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疑慮的白七順手便打開紙條,只見紙條是只寫了一行字“明日午時,天香樓天字一號。”寥寥13個字,白七瞬間就牢記在心,隨手把紙條撕個粉碎。
到底會是誰找自己,帶著這個疑問,白七回到了房間。好奇心是個可怕的東西,白七被這個疑問折騰的一夜都沒睡好,就連秦玉書害羞的示意想那個,都被白七以太辛苦為借口給回絕了。
凡是被動一向不是白七的風格,與任何不知道底細的人接觸,這都是危險的。這是白七在前世里生存的第一戒律。
次日,白七巳時一到,白七尋了個借口便出了家門,在天香樓對面找了家茶館,要了個臨窗的位子,叫上一壺好茶,一邊喝著,一邊耐心的觀察著對面的天香樓。既然猜不出是誰邀請自己,那么提前到這來觀察一下,看看四周是否有埋伏之類的,真要是對方要對自己不利,多少應該能看出點跡象來。
白七失望了,對面的天香樓一直表現的很正常,除了來往的客人進出,白七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白七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有可能對自己不利的跡象。
突然,天香樓門口停的一輛馬車引起了白七的注意,車上下來一個蒙面的女人,那個背影白七實在是熟悉,在余州城內,用背影就快速勾起男人***的女人,許玉嫣當屬第一人。這樣一個背影,白七又如何能輕易忘記呢?
白七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伸手叫來小二結賬。再看看柜臺上的沙漏,午時已到。信步出了茶館,白七又進了天香樓。
跟著小二到了天字一號包間,便看見許玉嫣已經坐在那等著了,白七面帶笑容看著許玉嫣道:“許姑娘相喚,不知所為何事?”
此時的許玉嫣一身淡雅打扮,一件尋常的水綠色長裙,臉上脂粉不施,更像是一位尋常人家的小家碧玉,完全不像昨天那位艷光四射的名花。
許玉嫣沒有立刻回答白七,笑盈盈的站了起來,朝身邊的丫鬟點頭示意,丫鬟識趣的出了包間,并順手把門給帶上。白七還在思慮這許玉嫣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呢,許玉嫣微笑著走到白七面前,盈盈拜倒,口稱:“道尊門下,青鳳堂主許玉嫣,見過尊主。”
許玉嫣這番話語和做派,弄的白七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道:“慢著,你先把話說清楚。”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當初秦玉書就玩過這一手。現在許玉嫣又來這招,白七麻煩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弄個女的來不清不楚的。至于許玉嫣說的那個什么尊主,白七更是不知所云了。
許玉嫣聽了白七的話,先是一愣,后又很快的釋然而笑道:“弟子有罪,弟子不該主動聯系尊主,犯了門內的戒律,還請尊主處罰,只是事情緊急,這才斗膽相邀。”
白七聽了更是迷惑,許玉嫣口口聲聲尊主的叫,白七實在是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成了許玉嫣所謂的尊主了,自己怎么一點都不知道?白七告訴自己,這樣不行,先得把事情弄清楚。
“好了,有一點我要聲明,我不是你說的什么尊主,你也不需要向我下跪。”白七有點惱火的說到。
許玉嫣聽了大驚,起身便問:“你既然不是尊主,又如何來的天尊戒指?”
白七冷笑道:“什么天尊戒指,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更不可能有。”
許玉嫣急了,指著白七左手上戴著的戒指道:“那不是天尊戒指是什么?尊主您不想別人知道身份我能理解,可您也要為門下的三千弟子著想啊,四大堂主已經有三年都沒見到尊主了,三年前老尊主交待的,新尊主即將誕生,讓我們好生伺候著,您現在拒不承認自己是尊主,那不是表示不要弟子們了么?”許玉嫣說著便低聲啼哭起來。
許玉嫣這么一哭,白七頓時就沒折了,女人的眼淚,尤其的美女的眼淚,那是對付男人最有利的武器。白七在許玉嫣的眼淚面前,頓時頭如斗大,不知道該怎么讓她停下來。
不過現在白七多少有點明白了,問題應該出在出云子給自己留念的這枚戒指上,可這怎么看都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除了戒指的正面刻了一個“道”字,其他的實在是尋常的緊。
不管怎么說,先弄清楚什么是道尊門再說,白七告訴自己,于是便和顏悅色道:“好了,你也別哭了,先跟我說說,道尊門都有些什么人。”
許玉嫣聽了立刻停止哭泣道:“這些老尊主沒向您交代么?”
