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話未說完,陳靜便追了出去,但片刻即回,面對陳雅質詢的目光,陳靜怏怏的搖搖頭。
“若楓出什么事了?”
待護士走后,陳雅將目光轉向了陳靜,“別騙我,我想知道真相!”
相比真相,謊言無異更容易讓人接受,這也是秋若楓失蹤之后,陳靜一直瞞著陳雅的原因,但現在陳雅的身體已經逐漸康復,而且謊言遲早會被揭穿,陳靜沒有了繼續瞞下去的理由,陳靜緩緩在陳雅身邊坐下,明眸凝視著陳雅,“我告訴你,但你別著急!”
其實陳靜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聯想到自己產前的記憶,陳雅的心已經不住的下沉,但她仍然抓住了陳靜的手,急切的道:“你快說!”
“若楓見了方明景,然后便不知所蹤…”
“怎么會這樣?”陳雅頓時花容失色,比起陳靜,她更了解方明景的為人,雖然方明景不太可能對秋若楓做出不軌之事,但那是個瘋子,沒有人知道瘋子會做什么。
“昨天我回家時,無意中聽到爸爸和叔叔談起這件事,他們好像說若楓出國了,但不知道若楓為什么又回來了!”
陳雅沉默了,從陳靜的話中可以知道,在秋若楓出國之時,哥哥們就已經知道,但他們沒有打算出手。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雖然秋若楓與她情同姐妹——但不代表哥哥們會喜歡秋若楓,他們不針對秋若楓就不錯了。
只是,想到秋若楓與方明景會面的那個下午,以及方明景的最后通牒,陳雅不免想到楊雪,在她生命垂危的那個時刻,楊雪是懷著何等復雜的心情,陪在她的身側。
楊雪明明知道有可能失去秋若楓,但仍然做出了選擇,甚至在她醒來之時,楊雪都沒有露出任何端倪,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健康。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至愛,即使陳雅自己處在楊雪的位置,都不一定知道應該怎樣做出選擇,但陳雅知道,那一下午之后,秋若楓恐怕會徹底失望。
因這不管什么原因,楊雪終究沒有出現。
所以,秋若楓才會選擇離開,選擇不再相見,而楊雪也因為無顏再見秋若楓,而選擇回了廣南。
命運之神,似乎總喜歡在特殊的時刻,開一個令人欲哭無淚的玩笑。
半晌,陳雅方才回過神來,指著自己的包道:“靜兒,幫我把手機拿來!”
拿著手機,陳雅沉思了片刻,方才撥通了一個號碼,“替我查查若楓的下落,要快,如果查不到,就查方明景的下落!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陳靜坐在一旁,靜靜的傾聽著姑姑的電話,她不是姑姑,無法做到姑姑的包容,但她佩服姑姑的冷靜與付出,或許正因為如此,姑姑才能擁有楊雪,擁有幸福。
冬夜,昏暗的燈光在月光中顯得孤獨和冷清,楊雪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品味著都市霓虹的絢麗,也品味著寒風的冷漠。
接到楊蘭的電話,楊雪先是震驚,繼而是不解,他不解方明景為什么沒有出國,為什么會去見楊蘭,然后又在楊蘭面前說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我見你,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深愛著楊雪的女人,是不是都是傻子!”
然后,方明景便拋下滿腹狐疑的楊蘭,揚長而去。
如果不是從楊雪口中得到過一些方明景的信息,楊蘭會以為對方是一個瘋子,所以她在方明景離開之后,第一反應就是給楊雪打電話。
比起楊蘭,楊雪無疑更了解方明景,也更覺的奇怪,貓子說過,秋若楓和方明景去了威尼斯,貓子不可能騙他,那么,方明景為什么會回來,而且還要跑到春陽去見楊蘭?
楊雪思前想后,依然不得其解,他嘗試給秋若楓打電話,無法接通,楊雪只能動用自己的在海外的關系,查詢秋若楓的位置,雖然他知道,他傷透了秋若楓的心。
廣南的局勢依然撲朔迷離,楊雪會更進一步的謠言愈演愈烈,甚至連遠在寧州的董名揚都開始向楊雪詢問謠言的真假,而謝明陽與劉笑平,始終在京華未回。
都說謠言止于智者,能夠省委省政府就職的人,顯然智商要在常人之上,但他們偏偏會聽信謠言,然后根據謠言去做出相應的反應,這令楊雪不得不承認,隨波逐流的久了,便開始變得盲目,人云亦云。
但中紀局對鄭勇浩的查處,卻是真真切切的,鄭勇浩身在官場多年,又一直從事政法委的工作,應該稱得上膽識過人,然而在中紀局工作人員上門約鄭勇浩談話時,鄭勇浩一屁股坐在地上,瞬間便面色蒼白。
這樣的消息,有人不以為然,有人一笑了之,有人幸災樂禍,這些都是事不關已的人,真正與之相關的人,卻開始提心吊膽。
比如項吉元。
身處漩渦之中的人,永遠是如履薄冰,比別人更加的先知先覺,所以,鄭勇浩被中紀局約談之后,項吉元立刻變得惶惶不可終日。
他沒有忘記,他與楊雪的對立,而春陽現任市委書記,是楊雪妻子的侄兒,陳家的第三代。
而楊雪,正在闊步前行,等待著接任省委書記或省長的位置。
官場之上,從來都是東方不亮西方亮,一邊春風得意,只能說明另一方處于下風,而處于下風,便免不了挨打,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鄭勇浩的被查,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得到消息之后,項吉元便來到了海島賓館,唯有在這座大本營里,他才會覺的心安,與此同時,他開始聲色犬馬,肆意的放縱自己。
海島賓館有美酒,更有美女,只要項吉元需要,海島賓館可以滿足項吉元的所有需求,項吉元拼命的麻醉自己,直到一個人的登門。
看到方明景,項吉元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以前方明景見他,都是一個電話,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像今天這樣親自登門絕無僅有。
方明景陰沉著臉,將一面鏡子擺在項吉元面前,厭惡的道:“你還是項吉元嗎?像你這樣,還不如去死,一了百了!”
項吉元斜睨方明景片刻,突然爆出一陣大笑,“是啊,我不是我,可你呢?你就是你嗎?”
方明景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項吉元臉上,項吉元懵了,但旋即便大哭起來,喃喃的道:“打的好,我是該打,可是方少,廣南的天變了,我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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