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志這時一把掀開馬車的車簾,沖著馬車內的公孫綰道:“公孫姑娘,昔日你救我之時,老子就想過這輩子就一定要得到你,如今這是老天送給老子的這個機會…”說著一步跨進了馬車內。
楊云楓見狀立刻上前拉住羊志的腳,沖著衛墨叫道:“你還等什么呢!”
羊志見楊云楓抱著自己,立刻一腳將楊云楓踹開,李穎見狀連忙上前扶起楊云楓,道:“楊公子,你沒事吧?”
衛墨這時立刻長劍出手,從馬車的一側將長劍刺入,馬車內傳出羊志的一聲悶哼,隨即失去了動靜,衛墨與李穎都噓了一口氣。
楊云楓感覺不對,自己在樹林里見羊志殺人手法極快,又豈會一招被衛墨解決,連忙道:“小心有詐…”
楊云楓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馬車內傳來羊志詭異的狂笑,隨即卻見衛墨插在馬車內的長劍迅速的飛出,衛墨一個拿捏不穩,連連退后了數步,卻見羊志這時從馬車內跳出,看了一眼衛墨,又瞥了一眼扶著楊云楓的李穎,哈哈笑道:“老子今日真是好福氣啊,老天送來了三個絕色佳人給老子享用…”
衛墨怒目一瞪,立刻又是一劍向羊志刺去,羊志長刀一揮輕輕隔開,笑道:“老子說你是三腳貓功夫,你偏偏自取其辱…也好,待老子收拾了你先,然后再慢慢享用你們三個…哇哈哈…”
衛墨這時又是一劍刺出,速度比剛才還要快,步法中還是帶有舞步在其中,楊云楓看在眼里,心中著急,好好一套劍法,非要和舞蹈拉扯到一起,這舞蹈重在姿勢曼妙好看,而劍法卻是貴在快、準、狠,這三點衛墨卻是沒有一點能做到的,所以衛墨的劍術雖然拿在洛陽與趙云龍比斗之時又精進了不少,不過因為畢竟有表演成分在其中,比之羊志似乎又遜了一籌。
果不其然,衛墨的劍法剛剛到了羊志面前,羊志只是輕輕一揮,立刻就輕描淡寫的將衛墨的劍招化解于無形了,相比衛墨,羊志的刀法卻是游刃有余,與衛墨的比斗,已經不像是動武了,更像是在調侃戲弄衛墨,以羊志此刻的刀法,若是真心想要拿下衛墨,最多也不過幾招的功夫,但是羊志卻是樂此不彼的在戲耍著衛墨。
衛墨心下惱火,卻又本事不如羊志,只能干著急,心中一急莫說劍法了,就連腳下的步法也開始錯漏百出了,楊云楓看在眼里,心中著急,如今這里能與羊志交手的只有衛墨了,若是衛墨一敗,其他人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這時馬車內傳來公孫綰淡雅的聲音道:“小墨,劍術之精妙在于精,你如此心急,如何能取勝?若是論武藝,你比羊志有所不及,但是你畢竟是習得我公孫家的劍舞,只需一層功夫本應就可拿下羊志,只可惜…”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楊云楓這時看到馬車內還掛著一柄長劍,立刻走進馬車將劍取下,并不是他要找羊志火拼,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對方的對手,只是此刻依靠衛墨只怕有所不及,若是此刻自己留下衛墨與公孫綰,又絕對對不住自己的良心,畢竟人家是為了救自己,如今之計也只能握著一把劍,加大一下自己的膽量了。
李穎這時雙手緊緊地握著楊云楓的雙肩,楊云楓轉頭看向李穎,此時的李穎哪里還有在洛陽時的那種孤傲的氣質,完全一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受驚過度的模樣,楊云楓心中不忍,立刻扶著李穎到馬車邊坐下,道:“你先坐在這里休息一下!”
