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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開幕還是落幕

第三百三十六章開幕還是落幕第三百三十六章開幕還是落幕  陽定鼎門。

  如果說往日軍士的搜檢還有些懶散,那么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就猶如鷹隼似的,恨不得在出城的人身上扎出兩個窟窿。尤其是賈南春一手緊握著劍站在門口,一面四處瞧,一面望著寧人坊那邊竄起的陣陣黑煙,心中又是興奮又是吃驚。

  金吾衛都已經把寧人坊封了,寧人坊通向其他街道的路也暫時管制,他還瞧見剛剛沛王李賢帶著一群人剛剛撤走,足可見里頭翻天覆地,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截住該截住的人。

  他娘的,老天保佑,千萬別讓那可疑人走了其他的城門,那樣的話他就一點表現的機會都沒有了!

  由于李賢的吩咐,放行出城并不比以往慢。軍士的目光雖然不同,但人還是那么些人,尋常百姓哪里看得出那么多,紛紛在議論寧人坊的火以及那些虎視眈眈的金吾衛。更有好事者大聲嚷嚷信誓旦旦地表示,這定是另一場大案的開端。

  要說大案,自打如今的天子登基之后已經有兩回了。一回是合浦公主和吳王恪的謀反案,牽連身死的皇親國戚無數;另一回則是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的被貶,雖說時間長達數年,但又是一批顯赫門庭受到牽連。一想到此番還可能有這樣的大案子,百姓的八卦精神充分發揮了出來,議論聲不絕于耳——橫豎死的都是大人物,和他們有什么相干!

  賈南春也不去制止那些人地議論。目光繼續在人群中搜索。來回兩遍毫無收獲,他不禁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三個將要出城的女人身上,雖說那三個女子看上去就像是普通小門小戶出身,并不出奇,但他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再細看之后便立刻疾步趕上前去。

  “站住!”

  兩個字喝出口,他本能地瞧見那三個女子稍稍慌亂了一下,緊接著便鎮定自若地望著自己。他上前打量了三女一番。忽然嘿嘿笑道:“三位姑娘和我到一旁的暗房走一趟吧!”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其中兩人面色灰白,剩下一個卻強自挺身喝道:“我們都有官府核發的路引,出城去長安探望親戚,并沒有任何干礙,官爺為何要欺凌我們三個弱女子!”

  “弱女子?”賈南春笑得愈發歡了,他忽然避開那個和自己辯駁的女子。徑直來到另兩人跟前,竟是伸出手指往兩人高聳的胸部戳去,“你是弱女子,你這兩個同伴恐怕未必吧!”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面前寒光一閃,好在他見機得快,不但縮回了手。左手上的匕首更是迅疾無倫地迎了上去,精準地打落了對方手中的兇器,旋即又兇狠地撲上前。見此情景,旁邊又撲上來三個軍士幫忙,剩下地人則是暫停了放行出城,后頭甚至還有人搬出了拒馬等物橫在城門口。

  然而,那三個上來幫忙的軍士卻駭然發現,他們的賈頭根本不用幫忙。只見賈南春那匕首劃出陣陣寒光。氣勢悍勇無匹,以一敵二反而隱隱占了上風。見此情景,他們索性上去把那個呆愣的女子先揪住了,胡亂捆起方才退到一邊觀戰。

  只是一會兒工夫,賈南春便撂倒了那兩個女子,竟是當眾剝了“她們”的上衣。四個滾圓的饅頭骨碌碌滿地亂滾,讓一群等待出城的百姓全都看呆了眼。不多時。人群中便爆發出一陣哄笑。同時更有人高聲喝彩。

  幾個軍士上去綁縛那兩個男扮女裝地家伙。還不忘回頭奉承道:“賈頭好眼力,你怎么知道他們是男的!”

  賈南春聽了這話卻并不高興。恰恰相反,他的嘴角甚至抽搐了幾下,當初在軍營中某次打賭輸了,被迫男扮女裝的情景立刻浮現了上來。他幾乎是死命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趕出了腦海,然后惡狠狠地瞪著地上那兩個死命掙扎的家伙,忽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想扮女人混過去?碰上他這個曾經吃過苦頭的人,那是休想!

  聽說老爹火速召見上官儀,李賢不免吃了一驚,而后意味深長地瞧了老上官一眼。程伯虎瞥了瞥地上一動不動地家伙,忽然大步上前將其一把拎了起來,緊接著舉重若輕地一拳轟開了人家蓄謀已久的攻擊,隨手拿了一團絹帕堵進了對方的嘴里,這才回過頭把薛丁山拉到了一邊,躲在了某棵參天大樹的陰影中。這時候,外頭的皇帝使者終于來了。

  這不是李賢熟悉的王福順,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內侍——李賢對自己的記憶有足夠地自信,別的不說,至少貞觀殿大儀殿內內外外的人,他絕對都記得。而眼前這個人,他可以肯定從來沒有在貞觀殿見過。所以,發現對方看到自己后吃了一驚,他便嘿嘿笑了,絲毫不理睬那個內侍,便轉過頭看著老上官。

  “上官太傅,我從來沒在父皇那里見過他,你可認識他么?”

