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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居然成了魚雷艇隊的頭

  艦隊駛離仁川時,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勝利的氣氛之中,孫綱卻沒顯得象別人那樣的興高采烈,雖然說這次行動的戰果可稱輝煌,但也沒什么可驕傲的,畢竟,掩護這些可憐的日本陸軍登陸的只有三艘輕型戰艦(剛才他已經問過了,據被救起的日本水兵說的,被擊沉的另兩艘日艦分別是排水量1500噸的木殼巡洋艦“武藏”和排水量630噸的鋼殼小炮艦“大島”),日本艦隊的主力還沒有出現,但“八重山”密集快速的炮火和日軍的悍不畏死卻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北洋艦隊魚雷艇的表現也讓他高興不起來,這個時代的魚雷攻擊移動目標是很難的,可攻擊固定目標都這個效果,就不能不說明些問題了,從劉步蟾對待蔡廷干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北洋艦隊的魚雷艇隊應該是挺不受待見的,而且聽說魚雷艇隊好象還不歸北洋水師提督節制!調用魚雷艇還得和旅順守將龔照嶼商量!龔照嶼好象和丁汝昌還不太對付!真不明白李鴻章是怎么想的!這個問題必須想法子盡快解決!不然,北洋艦隊在未來的戰爭中可能會吃大虧!

  中國人有多少事都是壞在內部不團結手里的!

  整頓人事問題,先從魚雷艇隊著手吧!

  艦隊回到威海后的這些天里,一直沉浸在勝利帶來的喜悅當中,畢竟豐島被偷襲的一箭之仇被加倍報了回來,讓所有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惡氣,李鴻章收到丁汝昌的戰報后大感欣慰,上奏朝廷為海軍將士請功,參戰將士都得到了封賞,孫綱因為獻火藥配方有功,也給他弄了個記名參將,并給他賞銀五百兩。丁汝昌從方伯謙那里知道了孫綱和馬玥的事,得知他雙親無法回國(孫綱沒辦法只好騙他說父母早年定居國外年事已高沒法回來),居然在威海親自給他主持了婚事,迎親那天水師各艦全部鳴炮六響以為慶賀,著實讓他激動不已,自己那個時代,想結婚也就弄些轎車什么的游游街充充門面,沒想到在這里,戰艦給你放禮炮祝賀,那一刻,他實實在在地感覺到,自己已經和這支艦隊的命運,牢牢地結合在了一起。

  他下了決心,不但要讓這支艦隊贏得這場戰爭,還要讓她為了國家,真正地強大起來!

  由于軍情緊急,他來了個公事私事一起辦,這些天不但帶著新娘子在基地到處參觀(就算度蜜月了),而且還把魚雷艇隊走訪了個遍,從各位管帶口中知道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內情,這支擁有十三艘魚雷艇的作戰編隊由于缺少經費和足夠的重視,戰斗力已經嚴重下降,魚雷艇因為蒸汽機老化和缺少維護,航速也比以前慢得多,而且指揮員由于官職較低(戰艦的管帶不是總兵就是副將,蔡廷干才是個都司,其他的魚雷艇管帶很多都是守備),俸祿低一大截不說,又沒有行船公費用于日常維護,加上魚雷艇隊官兵大多數又都是非閩系人士,在艦隊里是受擠壓的對象,指著他們關鍵時刻發揮作用,還真是不容樂觀呢。

  “別的不說,參議大人肯如此用心了解下情,蔡某交你這個朋友。”蔡廷干看著孫綱在用心地記著筆記,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蔡大人的‘福龍’號跑起來又快又穩,真是太棒了!”馬玥還沒有從魚雷艇高速行駛帶來的興奮中恢復過來,“我從來沒坐過這么快的船!”

  “夫人過獎了,其實如果保養得宜,還可以跑得更快些。”蔡廷干笑著說道,“倭人的‘吉野’最快也就我這個速度。”

  “蔡兄放心,魚雷艇隊的事,包在孫某身上。”孫綱說道,“孫某日后還得借重各位為國出力呢。”

  “參議大人一句話,我們肯定沒說的,”一位守備說道,“只盼大人幫我們``````”

  “放心吧,如果他弄不成,我幫你們湊錢好了。”馬玥得意地瞟了孫綱一眼,說道,

  “聽說你這幾天一直在魚雷艇隊那里?”丁汝昌這兩天的心情很好,看著孫綱笑呵呵地說道,“又看出什么問題來了?”

  “是這樣,卑職以為魚雷艇靈活高速,魚雷威力巨大,可補我艦隊重炮火力之不足,”孫綱措了措詞,說道,“我艦炮每發一炮,發射藥會產生大量濃煙,目前急切又無法全部更換,但煙幕亦可為我軍掩護,若魚雷艇借煙幕掩護駛近敵艦發射魚雷,亦不失為一種戰法,只是目前魚雷艇因無行船費維護,多有銹蝕,速力大不如前,卑職原想稟軍門派一艇載卑職出海查探敵情,恐因此不能成行貽誤軍機,因而甚以為憂。”

  “你總是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地方。”丁汝昌笑道,“老夫愚拙,對魚雷艇之功用所知不多,以為海戰當是巨艦大炮之天下,況我軍已有如此厲害的新式彈藥,但你所說也不無道理,事實上,那幫閩人雖然面上不肯示弱,但我看得出來,他們還是很佩服你的,此次獻火藥秘方在前,又料敵先機,使我水師成此大功,得你之力甚多,中堂大人也甚是欣悅,你既然有此想法,老夫無有不從之理。”

  孫綱將寫好的條陳遞給了他,他看了看,點了點頭,“魚雷艇所費本就較戰艦為少,此事不難,你若不想安心呆著,那魚雷艇隊干脆就交給你幫帶一陣子好了,龔大人那里老夫請中堂去說,老夫想看看,你能讓他們玩出什么花樣。”

  “啊?”孫綱吃了一驚,讓他帶十三艘魚雷艇?他當初在銀行代管個六個人的小儲蓄所都讓他頭痛了好長時間,這么大一支部隊,他又不怎么懂業務,開玩笑吧?

  “怕什么,想當年老夫打捻子時,帶的是馬隊,如今又帶海軍,不也一樣沒出什么岔子,誰也不是一生下來什么都會,大姑娘上花轎,總有個頭一回,”丁汝昌看著孫綱呵呵笑道,“只是怕新娘子那一關,你不太好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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