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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海軍軍艦“主炮晾衣”說考辨(上)

  [[[CPW:803H:363A:LU:file2.qidian/插pters/20101/26/1124156634001242670980084188073.jpg]]]圖為日本海軍巡洋艦“浪速”,即東鄉平八郎曾任艦長的軍艦,主炮上方晾曬的衣物里,不知有沒有這位“圣將”本人的?

北洋海軍軍艦“主炮晾衣”說考辨當代“主炮晾衣”說內容可信度之辨析  北洋海軍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支近代化的國家海軍,曾經到達過亞洲第一的高端地位,成為中國海軍史上一座奪目的里程碑。甲午戰爭中,這支海軍作為當時中國最近代化的武裝力量,直接活躍在戰爭的第一線,豐島、黃海、威海三戰不利,最終飲恨劉公島畔,全軍覆沒。

  被國家寄予了太多希望,且還一度戴起過亞洲第一桂冠的北洋海軍,在戰爭中拼卻一身也未能換得勝利,其悲劇性的結局足令后人五內俱摧,而其失敗的個中原因、教訓如何,無論是學術研究,亦或是坊間巷議,至今仍然還是熱點話題。

  海軍是充滿技術內容的軍種,研究它的興敗,對海軍技術的研究顯然是不可或缺的一環,無法想像在對艦船、海戰技術知識沒有深入了解的前提下,能夠對一支海軍做出全面的評價。但是中國長久以來對于北洋海軍興敗史的研究,還主要集中在事件、人物本身的探討上,缺乏嚴謹的技術史研究以相輔相成,由此導致對于北洋海軍失敗原因的分析,很多時候都過于強調“人”層面的因素,而忽視或弱化了同等重要的“器”這一層面。尤甚者,一些研究和評論為了夸大北洋海軍“人”層面的問題之嚴重,而脫離當時海軍的技術常識基礎,人為隨意編排出一些聳人聽聞的言論,以訛傳訛,對歷史研究和大眾輿論起到了誤導的負面影響。有關1891年,北洋艦隊訪日時,日本海軍軍官東鄉平八郎發現中國軍人在軍艦的主炮上晾曬衣服,由此得出北洋海軍管理混亂、紀律松懈的論述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

  現代著述中,涉及“主炮晾衣”說的重要著作,影響力較大者當推唐德剛先生的《晚清七十年,其關于“主炮晾衣”的敘述,可以視為現代此類說法的代表。

  書中稱:“一八九一年(光緒十七年)七月九日,循日本政府之邀請,李鴻章特派丁汝昌率定遠、鎮遠等六艦駛往東京灣正式報聘。一時軍容之盛,國際側目…那時恭迎恭送,敬陪末座的日本海軍司令伊東祐亨和東京灣防衛司令東鄉平八郎,就顯得灰溜溜了。東鄉原為劉步蟾的留英同學,但是當東鄉應約上中國旗艦‘定遠’號上參觀時,他便覺得中國艦隊軍容雖盛,卻不堪一擊——他發現中國水兵在兩尊主炮炮管上晾曬衣服。主力艦上的主炮是何等莊嚴神圣的武器,而中國水兵竟在炮上晾曬褲子,其藐視武裝若此;東鄉歸語同僚,謂中國海軍終不堪一擊也。”[1]

  其概要即北洋海軍1891年訪問日本時,日本海軍發現旗艦‘定遠’的炮管上曬滿了衣物,由此推論北洋海軍不堪一擊。不過,只需稍稍辨識一下北洋海軍“定遠”級軍艦的技術特征,就能發現此說法存在著很大的可疑性。

