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商業總會的會長大家都中意王熾王老爺子。”馬對孫綱說道。“盛老爺子希望我來當副會長。”
“這樣很好。”孫綱說道。“有王熾老爺子主持。全國商業聯為一氣。對國家和自身都有好處。”
“那就是你同意了?”馬看著他笑道。
“你不是想當商業部長吧?”孫綱看著她。小心的問了一句。
“我才不干呢。官不是那么好當的。我還是做我的生意好了。”馬笑著說道。“盛老爺子說你現在身居要職。擔心我出任全國商業總會的副會長。會有人說你的閑話。現在是共和了。言論自由。比不的大清朝。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讓我問問你。”
“你出任副會長再合適不過了。以咱們北洋這邊經濟方面的實力。非你莫屬。”孫綱說道。“這樣可以統合南北。對國家和咱們自己都有利。你如果不干。你手底下的人也肯定不會答應。作為領導者。不可能不考慮部下的意見。”他笑了笑。“至于有人說閑話。只要無關痛癢。讓他們說好了。正好顯示出咱們的大度。”
“你可能忘了。咱們現在所處的時代和咱們原來的時代不一樣。”馬笑道。“我是女人。在這個時代。上街都受限制。何況出去辦事。”
“以前不也是一樣。咱們不也這么干下來了嗎?”孫綱很奇怪她現在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可現在水漲船高。你的身份不一樣了啊。”她笑道。“老百姓會接受一個在外從商的國家領導人的夫人嗎?”她取笑了他一句。“再說了。你就不怕以后我遇上什么青年才俊。紅杏出墻?”
“滿街跑的貞烈女。家里呆的養漢子精。出去跑的才是正經的。”孫綱笑著“回敬”了她一句“我才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呢。只要你開心就成。”
“去你的!”她笑著輕捶了他一下。說道。“小江過兩天能過來。他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的第一智囊。當然的安排在重要位置上了。”孫綱說道。“而且他以前就有志于改革國家政治制度。我想聽聽他自己的意見后再做決定。”
“又讓他說著了。”馬說道。“他已經料到你會這么說了。他說你一向重視下邊的意見。果然。”
“他是不是和你說什么了?”孫綱敏銳的覺察到了她話里有話。立刻追問道。
“他是和我說過。我想他的意思是先讓我給你過個話。”馬說道。“他說他想掌管北洋船政局。可又怕你不同意。”
“這幫人這回都變著法兒讓我摸不著頭腦啊。”孫綱吃驚的說道。“他怎么突然想起來要過過造船的癮了?”
如果說孫文不干鐵路而去干農業還有一定原因的話。而自己的第一智囊。北洋軍情處的二號人物想去干造船。可是讓孫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我倒覺的他干的蠻適合的。”馬說道。“聽說他把智利俘虜阿根廷的船都買下來了。北洋艦隊上下全都大喜過望呢。”
“我怎么不知道?”孫綱不由的一愣。江穆齊這件事還沒有向他報告過。
“他可能是在等船回來后再跟你說。”馬說道。“過兩天他就好來了。有些事說要當面向你匯報。”
“也好。等我當面問問他。如果這是他本人的決定。我肯定答應。”孫綱說道。
“還有。日本人買意大利船的事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確有其事。小江已經安排下去了。準備把這兩艘船弄到北洋來。”馬對孫綱說道。“這兩艘巡洋艦本是阿根廷向意大利訂購的。用于對付智利海軍。后來阿根廷和智利關系緩和后。就取消了合同。這兩艘巡洋艦滯留在了意大利安薩爾多造船廠。日本人聽說后就打起了鬼主意。委托厄瓜多爾代為購買。但被俄國人知道了消息后加以阻撓。所以沒有買成。現在意大利人正愁呢。小江說正好咱們偷偷下手買回來。都是7000多噸的大船呢。“日本人又開始玩這一套。真是要命。”孫綱冷哼了一聲。說道。
“不過幸好讓咱們給逮到了。”馬微微一笑。說道。
聽了她的話。孫綱猛然象是想起了什么。心里不由的一驚。
“怎么了?”馬立刻就發現了他表情的變化。不由的問道。
“意大利這兩條船是讓咱們給逮到了。你想想看。會不會還有沒逮到的?”孫綱對她說道。
聽了他的話。她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是差點沒跳起來。
“日本人還有錢買船嗎?”她想了想。問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也許有咱們不知道的外財也說不準。”孫綱說道。“也許有人背后撐腰。支援他們重整軍備。”
“英國人?或者是美國人?”馬問道。
“我一會兒就安排人暗中查一下。”孫綱說道。
如果日本人的重建海軍的行動是真的話。對中國來說。噩夢又要開始了!
