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一夜貪歡,醒后孔武 春意闌珊,一夜貪歡。
對于李賢來說,昨夜這激情繾綣確實非同小可。哈蜜兒雖然不比屈突申若和蘇毓這樣練武多年的人,但她自幼學習跳舞,無論是腰肢腿腳還是手臂都相當柔韌。當那種闊別多年的柔情全部迸發出來的時候,即便是以李賢強盛的體力,也頗覺得有些吃不消。
可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盡管有道是西域胡姬能柔情萬種,能豪爽奔放,但那從來都不屬于哈蜜兒。她一直都是羞澀而安靜的,盡管也敢于表達自己的愛憎,但不得不說,比起更為奔放的大唐女子來說,她一向都很有節制——尤其在情欲上。
這年頭沒有玻璃窗,而且這寢室里里外外好幾層,自然不會有什么陽光從窗欞縫隙透進來,更不會有什么太陽曬的勾當。所以,盡管李賢的生物鐘準確無比地將他從香甜而又疲憊的夢鄉中喚醒,他卻有些不想起來。
反正昨天已經吩咐好人今天告假了,反正似乎常朝也沒什么事,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好歹還有皇帝李弘在,他老媽也不是吃素的,便索性偷一天懶吧。對了,今天還要應付那小子的挑戰,說起來哈蜜兒這性子,怎么會有那么個弟弟?
他正琢磨著,忽然感到身邊的佳人挪動了一下,轉頭一看就發覺哈蜜兒已經醒了,正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他。見那張臉仍呈現一種嬌艷的緋紅色,他不由微微一笑:“都回家了,還不好好多睡一會?這三年在外頭風里來雨里去也辛苦了,你還真是一個好姐姐。”
“你對兄弟和還不是一樣關愛有加?”哈蜜兒本能地反問了一句。見李賢笑得燦爛,她又覺得自己這話有些貿然,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便把自己這三年的經歷揀著重要地提了提。最后方才說到了點子上,“甘勒年輕不懂事,我也沒對他說過你的身份,若是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
“放心,我會和小舅子計較什么?”
李賢輕輕拍了拍哈蜜兒的面頰,翻身坐起抓了一件衣服披上,一轉頭見哈蜜兒也想跟著起來,他便把人按了回去,又把那一床錦被嚴嚴實實捂在了她身上。見那雙褐色地眼睛盯著自己不放。他頓時笑開了。
“你那個弟弟好歹還有些志氣,沒看到這富貴驕人的氣象就打退堂鼓,還敢我和拼上三場!放心。就算我真的一不留神輸了,也不會因為這個就遷怒于他的。好久沒有真正活動一下身子,有這么個愣頭愣腦的小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這樣的安慰下,哈蜜兒只得又睡了下去。許是真的太疲倦了,當兩個侍女捧著衣服進來的時候,她竟是已經發出了均勻的鼾聲,竟是已經睡熟了。換好衣服的李賢對兩人低低囑咐了幾句,這才出了門。
由于這場難得一見地比試,一大家子人全都早早起床。屈突申若甚至還指揮人把演武場打掃收拾得干干凈凈,更喜歡熱鬧的賀蘭煙甚至還讓人擺出了十八般兵器,仿佛完全忘了今天的比試根本就沒有比兵刃這一項。
李賢固然是一宿纏綿,憋著一肚子勁頭地甘勒也是一晚上沒睡好,一大早吃了早飯頂著個黑眼圈來到了這里。看到這諾大的演武場就露出了羨慕外加驚嘆的表情,同時也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他一定要看看,能夠娶到他姐姐的男人,究竟有什么樣的本事!
正主兒還沒到,湊熱鬧的家伙就先后來了。一大早得到李賢告假的消息。程伯虎薛丁山都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遂特意上門瞧個究竟,結果正好在門口遇到了抱著同樣目的的李敬業和屈突仲翔。四人你眼看我眼面面相覷了一陣。全都笑了起來。等從下人口中得知是怎么一回事,這四個人自然二話不說,直接來到了演武場。
“就是那小子?”程伯虎歪頭看了半晌,忽然搖了搖頭,“六郎地體質比不上我,技巧比不上小薛,相撲不如仲翔,馬術不如敬業,但若是單單看著幾項之中的平均,卻是他掌握的最好。那小子要三戰兩勝,只怕不那么容易。”
對于這樣的論調,其他三人都表示同意。畢竟,李賢又不是一人沖殺在前的勇將,這拔尖不如中庸。這些年他們和李賢對戰地時候往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水,結果李賢一氣之下寧可找屈突申若和蘇毓陪練,也省卻了他們老大一樁麻煩。
雖說舊日是兄弟,但如今畢竟有君臣上下的分別,他們老是贏大唐儲君似乎不太好。
李賢到場的時候,便看見了四周一大幫子人。嬌妻兒女,還有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的那四個,再加上周遭那一群正好身上沒有職司跑來看熱鬧的下人…看到這些,他忍不住萬分頭痛。這是干什么,當他是猴子把戲么?
