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新書<靈異官場>大家幫去捧個場啊 氣氛是熱鬧的,百姓是開心的。整個燕京城都籠罩在了煙花絢麗的光芒,爆竹瘋狂的炸響聲中。穿著紅棉襖的小孩子尖叫著在大街上跑來跑去,手上的爆竹不斷的扔出來,炸起了一團團的雪花。更有些調皮的孩子在大街上摸爬滾打,雪團亂飛,砸得大街兩邊的墻壁上星星點點的都是白色的雪跡。整個燕京城,今天晚上金吾不禁,四個城門大開,任憑城內外百姓出入快活,當然了,如果真的有大批的百姓出入,那鐵定會被衛卒抓起來的。大除夕夜的,你大批百姓亂跑,不是造反就是流匪,還有不抓的道理?
朱僖的心情則是很不好,非常不好。他陰沉著臉蛋坐在馬車里,一臉不爽快的看著面前那笑瞇瞇彷佛彌勒佛的白云老道。朱僖在心里詛咒著:“該死的厲風,你辦事的能力也太強了吧?你是勾搭了這老道的私生女還是怎么的?這老道從來就喜歡窩在白云觀不出世的,居然被你給說動了。天啊,父王要他做我的老師?那豈不是悶死個人?”
要說在燕京城內,哪個人最不得那些貴公子的歡喜,那一定就是白云老道了。雖然他的卦象極準,但是為人非常沉悶,而且看誰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樣子,除了在朱棣面前,對誰他都是要理不理的,一副臭脾氣。雖然求他卜卦的時候,這些貴公子還是會想到白云老道,但是平日是絕對不會喜歡和他交往的。整個來說,白云老道在朱僖他們心里,就是一陳年的夜壺,需要的時候那是一定要的,但是不需要的時候,那就是離得越遠越好。
朱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垂頭喪氣的看著白云老道,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老天在上,要這個老夜壺來做本世子的老師?父王是怎么想的?這老道除了在百姓之中有點名氣以外,他還有什么?他會管帳么?他會打人么?他會訓練軍隊么?他什么都不會。。。厲風這小子,居然還把他給說動了來參加晚宴,豈不是一個晚上都不得開心?”
朱僖突然醒悟:“老道什么本事都沒有,就是有一個好名聲,燕京城方圓幾百里內,誰不知道白云老道是個心地慈和的活神仙?名聲,名聲。。。如果他作了我的老師,豈不是他的名聲都到了我的身上么?父王的安排,大有深意啊。為什么不讓他做老二的老師?非要做我的?父王啊父王,你這是在說,要開始給我。。。”
心里突然開悟,朱僖的臉上頓時一片喜氣洋洋,他看著白云老道,突然發現這個悶騷的老道是這么的可愛。而騎著馬在馬背上扭過來晃過去,對著路邊的大閨女小姑娘拼命拋媚眼,吹口哨的厲風,也變得了大美女一般的惹人喜歡。
朱僖笑嘻嘻的對著白云老道一拱手,必恭必敬的說到:“道長,能夠得到道長的教誨,朱僖幸甚,幸甚。”
白云老道也不客氣,就受了朱僖的一禮,他微笑著扯了一下長長的白須:“殿下客氣了,老道這次出山,一是王爺的盛情,二是那厲風厲主管的說情。出世入世,都可以修煉,老道倒是受教了。日后但求世子能夠體恤百姓,安定一方,讓人人安居樂業,那就是老道我的功德了。。。那厲風厲主管,可是個好人。”白云老道找不到形容厲風的詞句,就含糊的說厲風是好人了。
朱僖大笑:“那是自然,道長是高人,我是貴人,厲主管可是大大的好人,能人和福人,哈哈哈哈。”