  “定遠”級鐵甲艦(包括“定遠”、“鎮遠”2艘同型姊妹艦),是洋務自強運動時代中國購自德國的一等鐵甲艦,當時稱為亞洲第一巨艦,享譽一時。這級軍艦的重要特點便是它的炮位布置方法[2]。1866年意大利和奧地利爆發的利薩海戰之后,艦首對敵作戰的戰術樣式成為世界海軍領域海戰戰術主流,為此各主要國家的一等鐵甲艦設計時大都偏重了船頭方向的火力[3]。在這一技術背景下誕生的“定遠”級鐵甲艦,主要火力是4門305毫米口徑的克虜伯大炮,兩兩安裝在軍艦中部錯列的兩座炮臺內,作戰時可以一起轉向艦首方向,使得4門巨炮能夠同時對敵,這4門巨炮便是現代“主炮晾衣”說指證的問題發生地。

  因為“定遠”級軍艦的干舷非常低,航行時主甲板容易上浪,如此既不便于水兵作業,也不利與武備保養。于是包括4門305毫米口徑主炮在內的所有武備都并沒有直接安裝在主甲板上,而是在主甲板之上的甲板室(指軍艦主甲板之上,與軍艦兩舷沒有連接的艙房建筑)頂部甲板上設置炮位,由此導致所有火炮的安裝位置距離主甲板都有相當的高度。

  根據“定遠”級鐵甲艦的原始設計圖進行測算[4],其305毫米口徑主炮距離主甲板的高度接近3米,而平時主炮炮管露出炮罩外的長度不足2米(“定遠”級軍艦裝備的305毫米口徑主炮屬于舊式架退炮,平時為了方便保養,炮管大部分縮回炮罩內,裝彈時再將火炮向外推出。本項數據,根據“定遠”級軍艦歷史照片測得)。可以看出,攀爬到一個離地3米、長度僅不到2米,而直徑接近半米多(305毫米為主炮的炮膛內徑,炮管外徑則接近半米)的短粗柱子上曬衣服是何等艱難,甚至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發生從高處摔落,而危及生命的可怕事情。縱觀“定遠”級軍艦,無論是欄桿、天棚支柱均為可以用來晾曬衣服的便宜設備,任由北洋艦隊官兵軍紀真的渙散、智慧真的愚笨,似乎也尚不可能為了曬幾件衣服,而冒付出生命代價的危險。

  論者或謂“定遠”級軍艦曬衣服的可能是其他火炮,然而“定遠”級軍艦剩余的大型火炮僅有分裝在軍艦首尾的2門150毫米口徑副炮,炮位距離艦首艦尾的外緣極近,很難走到這2門火炮的炮管之旁。同時這兩門火炮和主炮一樣,平時炮管也是大部分收回在炮罩內,由于火炮較小,露出炮罩部分炮管的長度就更短,能晾曬的衣服幾乎是區區可數。

  不僅在艦船技術知識上存在誤區和疑點,上述“主炮晾衣”說從史實考證角度而言,也存在極大的問題。

  內容豐富的《晚清七十年版“主炮晾衣”說,提及日本海軍軍官東鄉平八郎時,接連犯下了兩則基礎性的錯誤。首先是重要當事人日本海軍軍官東鄉平八郎的身份,文中稱為“東京灣防衛司令”,然而遍翻日方檔案,當時日本海軍并沒有這種職務設置,東鄉平八郎當時的職務實際是日本第二海軍區、吳鎮守府的參謀長。[5]

  另一則錯誤是稱“東鄉原為劉步蟾的留英同學”,北洋海軍將領劉步蟾赴英留學是作為福建船政第一屆海軍留學生,同批共12名留學生,于1877年到達英國,其中劉步蟾等6人因故未能進入英國海軍學校留學,只是在英國皇家海軍的軍艦上磨練實習而已[6]。日本海軍軍官東鄉平八郎的赴英留學,則是緣于日本明治政府在1870年與英國簽訂的為期三年的人材培養協議,東鄉平八郎是1871年2月派往英國留學的12人之一,抵達英國后,因故未能進入英國海軍學校,而轉入了商船學校(TheIncorporatedThamesNauticalTrainingCollege)學習[7]。可見二者間無論是留學的時間還是就學的場所,皆為風馬牛不相及。將此二人稱作同學,已經足見行文的隨意程度。

