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山頂,徐徐的山風,中午的景山,被初夏明媚的景湖環繞著,清靜涼爽,令人心曠神怡。品書網 刀魚,白蓮,外加一壺米酒,楊雪與馬佩瑤在景山賓館露天的涼亭相對而坐,打發走殷勤的老板,馬佩瑤笑道:“從我們進來到現在,老板都進來三次了,楊書記,你的官威好大啊!”
“這似乎不是省委書記的千金應該說的話吧?”楊雪注視著馬佩瑤,這位千嬌百媚、令南風無數青年向往的美女,也令人格外頭疼,不然楊雪也不至于吃個飯,驅車跑到數十公里外的景山。
“是啊,一邊享受著權力,一邊卻對權力說三道四,是不太應該!”馬佩瑤嫣然一笑,端起米酒,誘人的紅唇輕輕抿了一口,妙眸橫楊雪一眼,“不過楊書記相信嗎?我雖然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但他從來沒有給我說過一句話、辦過一件事!”
楊雪笑而不語,馬佩瑤所說,還真符合馬興東為人處事的風格,不過,權力的妙用無處不在,有時一個眼神,一個暗示便能起到作用,甚至都不需要暗示,自會有人心甘情愿的送上門來,又何須權力擁有者親力親為?
比如現在,如果馬佩瑤不是馬興東的女兒,能隨隨便便的和他坐在這兒吃飯嗎?恐怕見他一面都不可能吧?
不過,楊雪無意與馬佩瑤爭論這些,他好奇的是馬佩瑤找他的目的,雖然兩人一度傳出緋聞,馬佩瑤總不可能真喜歡他吧?即使真的如此,恐怕馬興東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然,市委書記和省長的女兒離婚,卻和省委書記的女兒結婚,那將是官場的一大奇聞了!
既然排除了感情問題,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馬佩瑤有事相求,這比感情更令楊雪頭疼,省委書記的女兒,尋常小事怎么可能難倒?所以,楊雪抱定主意,只談風月,絕不往其它上面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于,馬佩瑤忍不住了,明眸瞪著楊雪:“都說楊書記年紀雖輕,卻是人精,果然名符其實,對我找你的目的,連問都不問一句!”
“你找我有事?早說啊!”楊雪故作吃驚狀,“我還以為你無聊,找我陪你散心呢!所以才選了景山!”
“算了吧!”馬佩瑤撇撇小嘴,“楊書記,別裝了,我也不繞彎子了,廣南海關總署署長韓晨良是你朋友吧?我有批貨被廣南海關扣了,請你幫忙疏通一下,有什么花費,全算在我帳上!”
楊雪一怔,他猜想過馬佩瑤此行的目的,卻從未想過會與廣南海關有關,海關被扣,若非海關為難,那最大的可能便是涉嫌走私,省委書記的女兒,居然會參與走私,這個身材火辣、奔放的美女,還真讓他大吃一驚,看來自己需要重新審視馬佩瑤了!
“別這么看著我!”馬佩瑤悻悻的道,“我也沒犯大錯,就是和朋友合資開了一家公司,叫金閣,主要搞些進出口的貿易,沒想到第一單就被扣了,不過你不必擔心,只是保健品而已,可能是哪方面關系沒有走到,才會被扣了!”
楊雪沉吟不語,馬佩瑤所說,他也是姑妄聽之,并不全信。事情若真如馬佩瑤說的那么簡單,馬佩瑤又何必找韓晨良?不過馬佩瑤既然求到楊雪的頭上,楊雪也不愿拒人于千里之外,若不違反大的原則,楊雪愿意幫這個忙。
“好吧,我了解一下情況,不過我有言在先,我不保證結果!”
“只要楊書記肯出面,那自然是馬到功成。我提前謝謝楊書記了!”馬佩瑤不動聲色的捧著楊雪,皓腕盈盈的舉起酒杯,她心里清楚,像楊雪這個級別的官員,絕不會貿然答應什么,既然答應,就一定會盡力而為。
“你是給我灌迷魂湯啊!”