坐在朱僖身邊的小李子翻了翻白眼,心里思忖著:“那我小李子是什么人哪?唉,我還是是什么,一個閹人,唉。。。”他偷偷的瞥了白云老道一眼,在心里告訴自己:“不過厲風那小子倒是告訴我,這老道給我算的命很好啊,說我會妻妾成群,百子千孫。啊呀,我要妻妾成群干什么?有個兩三個應應景就是了,倒是這百子千孫么,公公我倒是要好好努力,找幾個身體強壯的螟蛉義子,好好的給公公我李家生孫子。”
前方的護衛喝退了幾個在馬車前面蹦跳的小孩子,他們已經到了燕王府外。朱僖必恭必敬的讓白云老道先下了馬車,自己小心謹慎的跟在白云老道身邊,純然是已經把白云老道當作老師來對待了。
要不然說太監怎么最得主子的寵愛呢?那小李子看得朱僖對白云老道如許尊崇,立刻就是上前一步,伸手挽住了老道的手臂,唯恐老道摔倒的樣子。厲風在旁邊看得冷笑:“這老道的武功,一指頭可以把一百個小李子從這里扔到香山去,你去攙扶他?還不如來攙扶小爺我。。。媽的,整整一天都在騎馬,這屁股好疼啊。”
厲風撫mo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和大腿內側,向著獨孤勝苦笑了一聲。獨孤勝呵呵大笑起來:“兄弟,你以前沒有騎馬太多吧?等習慣了就好了,這屁股上,磨出了一層老繭子,那就不怕了。”如今的獨孤勝對厲風是看得神仙一般了,上次他正在姑娘的被窩里面快活,突然被慕容天從床上赤條條的抓了起來,扔進了北大營的罪囚營。正在苦思如何脫困的時候,突然聽到士卒們亂叫慕容天被厲風一腳踢成了半死,隨后就是朱僖的親衛沖過來把他們給解了出去,那時候,獨孤勝簡直就是地獄天堂走了一遭啊。
所以,現在厲風是朱僖的護衛統領,他作了副手,但是這獨孤勝可沒有絲毫不滿的,自己的能力放在那里,他就是不如厲風強。燕京城是個講究武力的地方,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誰的拳頭多誰就是王爺,所以朱棣作了燕王,厲風就作了他獨孤勝的老大。
厲風苦笑:“啊?屁股上要磨出一層繭子?娘的,以后小爺我也就只坐馬車了,坐馬車多舒服,騎馬,嘿嘿。。。”厲風突然想起了自己從南方帶來的蘿卜什么的,他突兀的說了一句:“啊,回去請你吃蘿卜燉火腿,哈哈哈,好東西啊。”
獨孤勝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站在原地發楞:“這起碼和蘿卜燉火腿有什么關系?”
厲風已經是笑著跟著朱僖走進了燕王府,今天的燕王府是張燈結彩,到處貼滿了紅彤彤的對聯,那些院落的大門上也都貼上了新的門神畫幅。不過,看起來這門神是燕王府自己畫的罷,看起來比民間賣的要兇神惡煞多了,甚至可能就是以某個特別丑陋的將領做模板畫出來的。那些巡邏的兵丁身上,都扎起了一條紅綢帶,而那些家丁,則是干脆都換上了大紅色的衣服,整個府邸,一片的通紅。
十幾個嬌小的侍女在正院的甬道旁邊放煙花,看來也是刻意安排在那里的。那些侍女膽子又小,又愛玩,放一個煙花總是大呼小叫的,倒也是憑空添了很多的喜慶氣息。一團團大朵大朵的七彩光芒在燕王府上空不斷爆開,似乎天空的云層都被驅散開了。
厲風輕松的晃蕩著身體往前走,他還是那副德行,全身的零件都在左右上下的亂晃蕩,整個就沒有骨頭一般。院子里面的那些將領、士卒一個個看得直皺眉,心里暗自思忖:“哪里來的這么一個混蛋小子?當王府是什么地方?市井場所么?”但是看到厲風腰間的金牌,沒有一個人會傻乎乎的沖上去盤問厲風的,更何況厲風把朱僖送他的那玉佩也公然的掛在了腰帶上,這更是讓他的身份有點高深莫測了。
