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黃少,還是楊雪另一方,都不是王總能惹的起的,王總能做的,便是給黃廳長打電話,但令他無奈的是,黃廳長電話百年難遇的不通。
聽天由命吧!
王總索性往辦公室里一躲,任他們鬧去。
看到毛子幾人手中的槍,楊雪也是一愕,這些混混居然敢用槍,這是楊雪想不到的。不過楊雪槍林彈雨經的多了,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有些人手中,而眼前這些人,顯然不能讓楊雪放在心中,甚至都不能令楊雪提高警惕。
更何況這是在南風,白道也好,黑道也好,楊雪還真不怕誰。
黃少精神抖擻的接過槍,在手里把玩了幾下,槍口便對準了楊雪的額頭,獰笑道:“小子,你怎么不橫了?你再橫一個我看看!”
楊雪淡淡一笑,“我要是你,就絕不會把槍拿出來,更不會把槍對著我!”
“喲,不見黃河不掉淚啊!”黃少不怒反笑,“毛子,到外面清場,今晚我要玩個大的!”
“敢得罪黃少,你們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毛子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把手一揮,“兄弟們,清場去!”
一聽玩大的,李河東、歐陽坤不約而同的笑了,和楊雪玩槍,簡直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兩人輕松的坐回了沙發上,蹺著二郎腿,一人一杯紅酒,悠然自得的如同看戲。
黃少肺都氣炸了,像這樣目中無人軟硬不吃的家伙,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過,楊雪三人無動于衷的表情,卻也令他心中一凜:難道這三個家伙有來頭?否則,怎么可能如此鎮定?
不過,有來頭又怎么樣?這里是南風,是他黃少的地盤,外人到了這兒,是龍也得給他盤著,是虎也得給他臥著!
片刻之間,毛子便清場回來,黃少冷冷一笑,“別說黃爺不仁義,我現在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跪下三個響頭,把我妹子的皮鞋舔干凈,黃爺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眾混混哄堂大笑,紫琳則是一臉幸福,崇拜的望著黃少。
“別啊,你不是想玩兒大嗎?我倒想看看怎么個!”楊雪說話間,聲音陡的一揚,“陳三,你既然來了,就別躲著了,我還真想不到,這南風居然還有人比你還橫!”
陳三?陳三是誰?
黃少還未反應過來,幾個小混混眼便直了,毛子等人更是目瞪口呆,楊他們雖然是最底層的混混,可南風的大哥,他們還是認識的。
“大哥好!”
混混們點頭哈腰的行禮,陳三卻看都不看諸人,而是徑直走到楊雪面前,“楊哥,怎么回事?”
黃少身上的冷汗倏的冒了出來,他是橫,可那是仗著副廳長的父親,可眼前卻是不折不扣的南風老大,而且,貌似這個老大還挺尊敬楊雪。
他可清楚的記得,他剛才要人家磕頭認錯,還要舔皮鞋,否則便要和人家玩大的!
場上形勢瞬間便發生了逆轉,楊雪從容的一笑,“不好意思陳老大,你也知道,我天生膽小,這位黃少想和我玩大的,我只能把你請來了!”
“黃少?”
陳三愣了愣,毛子上前,在陳三耳邊低語了幾句,陳三眼一瞪,便開始發飆:“奶奶個熊的,黃應成算個鳥!在老子面前,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別提他的龜蛋兒子了…”
“慢著,你是黃應成的兒子?”楊雪眉頭微皺,黃少雖然過份,但黃應成卻是水利廳的副廳長,水利廳是田建設分管的口,楊雪可以無視水利廳,卻無法不給田建設幾分薄面。
楊雪一句“修理下就算了”還未出口,黃應成便滿頭大汗的闖了進來,進門還未說話,啪啪兩個耳光便甩在了黃少臉上,便打還邊罵:“打死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東西…”
“老黃,算啦!”楊雪出言制止了黃應成,黃應成這才轉過臉,胖臉上滿是笑容,“楊書記,讓您見笑了,這混帳東西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敢得罪您和陳老大!”
“得罪我沒什么,得罪了歐陽公子…”
楊雪向歐陽坤努努嘴,在黃應成耳邊低語一句,黃應成這才注意到歐陽坤,歐陽坤并不言語,起身就走,黃應成在后面結結巴巴的問好,歐陽坤卻恍若未聞。
楊雪、陳三和李河東隨著歐陽坤離開,剛出大門,便聽到vip包間內傳出殺豬般的聲音,顯然是黃應成將氣撒在了兒子身上。
黃應成不傻,他也知道不把兒子好好修理一頓,怎么可能消了楊雪等人的氣?如果楊雪等人的氣不消,那他的兒子便倒大霉了!
楊雪與歐陽坤相視一笑,有時候不理一個人,更會令這個人恐懼。
經歷了一場鬧劇,幾人均無意再進行什么娛樂活動,各自離開,楊雪看看時間尚早,便開車來到省委大院,既然和謝夢華離婚,那么他終究要擔負起撫養楊怡的責任。
不經意間,前面梧桐之下,一位亭亭的少女背影映入眼簾,雖是初夏,天氣還不算十分炎熱,但少女衣著極為入時,上身吊帶衫,下身熱褲,大片殘雪的肌膚裸露在外,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來性感、惹火。
少女聽到車聲,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如玉的臉龐上便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楊大哥,你來看小怡啊?”
上天對這個女孩兒,似乎格外的寵愛,長發披肩,清純可人。陽光之下,王欣悅眉目如畫,肌膚似雪,有著江南水鄉女子的婉約,卻又靈氣逼人,比起初見時的青澀,如今的王欣悅可謂光彩奪目。
楊雪停下車微笑道:“好久不見,你還在做楊怡的保姆?”
“是啊!”初時的羞澀溜走,取而代之的是落落大方,王欣悅秋水般的明眸凝視著楊雪,“我現在還在實習,謝叔叔在省委給我找了份實習的工作,工作挺閑的,我也喜歡小怡,就經常過來看看!”
“我這個不稱職的爸爸要謝謝你了!”楊雪感慨的道,他居然連女兒的保姆都不知道是誰,說不稱職,都是抬舉自己了!
“你太忙嘛!”王欣悅抿嘴微笑,清純可人的俏臉上,雪白的梨渦乍現。
“忙,也不能成為萬能的理由啊!”楊雪無奈的笑笑,接著道:“上車,我正好要去接楊怡!”
王欣悅聽話的上車,一股清香在車內飄散開來,似蘭似黛,令人心神皆醉,楊雪奇道:“你用什么香水?挺好聞的啊!”
“我不用香水啊!”
王欣悅面色一紅,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楊雪頓時恍然,原來是少女的體香,這種香味,楊雪在秋若楓和白盈盈身上都聞到過,只是王欣悅的體香,似乎更為濃郁。
奔馳平穩的向前滑行,初夏的梧桐花兒,在下午的陽光中悄然彌漫,散發出醉人的濃香。
楊雪望著王欣悅,年輕,便如同這梧桐花一般,可以盡情綻放著芬芳迷人,比起欣悅,他雖然大不了幾歲,但他卻如同隔了一代一般,滄桑,世故,無趣。君子聚義堂