上官儀這一下午被折騰得差點沒弄出心臟病,原本就是驚疑不定,此時  賢這么說,一顆心登時噌地又提了上來。作為天子相,他幾乎日日出入貞觀殿,但此時怎么瞧這內侍怎么眼生,那張臉登時繃得緊緊的,腦海里飛快盤算著各種可能。

  是有人假傳圣旨意圖不軌?是天子清洗了貞觀殿上下的內侍?還是只不過是李賢危言聳聽?此時此刻,他背在身后的雙手絞成了一團,原本就比較糊涂地腦袋更成了一團漿糊,最后只能用求助地目光看著李賢。

  那內侍見情況似乎有些詭異,趕緊忙不迭地解釋道:“小人是剛剛調到貞觀殿地。確實是奉了陛下地令來宣召…”他這話還沒說完,就感到有人忽地揪起了自己地領子,待看清楚那雙陰森森眼睛的主人時,不禁嚇得身子一抖。

  “我說,你認不認識那個家伙?”

  李賢慢條斯理地問出一個問題,隨手朝背后揮了揮。下一刻,程伯虎立刻抓著自己的俘虜閃了出來。李賢沒有轉頭,而是死死地瞪著那個內侍,見其看到后方情景的時候。那發抖的勁頭猛地加劇了幾分,面上更是露出了極度不自然的神色,他頓時心里有數,手上立刻放松了力道,退后幾步回到了上官儀的身邊。

  “上官太傅,可別忘了我剛剛說的話!”

  李賢不緊不慢地說道,那聲音恰好可以讓院子里地所有人聽見。旋即沖上官儀笑了一笑。拉上程伯虎薛丁山并一個俘虜,又朝盛允文等人打了個招呼,他就慢吞吞地出了院子,留下了仍在茫然中的上官儀和那個猶自打著寒顫的內侍。

  終于,老上官從一連串的驚愕中回過了神,不免死死盯著面前的這個內侍,仿佛要從他陌生的臉上揪出真相似的。良久。他方才從牙關里擠出了幾個字。

  “宮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他惟恐對面這家伙不老實,平生頭一次惡狠狠地又補充了一句,“別以為你是天子近侍,我是宰相,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說,究竟怎么回事?”

  被李賢恐嚇了一次,此番又遭到人道是天上仙君,最是寬仁不過地上官儀威凌。那內侍自是覺得倒了八輩子霉。可饒是如此,一想到那被李賢拎出去的人,他就不免心中打鼓,忽然雙膝一軟便跪了下來,小聲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接下來自然是輪到老上官再次頭痛的時間。

  出了上官家宅子的李賢忽然停住了步子,望了一眼程伯虎手中的人物,忽然翹起大拇指贊道:“伯虎。今天你干得漂亮!”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程伯虎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見李賢那眼睛里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趕緊打哈哈道。“有六郎你給地那寶貝,拿住這么一個家伙還不是手到擒來?對了,眼下我們先到哪里去?”

  李賢想都不想便做出了決定:“先回我那宅子再說!”

  于是,一大幫人上馬疾馳,很快便回到了修文坊沛王第,還沒下馬的李賢便看到某個人飛奔著撲了上來,手中揮舞著某樣物事。他定睛細看,卻是莊敬殿某個被稱為小章的內侍,不禁心中一突——這必定是阿籮派出宮的,如此說來,果然洛陽宮有變。

  下馬接過小章手中的信,他也不進門,徑直站在原地拆開了彌封,取出信紙一目十行掃完,他終于明白了這所謂圈套的經過,竟是忘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容易止住了笑,他輕輕屈指彈了彈那信箋,最后隨手將其塞在懷里。

  “你不用急著回宮復命,在這里歇一會好了。來人,帶他去客房!”

  等到面色茫然的小章被人拉走,李賢方才回轉身來,笑嘻嘻地面對著他地精兵強將,很無奈地聳了聳肩:“小薛,你去敬業那邊走一趟,看看師傅在不在,如果已經進宮去了,你就回來告訴我一聲。如果沒有,你就呆在那邊等著,如果師傅要進宮你就陪著,明白么?”

  薛丁山直到現在腦子還是糊涂的,一聽這話頓時更糊涂了,但仍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掉轉馬頭直奔擇善坊李宅。他這一走,李賢方才從程伯虎手中接過了那個俘虜,仿佛丟垃圾似的丟給了盛允文。

  “老盛,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PS:昨天到家,累了個半死,本來還說昨晚碼字來著,結果狀態極差,今天只好繼續吃存稿了,天哪…大家在書評區的評論我看到了,重新看了最近這些章節,自己確實也不太滿意,不過這一段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就會晃到大約兩三年后,嗯,就是這樣了。順便提一句,我在自己的空間里更新了年會花絮,就是點擊書名旁邊的府天進去就可以看到,都是流水帳,不過很有趣,大家看看吧,說實話,我很想放照片,但又怕人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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