“別著急。他們想再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變一支艦隊出來。不會象以前那么容易的。”馬安慰他說道。
孫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現在只是猜測。雖然可能性很大。但畢竟沒有證據。先想辦法弄清楚具體情形后再想對策。幾天后。江穆齊和部分北洋軍情處的情報人員加上其它一些人員到了北京。
對于自己的這位“第一智囊”。孫綱一向是十分看重的。某種程度上。孫綱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部下。
江穆齊年紀雖輕。但智慧和學識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和他一樣的同齡人。這個時代也許象他一樣的年輕才俊還有很多。只是自己沒有發現。如果自己身邊全都是江穆齊一樣的人才。他就不愁中國強盛不起來!
“孝烏怎么突然想起來要造船了?”孫綱見到他后。立刻就把自己心里的疑問向他問了出來。
“孝烏知道敬茗會有此一問。”江穆齊笑道。“敬茗覺的突然是因為。孝烏從來沒有和敬茗說起過這件事。”
“那就是說。這件事你其實想了很久了?”孫綱問道。
江穆齊笑了笑。沒有回答。
“那么。除了造船。這別的是不是你就不想管了?”孫綱問道。
“共和已成。帝制已成過眼煙云。所以孝烏也想為國家建設做點實事。軍情處的差使。孝烏其實并不是太擅長。”江穆齊說道。露出了一個他特有的純潔而狡猾的笑容。
“你不擅長的事都能做到這種程度。若是你擅長的事。那還讓不讓人活了?”孫綱有些哭笑不的的說道。
“造船又不會死人的。”江穆齊笑道。“不瞞大人。孝烏和葉提督及魏總監談過這西方船學炮說。葉提督和魏總監也希望孝烏能助我國造船工業一臂之力。就怕敬茗不肯放孝烏去。葉提督和魏總監給敬茗寫了信。孝烏已經帶來了。”
“你還真沒少下功夫哈。讓他們倆幫你說話。至于這樣嗎?你自己說不也一樣好使嗎?”孫綱苦笑道。看樣子他手下這個“第一智囊”想要在中國造船業上“寫下一筆”的決心還真是大啊。
孫文要干農業。江穆齊要造船。孫綱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看樣子自己對這些部下有的的方還是了解的不夠。
“這個孝烏知道。敬茗待我們象兄弟一般無二。只要于國家有利。我們有所請求。敬茗從未不允。”江穆齊說道。“孝烏保證。在孝烏手中。讓中國的造船業同泰西諸國比肩。并立于世。”
“你決心這么大。我看樣子不答應還不行了。”孫綱笑了笑。說道。“光北洋船政局總辦的職務就行了么?交通部部長不行嗎?”
“交通部下有海道司。負責外海航運事宜。如果可能。最好讓孝烏在那里有一副職。再兼任北洋船政局總辦。就可以了。”江穆齊說道。
“你倒不貪。”孫綱笑道。“好吧。這事就這么定了。你手頭的活兒怎么辦?誰能替代?”
“軍情處在京的負責人。由他來接替孝烏好了。”江穆齊說道。“此人姓任。名厚澤。敬茗應該記的。軍情處在京的一切活動。都是由他負總責的。己亥之變的一切真相。只有他和孝烏加上敬茗知道。”
“是這樣。明白了。”孫綱點了點頭。說道。“我好象還沒見過這個人呢。”
“這個人不總在軍情處駐京辦事處內。”江穆齊說道。“但敬茗如有所用。只要知會辦事處的人。他不管身在何處。都能夠很快知道并完成交待的事。這一點。就不是孝烏能夠做到的。所以孝烏想要讓賢。也是因為自知才疏學淺。這類工作。還是這位任兄較為勝任。”
“你是說任兄。那是不是我可以這樣認為。你們見過面。而且他的歲數比你大?”孫綱問道。
“敬茗其實也很有這方面的天賦。”江穆齊笑著點點頭。“正如敬茗所言。此人年歲和敬茗相仿。行事亦有相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