李穎點了點頭,看著楊云楓,心中百感交集,暗道:“若是一會那位姑娘不敵羊志,那羊志要羞辱于我,我寧愿去死…”想著見一旁躺著的丫鬟腰間別著一把匕首,立刻拿到手中拔了出來,緊緊地攥著。
楊云楓卻沒有注意李穎的舉動,如今的一顆心完全放在了衛墨的身上,只盼著她能制服羊志,那么就立刻化險為夷了,若是衛墨不敵,即便自己不是羊志的對手,只怕也要與他拼了,想到這里,也將長劍拔了出來。
衛墨聽公孫綰說了一句話后,楞了一下,立刻又揮舞著長劍,疾疾向羊志刺去,都被羊志用長刀擋開,衛墨聽公孫綰的話,知道自己是因為過于心急,這時退后幾步也不急于攻擊,調整了一下呼吸。
羊志這時將刀扛在了肩頭上,沖著衛墨淫笑道:“丫頭,你也累了,好生休息一下,老子有的是時間…”
楊云楓看在眼里,這時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沙握在手中,關鍵時刻,便要無所不用其極了。
衛墨這時沖著楊云楓看了一眼,見楊云楓也甚是擔心的看著自己,手中雖然握著一把長劍,但是架勢完全不是習武之人該有的模樣,心中一嘆,暗道,每次遇到這楊云楓都沒有好事,上次在他面前敗給了趙云龍已經很是丟臉了,今日若是再敗在羊志手中,只怕要被楊云楓好頓取笑了。
衛墨想到這里,立刻深吸一口氣,隨即長劍又再出手,這一次出手的速度比之前更要快上幾分,羊志也險些被刺,但羊志雖然塊頭高大,動作卻格外的迅速,立刻一個躍身閃開,隨即用鋼刀格外,沖著衛墨笑道:“丫頭,有長進…”
衛墨哪里理會羊志,立刻連刺了數百劍,但是羊志此刻已經提高了警惕,依然還是劍劍落空,楊云楓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著急,暗道若不是羊志存心讓衛墨,衛墨只怕早已經不敵了,而這也不是讓衛墨練劍的機會,如果敗了的后果不可想象,但是此刻自己冒犯而上的話,又怕羊志手中的鋼刀不長眼,羊志不對衛墨下殺手,那是因為衛墨是美貌女子,對自己絕對不會如此手下留情了。
但是這般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楊云楓左右看了一下,見這里偏僻,一時半會也絕對不會有人路過,即便有人路過,碰巧是武林高手的幾率也相當低,看來只能做最后一搏了,想到這里,楊云楓立刻握著長劍躡手躡腳的走到羊志的身后,豈知鋼刀羊志身后,就叫羊志一個神龍擺尾,揚起右腳,一腳將楊云楓踢開,卻聽羊志冷笑道:“爺爺在陪丫頭玩,你來湊什么熱鬧?活的不耐煩了?”
衛墨見羊志分心,立刻又是幾劍刺出,羊志一一閃避。
李穎見楊云楓摔倒,立刻上來扶起楊云楓,道:“楊公子,你沒事吧?”
楊云楓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時見李穎手中握著的匕首,靈機一動,立刻拿過李穎的匕首,又扶著李穎坐到一旁,低聲道:“你別輕舉妄動…”說著將長劍交給李穎。
楊云楓這時又是躡手躡腳走到羊志的身后,羊志又是同樣的一招,將楊云楓踢開,冷聲道:“你他賊娘的真是活膩歪了?”
