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目光落處,竟然在茶幾上發現了一個鮮紅的胸、罩,擺在了茶幾上,似乎是白杰匆忙中落下的。()
日,這個變態的女人!
周南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大步走過來,一把抓起這胸、罩正要扔到一旁,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安放的地方。
往哪里放?一旦讓外人發現自己這里有女人的用品,那還得了?
周南惱火地抓住這玩意在房里轉悠著,最終還是無奈地將之套上了幾個塑料袋包裹起來,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里,準備明天一早就扔到外邊的垃圾箱去。
因為白杰“鬧”了這一場,周南晚上再也失去了看電視消遣的興致,草草吃了點東西,晚上繼續慣例性地跟海都的蘭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兩人每天晚上都要通電話,一來溝通感情,二來蘭若向周南通報一下飛騰的經營狀況。
雖然周南對蘭若百分百地信任,而且再三說自己不再chā手飛騰的決策管理,但蘭若還是堅持定期定時將飛騰的工作給他“匯報”一聲,周南無奈也只得由她。但周南也有自己的原則,除了個別情況以外(比如針對陳曉寧的布局),他堅決不再管飛騰的事情。
周南躺在床上,抓起手機嘿嘿笑著,順嘴調戲了自己的媳婦幾句,雖然兩人還沒有真正結婚,但感情卻在與日俱增。
但今天晚上蘭若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嗔怒”發作,聲音反而有些低沉無力,周南覺得奇怪,心里一緊,就匆匆問道,“小若,你咋了這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蘭若幽幽一嘆,“我沒事的,老公,可能是今天有些累了吧。”
周南眉頭一皺,“不對,你別瞞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跟我說啊!”
周南的聲音有些急切,也帶著一絲不容蘭若拒絕的味道。
蘭若又是一嘆,“老公,是我家里的事情。我爸爸…哎…”
“爸爸咋了?”周南吃了一驚,“他的身體不是很好的嘛,怎么突然…”
周南這話讓蘭若一怔,馬上就意識到周南誤會了她的意思,不由笑罵道,“你這家伙,你瞎說什么呢。我爸爸身體沒有問題。但是我爸爸…他為了要生一個兒子,竟然…竟然瞞著我媽在外邊有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前兩天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卻纏上了我爸爸,要我爸爸給她一個名分。”
“我媽知道以后,傷心玉絕,要跟我爸爸離婚…家里亂成一鍋粥了。我姑媽家里那些人也趁亂,我爺爺氣得住進了醫院。”
“我姑媽這一家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些年,我們一家對他們再三忍讓,可她們越來越過分,好像非得把姓蘭的攆出蘭氏企業,由他們姓黃的掌控獨占,才算滿意。”
聽了蘭若的話,周南一陣無語。
他沒有想到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竟然搞出了這么一檔子風流韻事。不過,想想也算是正常,坐擁這么大的家產,蘭靜忠又怎么能甘心因為沒有子嗣繼承而導致家產落入外姓人手里?
別看他嘴上說的輕巧,但心里要是沒有想法那才叫奇怪了。
說實話,他能忍到現在才在外邊找女人生孩子,也沒有跟蘭若的母親離婚,已經算是比較重情重義了。
那些香港豪門的公子哥兒,有幾個像蘭靜忠這樣幾十年守著一個女人的?恐怕很少很少。
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出發,周南比較同情和欣賞自己的老丈人。蘭靜忠的這種行為,終有可以理解之處。但這話他卻是萬萬不敢當著蘭若的面說出口的,否則他將面臨蘭若的一通“狂風暴雨”。
甚至,會引起蘭若更強烈的反彈。
“小若,這個…呵呵,長輩的事情,我們不好背后議論評價。但是我覺得呢,這個事情還是趕緊處理好的,要不然真會鬧出大事來。”周南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的勸解著她,“小若,要不然你回香港一趟…陪陪你媽媽,我估計她現在挺不好受的。”