楊雪離開之時,臉上猶自掛著無奈的苦笑,然而,在馬佩瑤的萬種風情之前,男人似乎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而楊雪也是男人。
馬佩瑤站在涼亭之中,遙望著遠去楊雪的背影,心中浮想聯翩。
這樣的結果,是馬佩瑤早就想到的,但馬佩瑤沒有想到,楊雪會答應的這么爽快,因為南風官場的傳言,楊雪出了名的油煙不侵,不近人情。
難道,楊雪也有什么有求于自己?還是,楊雪看上了自己?
對于前者,馬佩瑤從不吝嗇自己的關系,尤其是對楊雪這樣的權力擁有者;對于后者,馬佩瑤卻要仔細想想,楊雪雖然年輕,英俊,而且身處高位,馬佩瑤并不討厭。但這些對于馬佩瑤而言,卻是再普通不過的條件,她認識的那些達官貴人和公子哥,又有哪個人不是身家顯赫,大富大貴?更何況,馬佩瑤的父親就是南風省省委書記,她的婚姻,必然將父親的意見考慮在內。
到了晚上,楊雪聯系上了韓晨良,幾句寒喧之后,楊雪便問起了金閣公司的事,韓晨良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這件事教官也參與了?”
“那倒沒有,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是南風省委書記馬興東的女兒,她知道你我的關系,今天找我求你!”楊雪與韓晨良素來無話不談,當下也不隱瞞,直接亮出了馬佩瑤的身份。當然,也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馬興東?”韓晨良沉默了片刻,方才沉聲道:“教官,你說的金閣公司的事我清楚,坦白的說,這家公司的問題并不大,若放在平時,甚至都不算是問題,但現在…”
“現在什么?你有話直說!”楊雪聽韓晨良語焉不詳,不由得有些著急。
韓晨良道:“金閣進口的是一批血燕,數量頗大,質量上雖有瑕疵,但并非太大的問題,放在以前直接就放行了。可今年三月份,海關總司下了一道命令,對進口的血燕嚴格審查,出現問題無論大小,都嚴禁入關。金閣算是頂風作案,所以下面給扣了!”
血燕?楊雪不由得也沉默了,他清楚這種東西,血燕屬于洞燕的一種,是金絲燕筑巢于山洞的巖壁上,巖壁內部的礦物質透過燕窩與巖壁的接觸面或經巖壁的滴水,慢慢地滲透到燕窩內,其中鐵元素占多數的時候便會呈現出部分不規則的、暈染狀的鐵銹紅色,其主要功效就是滋陰、潤肺、補虛、美容養顏、調節內臟經脈紊亂、緩解壓力、補充體力,二零零七年,市場上曾傳說血燕有滋陰補陽、延年益壽之神奇功效,一時引來了無數達官貴人的追捧,也成為最熱門的禮品。
楊雪就收到過數次這種禮物。
然而,真正的血燕數量極少,而且血燕的形成有極大的偶然性,而市場的急需,給了制假者極大的操作空間,有些無良的奸商便采用添加劑染紅進行熏制之后再加上固色劑亞硝酸鹽,來制造假血燕,這種血燕若長期或過量使用,極易造成中毒甚至死亡。
僅二零零七年底,就有數人為此喪生。而另一方面,血燕的使用者,非富即貴。問題暴露之后,壓力立刻轉移到了各級檢測機關,包括海關,金閣公司屬于頂風作案,被海關扣留并不奇怪。
只是令楊雪不明白的是,如果是這種原因扣留貨物的話,海關應該告知金閣公司,馬佩瑤又怎么會認為得罪了什么人?
楊雪有疑問直接詢問,韓晨良道:“你猜的不錯,這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有人舉報了金閣公司,而且通過海關總局直接施壓,要求廣南海關必須扣留,即使這批血燕不存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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