廣東了。”

  老四已經訂好了酒店,帶著幾人去酒店開了房之后,由于幾兄弟快兩年沒見了,都很興奮,也沒去房間,干脆坐在酒店大廳里聊了起來。

  要說起中海XX大學98財會系108宿舍的5兄弟,那還真是盛名響徹整個學院,從普通老師教導主任再到校長,從新生到已經畢業的師兄師姐,鮮有人不知道的,原因無他,這幾位的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

  曾經有位教授在和校長吃飯的時候,閑聊時提起這5人,當時就把酒噴到校長臉上了,其后果就是5個人在這個教授的那門課中,全部掛科補考了一次。

  老大就不用說了,雖然此偉哥非彼偉哥,不過知名度是一樣的高。

  老二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莊睿口中的您字,就是被其人熏陶的,老二姓岳名經,這名字是他那從牛棚出來的老革命爺爺給取的,據說是為了紀念某個在牛棚里沒挺過去而過世的老戰友的。

  岳經兄自從12歲的時候理解了這個名字的豐富涵義之后,為改名字整整抗爭了10多年,其毅力比得上老革命爺爺的八年抗戰了,不過很明顯他和家中的老爺子,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一直到大學畢業,老二還是用的這個名字,只是其臉皮厚度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像城墻一樣,在軍訓后新生見面會上自我介紹時,曾經很詳細的為大家分解解釋其名字的正確讀法和寫法,雷倒女生一片。

  岳經兄家里的老革命已經退居二線了,不過他父執輩大多在北京各個部門任職,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咱出生在天子腳下,生長在紅旗下,大小也算得上是個衙內,岳衙內沒辜負自己的名字,大學第三年就入了黨,畢業證一拿到手,回到北京后組織關系立即轉進了某部委,聽說現在已經是個什么小科長了,前途一片光明。

  也許是上海人和北京人天生就是互相看著不順眼,岳經只比陽偉小了八天,為了當老大,岳經曾經專門跑回北京去改身份證了,不過被老爺子一陣巴掌又給扇回來了,用他的話說,“不讓我改名字,我讓自己提前從老娘肚子里出來幾天還不成嘛,”在老爺子的強權之下,這話老二也只能是私下里說說。

  從入學到畢業,偉哥與岳經兄就是生命不息、斗嘴不懈,吵吵鬧鬧的度過了四年,為大家平添了不少樂趣,不過平時斗嘴歸斗嘴,大家的感情還是很深的,畢業酒會的時候,就數他倆喝的最多。

  當時老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拉著老大,非要老大跟他去北京發展去不可,并且對莊睿遞過去的紙巾視而不見,把鼻涕和眼淚都抹到老大花了3000多塊新買的那件夢特嬌體恤上了。

  偉哥則是偷偷摸出岳經兄的手機,撥通了個“香港陪您聊天聲訊臺”后,又給他塞回到屁股口袋里了,那天老二喝多了,估計手機是打到沒電自動關機的,回北京后才發現當月手機話費高達2000余元,并且在香港某聲訊臺記錄上,多了個VIP的大陸客戶。

  至于老三的名字,在五兄弟當中名氣可是最大的,不過老三出名出的實在是有點冤枉。

  老三是陜北人,名字很普通,姓劉,大名叫做劉長發,比起那些二狗、三毛、四丫頭之類的名字,算是比較正常的,老三家境貧寒,父母就是在陜北貧瘠的黃土地中,培養出來的老三這個大學生,少有人知的是,老三一身家傳的正宗陜北紅拳功夫,按他的話說,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就開始練功了。

  老三身高一米八左右,是地道的陜北漢子的長相,平時臉上始終都帶著一絲憨厚的微笑,至少這憨厚為老三畢業的時候帶回家一個漂亮媳婦,這也是其余幾個人所沒有做到,并為此憤憤不平的。

  都說出名要趁早,老三出名在五兄弟之中是最早的,應該說在他們那一屆學生中也是最早的。

  那是入學后新生軍訓的第一天,早上6點響起的沒有提前打招呼的緊急集合哨,讓中海XX大學的大操場上站滿了衣冠不整,睡眼朦朧的大學生們。

  不過男生清醒的倒是很快,因為眾多扣錯扣子、穿錯衣服的女生們,讓他們像打了激素般精神了起來,一雙賊眼四處的在找尋目標,狼少肉多,40多個MM讓莊睿等5個人早就看迷了眼,別的系的男生們看向莊睿幾人的眼光中,那種嫉妒、羨慕、恨不得取而代之的表情不一而足。

  軍訓的教官是中海某武警支隊的一位少尉軍官,據傳是在中海武警總隊去年的大比武中獲得第一名得以火線提干的優秀軍人,不過少尉同志見面之后就給了這一群荷爾蒙過剩的天之驕子們一個下馬威,男生們先圍著大操場跑個10圈,女生們整理自己的內務著裝。