每次羊志分心,衛墨都乘機向羊志攻擊,楊云楓每次摔倒,都繼續爬起來,又走到羊志的身后,這次又被羊志踢開,卻聽羊志怒聲道:“爺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好,既然如此,老子就一起收拾了你們…”
羊志說著手下刀鋒一變,立刻向衛墨砍去,這還是羊志第一次動了殺招,衛墨一邊用劍格擋,一邊向后退去。
楊云楓這時又站起身來,見一旁的李穎滿臉的擔心,楊云楓豎起了手指,放到嘴邊,沖著李穎微微一笑,李穎不禁一愕,她完全沒搞懂楊云楓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她也看出了楊云楓似乎在故意上去讓羊志踢他。
楊云楓此刻又走到了羊志的身后,羊志不厭其煩,甩腿就往后踢開,豈知這一次楊云楓立刻的閃身避開了,而左手這時一把抱住了羊志的腿,右手的匕首,立刻一下刺進了羊志的腳底。這一幕李穎看的是清清楚楚,這時不禁立刻站起身來。
羊志此時“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不過手上也沒停下,立刻一刀回撤向楊云楓的腦袋砍來,李穎見狀驚呼道:“楊公子,小心…”
楊云楓從實行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將羊志在受刺之后的所有動作都想過了,如今羊志這么一招,也在他的計算之中,所以楊云楓在刺完羊志之后,立刻就倒下身子,避開了這一刀,沖著衛墨叫道:“快動手!”
衛墨見狀立刻舉劍向羊志刺來,羊志如今的刀在后方,再回撤之時已經慢了半招,只是將衛墨的見擋開,但由于腳心的疼痛,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不少,衛墨的劍雖然被格開了,但還是刺進了羊志的左臂,羊志這時又是一聲悶哼,立刻揮刀向衛墨砍來,衛墨想要拔劍,卻未拔出,如今只能縮手向后躍開。
楊云楓這時倒在地上,立刻又起身舉起匕首對著羊志的臀部刺了下去,羊志此時連中兩招,已經有些慌神了,這一下更是在意料之外,頓時只覺得屁股上一陣劇痛,立刻又揮刀向身后砍來,順勢轉身,楊云楓就地一個打滾,這時匕首已經插在了羊志的臀部,雙手乘機抓了一把泥沙,沖著羊志撒了過去。
羊志一聲狂吼,這時立刻一瘸一拐地向一旁的馬匹胖跑去,楊云楓知道羊志想要開溜,立刻對一旁的李穎叫道:“快刺他…”
李穎這時雙手握著劍,看著羊志一步一步走來,心中早已經慌了神,眼看著羊志爬上了馬,從身邊策馬逃走,自己卻沒有動半分,待羊志騎馬消失在眼簾后,這才覺得雙腿一軟,坐在了馬車的行轅上。
楊云楓見羊志負傷逃走,心中只覺得可惜,不過羊志也受傷了,這已經遠遠超乎了原來的預料,而李穎畢竟是皇室之女,千金之軀,雖然也有一言定別人生死的權利,但是真正親手殺人還沒有過,所以李穎如此表現也在情理之中,怪她不得。
衛墨這時走到馬車前,看了一眼李穎后,這才對車內的公孫綰道:“姑娘,羊志已經府上逃走了,你沒有什么大礙吧?”
公孫綰輕咳了兩聲道:“我沒事,你去看看蘭兒如何了!”
衛墨立刻走到一旁,探了談那被羊志踢開的趕車女的氣息,隨即對公孫綰道:“姑娘,蘭兒只是暈了過去,并無大礙!”
公孫綰在馬車內“嗯”了一聲,讓衛墨將蘭兒弄醒后,這才問楊云楓道:“楊公子,聽聞你已經去長安了,為何會在此處?”
楊云楓苦苦一笑,道:“這還真是說來話長了…”說著看到李穎腳上的傷口,立刻對車內拱手道:“不知公孫姑娘有無金瘡藥之類的藥品,我朋友腳上有傷…”
公孫綰沉吟了片刻道:“我觀你朋友走路似乎腳骨受傷,并不是金瘡藥所能解決的,讓你朋友上車給我來看看!”
楊云楓立刻道謝,扶著李穎上車,李穎見楊云楓此刻還惦記著自己的傷勢,心中一暖,但是轉頭瞥向衛墨之時,卻發現衛墨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特別,心中一凜,暗道,莫非這個衛小姐也是他的紅顏知己?還有這個神秘的公孫姑娘,兩個女子都似曾相識,似乎就是元宵節洛陽宮前一闕劍器舞名動洛陽的兩個舞娘,她們與楊云楓也認識?