“另外,你姑媽一家真是令人頭疼…財富的魔力,已經讓她們一家人走火入魔了。看樣子,如果不把家產爭到手里,你姑媽是萬萬不肯罷休了。就算是你爸爸在外邊有了一個兒子,但卻是私生子,我就怕你姑媽還是不會承認他的身份。”
“嗯,老公,我正準備跟你說呢,c魂節我準備回香港過了…我本來想讓你陪我一起回去,但是爸爸媽媽這里又…”蘭若猶豫著小聲道,“還是我自己回去吧,你留在海都陪爸爸媽媽過年。”
周南呵呵一笑,“沒事的,我爸和我媽肯定要回老家過年,不需要我們陪。再說了,也可以把我爺爺奶奶接到海都來過年嘛!…我看看趕緊處理處理手頭上的事情,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但是我只能說爭取啊,盡量爭取。”
蘭若知道周南憐惜自己,害怕自己一個人回香港會出事,心里一暖也就沒有拒絕。
她心里其實是非常希望周南能陪自己回香港一趟的,父親蘭靜忠突然爆出女人和私生子,這對于蘭家這個香港豪門來說,可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巨大動蕩,說不準會釀出什么事端來,蘭若心里沒有底。
第二天一早,周南出門一看,好家伙,好大一場雪。積雪已經將樓前樓后的路徑全部掩埋,盡管已經有一些人早起出來掃雪,但雪深量多,一時間也清理不完。
周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積雪出了縣機關生活區,在一家早吃點里喝了一碗豆漿吃了幾根油條,然后慢慢步行直接去了縣委機關大院。
今天上去8點半要開縣委常委會,周南估摸著自己溜達過去剛剛到點,就沒有去縣政fu的辦公室。路上,給秘書朱永打了一個電話,讓朱永帶著自己準備好的材料和發言稿趕到縣委來。
路上行人稀少,車輛幾乎無法通行。但他一路走來,各個單位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出來清雪,到了縣委大院門口,更是見很多縣委干部正在熱火朝天地清理積雪,已經清理出一條可以通車走人的路徑。
“周縣長。”
“周…”
“領導來的這么早啊…”
縣委的機關干部們紛紛向周南打招呼,周南一一笑著回應,然后也沒有上辦公樓,直接就從旁邊一個機關干部手里“奪”過一柄鐵锨,跟著大伙一起開始清雪。
張強趕來,見周南正在人群中干得起勁,就站在辦公樓的臺階上遠遠地招呼了一聲,“周南同志,來得這么早?”
周南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能再干了,再干就讓其他的縣委領導坐不住了。想想也是,其他縣委領導都在辦公室里呆著,你一個縣委副、常務副縣長卻“出類拔萃”地跟“群眾”一起干活清雪,這不是有意讓其他領導難堪的嗎?
其實,周南絕無作秀或者表現自己的心思。只是他覺得來得有點早,會議還沒有開始,與其去會議室等著,不如在下面活動活動。
跟縣委機關干部在一起說說笑笑,還得到了一些平時得不到的信息。
他將手里的工具遞給旁邊的普通干部,搓了搓有些發紅的手,笑著回身向張強走去。
“張,來了?我是直接從家里步行過來的。”周南笑著跟張強握了握手,然后也上了臺階。
張強微微一笑,“周南同志,走,去我的辦公室,咱們先通通氣,一會的會上,你提名,我敲遍鼓,爭取把這幾個干部都過一遍。”
周南點點頭,跟張強說笑著并肩而入。
但走了半截,在上樓梯的時候,周南突然“意味深長”地壓低聲音道,“張,這一次我的提名,恐怕會讓一些同志不高興。其實也未必是不高興,但只要是我的提名,肯定會有人站出來公開唱反調。呵呵,如果是這樣的話…”
張強冷冷一笑,“他敢!如果他這么不識抬舉,那咱們就走著瞧!”
周南說的是誰,張強心里明白。周南提名的這些人里面,有大部分都是張強的“人選”,不過是借周南的嘴提出來。如果有人不識相,那么,等待他的必將是張強這個縣委的怒火。
周南心里暗笑,面不改色地跟張強一起上了樓,進了張強的辦公室。
縣委副陳東眼見周南和張強“神神秘秘”地湊在了一起,心里多少有些不高興。他這個分管黨群的專職副,才是管干部的副,可這一次的干部調整,你張強憑什么從始至終都跟周南商量,而不給自己通氣?
這不是欺人太甚嗎?陳東心里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小。
原來他以為,進了常委,又是位列第三位的縣委副,權力應該不小。但事實上,他來到縣委機關上任之后,這才發現,自己這個所謂的縣委副,如果得不到縣委的信任和放權,那基本上就是一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