  以《晚清七十年版為代表的現代“主炮晾衣”說,在艦船技術知識和史料考訂上能夠看出錯訛頗多,但尚無法就此直接認定“主炮晾衣”說存在問題,因為《晚清七十年并不是“主炮晾衣”說的創始,其在敘述史事時沒有列舉來源出處,如需辨清“主炮晾衣”說的真相,必須要找到這種說法的原始出處。

“主炮晾衣”說國內最初版本內容可信度之辨析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的詞作者田漢,是中國現代著名的劇作家、詩人,鮮為人知的是,田漢還是中國海軍史的研究者。目前所能認定的國內現代“主炮晾衣”之說的來源,實際就是出自田漢在抗日戰爭期間發表的一篇海軍史論文。[8]

  1940年,民國海軍內成立了名為“海軍整建促進會”的組織,隨之創辦《整建月刊雜志[9],該刊的創刊號上登載了田漢撰寫的“關于中國海軍的幾個問題”,文中首度提出“主炮晾衣”說。

  《整建月刊版“主炮晾衣”說的內容是,“…當北洋艦隊回航關西時‘濟遠’艦略有損壞,于橫次賀(橫須賀)軍港入塢。當時任橫次賀鎮守府參謀長的東鄉平八郎曾微服視察我‘濟遠’一周,歸來與其海部建議‘中國海軍可以擊滅。’…人家問他怎樣成立那樣的觀察呢?他說:當他視察‘濟遠’時,對于該艦威力雖亦頗低首,可是細看艦上各處殊不清潔,甚至主炮上曬著水兵的短褲。主炮者軍艦之靈魂。對于軍艦靈魂如此褻du,況在訪問鄰國之時,可以窺見全軍之紀律與士氣…”[10]

  一讀之下便能發現,國內最初版本的“主炮晾衣”說所指的軍艦并非是北洋海軍的一等鐵甲艦“定遠”,而是穹甲巡洋艦“濟遠”。東鄉平八郎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東京灣防衛司令”,而是“橫須賀鎮守府參謀長”。原來,“定遠”艦主炮曬衣服之說,竟然是對“主炮晾衣”說的國內原始版本錯傳所致!聯系到艦船技術和史料考訂兩方面所存在的問題,可以完全認定,《晚清七十年版“主炮晾衣”說屬于以訛傳訛的偽說,所謂“定遠”艦主炮曬衣服的情景,純粹是論者自己編織出的幻像。

  田漢在《整建月刊上發表的“主炮晾衣”說指出,發生主炮晾曬衣物事件的軍艦是北洋海軍的“濟遠”號。這艘軍艦也是德國造船工業的產物,艦型屬于穹甲巡洋艦,艦體結構與“定遠”艦有著較大不同[11]。“濟遠”艦的干舷較高,各種火炮武備大都是直接安裝在主甲板之上,其中安裝于軍艦艦首炮臺內的2門210毫米口徑的克虜伯大炮便是“濟遠”艦的主炮。因為是安裝在主甲板上,依據一些歷史照片測量,“濟遠”的主炮距離主甲板的高度約為1.5米左右,成人顯然很容易摸到火炮炮管的上方。由此,雖然“濟遠”主炮也存在平時炮管露出炮罩外面的部分長度有限的情況,但卻因為距離主甲板較低,具備了在炮管上曬衣服的便利可能,“主炮上曬著水兵的短褲”之事也就比發生在離地3米的“定遠”主炮上更具可信度了。