李穎滿心思緒的上了車,公孫綰吩咐衛墨那個車簾放下,楊云楓看了一眼衛墨,輕聲道:“衛小姐,你如何在這里?最近可好?”
衛墨轉過身去,不看楊云楓,沉默了半晌之后,這才淡聲道:“挺好的…”
楊云楓感覺著衛墨似乎在刻意的避著自己,這時心中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刻對衛墨道:“哦,對了,貝兒現在我府中,你不必擔心!”
衛墨聞言臉色一動,立刻看向楊云楓,喜道:“真的么?”見楊云楓點了點頭,立刻道:“我都找了她很久了,不想她會在你府上…她最近可好?”
楊云楓見衛墨還是如此的關心貝兒,微微一笑,道:“挺好的,她還是以前那樣…不過之前她也吃了不少苦…對了,她此刻應該在長安了…”
衛墨聞言一喜,立刻道:“長安?我們也正是要去長安…”
楊云楓看著衛墨微笑時,臉上的酒窩,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欣慰,好久沒有看到過衛墨的笑容了,正想著卻聽馬車內的李穎“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隨即聽公孫綰道:“姑娘,你忍著點,我已經幫你接上骨了,你以后小心點,最后不要下地走路,不然日后只怕留下殘疾…”
楊云楓見公孫綰給李穎接上了腳骨,心中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下了,這時卻見一旁站著的衛墨盯著自己看,從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好多問號,楊云楓心中衛墨定然奇怪李穎是誰,剛要解釋就聽前方不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
楊云楓與衛墨都是一凜,轉身看去,卻見一眾馬隊正向著自己這邊而來,楊云楓心道,不會是羊志那王八羔子搬來什么救兵了吧?不過看方向似乎不對。
不時那馬隊便到了身前,楊云楓定睛一看,卻是一眾官兵,而為首之人的一側,一人騎著白馬,手中握著一把長劍,看見楊云楓,面露喜色,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楊云楓面前,道:“公子,總算找到你了!”
楊云楓見此人不正是自己的貼身保鏢趙云龍?立刻上前拍住趙云龍的雙肩,喜道:“趙兄,你不是在長安么?如何來了這里?”
趙云龍立刻道:“你失蹤這十幾日,消息已經傳到了長安,夫人與楊小姐都格外的擔心,便讓趙某連夜出來尋找了,不想在商州遇到了豐王殿下的人馬,所以便隨著他們一起來找公子了!”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凜,暗道:“十幾日了么?”心下也沒多想,立刻對趙云龍道:“豐王殿下還好吧?”
趙云龍立刻點頭道:“嗯,豐王殿下如今正在商州養傷,對了,冬林也在那…”
楊云楓點了點頭,道:“冬林沒有什么大礙吧?”
趙云龍立刻道:“沒什么大礙,只是肩膀和腿上都受了點皮外傷,養養就好…”
這時為首的官兵將領對楊云楓道:“這位是楊公子吧?在下商州兵衛陳梓杰,請問公主可安好?”
楊云楓抬頭看去,只見那將領一身鎧甲,相貌俊朗,一臉的英氣,年紀卻不過二十左右,手中一把鋼刀緊緊握著,好一副英雄氣概,心中不禁暗道:“你們若是早來半個時辰,老子也不用吃這么多苦了!”
楊云楓想著立刻拱手道:“原來是陳兵衛,公主她無事…”
楊云楓話音剛落,就見李穎掀開車簾,對陳梓杰道:“陳兵衛,本宮在此!”
陳梓杰一見李穎,立刻率著一種官兵紛紛下馬,跪倒在地,抱拳道:“末將護駕來遲,請公主治罪!”
衛墨剛才聽眾人提及公主已經覺得奇怪了,如今見眾官兵竟然對著楊云楓的那個朋友下跪行禮,心中連連詫異道:“原來她是公主?”卻見李穎揮手道:“本宮無事,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