  學校跑道一圈是400米,10圈4000米跑下來,累的一個個伸著舌頭做土狗狀的猛男們,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個大氣,立刻開始集合聽教官訓話。

  “各位同學,大家好,在今后的一個月當中,我就是你們的軍訓教官,我本人沒上過大學,甚至也沒上過高中,在我印象里,大學是神圣的,而大學生們都是天之驕子,放在古代,那都是翰林狀元,但是…”。

  少尉同志雖然提干沒有多久,只是在南京武警學院經過了三個月的突擊培訓,不過已經具備了作為一個領導的演講藝術,先揚后抑,話說的也很樸實,如果沒有“但是”這兩個字之后的轉折,這次的演講也算是成功了,但就是“但是”這兩個字所衍生的意外,導致了日后XX大學的無數話題,也是XX教授噴了校長一臉酒水的罪魁禍首。

  “但是,我所看到的,卻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嬌生慣養的大學生,喊了名字要答“到”,而不是“哦,啊”,如果是在部隊里,你們這些人都是不合格的垃圾,上了戰場全部都是炮灰…”。

  教官的話讓操場上噓聲大起,不過都是女生,男生們還沒喘過氣來,再加上從小皮帶耳光挨的也多,相對臉皮也厚些,對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還能承受。

  “怎么,不服氣嗎,條例條令前天就發下去了,女生頭發齊耳,男生平頭,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衣著不整,留長發…”。

  說到這里,少尉同志很有氣勢的準備稍微停頓一下。

  “到!”。

  一個中氣十足響亮有力的聲音,打斷了少尉同志接下來的訓話。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教官的訓話戛然而止,這讓難得有機會教訓下大學生,并且處在訓話高潮狀態的少尉同志大為不滿,并且關鍵的是,這一聲突兀的“到”字,也讓少尉同志將下面要說的,背了好幾天的詞給忘了。

  “誰在說話?”。少尉同志厲聲喝道。

  “報告教官,是我”。

  老三的聲音在隊伍的第一排響了起來,聲音之響亮,身體之筆挺,讓另外幾個跑了四千米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牲口們很是佩服老三的體力和膽量。

  “媽的,這是刺頭啊,老子專門治刺頭的…”。

  看到老三面不紅心不跳倘若無事般的回答,很是有些基層豐富連隊工作經驗的少尉同志,立即聯想到了部隊中的刺頭兵。

  還沒有完全從基層班長向軍隊少尉轉變過來的教官同志,本能的向老三走了過去,右腿抬起,向內微彎,一個直踹蹬向老三腹部,力道倒不是很大,估計少尉同志也就是想讓老三屁股來個大馬蹲吃點苦頭而已,要是自己手下的兵,少尉同志早就大耳巴子扇過去了。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老三的雙腳根本沒動,只是身體稍微向旁邊稍微側了一下,就躲過了教官的右腿直踹,在躲避的同時,老三的右手好像在教官的右腳上拉了一把(只是好像,因為后來老三死活不承認自己出手了),教官的身體立刻從擦著老三的身體向前飛了出去,和堅硬的水泥板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

  羞愧難當的教官立即向學校反映了這件事情,馬上在學校中引起軒然大波,新生和教官打架這件事情吸引了眾多大一到大四無聊人的眼球,雖然經過調查,顯示出這是一出由名字誤會而差點引發的血案(其實老三也委屈,跑步時第一,軍姿站的最好,憑啥第一個就挨批評還差點挨揍啊,純粹是欺負老實人嘛)。

  經過這件事以后,劉長發同學已經是上海XX學院有史以來最為出名的杰出人物之一了,并且在軍訓結束之后的一次意外事件中,108宿舍的幾個牲口們,充分認識到這廝的座右銘就是扮豬吃老虎。

  至于老四,從外表上看,是個有點瘦弱長的很帥氣的青年,個頭在一米七五左右,加上又帶個眼鏡,典型的一斯文人,大家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老四在介紹自己的時候,絕口不提自己的家庭,直至五兄弟打完第一次群架外出慶祝的時候,酒喝多了的這廝,沒用別人追問,直接來了個底掉,這要是放在戰爭年代,都不用使美人計了,給這家伙灌點老酒就啥都招了。

  老四的名字叫畢云濤,聽他說是自己小時候多病,家里人怕養不活,專門請了香港有名的黃大仙給起的名字,不知道那位黃大仙是否還在世,反正背負了“套”這雅號的老四,詛咒了他十幾年了。

  老四是廣東沿海人,出生的那個小鎮自從改革開放以來,就是全國最為有名的汽車、摩托車、服裝交易中心,說直白點就是大力發展香港與內地之間的貿易往來,互通有無,老四的家族從70年代末期就開始從事該項貿易,從電子表到喇叭褲再到電視機小汽車。

  10多年下來畢氏家族積攢了大批的財富,由于老四從小身體就不好,不能從事海上作業,家族也有意識培養有知識有文化的下一代,所以老四就成了家族眾多兄弟中的唯一一個大學生。