他正想把無關人等趕走,卻不料屈突申若忽然拉著其他人走了過來,不等他說什么,便忽然蜻蜓點水地給了他一個吻。這還不算,賀蘭煙平素就不在意眾人地目光也就算了,即使是許嫣蘇毓阿蘿這幾個臉嫩地,也都紅著臉給了他一個鼓勵之吻。這下子,他只覺得小腹一股烈火猛地沖了上來,幾乎剎那間就進入了無敵狀態。
李賢昂首挺胸地扒下了外頭的大衣裳,率先進到了場中,使勁用穿著牛皮靴子地腳蹬了蹬地,這才滿意地轉過身來,朝瞠目結舌的甘勒勾了勾手指頭。這時候,某個著實被嚇了一跳的家伙方才恍然醒過了神,脫下外頭的皮背子便跟了進來。
相撲角力原本就是從西傳到東,在大唐貴族之中雖說流行,但很少有兩個貴族沒事情玩這個的。所以,對這一項運動異常喜愛的李賢,便是相撲的大力推廣者,大唐第一屆相撲大會就是他主辦的,還提拔了一個盛允文。他不但身體力行,甚至還把李弘也引入了這項運動。在習練孫思邈的改良五禽戲有所進展之后,李弘每月都會花上兩三天和李賢來一場相撲。
比個頭比健壯比技巧,這一場自是沒有任何懸念,李賢周旋了幾個回合便把甘勒甩出了圈外。看到栽了個大跟斗滿臉懊喪不服氣的年輕人,他頓時哈哈大笑:“輸一場有什么打緊的,趕緊起來,還有兩場再比過!”
甘勒完全沒料到李賢有那么大的力氣,心中只顧著抱怨自己的輕敵,一聽到這話頓時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揉了揉手腕子狠狠地說:“下一場馬術我決不會輸給你!”
然而,當他看到人家牽出來的那匹馬時,頓時呆若木雞。西域原本就是產馬之地,昔日享譽中原的大宛汗血寶馬,便是出自西域,所以他年紀輕輕,相馬之術也頗有一點水準。看到那馬高大健壯毛色鮮亮,甚至在李賢身邊親昵地晃動著脖子,再看看那如雪一般的四蹄,他頓時想到了疏勒一個有名的品種,這一驚非同小可。
就連他昔日侍奉的王公,也曾經說過這樣的好馬千金難求,他這個姐夫居然那么有錢!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心里認可了這個姐夫。然而此時卻仍有些不服氣。仗著馬匹優良算什么,在龜茲,他的馬術可是曾經打進過賽馬會前三的!
屈突申若等人原本就對在戰場上有上佳表現的李賢信心滿滿,看到李賢上馬連續越過三個障礙,手中長刀閃電般地劈下了八個木人頭上的寒瓜,只漏掉了一個,自然都歡呼雀躍了起來。然而,讓她們沒有料到的是,甘勒不聲不響地上馬之后,竟是猶如旋風似的劈開了所有九個寒瓜,而且每個寒瓜都是整整齊齊的兩半。
這下子,本來還權當看熱鬧的屈突仲翔陡然嚴肅了起來。看到那把彎刀,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在西行中遇到的馬賊和沙盜。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要不是他那次隨行的都是武藝高強的家將,只怕半路上就沒命了。看這年輕人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刀法,足可以想見西域那邊的景況。
雖然那些部族的人算不上最多,但軍民一體,若是有戰事,只怕所有部落轉眼就可以拼湊出幾十萬人。
想到這里,他一把拉過了贊嘆不已的薛丁山,低聲說道:“小薛,安西大都護府就在龜茲鎮,你爹爹要去那里任職,不是還要過朝臣那一關么?這甘勒既然是正好出身龜茲,豈不是能給你爹爹派上用場?還有,要是你爹爹真的就任安西大都護,帶上這么一個人,想必也能事半功倍吧?”
薛丁山倒沒有想到這么一檔子事,愕然之后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李敬業程伯虎正好聽到這個,不由也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娘的,六郎那個家伙大大的狡猾,這答應什么比試必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個年輕氣盛卻有些無知的年輕人,指不定到最后怎么被他賣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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