  艦船技術角度上具備了可能性,不過從史料考證角度看,田漢的說法同樣存在問題。首先仍然是東鄉平八郎的身份,田漢稱“濟遠”艦因傷進入橫須賀港修理,順其自然,東鄉平八郎就被說成是“橫須賀鎮守府參謀長”,由此在橫須賀的“濟遠”被橫須賀的鎮守府參謀長東鄉平八郎看到仿佛就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這個看似合理的邏輯,實在是田漢一廂情愿的說法,因為前文已述,東鄉平八郎當時實際是吳鎮守府的參謀長,并沒有擔任過橫須賀鎮守府的參謀長,位處瀨戶內海的吳港和東京灣畔的橫須賀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混為一談的。(1886年日本政府頒布海軍條例,將全國海岸及海域劃分為5個海軍區,各海軍區設有鎮守府。其中第一海軍區的鎮守府在橫須賀,第二海軍區的鎮守府在吳,第三海軍區鎮守府在佐世保、第四海軍區鎮守府在舞鶴、第五海軍區鎮守府在室蘭[12])既然東鄉平八郎當時并不在橫須賀,又如何能看到千里在橫須賀修理的“濟遠”艦呢?

  其次是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即“濟遠”艦是否參加了1891年北洋艦隊的訪日活動。

  1891年,俄國王儲尼古拉訪問日本期間遇刺,為預防俄國報復,日本政府破天荒地主動邀請中國北洋艦隊訪問日本,言下之意就是對外造出中日兩國同文同種,友好盟邦的印象,以使沙俄稍有忌憚。回應日方的邀請,中國于1891年6月間派出北洋艦隊6艘軍艦訪日。北洋大臣李鴻章于光緒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1891年6月27日)電寄海軍衙門對此事作了報告,“日本屢請我兵船往巡修好,現派海軍提督丁汝昌統‘定遠’、‘鎮遠’、‘致遠’、‘靖遠’、‘經遠’、‘來遠’鐵、快船,于五月二十日開赴日本之馬關,由內海至東京…”[13]引人注意的是,這份官方檔案中的訪日艦只清單里并沒有“濟遠”艦!

  光緒十七年五月十九日(1891年6月25日),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在行前給旅順船塢也有一份相關的電報,“明日帶同定、鎮、致、靖、經、來六船前往東洋一帶操巡,所有留防之‘平遠’、‘濟遠’,當令先后乘間前去進塢…”[14]同樣在訪日清單中也無“濟遠”艦,而是提到該艦的任務是“留防”,并要求抽時間前往旅順船塢刮洗油漆船底。

  光緒十七年七月初七日(1891年8月11日),訪日歸來的北洋艦隊提督丁汝昌致電旅順船塢,“…弟初四由東回防,足之所至,一切尚稱平善。離威四十余日,留防之船尚無一者入塢。前言東歸之船可以接踵修飾,竟成虛望矣…”[15]提到自己率隊訪日前,命令前往旅順油修的兩艘船一直沒有前去入塢,側面證明了留守的“濟遠”、“平遠”等船始終留在威海,不存在中途前往日本的情況。

  “濟遠”艦艦長方伯謙的自訂年譜中,對于這一階段他的活動也有所記錄,“(光緒十七年)五月廿一日起,內子病,癥似子痌。六月初十日,內子小產,后病愈。七月十三日,船到旅順進塢。七月廿日,船回威。”[16]即,丁汝昌率領6艦訪日后不久,方伯謙的夫人小產,直到丁汝昌回防威海后,“濟遠”艦才前往旅順進塢油修,艦船活動的情況與丁汝昌電報中體現的信息一致。

  通過查找同時期的日本檔案,發現1891年北洋艦隊訪日期間,日本的媒體報道發生了一件小小的報道失誤,或許就是造成“濟遠”曬衣服故事的某種導因。

  1891年7月4日,《東京日日新聞的報道稱:“今回、丁提督は6隻の清國艦隊を率いて神戸に來航した。數日のうちには橫浜を訪れるものとされる。この艦隊は、‘鎮遠’,甲鉄艦,排水量7400トン,6000馬力,砲6門;‘定遠’,同上,‘來遠’,巡洋甲鉄,2900トン,5000馬力,砲5門;‘致遠’,巡洋艦,2300トン,7500馬力,砲5門;“靖遠”,同上;‘済遠’,巡洋艦,2350トン,2800馬力,砲6門。からなる。これらはすべて清國の軍艦であり、北洋の防備に當たるものとされ、まさに珍客と言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表の數字はおおむね正確です)”