厲風就奇怪一件事情,在院子里面大搖大擺的走路的,全部都是一些身上佩劍帶刀,身體粗壯,雙目神光閃動,太陽穴高高鼓起的大漢。而那些少數的幾個文官模樣的人,就彷佛是地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的貼著甬道的邊兒在走,似乎地位就比這些武將低了一截了。而且每個武將身后都帶著兩個同樣趾高氣揚的護衛,而那些文官呢?身后毛都沒有跟著一個。
獨孤勝看到厲風疑惑的神情,立刻湊上來低聲解釋到:“王爺喜歡的就是能打能拼的武將,對于那些文官倒是不怎么在意的,平日里議事,也就只找武將來商量。那些文官負責的事情,王爺不過是吩咐一聲,他們辦的好就賞,辦的不好就殺,在我們王爺面前,文官是沒有什么地位的。。。兄弟你剛來燕京才幾天,可能還不清楚這些,等你多待點時日了,就明白了。”
厲風恍然的點頭,正要準備說話,大門口處一通的混亂,幾個守門的將領大聲問安到:“禪師,您來了?”而那些剛才還得意洋洋,威風十足的將領則是蜂擁而上,恭敬的簇擁著一個光頭和尚走了進來。
整個燕京城,除了僧道衍,這個一心追求功名的和尚,還有誰有這樣大的派頭?厲風看他身高七尺掛零,身材瘦削,膚色白凈彷佛羊脂一般,秀氣清潔的臉龐,深深的眸子里面閃動著湛藍色的微光。一對挺直的劍眉破壞了整個臉龐給人的感覺,彷佛是深邃的平原上突然挺起了一座山峰一樣,整個的感覺就是英氣逼人、氣勢十足。
朱僖看到僧道衍進來了,立刻向白云老道告了一聲罪,讓小李子先把白云老道給扶進了正殿,自己一路小跑的到了僧道衍面前,含笑說到:“禪師,您可來了。白天才剛剛向您請安呢,這可不就又見您了?”
僧道衍微笑,輕聲說到:“世子客氣了。諸位也不用太客氣,還是先去正殿吧,王爺恐怕已經等急了。”他的手虛引了一下,彷佛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散發了出來,所有的人都被他那一只彷佛白玉一般的手吸引,緊緊跟隨著他往正殿行去,沒有人再多話了,僅此一項,就可以看出道衍在這些人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道衍雙手合十,微笑著踏著濕漉漉的青磚甬道朝前走,目光卻突然瞟到了一個吊兒郎當的站在路邊,上半身彷佛長歪了的柳樹一樣歪斜著,一對賊眼拼命的朝著自己打量的年輕人。看那少年不過十七八的年齡,身材挺拔,容貌俊秀,目光有神,奈何就是一臉的邪氣笑容,讓道衍心里一個咯噔。
僧道衍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朝著厲風合十微微彎腰道:“小施主,和尚道衍有禮了。”
厲風大咧咧的手一揮,笑嘻嘻的彷佛完全不當作一回事情的說到:“沒事,沒事,大和尚你走你的,我還等著我們掌柜的。。。哦,我們殿下一起進去呢。殿下不帶路,我這個小人物怎么敢進正點的大門?那幾個看門的將軍,一副要吃人的德行哩。”
道衍微笑,低聲說到:“小施主說笑了。。。頭角崢嶸,非池中之物,施主日后前程廣大,小僧萬萬不能比擬的。”
厲風嘿嘿幾聲:“大和尚可是客氣了,厲風自己知道自己的德行,能混個一官半職的,那就是福氣了。要說前程么。。。”厲風眼珠子轉悠了幾圈,突然指著道衍的鼻子說到:“小子的前程,還是要靠大和尚啊。”
道衍愕然:“和尚如何能定施主的前程?”