白七多少有點惱怒的回答道:“知道我還問你做什么?老子。。。”想想白七又忍住了,沒把后面的粗話罵出來。
“那我就說了哦?”見白七來火,許玉嫣有點怯怯的看著白七道。
“說吧說吧,我聽著呢。”白七拉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許玉嫣見白七態度不佳,也不敢坐下說話,站在白七身邊小聲的道:“道尊門下有四大堂,分別是青鳳,蝶舞,鷹飛,龍潛。。。。。。。”
在許玉嫣還算細致的介紹下,白七總算是把道尊門的大致情況弄明白了。道尊門是30年前出云子為幫助中原抵御匈奴與韃靼人的入侵組建的一個地下組織。主要任務是刺探情報,暗殺,還有為中原各國抗擊異族入侵培養訓練新人。其中青鳳堂就是專門刺探情報的,蝶舞堂是負責各方聯絡還有消息傳遞,鷹飛堂是專職刺殺埋伏,龍潛堂負責對新人的培訓工作。這三十年來,由于中原進入和平時期,道尊門的作用也沒有以前那么大了,出云子由于自身的傷勢,也沒有過多的時間來管理,基本上都是由各堂之間互相溝通自理,出云子每三年出來照個面就是。
還有一點白七是絕對沒有想到的,那就是中原平靜后,出云子一直想解散了道尊門,只是由于身體原因沒精力來處理,再加上真要是解散了,這么多人的生活問題又怎么來處理?好在出云子當初成立這個組織的時候,就考慮到這個問題,靠著出云子當初在各國刮來的財富,道尊門有不少自己的實業。
雖然出云子沒精力來管理道尊門,但出云子在民間的威望是在是太高了,門下的弟子對出云子敬若神明,以至于出云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做派,在弟子們看來更是一種高深莫測,一切盡在其掌握的架勢,根本沒有人想過要叛出道尊門。因此道尊門的事務一直按照當初出云子定下的規矩,按部就班的正常運行。
三年前出云子就預感到自己的傷勢可能要失控,便決定找人來代替自己,白七正好撞上槍口,還跟出云子扯了一大通天下大勢,立刻就被出云子看上了,把象征尊主的位置戒指丟給了白七,由于怕白七不答應,也沒有把真相告訴白七。
白七聽完許玉嫣的述說,總算弄明白道尊門是怎么回事了,也大致猜到出云子已經把道尊門丟給自己了。現在情況很清楚,道尊門的尊主,自己想不做都不行了。
白七突然覺得命運一直在作弄自己,前世為賊,落了個被朋友出賣的下場,今生原本想過點安穩日子,可事情卻不斷的找是門來。在都梁時雪緋紅蘇想云糾纏不清,弄的自己要跑路,現在大哥白云帆那也還等著自己去幫忙,李益陽估計也在盤算著怎么讓自己留在后魏效力吧?出云子玩的最絕,不聲不響的就丟了個道尊門給自己。
難道自己今生注定要做點是大事么?白七不住的這樣問自己。罷了,該來的就讓他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頂多腦袋掉了,再去投胎就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應當頂天立地,茍且偷安活著實在是太累了。
白七在這里胡思亂想,臉色一直陰晴不定。看的許玉嫣一直沒敢再吱聲,半晌白七才道:“好了,你們以后就跟著我混吧,找個機會,你讓幾大堂主都來見我一面,今天就先到這吧。”
一腦門子官司的白七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尊主莫著急走,底子還有要事要稟報。”許玉嫣好不容易等到白七答應了,怎么肯讓白七就此離開。
“還有什么事么?”白七停了下來。
“龍潛堂前任堂主去世快半年了,現在一直沒有新的堂主,長期下去怕會生出事端,還請尊主早做決斷。”
“我知道了,這樣,后天吧,后天你安排一下,我和幾個堂主都見上一見,把這事定下來。”白七說完就出了房間,離開了天香樓。
白七現在并不知道,從這一天氣起,白七的命運與天下的風云已經緊密的聯系在一起了。命運把白七逼上了一條沒有退路的道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