  粗譯為“這次,丁提督帶領擁有6艘的清艦隊前來神戶。數日后也將訪問橫濱。該艦隊由:‘鎮遠’鐵甲艦,排水量7400噸,6000馬力,炮6門;‘定遠’,同上;‘來遠’裝甲巡洋艦,2900噸,5000馬力,炮5門;‘致遠’巡洋艦,2300噸,7500馬力,炮5門;‘靖遠’,同上;‘濟遠’巡洋艦,2350噸,2800馬力,炮6門組成,這些都是擔任著北洋防務的清艦,真不得不可謂稀客。(表中的數字基本正確)”[17]新聞中稱“濟遠”參加了訪日艦隊。

  距這則報道不久,7月13日,日本《每日新聞也對北洋艦隊來訪做出了報道,所列的訪問艦隊名單發生了變化:“…ここに取り上げる清國の軍艦6隻は、いずれも現在橫浜に停泊中で、清國艦隊中もっとも屈強なものである。併記した日本の軍艦6隻は常備艦隊に所屬するもので、これまたもっとも強力な軍艦である。清國の軍艦6隻が、同數の日本軍艦に比べて優越しているのは一目瞭然であり、日本人はこれを見て如何に考えるべきであろうか。次號で小生の意見を述べようと思う。清國軍艦:‘定遠’,裝甲艦,排水量7430トン,速力14ノット,長さ308フィート,1887年建造(1881年進水);‘鎮遠’,裝甲艦,7430トン,14ノット,308フィート、1882年建造(1882年進水);‘経遠’,裝甲艦,2850トン,16ノット,270フィート,1887年建造(1887年進水);‘來遠’,裝甲艦,2850トン,16ノット,270フィート,1887年建造(1887年進水);‘致遠’,巡洋艦,2300トン,18ノット,250フィート,1886年建造(1886年進水);‘靖遠’,巡洋艦,2300トン,18ノット,250フィート,1886年建造(1886年進水)…”。

  粗譯為:“…這里列舉的清艦6艘,都停泊在橫濱,是清國艦隊中最強有力的,同時停泊在港中的日本6艦屬于常備艦隊,也是日本艦隊最強的軍艦。6艘清艦要優于同等數量的日艦可謂一目了然,日本人見此將有何感想,小生將在下一期就此發表拙見。清國軍艦:‘定遠’,裝甲艦,排水量,7430噸,速度14節,長度308英尺,1887年建造(1881年下水);‘鎮遠’,裝甲艦,7430噸,14節,308英尺,1882年建造(1882年下水);‘經遠’,裝甲艦,2850噸,16節,270英尺,1887年建造(1887年下水);‘來遠’裝甲艦,2850噸,16節,270英尺,1887年建造(1887年下水);‘致遠’巡洋艦,2300噸18節,250英尺,1886年建造(1886年下水);‘靖遠’,巡洋艦,2300噸,18節,250英尺,1886年建造(1886年下水)…”[18]訪日北洋艦隊的名單中又沒了“濟遠”艦,無形中宣布《東京日日新聞的報道有誤。

  一連串的中國原始檔案共同證明“濟遠”艦沒有參加1891年的訪日活動,這樣來看,所謂的“當北洋艦隊回航關西時‘濟遠’艦略有損壞,于橫次賀(橫須賀)軍港入塢”純屬是子虛烏有的夢話。如此,田漢說的這位東鄉平八郎又是怎樣才能在日本的港口看到一艘當時根本不在日本的中國軍艦呢?而且居然這位東鄉平八郎還能看到這艘軍艦“艦上各處殊不清潔,甚至主炮上曬著水兵的短褲。”

  東鄉平八郎當時是吳鎮守府的參謀長,而非橫須賀鎮守府參謀長,北洋海軍的“濟遠”艦當時也根本不在橫須賀,而是在威海擔負留守任務,那么只能證明有關東鄉平八郎在橫須賀看到“濟遠”艦主炮上晾曬衣褲的故事也是徹頭徹尾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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