厲風大叫大嚷:“和尚為什么不能定老子的前程?”
道衍大笑:“妙。”
厲風低聲嘀咕:“醉香樓的姑娘才叫做妙。”
道衍臉上的笑意再也按捺不住,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得他是抱著肚子,仰著頭在那里發出了極其張狂的笑聲。四周的隨行人等那是一陣愕然,他們何曾見過道衍如許的失態?這些將爺平日里見到的道衍,不都是那個斯斯文文、溫文儒雅、一本正經、道高德隆的角色么?所有的人都楞了,除了道衍本人外。
他伸過手,拉著厲風笑道:“你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年輕人,好好努力,前程是靠自己掌握的。”他再次合十,邁開步子,朝著正殿行去。厲風歪了一下嘴巴,沒有作聲。
朱僖則是興奮不已,他拉著厲風,低聲說到:“白云那老牛鼻子居然都肯聽你的,這道衍和尚對你也很是有好感,看來你的運道的確不錯。哈哈哈,我倒是真的是慧眼識英雄啊。厲風,你好好的哄這兩位開心,以后只要我有一個出身了,你的前途,放心就是。”頓了一下,朱僖覺得應該給厲風交點底子了,于是他在厲風耳邊低聲的,飛快的說了幾句:“要是我直接推薦你,你最多做一個參將罷了。要是等我做了燕王,我就封你爵位,有了爵位,你就可以做總兵、都指揮使了。”
厲風皮笑肉不笑的,但是臉上表情非常燦爛的連連拱手:“一切都靠殿下了。”
朱僖笑嘻嘻的揮動了一下手上的折扇,笑著說到:“你和我是什么關系?你是我最得力的屬下,我不提拔你,我去提拔誰呀?嘿嘿,老三和老四來了,我們趕緊幾步。這兩小子,一天到晚問我打秋風,我自己都沒夠錢花,哪里這么多銀子打發他么?還是年三十呢,可不要被他們討債鬼一樣的在這里壞我們的興致。”
大殿內,整整齊齊的放了將近兩百張八仙桌,足夠整個燕王屬下的武將、文官以及隨行的心腹吃喝玩樂的了。僧道衍已經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燕王寶座的左邊太師椅上,看他臉蛋暈紅的模樣,似乎已經是喝了好幾杯美酒了。很是有幾個身份極高的武將在道衍的面前聚集著,手里拿著酒壺,殷勤的給道衍在斟酒。
厲風運氣于耳膜,清晰的聽到那些武將在向道衍請教來年運道以及一些武學上的問題,厲風不由得心里大樂:“這些家伙,還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啊。這向和尚求教運道那是本分,可是問武學的問題么,白云老道是說這和尚武功很高了,但是他的武功到底如何,還要見識過了才知道呢。”
而那道衍的眼睛卻是尖到了極處,眼光一閃就已經看到厲風他們進來了,頓時他又端起酒杯,沖著厲風這邊輕輕的微笑了一下,結果就是弄得附近的武將嫉妒不已,一個個很是不客氣的看向了厲風。
厲風嘟了一下嘴,收斂起了全身的氣息,此刻的他,如果僅僅從外瀉的氣息來看的話,他簡直就和死人差不多了。一絲熱氣都沒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點點內力的征兆都沒有,如果不是他還在朱僖身邊行走,那就可以把他當作一具死人。
身為燕王的大世子,朱僖的座位是在最靠近寶座的地方。當然了,和朱僖分享這張八仙桌的,還有他的三個弟弟以及駙馬都尉梅殷。厲風、小李子、獨孤勝三人身為朱僖府里的頭目,自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坐在了朱僖身后的那張桌子上。比較起來,厲風他們的座位比起很多燕王屬下的高級將領,還要更加靠近朱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