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一個眼色 “張英!潘虎!”周南站在臺階上,微笑著招呼了兩人一聲。
張英猛然一抬頭,看見穿著半截袖白襯衣和黑色正裝褲子的周南,笑吟吟神色從容地站在那里,驚喜地喊了一聲,幾步就上了臺階,“周南!!”
而潘虎則有些羨慕地看了看衣冠楚楚的周南,又低頭瞥了瞥自己身上很寒暄的牛仔汗衫,心中想不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都難。
看得出來,為了今天的場合,張英還刻意打扮了一番。不僅穿上了她這一生最貴重、最正式的一件蓮藕色連衣裙,還薄施脂粉,輔以她那火辣出眾的身材,倒也看上去頗有幾分韻味,引來了不少過往酒客的眼球。
此刻正是夏季,她的這件半開胸連衣裙似乎是有些緊身,更加反襯著她胸前的豐滿勾魂攝魄。白皙的脖頸下驟然隆起一道波瀾,那一輪圓鼓鼓幾乎要把裙衣撐爆,非常扎眼,就連周南都忍不住向她那胸前瞥了一眼。
前面說了,張英并不是那種姿色出眾的女人,但勝在身材修長火辣凹凸有致,尤其是那一對“飽滿”更是有傲視群雌的本錢。如果她的經濟條件能好一些,真要打扮起來,在街面上的回頭率應該不比普通的美女低。
“呵呵,張英。”周南主動伸出手去,握住張英那熱乎乎汗津津的小手。兩人湊得近乎,態度神情分明就有些曖昧。
潘虎一個箭步竄了上來,他穿著一條淡藍色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上身套一件圓領的黑色老頭衫,不過后脖頸處的邊緣破了一個小口子。
“哥們,在這么好的地方請我吃飯…謝謝了。”潘虎嘿嘿笑著伸出手去。
周南將自己的手從張英手里抽了出來,跟潘虎簡單一握手,然后就帶著兩人進了“紅太陽”。
周南打頭,飄然前行。張英臉上微微有些紅潤,她緊跟周南之后,盡量矜持著保持著自己淑女的“風度”,目不斜視,免得讓周南看出自己孤陋寡聞被人嗤笑;但潘虎卻不管那么多,左顧右盼,走姿也很隨意,再加上穿得低廉劣質,總給人一種吊兒郎當市井流氓的印象。
其實,所謂人是衣裳馬是鞍,前世的潘虎在“傍”上周南之后,因為周南的信任和提攜,成為飛騰集團一人之下的副總裁,整日里西裝革履,潘副總的氣派該有還是有的。只是如今的潘虎,命運之神已經帶著嘲弄的眼光飄在他的頭頂,因為前世的孽債,他這一輩子注定已經失去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還是那句話,離開了周南,他啥都不是,終其一生,終歸只能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跳梁小丑。
周南雖然走在前面,但眼角的余光還是將張英和潘虎兩個人的各自不同的“形態”收入眼底,淡然一笑,更是加快了腳步。
走到自己剛才占下的桌子跟前,周南驚訝地發現,竟然有三個人坐在那里,兩男一女,一個是40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個是20多歲的青年,還有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子,頗有幾分姿色。
周南暗暗皺了皺眉,淡淡道,“這是我們的座位,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那青年聽了這話,猛然回頭來皺眉望著周南三人,同時掃了張英和潘虎一眼,看到張英的時候眼神還閃爍了一下,明顯在她的胸部處停留了數秒,盡顯了一個青年男子的本能。而當目光落在潘虎身上的時候,就變得很是不屑一顧起來。
“沒有先來后到嗎?大家來酒樓吃飯,誰先坐下就是誰的。”那青年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又向不遠處的服務小姐招呼道,“服務員,來,過來我們點菜!”
周南淡淡一笑,“你算是說對了,得有個先來后到嘛。你問問服務員,是不是我先到的?我剛才出去接朋友,你們就占了…”
“得,得,一邊涼快去啊,別沒事找事。”那青年上下打量了周南一眼,向周南揚揚手。
周南自問不是一個囂張的人,尤其是重生之后,他的性格里就又多了幾分穩健的、看破塵世煙云的滄桑感,已經很少有人和事情能在輕易地“激怒”他。
如果是往昔,他也懶得跟這人計較,頂多是去找朱建勇換個房間。但今天不同,當著張英和潘虎的面,他“退縮”不得,否則就會大大降低他在張英以及潘虎心目中的“份量”。不但不能“退縮”,還刻意要裝出幾分官家子弟的高傲氣息。
“服務員!過來!”周南大聲喊道。
十七八歲年紀的服務小姐匆匆跑了過來,陪笑著,“您好,先生。”
周南指了指眼前的桌子,怒道,“你們怎么回事?我都已經定好的桌子,怎么又讓別的客人坐上了?趕緊讓他們給我們騰地方!”
服務小姐囁嚅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什么,那青年不干了,霍然起身,拉開椅子,轉身目光凌厲地逼視著周南,冷笑道,“哥們,不要找事!識相一點自己去另外找地方,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難看!”
周南冷冷一笑,側首向身后的潘虎掃了一眼。潘虎心領神會地沖上前去,伸手指著那青年大咧咧地瞪起了眼,“咋,哥們,想要挑釁是不是?來,放馬過來,看哥哥我怎么修理你!”
還別說,這黑頭黑腦的潘虎沉下臉發起飆來,還真有幾分地痞流氓的架勢。他混跡底層日久,經常喝醉了酒跟人打架,這青年的傲氣他早就看不順眼了。一見周南給了一個暗示的信號,就立即沖了上去。
周南站在那里,心里暗暗笑了起來。這潘虎還是跟前世一樣,只要他一個眼色,立馬就能沖鋒陷陣,只是這一生兩人的“角色”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前世周南拿他當小弟,這一生只能拿他當道具了。
那青年不屑地掃了潘虎一眼,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滾開,一邊去!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他這一聲徹底激怒了潘虎,潘虎現在對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眸很敏感,周南這么看他,他不敢說什么、也不能說什么,可面前這個陌生人竟然也在他面前端起了上等人的架子,這讓他非常憤怒。氣血上頭,他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青年的襯衣的領口,吼道,“你罵誰?想找死是不是!”
潘虎這一嗓子聲音很大,動作也很粗野,立即就將周遭食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大廳里的幾個服務員也趕緊招呼著酒樓的保安向這邊跑來。
說實話,那青年還真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潘虎這么一動粗,他似乎是被嚇住了一樣,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中年男子憤怒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沉聲道,“放開!”
周南淡淡一笑,上前一步,拍了拍潘虎的肩膀,示意他松手,然后自己站在了最前面,靜靜地凝望著那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
“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年輕人…”那男子冷冷地打量了周南一眼,“服務員,保安,趕緊把這幾個小子給我弄走——如果他們再在這里搗亂,我馬上找你們經理!”
“誰搗亂了?這是我們的座位,是你們不講理占了去,還倒打一耙,真可惡!”潘虎從周南身后冒出頭來,喊了一嗓子。
那中年男子氣惱地咬了咬牙,立即扭頭向站在自己一旁的年輕女人遞了一個眼色。那女人匆匆離去,似乎是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