  雖說是處在家族生意邊緣的人物,但是從小就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的老四,絕對是兄弟五個當中手最黑的,開學后的第三十二天,也就是軍訓一個月結束后第一天的那次群架,第一棒就是老四手上的啤酒瓶子先開的葷。

  男人的友誼不外乎就是一起扛過槍,一起蹲過倉,一起打過架,一起嫖過娼,莊睿等人的友誼就是從打架開始的。

  那是軍訓結束后的第二天,經過了一個月艱苦卓越的斗爭,終于壓倒老二獲得老大稱謂的偉哥,也為了慶祝軍訓的結束,決定請大家晚上到學校外面的飯店搓一頓,到了飯店之后,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一群整天哭著喊著減肥的女生們,比他們來的還早,都已經點好菜準備開吃了。

  老二和老四臉皮最厚,上前去姐姐妹妹的亂叫一通,居然讓女生們同意和五位牲口們一起慶祝,酒過三巡,菜上五味之后,氣氛愈加熱烈,看的另外一些學生們眼饞不已,可是又不熟悉,也不好意思貿然上前湊熱鬧。

  由于是軍訓剛結束,新生們都憋了一個月了,所以這飯店也是生意爆滿,大多都是新生來開葷的,不巧的是,有七八個大三體育系校籃球隊的人也來吃飯,沒有位子本來就不夠,籃球隊的人和老板嚷嚷了一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老二那廝志滿意得的在花叢中左右敬酒的樣子,頓時生出要教導一下學弟們尊老愛幼光榮傳統的心思,順便也能在女生面前顯擺一下。

  想找茬很容易,長的足有一米九多,五大三粗的一個師兄,上前故意踢了老二一腳,然后就開始告誡眾人做人不要太張揚,腳不要伸的太長,如果絆倒了師兄,把師兄摔傷了的后果是很嚴重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個血性比較足的師弟,脾氣著實不太好,就在老二準備摸酒瓶子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老四已經站到椅子上,直接用手里還剩下半瓶酒的青島啤酒瓶子幫著這位師兄開瓢了。

  在學校里橫行慣了的老生們哪吃過這種虧啊,又是在一群養眼的學妹眼前丟人,頓時七八人圍上來,老三和莊睿倒是想勸幾句,不過在臉上挨了幾拳之后,也不講要以德服人了,七八個老生里面倒有五個是被老三一個人放倒在地的,偉哥和岳經兄合作愉快,放倒了一個,莊睿從小也沒少打架,拎著酒瓶子也放倒了一個。

  大獲全勝的幾人在女生們走了之后又換了個地方喝了起來,第二天迎來的就是學校的處分,好在是在校外打架,學校也了解幾個新生是不會主動去招惹老生的,加上老大是本地人,家里活動了一下,最后只是讓幾人賠償了醫藥費、給放倒人數最多的老三一個記過處分了事。

  經此一役之后,五兄弟大名那是威震全校,另外老三居然因此收獲了愛情,當時在場的陜西的一個女生,對老三后發制人的厚道行為和強大武力贊不絕口,一來二去過了一年之后,倆人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這讓老四郁悶了好久,自己站在椅子上揮瓶砸下的瀟灑連貫動作,居然沒人欣賞。

  同窗四年,老二要回北京繼承家族傳統混官場,老三要陪著女朋友回家鄉,老四更是家族內定的賬房先生,只有莊睿被老大的連番忽悠外帶哄騙留在了中海,整個就是一高不成低不就,世界500強的企業中海也有啊,奈何別人看不上張某人。

  不過還好,莊睿也算是苦盡甘來,現在論起身家,雖然底蘊沒有那哥幾個厚實,不過要說起手上能支配的錢來,他反倒是最多的。

  老四和莊睿偉哥從2002年畢業之后,到現在還差幾天正好是兩年沒見,談起學校中的往事,都是唏噓不已,也沒了困意,從四點多一直聊到六點,外面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聊了一會莊睿才知道,老二過幾天是以出差的名義前來,而老三則是請假來的,機票什么的全由老四出了,可能還會帶家屬,這下五兄弟算是聚齊了。

  “老幺現在混的不錯啊,出門都帶上保鏢了,厲害。”等周瑞回房間休息之后,老四翹著大拇指對莊睿說道。

  “別膈應我了,你那一輛法拉利都能買我兩輛車了,周哥是我朋友,可千萬別說什么保鏢之類的話。”莊睿連忙糾正老四的話,他們幾個在這里說沒事情,要是不小心被周瑞聽到,那就不好了。

  老四指著莊睿笑道:“你小子就不懂什么叫幽默,還是以前那老樣子,對了,老幺,你現在真是打算在古玩這行當里面混了?我可是聽說平洲每次舉辦原石交易會之前,都有鬼市的,你不去看看?”

  “這里有鬼市?”

  莊睿聞言楞了一下,跟了德叔這幾個月,古玩行里的門道,他也知道了不少,聽老四這么一說,還真是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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